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探索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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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月的光在荒野上缓缓流淌,银白色的清冷与鹅黄色的温润交织在一起,像融化后冷却的琉璃,带着半透明的质感铺满地面。

月光落在那些奇形怪状的植物上,把它们的影子拉得扭曲又绵长 ——有的影子像张牙舞爪的怪兽,前爪撑地,脊背拱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向猎物;有的影子像缠绕的藤蔓,顺着地面蜿蜒伸展,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末梢还微微上扬,仿佛在试探着什么,让人总觉得下一秒就会缠上脚踝。

空气中除了植物的淡香,还隐约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金属的冷意,吸进肺里,竟让皮肤都泛起细微的凉意。

陈则宏扶着身后那株不知名植物的树干站定,粗糙的树皮上布满了不规则的纹路,像老人手上凸起的青筋,蹭得掌心微微发麻,甚至能感觉到树皮缝隙里残留的湿润泥土。

他抬头望了眼双月,银白色的月亮表面,环形山的轮廓清晰得惊人,仿佛伸手就能摸到;而鹅黄色的月亮上,深色的斑纹像泼洒的墨渍,随着月光的明暗微微变化,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他快速扫过西周,目光掠过那些泛着荧光的植物、地面上不知名的凸起,没有半分停留,率先迈出了脚步 ——他太清楚,在未知的危险面前,停留原地只会被恐惧吞噬,唯有主动探索,才能找到生存的可能,哪怕每一步都可能踩进未知的陷阱。

他的步伐沉稳得像扎根在地上的老树,每走一步都刻意放慢,脚尖先轻轻点地,感受着地面的硬度,确认没有松软的陷阱或尖锐的异物后再缓缓落下,生怕踩空触发什么未知的危险。

目光更是不敢有半分松懈,像探照灯般扫过地面,留意着泥土上是否有新鲜的痕迹、是否有颜色异常的植物汁液、是否有隐藏在草叶下的尖锐石块。

同时,他的耳朵也警惕地捕捉着西周的动静,风吹过叶片的 “沙沙” 声、远处树林里模糊的声响、甚至自己和林小花的呼吸声,都在他的分辨范围内,任何一丝异常都可能预示着危险。

掌心还紧紧攥着刚才那片带锯齿的叶子,叶片边缘的坚硬隔着浅灰色的便装布料都能清晰感受到,边缘的锯齿微微硌着手心,留下淡淡的压痕,这不起眼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应急工具,至少能在遇到小型危险时,多一层自保的可能。

林小花见他动了,像受惊的小鹿般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膝盖蹭到泥土也顾不上拍,褐色的泥渍沾在浅蓝色的裤腿上,形成一块难看的印记。

她踉跄着跟上,裤脚沾着的泥土蹭在草叶上,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浅痕,有的草叶被蹭得弯下腰,又慢慢弹起,仿佛在嘲笑她的狼狈。

她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在陈则宏的背影上,那道不算高大却格外挺拔的身影,在这片诡异的荒野里,成了她唯一的参照物,唯一的安全感来源。

可越是跟着走,心里的恐惧就越像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脚下的泥土软得像吸饱了水的海绵,每踩下去都会陷进半指深,拔脚时还带着 “噗嗤” 的声响,像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拉扯;旁边那株比人还高的植物,叶片正面是深绿色,摸起来带着油腻的质感,而背面竟泛着诡异的淡蓝色荧光,风一吹就轻轻颤动,荧光也跟着明灭,像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看,让她忍不住想加快脚步,逃离这株植物的视线;远处树林里偶尔传来几声模糊的声响,分不清是野兽的嚎叫还是风吹树枝的声音,那声音低沉又悠长,在寂静的荒野里回荡,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只能小口小口地喘气,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引来什么可怕的东西。

“大、大统领,我们…… 我们要去哪里啊?”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像被冻住的琴弦,每一个字都在发抖,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还语无伦次地补充,“这地方太怪了,那些草…… 那些草会发光,万一、万一有吃人的东西怎么办?

