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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顽固地钻入鼻腔,唤醒了混沌的意识。晓文眼皮颤动了几下,才艰难地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眼的白和陌生的天花板。她挣扎着想坐起身,

骨子里透出的虚弱感让她动作迟缓。“你醒了?”一位护士正好走进来,见状快步上前,

“感觉怎么样?”“我……我这是怎么了?”晓文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喉咙干得发紧。

“你在海边沙滩上晕倒了,被好心人发现送来的。哦对了,刘医生嘱咐了,

你醒了之后去她办公室一趟。”“哦……谢谢。”晓文道了谢,记忆渐渐回笼。是了,

中午去了海边,在那块熟悉的礁石旁坐了很久,海风咸涩,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沙滩,

然后……意识就模糊了。她下意识地摸出手机,屏幕亮起,几个未接来电赫然在目,

都来自“萧旭”。正看着,手机再次震动,那个名字跳跃着。“晓文,你怎么才接电话啊?

下午干嘛去了?”男友萧旭的声音带着一丝惯常的不耐烦。晓文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声音尽量放得平稳:“哦,下午开会,手机静音没带在身边。”“这样啊,我晚上要加班,

你自己吃饭吧,别等我了。挂了。”萧旭语速很快,没等晓文回应,听筒里就只剩下了忙音。

她握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着下午五点。窗外,天色已经开始染上黄昏的暖色调,

可她却觉得浑身发冷。深吸一口气,她下床,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医生办公室。“刘医生,

你好。”“哦,你来了,先坐。”刘医生是位中年女性,面容温和,她示意晓文坐下,

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小姑娘,你家是本地吗?”“不是,我家在县城,

我在这里工作。”“那……有家人在这个城市吗?”“没有,我爸妈都在老家。

”晓文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不祥的预感像藤蔓般缠绕上来,“医生,是检查出什么问题了吗?

您直接告诉我吧。”刘医生轻轻叹了口气,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语气更加温和却也更加凝重:“小姑娘,你先保持冷静,不要激动。是这样的,

刚才给你做身体检查的时候,发现你的脑部……有一个肿瘤。从影像初步判断,

情况不太乐观,怀疑是……脑癌。当然,

这还需要进一步做更详细的检查才能最终确诊……我的建议是,你最好尽快办理入院,

进行全面检查。”脑癌……这两个字像惊雷一样在晓文耳边炸开,后面医生说了什么,

她听得断断续续,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姑娘?姑娘?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刘医生关切地呼唤了几声。晓文猛地回过神,

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她努力扯动嘴角,想给对方一个安抚的笑,

却比哭还难看:“哦……知道了。那我……明天就来。”“好的,明天一早,

你还来这里找我。”刘医生起身,绕过办公桌,轻轻拍了拍晓文的肩膀,“孩子,

先别想太多,结果还不一定呢。早点回去休息,照顾好自己。”“谢谢您,刘医生。

”晓文机械地道谢,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她没有立刻离开医院,

而是拐进了走廊尽头相对安静的长椅。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颓然坐下,闭上眼睛,

后脑勺抵着冰凉的墙壁。去哪里?那个和萧旭共同租住的小屋,

此刻想起来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冰冷的墙壁和空寂的回响。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

温热滚烫,划过她冰凉的脸颊。混乱的思绪中,一个名字浮现出来——陈炎。陈炎,萧旭,

还有她,他们三个是从小县城一起考到大城市,又一起留在这里打拼的同乡。

陈炎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她拨通了陈炎的电话。只响了两声,

那边就接了起来,传来陈炎爽朗带着些许惊喜的声音:“晓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呀?怎么,今天萧旭那家伙不管你啦?”“陈炎,”晓文开口,

声音里的哽咽压抑不住,“你现在……有空吗?”电话那头的语气瞬间变了:“晓文?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在哪儿?”“我在医院……你能来吗?

”她几乎用尽了力气才说出这句话。“好!好!我马上就来!你就在那儿等着我,别乱跑!

”陈炎的声音斩钉截铁。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陈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走廊尽头,一眼就看到了长椅上蜷缩着的身影。他快步冲过来,

蹲下身,急切地看着晓文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晓文,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连珠炮似的问着,目光里满是担忧。晓文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

声音轻得像羽毛:“陈炎,你那里……方便吗?我可以去你那里待一会儿吗?”“方便!

