1 公主护质我,大胤朝最受宠的公主赵怀棠,此刻正面临着人生中第一次“姨妈痛”。不,
不是身体上的那种,是精神上的。我那美艳但脑子不太好使的堂妹,安乐郡主,
正用她那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指,指着我身旁的人。“一个北朔来的质子,也配坐在这里?
怀棠姐姐,你就是心太善,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身边领,也不怕脏了你这身云锦宫装。
”她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皇子勋贵们听得一清二楚。我身旁的萧无尘,
那个来自敌国北朔的质子,依旧面无表情。他长得极好,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只是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来大胤三年,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句。此刻,
他垂着眼,仿佛安乐郡主骂的不是他,而是一截木头。公主殿下今天喷的蔷薇香露,
后调带一点点木香,真好闻。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地在我脑中响起。我愣住了。谁?
谁在说话?我环顾四周,所有人都表情各异地看着这场闹剧,没人开口。安乐见我不语,
愈发得意,她端起一杯酒,袅袅婷婷地走向萧无尘。“来,本郡主赏你的,喝了这杯,
就算给你这个北地蛮子赔罪了。”她的姿态高傲,语气轻蔑,仿佛是在施舍路边的乞丐。
萧无尘抬起眼,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波澜。这蠢女人要干嘛?她袖子里藏了痒痒粉,
想洒我身上让我在御前出丑。不行,我不能躲,躲了就是抗旨不尊。
可是痒起来在地上打滚也太难看了,公主殿下会觉得我像条狗吧?啊啊啊,
她本来就讨厌我,这下更要讨厌我了!我听着脑子里那个抓狂的声音,
再看看眼前萧无尘那张冰山脸,一种诡异的割裂感油然而生。安乐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手腕微微倾斜,眼看就要“不小心”把酒和粉末一起洒出来。“哎呀!”我猛地站起来,
脚下“一崴”,整个人撞向安乐。安乐惊呼一声,手中的酒杯脱手飞出,
酒水连带那些看不见的粉末,尽数泼在了她那昂贵的百蝶穿花裙上。“我的裙子!
”安乐尖叫起来,顾不上找萧无尘的麻烦,心疼地看着裙摆上的污渍。
我故作歉意地扶住桌子:“哎呀,安乐妹妹,对不住啊,本宫最近有点贫血,头晕眼花的。
你这裙子……多少钱?我赔你十条。”安乐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被我气的说不出话来。
公主殿下好厉害!这招‘我用魔法打败魔法’简直绝了!她是为了我吗?
她是在保护我吗?她刚刚撞过来的时候,发梢扫过我的手背,好香,
好软……脑子里的声音还在碎碎念,我却一个头两个大。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的二皇兄赵景玄发话了,他用一种漂亮又轻蔑的语气说:“怀棠,
你怎么还是这么冒失。安乐也是关心你,怕你被这北朔质子蒙骗了。毕竟,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他说着,眼神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视。安乐立刻找到了主心骨,
委屈地跑到赵景玄身边:“景玄哥哥,你看她!她为了一个外人欺负我!
”这个赵景玄又在说漂亮话了,真恶心。他就是想借机发难,
好把他安插在我身边的钉子拔掉。他看公主的眼神好讨厌,像在看一件打闹的宠物。
公主殿下是天上的月亮,他算个什么东西?我听着萧无尘的心声,
再看看赵景玄那张伪善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父皇的脸色沉了下来,
显然对这场闹剧很不满。他看着我,又看看萧无尘,最后目光落在安乐身上,带着一丝责备。
“够了!御前失仪,成何体统!”安乐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言语。父皇的目光转向我,
语气缓和了些:“怀棠,回座位上去。”我松了口气,正准备坐下。突然,
安乐像是想起了什么,恶毒地开口。“皇上息怒,臣女只是……只是想起三年前,
小王爷就是死在北朔人的铁蹄之下!而这个萧无尘,就是那个领兵的北朔王的亲儿子!