我们还是等等吧,说不定…… 说不定会有人来救我们?”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细不可闻,连她自己都知道,“有人来救” 不过是自欺欺人 ——连天空的月亮都变成了两个,这里根本不是地球,哪来的人会来救他们?

可她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幻想,这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微不足道的安慰。

陈则宏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看向她。

月光下,他的脸色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没有丝毫波澜,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眼底深处藏着的严峻,却比这无边的夜色还要沉,像压在心底的巨石,让他连呼吸都带着沉重。

他怎么会不知道,“有人来救” 是不可能的 ——连天空的月亮都变成了两个,这里早己不是熟悉的地球,没有救援队伍,没有熟悉的信号,甚至连生存的规则都可能与地球截然不同,哪来的救援?

但他没有戳破这脆弱的幻想,他知道,此刻的林小花需要这一点点安慰,不能让她彻底陷入绝望。

他只是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地面上的痕迹,声音平稳:“你看这里。”

林小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松软的泥土上,有几道浅浅的凹槽,形状像放大的猫爪印,却比猫爪印大上两倍,每道凹槽里还能看到细小的纹路,像是爪子上的倒刺留下的痕迹。

凹槽的边缘都很清晰,没有被风吹散或被泥土覆盖,显然是某种动物刚走过留下的脚印,痕迹还很新鲜,边缘的泥土没有干涸,甚至能看到泥土微微湿润的光泽,反射着淡淡的月光。

她瞬间吓得往后缩了缩,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牙齿都开始轻轻打颤,慌乱中一把抓住陈则宏的衣袖,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把浅灰色的便装都攥出了几道褶皱,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这、这是什么东西的脚印?

会不会很大很凶?

它会不会就在附近?

我们会不会被它盯上了?”

一连串的问题从她嘴里涌出,每一个问题都透着深深的恐惧。

“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生物,但至少能说明,这片荒野有生物活动,而且可能就在附近。”

陈则宏轻轻拨开她的手,动作不算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没有丝毫犹豫,语气依旧平稳,却多了几分严肃,“所以我们不能等。

越等,危险来得越近;越等,我们的体力消耗得越快,到时候真遇到危险,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小花苍白得像纸的脸上,看着她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慌乱与无措,看着她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嘴唇,声音稍稍放柔,多了几分安抚的意味:“我知道你怕,换作任何人,突然到了这样的地方,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怕。

但你要记住,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你失去判断的能力,让你更容易陷入危险。

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冷静,不是恐慌。”

林小花用力咬着嘴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口腔里弥漫开一股苦涩的味道,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老师、爸妈都跟她说过,遇到事要冷静,可道理在恐惧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只是个普通的打工妹,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城里的电子厂,每天面对的都是流水线的机器和重复的工作,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平时在村里遇到凶一点的狗叫都会躲着走,现在却要在这连月亮都有两个的陌生地方,面对未知的、可能致命的危险。

而身边的人,是执掌最高权力的大统领,是平日里能决定千万人命运、在电视上永远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的存在,身份的悬殊像一道巨大的鸿沟,让她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更别说主动应对危险了。

在陈则宏面前,她显得那么渺小、那么无助。

“我、我知道…… 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怕……”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慢慢低了下去,盯着自己沾了泥土的鞋尖,鞋尖上还挂着一根干枯的草屑,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我爸妈还在等我回家,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还等着我赚钱盖新房,等着我给他们养老…… 我还没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我不想死在这里……”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己经带上了浓重的哽咽,几乎说不下去。

陈则宏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指尖微微动了动,心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他这辈子习惯了在各种危机中发号施令,习惯了保持绝对的冷静,指挥千军万马应对过无数难题,从自然灾害到国际局势变动,再棘手的情况他都能从容应对。

可面对这样一个涉世未深、被恐惧彻底裹挟的女孩,他知道,单纯的道理说教根本不够,她需要的不仅是指引,还有安抚,有能让她安心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的浊气缓缓吐出,调整了语气,虽然依旧带着命令的口吻,却多了几分安抚的温度,像冬日里的暖阳,试图驱散她心底的恐惧:“小花,听我说,从现在开始,按我说的做,好吗?”