什么时候都方便!”陈炎毫不犹豫地回答,随即又皱起眉,“萧旭呢?要不要跟他说一声?

”“不用了,”晓文轻轻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他加班,很忙。”“晓文,

你……”陈炎看着她强忍泪水的样子,心揪紧了,“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萧旭他欺负你了?

你告诉我,我找他算账!”“陈炎,”晓文的声音带着哀求的哭腔,“求你,先回去再说,

好吗?我很累……”“好,好,我们不说了,先回去。”陈炎立刻放软了声音,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晓文单薄的肩膀上,然后扶着她站起来,“走,

我们回家。”——————————————————————陈炎的出租屋不大,

却收拾得干净整洁,透着单身男人少有的温馨。晓文进门后,

最后一丝强撑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直接瘫倒在床上,

脸深深埋进带着阳光和洗衣液味道的被子里,压抑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决堤,汹涌而出,

瘦弱的肩膀不住地颤抖。陈炎跟进来,看到这一幕,心像被狠狠揪住。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焦急万分,抽了几张纸巾,笨拙又轻柔地给她擦拭不断滚落的泪珠。

“晓文,到底怎么了?你别光哭啊,你跟我说说,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

”他的声音里带着心疼和不易察觉的慌乱,”没事,陈炎,你让我哭会儿就好了,

我就是想家了,““你骗我,从小到大,你什么样我能不知道?你从来不会这样,

肯定是出大事了!乖,告诉我,好不好?”晓文只是摇头,哭声闷在被子里,更显得绝望。

“陈炎,我……我好像得了脑癌了……”她终于抬起泪眼模糊的脸,声音破碎不堪。

陈炎如遭雷击,猛地僵在原地,手里的纸巾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什么?什么癌?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查出来的?”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震惊而变调。

“就今天下午……我晕倒了,在医院醒来……医生说我脑子里有肿瘤,

怀疑是……让我明天去做全面检查确认……”晓文断断续续地说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力气。“明天我陪你去!一定陪你去!”陈炎立刻斩钉截铁地说,

他蹲下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握住晓文冰凉的双手,试图传递一些力量,“晓文,

你听我说,只是怀疑,还没确诊呢,也许不是呢?你先别自己吓自己,好不好?

”他急切地安慰着,忽然想到什么,“萧旭呢?你告诉他了没?我给他打……”“不要提他!

”晓文猛地抽回手,声音尖锐得刺耳,情绪瞬间激动起来,“陈炎,求你不要提他!不要!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更加苍白。“好,好,好!不提!我不提!

”陈炎被她的反应吓到,连忙安抚,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别激动,深呼吸,放松,

放松……我不说他了,我们不提他。你先休息会儿,我去给你做晚饭,听话,

也许……也许情况没那么坏,我们往好处想,好不好?

”看到晓文终于在他的安抚下稍稍平静,咬着嘴唇,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

陈炎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他替她掖了掖被角,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了厨房,

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担忧、愤怒、心疼交织在一起。厨房里传来轻微的水声和切菜声,

晓文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再次瘫软下来。她颤抖着拿出手机,屏幕解锁,

那条刺眼的微信信息和那几张如同淬了毒的照片再次跳了出来。第一张,萧旭赤着上身,

在陌生的酒店床上睡得正沉,脖颈、锁骨处清晰的红色吻痕像针一样扎进晓文眼里。第二张,

他和一个年轻娇俏的女孩脸贴着脸,对着镜头笑得甜蜜,那女孩的手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

第三张,他们在阳光下拥吻,背景是某个晓文没去过的公园,

萧旭的眼神是她许久未曾见过的温柔和投入。下面的文字更是字字诛心:姐姐,

我和萧旭已经在一起了,他爱我,我也爱他。不被爱的那个人,是不是应该主动离开呢?