”她的话音落下,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我清楚地看到,父皇的眼神,变了。
2 记忆碎片父皇的眼神变得锐利,那其中蕴含的杀意,让我遍体生寒。王叔的死,
是父皇心中永远的痛,也是大胤朝无法洗刷的国耻。安乐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
她将一场小小的口角,瞬间上升到了家国仇恨的高度。赵景玄立刻跟上,
满脸痛心疾首:“父皇,安乐也是一时悲愤。小王叔之死,犹在昨日。
我们却要在此与仇人之子推杯换盏,实在……”他没有说完,但其中的煽动意味,不言而喻。
周围的宗室大臣们也开始窃窃私语,看向萧无尘的目光充满了敌意与审视。我站在原地,
手心全是冷汗。我知道,只要父皇一句话,萧无尘就会被立刻拖出去,死无全尸。完了,
这下死定了。我脑海里,萧无尘的声音竟然异常平静。也好,三年前我就该死了。
能多活三年,多看了她三年,也算赚了。只是……她好像还没那么讨厌我了。
刚刚她还维护我来着。早知道会这样,三年前在战场上,我就不该救她。什么?
我猛地抬头,看向萧无尘。三年前……战场……救我?尘封的记忆碎片在我脑中炸开。
三年前,我偷偷溜出宫去边境给小王叔送冬衣,却意外遭遇了北朔的奇袭部队。混乱中,
我与侍卫失散,眼看就要被一个北朔兵的长刀砍中。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同样穿着北朔军服的少年,用他的佩剑挡开了那一刀。他戴着面具,我看不清他的脸,
只记得他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我推向侍卫赶来的方向,
自己则转身消失在了混战之中。我一直以为,那是个不知名的北朔小兵,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难道……我死死地盯着萧无尘。她想起来了吗?应该没有吧。她当时吓坏了,
肯定没看清我的脸。幸好没看清。要是让她知道,救她的人,
是和她关系最好皇叔的仇人儿子,她该多恶心啊。她现在一定恨死我了。不。
我没有恶心。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透不过气来。原来是他。
那个在尸山血海中,为我隔开一方小小安全天地的少年,竟然是他。而我,这三年来,
是怎么对他的?我把他当成仇人之子,当成行走的耻辱柱,对他视而不见,冷言冷语。
甚至在今天之前,我还觉得安乐骂得对。他就是个北地蛮子,是个肮脏的、不配活着的仇人。
“父皇!”我猛地跪下,打断了赵景玄的表演。“小王叔之死,是国仇。但迁怒于一个质子,
不是我大胤的胸襟。”我抬起头,直视着父皇的眼睛。“北朔送他来,是求和的姿态。
我们杀了他,泄的只是一时之愤,却给了北朔撕毁盟约、再次开战的借口。届时,
边境烽烟再起,受苦的,还是我大胤的百姓和将士。”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大殿里,
字字清晰。赵景玄脸色一变:“怀棠!你这是妇人之仁!为仇人说话,你……”“二皇兄。
”我冷冷地打断他,“我只知道,真正的强大,不是靠屠戮一个手无寸铁的质子来彰显。
而是让他活着,让他亲眼看着我们大胤如何国富民强,让他背后的北朔,永不敢犯!
”公主殿下……萧无塵的心声带着一丝颤抖。她……她又在为我说话。
她跪在那里,膝盖会不会疼?她明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父皇看着我,
眼中的杀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审视。他沉默了许久,
久到我以为我的膝盖都要碎了。“起来吧。”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萧无尘,
送回鸿胪寺,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半步。”一场风波,暂时平息。
我被人扶起来,腿已经麻了。路过萧无尘身边时,我没有看他,径直往前走。谢谢你,
棠棠。那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棠棠”,让我的脚步顿了一下。只有父皇和母后,
才会这么叫我。我没有回头,加快了脚步,逃也似的离开了大殿。我怕再多待一秒,
我眼里的泪,就会掉下来。3 暗格危机鸿胪寺。
萧无尘被一左一右两个侍卫“请”回了他那名为“客院”实为牢笼的住处。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公主寝殿的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她现在应该在用晚膳了吧。今天她肯定没吃好,都怪我。
她为了我跟皇帝陛下顶嘴,还跟二皇子吵架,回去会不会被罚?赵景玄那个伪君子,
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她的机会。他想着,眉头不自觉地锁紧。这时,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一个内侍的声音响起:“二皇子殿下有令,彻查质子府,
看看有没有私通外敌的证据!”萧无尘的心猛地一沉。来了。赵景玄动作真快。
他肯定在宴会前就在我这里藏了东西。会是什么?军事布防图?还是写给我父王的密信?