他每天都会和我在一起,虽然他每晚还是会回你们那个“家”。对了,

他有多久没碰过姐姐了呢?就是因为中午收到这条信息,她才如同行尸走肉般去了海边,

在曾经和萧旭留下无数回忆的沙滩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任凭海风吹打,心冷成灰,

直到最后意识模糊,晕倒在地。身体的绝症,爱情的背叛,

两重巨大的绝望如同最冰冷的海浪,将她彻底淹没。她蜷缩在还带着陈炎体温的床上,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而她只觉得,自己已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泪水无声地流淌,

浸湿了枕头,也浸透了她摇摇欲坠的未来。

——————————————————————————那是多年前一个秋日的午后,

阳光和暖,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桂花香。大二那年的假期,

他俩在家乡的那棵古老的桂花树下,碎金般的花朵开得正盛。萧旭站在她面前,

耳根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神却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少年人毫无杂质的炽热与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晓文,你知道的,

我……我很早就一直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晓文的心跳如擂鼓,脸颊飞起红霞,

羞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敢盯着他微微汗湿的掌心。周围馥郁的桂花香气仿佛成了催化剂,

让她头晕目眩。她极轻、极快地点了一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好。”那一瞬间,

萧旭眼中的光彩骤然炸开,狂喜席卷了他。他猛地一把将她抱起来,

在落满桂花的树下不顾一切地转着圈,清朗的笑声惊起了枝头的小鸟:“哦——!

晓文答应做我女朋友啦!我萧旭以后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啦!哈哈哈!”她被转得头晕,

却也忍不住跟着他笑,少年的体温和蓬勃的爱意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

伴随着那无处不在的、甜到心底的桂花香,深深烙印在那个秋天的午后。回到学校后,

萧旭迫不及待地、带着几分幼稚的得瑟,拉着她找到了陈炎。他紧紧握着晓文的手,

像展示最珍贵的宝物,下巴微扬,对着陈炎宣布:“陈炎,看见没?你没机会啦!

晓文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陈炎当时愣了一下,目光在他们紧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随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甚至可以说是释然的淡淡笑容。他拍了拍萧旭的肩膀,

语气真诚:“好吧,那就祝福你们了。”他的目光转向晓文,轻声说:“只要晓文觉得幸福,

我就开心。”然后,他收敛了笑意,认真地看着萧旭,半开玩笑半是警告地说:“萧旭,

你可要好好对晓文啊,否则……我随时还会把她抢回来的。”萧旭当时自信满满,

一把搂过晓文,斩钉截铁地回答:“哼!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时光荏苒,

大学毕业后,他们一起留在了这座繁华而陌生的城市。初入社会,虽然艰辛,但因为有彼此,

日子仿佛也镀着一层光。萧旭曾无数次拉着她的手,站在霓虹闪烁的街头,

指着那些高楼大厦,信誓旦旦地说:“晓文,你等着!我一定会努力赚钱,早晚有一天,

要在这个城市里给你买一幢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让你过上好日子!”后来,

他们终于租下了一个小小的单间,虽然是老旧的房子,空间逼仄,

却是他们第一个独立的栖身之所。搬进去的第一天晚上,

萧旭环顾着这个被他们一点点填满的小空间,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他紧紧抱着她,

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晓文,你看,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小家。你信我,

我们未来的幸福,就会从这里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得越来越好。”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

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爱意和承诺:“晓文,我爱你。

”那句话语如同最郑重的誓言,随即,他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那是一个不同于桂花树下青涩的吻,带着成年人的渴望与珍视。那一夜,

在属于他们小家的简陋房间里,在窗外透进来的、属于城市的朦胧光线下,

他们带着对彼此全部的信任和爱恋,羞涩又勇敢地,互相交付了自己。

....................................时光流转,

记忆里桂花树的浓香与出租屋初夜的温暖,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灰尘覆盖,渐渐褪色。

不知从何时起,大概是这半年来的事吧,生活的轨迹在悄无声息中偏转了方向。

萧旭开始变得越来越忙。“加班”成了他口中最高频的词汇。起初,

晓文是全然相信且心疼的。这座城市的竞争如此激烈,她想,他一定是为了他们的未来,

在拼尽全力。她记得无数个夜晚,她守着那一方小小的出租屋,听着墙上挂钟滴答作响,

等着他归来。桌上的菜热了又凉,凉了再热,只为了让他进门时能吃到一口暖的。

她看着他每次推开门时,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疲惫,眉头总是习惯性地蹙着,

连话都似乎不愿多说几句。“很累吧?快洗手吃饭,我炖了汤,给你补补。”她总是迎上去,

接过他沉重的公文包,声音温柔,带着小心翼翼的心疼。而他,往往只是含糊地“嗯”一声,

径直走向洗手间,或者瘫倒在沙发上,闭着眼揉着太阳穴。她端上精心准备的饭菜,

他有时会吃几口,夸一句“好吃”,但更多时候是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匆匆扒拉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就去睡觉了。“最近项目紧,压力大。”这是他最常用的解释。

晓文信了。她变着法子研究食谱,今天煲个党参鸡汤,明天做个核桃芝麻糊,

只想把他消耗的精力补回来。她从不抱怨他回来得晚,也不抱怨两人交流变少,

甚至在他因为太累而早早背对她睡下时,她也只是默默替他掖好被角,

将那份悄然滋长的失落死死地压在心里。他确实是越来越忙了。忙到她的生日,

只收到一个匆忙的转账和一句“宝贝生日快乐,自己买点喜欢的,

我今晚要加班”;忙到周末说好的一起看电影,

也总会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忙到连她偶尔身体不适,想要一点安慰和陪伴,

得到的也只是一句“多喝热水,早点休息,我还有个报告要赶”。空气中,

属于他的气息越来越淡。家里他的物品似乎也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灰尘。

那张他们一起挑选的、并不宽敞的双人床,在夜里,仿佛也变得空旷起来。是啊,

晓文突然也想不起来,他们有多久没在一起了。上一次他带着爱意和渴望地拥抱她、吻她,

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记忆竟然有些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努力回想,

也只能抓到一些零碎的、久远的片段。

那些她曾以为是工作压力导致的“力不从心”和“兴致缺缺”,

此刻在那些刺眼的照片和冰冷的诊断书映照下,显露出了它最残酷、最真实的模样,

不是疲惫,是疏离;不是无心,是早已将热情投向了别处。这半年来,

她所有的体贴、心疼、隐忍和等待,都像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而她守着的这个“家”,

也早已只剩下一具温暖的空壳,内核早已被他连同着谎言和背叛,一起悄悄搬空。

这份迟来的醒悟,比病魔的诊断更让她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

——————————————————————握在掌心的手机突然再次震动,屏幕亮起,

晓文几乎是机械地垂眸看去——又是一条来自那个陌生号码的微信。点开,

一张照片赫然映入眼帘,熟悉的酒店浴室背景,氤氲的水汽中,

是萧旭再熟悉不过的、赤露的背影,水珠正顺着他脊背的线条滑下。下面附着一行字,

姐姐,他刚刚…很辛苦呢。一会儿等他回家后,姐姐可要懂事,别再让他累着了哦~

“嗡”的一声,晓文只觉得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强烈的反胃感让她眼前发黑。

手机从骤然脱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砸在地板上,保护屏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晓文!你怎么了?”厨房里的陈炎听到声响,立刻冲了出来,

看到晓文蜷缩着身体,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死死捂住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她猛地坐起身,

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可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

带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痉挛,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那种由心而发的极致恶心,

几乎要掏空她的五脏六腑。“晓文!晓文!”陈炎吓得魂飞魄散,

冲过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手掌能清晰感受到她无法抑制的颤抖,“走,

我们马上去医院!不能再耽搁了!”他以为是她脑部的病症突然加重。

“不……不用……”晓文艰难地喘息着,用尽全身力气压下那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坚决,“陈炎……麻烦你陪我回去一趟,”她抬起泪眼,

看向陈炎,眼神里是破碎后的某种清醒:“明天要检查,我的身份证、医保卡,还有……钱,

都在那里。”“好!我陪你去!”陈炎毫不犹豫地答应,紧接着补充道,“晓文,

你别担心钱的事,我这里有,你先拿去用,治病要紧!”“谢谢你,陈炎。”晓文低声道,

在他的搀扶下,勉强站稳。来到那个曾经被她视为幸福小家的出租屋,晓文没有片刻迟疑,

也没有丝毫留恋。她径直走进卧室,拿出最大的行李箱,

开始沉默地、迅速地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

衣服、书籍、护肤品、那些她珍视的小物件……所有带着她痕迹的东西,

被她一件件、毫不留恋地塞进行李箱。陈炎在一旁看着,起初以为她只是拿些必需品,

但眼见着她清空了衣柜里属于她的那一半,装满了第一个大行李箱,又开始整理第二个,

甚至还将一些零碎物品塞进了两个硕大的行李包里,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晓文,

你……你这是?”晓文拉上最后一个行李箱的拉链,动作干脆利落,

仿佛在斩断与过去的一切牵连。她没有抬头,声音平静得可怕,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回去再说吧。”“……好。”陈炎咽下了所有的疑问,