该死,我把那东***在了床下的第三块地砖下面,那里有个暗格。
绝对不能让他们找到!那封信里提到了太子殿下曾与我有过接触,若是被发现,
太子哥哥就完了!棠棠和太子哥哥关系最好,我不能连累他,更不能再给棠棠添麻烦。
门被粗暴地推开,一队禁军鱼贯而入,领头的是赵景玄的心腹张统领。
张统领皮笑肉不笑地说:“质子殿下,得罪了。奉二皇子之命,例行检查。”他说着,
目光已经开始在屋内逡巡,最后,落在了那张朴素的木床上。萧无尘站在原地,面沉如水,
一言不发。但他脑子里的心声已经刷疯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冲过去阻止,
他们会说我做贼心虚,直接把我拿下。我不能动。可不动,
他们马上就要翻到那块地砖了!谁来救救我……棠棠……与此同时,凤仪宫。
我刚送走前来探望的太子哥哥,一个贴身宫女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公主殿下,不好了!
二皇子……二皇子带人去搜查质子府了!”我心头一跳。赵景玄,你可真是半点都等不及。
“他以什么名义?”我冷声问。“就……就说质子形迹可疑,要搜查通敌的证据。
”我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站起身,立刻就要往外走。
太子哥哥按住我:“怀棠,别冲动。二弟这次是有备而来,你现在过去,只会跟他正面冲突,
讨不到好处。”“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他给萧无尘扣上叛国的罪名吗?”我急了。
床下的第三块地砖……萧无尘那焦急的心声又在我脑中响起。我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皇兄,你信我吗?”太子哥哥看着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深吸一口气,
“你现在立刻去父皇那里,就说赵景玄无凭无据,擅自搜查质子府,有损国体,
请父皇派个公正之人前去监督。而我……”我看向宫女:“备轿,去鸿胪寺。”“怀棠!
”太子哥哥不赞同地看着我。“皇兄,你放心,我不是去跟他吵架的。”我狡黠地一笑,
“我是去‘主持公道’的。”当我赶到鸿胪寺时,张统领的人正准备撬开床边的地砖。
“住手!”我扶着宫女的手,施施然走了进去。张统领看到我,脸色一僵:“公主殿下,
您怎么来了?这里污秽,怕脏了您的眼。”“哦?”我环顾四周,慢悠悠地说,
“本宫倒是觉得,这里还好。就是某些人,心是脏的,看什么都脏。
”我的话让张统领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公主殿下!她怎么来了!她来救我了!
她又来救我了!呜呜呜我的天仙公主殿下,她简直是脚踩七彩祥云来救我的盖世英雄!
听着这画风突变的内心戏,我差点没绷住。我走到床边,
看着那几个正对着地砖不知所措的士兵,故作惊讶地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鸿胪寺的地砖不平吗?要撬起来修一修?”张统领硬着头皮说:“回殿下,
我们在……在搜查证物。”“证物?”我笑了,“什么证物要藏在地底下?
难不成萧无尘还能挖条地道回北朔不成?二皇兄这想象力,不去写话本子真是屈才了。
”我这番夹枪带棒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憋着笑。就在这时,我脚下一个“不稳”,惊呼一声,
直直地朝旁边摆着的一个半人高的青瓷花瓶倒去。“公主小心!”花瓶轰然倒地,碎成一片,
里面的清水混着泥土,洒了一地。不偏不倚,正好浇在了那几块可疑的地砖上。现在,
那里一片狼藉,泥水横流,别说撬地砖了,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被宫女“惊魂未定”地扶起来,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张统领,
你们这鸿胪寺也太不安全了,一个花瓶都放不稳。这要是砸到本宫,你担待得起吗?
”张统领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他看着那一地泥水,再看看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4 公主挡刀张统领的脸色比地上的泥水还难看。他知道我是故意的,但他没有证据。
他总不能说,公主殿下您摔碎花瓶的时机太巧了,正好淹了我们藏证据的地方吧?