选择无条件地支持。当所有行李都被集中在门口,晓文看着这个曾经充满憧憬和温暖,

如今却只剩冰冷和背叛的空间,转向陈炎,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陈炎,

这些天……可能要在你那里借住几天了。”“没事啊晓文!”陈炎立刻回应,

语气急切而真诚,“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睡沙发就行,房间给你!

”看着他眼中毫无保留的关切和维护,晓文冰涌出一丝酸楚的暖意。她轻声说,

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谢谢你,陈炎。

”————————————————————手机屏幕的裂纹,像极了她此刻内心的沟壑。

晓文拿起它,指尖冰凉,没有任何犹豫,点开了萧旭的对话框。

她只是极其平静地输入了一行字,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家里有急事,

我回老家了。她几乎能想象出萧旭看到这条信息时的反应——或许是短暂的错愕,

随即便是如释重负的轻松吧?那个“家”终于彻底属于他和他的新欢了,他一定会很开心,

终于可以毫无阻碍地开始他的新生活了。这个念头像一根细小的冰刺,扎在心口,不深,

却带着绵长而尖锐的寒意。第二天,陈炎一大早就陪着她去了医院。

抽血、CT、核磁共振……一系列繁琐而冰冷的检查下来,晓文只觉得身体更加虚弱,

心也愈发沉寂。医生告诉他们,详细的检查结果需要三天后才能出来。走出医院大门,

看着街上熙熙攘攘、为生活奔波的人群,晓文感到一种格格不入的疏离。她直接去了公司,

平静地递交了辞职信。主管有些错愕,试图挽留,但她去意已决。这个城市,

充满了与萧旭共同的回忆,也布满了背叛的痕迹,她一刻也不想再多待。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回去后,看到陈炎也抱着一个纸箱走了过来,

里面装着他的办公用品。“晓文,我也辞了。”他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决定中午吃什么。

“陈炎,你……”晓文震惊地看着他,“你不用……”“不,晓文,你不用说了。

”陈炎打断她,目光坚定而温和,“这不是冲动,也不是完全为了你。

我只是……也觉得累了,也想回家多陪陪父母了。这里,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晓文看着他,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这一次,不是因为悲伤和绝望,

而是因为这份沉甸甸的、她无以回报的深情。“陈炎……对不起……”她哽咽着,除了道歉,

不知还能说什么。是她,将他也拖入了这泥沼之中。“晓文,你没有对不起我。”陈炎抬手,

想为她擦泪,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语气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郑重,“这只是我的选择。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一如当年桂花树下那个羞涩的女孩,他深吸一口气,

将那句藏在心底多年的话,用最纯粹的方式说了出来:“只要你以后能过得幸福,我就开心。

”这句话,穿越了时光,与多年前那个秋日午后,在萧旭宣布***后,

他带着淡淡笑容说出的祝福,悄然重合。只是这一次,里面不再有苦涩的退让,

而是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和温柔的力量。

————————————————————三天后,医院那间熟悉的诊室里,

空气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晓文坐在椅子上,手指冰凉地捏着那份最终的报告单。

当“恶性肿瘤”、“晚期”、“多发转移”这些冰冷的字眼,伴随着医生那句“情况不乐观,

预估生存期三到六个月,

剧烈头痛、呕吐、记忆和认知功能迅速衰退、视力听力下降、甚至产生幻觉等症状”的宣判,

清晰地传入耳中时,晓文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整个世界的声音都瞬间褪去,

只剩下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又无力地跳动。原来,命运的残酷没有下限。

它不仅在感情上给予她最肮脏的背叛,还要在生命上,给她判下最急促的***。旁边的陈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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