干得漂亮!公主殿下简直是天才!这下好了,水淹了暗格,就算他们想挖,
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干了。她为了我,竟然做到这个地步……萧无尘的心声里,
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滔天的感动。我稳住心神,对着张统领,继续我的表演。“张统领,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叫人来把这里收拾干净?本宫看着心烦。”我摆出公主的架子,
颐指气使。张统领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躬身道:“是,是,属下这就叫人来。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先退出去。一场危机,暂时被我化解。我转过头,
看向一直沉默的萧无尘。他站在阴影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
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她真好看。像月亮掉进了我的怀里。
我想抱抱她。不行,萧无尘,你是个质子,你配不上她。你会毁了她。
能这样看着她,就够了。我被他炙热的心声烫得有些不自在,移开了视线。就在这时,
赵景玄带着太子哥哥,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上的狼藉,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怀棠,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的语气带着质问。不等我开口,
太子哥哥就先一步说道:“二弟,是我请怀棠来监督的。你无故搜查质子府,
父皇已经知道了,他很不高兴。”赵景玄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伪善的嘴脸。
他转向我,语气温柔得令人作呕:“怀棠,是我误会你了。我也是担心你,怕你被小人蒙蔽。
你放心,二哥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呵。”我冷笑一声,“二皇兄的‘站’,
是站在我脖子上吗?我可受不起。”我这毫不留情的嘲讽,让赵景玄的笑容僵在脸上。
安乐郡主从他身后钻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赵怀棠!你别给脸不要脸!
景玄哥哥好心关心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看你就是被这个北朔蛮子灌了迷魂汤了!
”她转向赵景玄,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景玄哥哥,你别生气,
怀棠姐姐就是被宠坏了,她不是故意这么对你的……”这变脸速度,这绿茶语录,
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这女人是属狗的吗?逮谁咬谁。公主殿下怼得好!
就该这么对付这些两面三刀的家伙!不过,公主殿下真的……被我灌了迷魂汤吗?
萧无尘的心声突然变得有些期待和羞涩。我:“……”大哥,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突然,边境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京城上空。“报——!
北朔大军撕毁盟约,奇袭我雁门关,守将王将军战死,雁门关……失守了!
”信使凄厉的声音,让整个鸿胪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
瞬间都聚焦在了萧无尘身上。那目光,不再是审视和敌意,
而是***裸的、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杀意。赵景玄反应最快,他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随即指向萧无尘,声色俱厉地大吼:“国贼!你果然是国贼!”“雁门关失守,
一定是你传递了消息!你这个奸细!”“父皇有旨!北朔若有异动,立斩萧无尘祭旗!
”“来人!将这个叛国贼就地正法!为王将军报仇!为我大胤的将士们报仇!
”张统领和他手下的禁军,瞬间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刀锋在烛光下闪着森然的寒光,
一步步向萧无尘逼近。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国仇家恨,铁证如山。
太子哥哥脸色惨白,想要阻止,却被赵景玄的人拦住。我站在那里,浑身冰冷。
我看着被刀剑包围的萧无尘,他依旧站得笔直,像一棵雪中的青松。他没有看那些逼近的刀,
而是深深地看着我。棠棠,快走。这里危险。能为你大胤的国家而死,
也算死得其所。只是……再也见不到她了……对不起,棠棠,别看。他的心声,
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地割在我的心上。不。我不要你死得其所。我要你活着。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做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感到震惊的举动。我猛地冲上前,
张开双臂,死死地挡在了萧无尘的身前。5 真相大白“我看谁敢动他!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整个院子的人都惊呆了。
太子哥哥震惊地看着我,赵景玄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而安乐郡主,
则像是看到了什么最污秽的东西一样,尖叫起来。“赵怀棠!你疯了!
你竟然护着一个敌国的奸细!你对得起战死的王爷吗?你对得起大胤的列祖列宗吗?
”赵景玄也反应过来,他指着我,痛心疾首地说:“怀棠!你太让父皇失望了!
让天下人失望了!为了一个男人,你连家国大义都不要了吗?”好一顶大帽子。
我挡在萧无尘身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和他身上传来的、灼热的视线。
她……在保护我。她又一次……挡在了我前面。不,棠棠,你快让开!
他们会伤到你的!这不值得!你快走啊!他的心声焦急万分,可我一步都不能退。
我退了,他就会死。我冷冷地看着赵景玄:“二皇兄,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谁说他是奸细了?证据呢?就凭雁门关失守?”“这还不够吗?”张统领在一旁叫嚣,
“时间如此巧合,不是他里应外合,还能是谁?”“巧合?”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这世上巧合的事情多了。二皇兄前脚要搜查质子府,北朔后脚就打了过来,这也太巧了吧?
巧得……像是有人在背后安排好的一样。”我的话,让赵景玄的脸色猛地一变。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胡说?”我步步紧逼,“北朔王就算再疼爱他这个儿子,
也不会用一场倾国之战来换他儿子的命。发动战争,需要调兵遣将,需要粮草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