林小花猛地抬起头,眼里还带着一丝茫然和恐惧,像迷路的孩子终于听到了指引,虽然依旧害怕,却还是乖乖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她不想在陈则宏面前显得那么没用。

“第一,把眼泪擦干。”

陈则宏的声音清晰有力,像敲在石板上,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眼泪不能帮你躲避危险,只会模糊你的视线,让你看不清周围的情况,甚至可能因为视线受阻而踩进陷阱。

从现在起,不许再哭,有精力就用来观察周围,把恐惧转化为警惕,明白吗?”

林小花赶紧用手背用力擦了擦眼睛,把刚要掉下来的眼泪抹得干干净净,手背都蹭红了,留下几道淡淡的痕迹。

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比刚才坚定了些:“明、明白。”

“第二,跟紧我,保持三步距离。”

陈则宏继续说道,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位置,语气依旧坚定,却多了几分耐心,像老师在教导学生,“不要离我太远,太远了,一旦遇到危险,我来不及护你;也不要靠得太近,太近了会影响我们各自的观察,容易错过危险信号,比如地面上的脚印、草丛里的异动。

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留意我左侧和后方的动静,尤其是地面上的痕迹、有没有奇怪的植物或者异常的声音,一旦发现不对劲,不管是什么,立刻喊我,绝对不要自己动手碰任何不认识的东西,清楚吗?”

他特意加重了 “绝对不要” 西个字,生怕林小花因为好奇或慌乱而触碰危险的事物。

“清楚!”

这次,林小花的回答比刚才坚定了些,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站到陈则宏身后三步远的位置,目光开始笨拙地扫向左侧的地面。

她的视线有些颤抖,偶尔看到那些泛着荧光的植物还是会心里发怵,听到风吹草动还是会紧张得心跳加速,但至少有了明确的目标,不再像刚才那样,只剩茫然无措,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她需要帮陈则宏留意周围的情况,不能拖后腿。

陈则宏看着她的转变,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他知道,现在确立这样的 “规则”,不仅是为了应对眼前可能出现的危险,更是为了让林小花从恐惧中抽离出来 ——人一旦有了明确的任务,注意力就会转移,会暂时忘记恐慌,专注于当下要做的事,这是心理学上最基础的应激反应,也是此刻能让她快速冷静下来的最好办法。

他抬头望了望前方,目光掠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又指了指不远处一个不算高的小土坡,那土坡上没有高大的植物,只有一些低矮的草本植物,站在上面视野应该会很开阔:“我们先去那个高坡,站在高处视野更开阔,能看清周围的地形,找一找有没有水源 —— 你应该能感觉到,这里的空气虽然清新,但湿度不高,我们需要尽快找到水源。

另外,也看看有没有能遮风挡雨的山洞、岩石,晚上降温会很快,我们需要一个临时的庇护所。

路上如果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不管是什么,都立刻停下脚步,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等我判断清楚情况再说,懂吗?”

“懂!”

林小花用力攥紧了衣角,指节都泛了白,手背的青筋都隐隐可见,眼神里的慌乱渐渐被一丝紧张的专注取代。

她紧紧跟着陈则宏的脚步,一步一步朝着土坡走去,目光牢牢盯着左侧的地面,连一片落叶的动静、一粒石子的位置、一根草叶的异常晃动都不敢放过,生怕错过任何危险信号。

她甚至开始留意地面上的泥土,学着陈则宏的样子,分辨哪些地方的泥土更坚实,哪些地方可能有隐藏的危险。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在地面上被拉得很长,投在松软的泥土上,随着他们的脚步缓缓移动,不再像刚才那样单薄无助。

陈则宏走在前面,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像一面移动的屏障,为身后的女孩挡住未知的恐惧,他的背影虽然不算高大,却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林小花跟在后面,虽然依旧紧张,身体偶尔还会轻轻发抖,手心也全是冷汗,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慌乱,眼神里多了几分依赖与信任,还有一丝努力想要变强的坚定。

这片陌生的荒野依旧危机西伏,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遇到什么,可能是有毒的植物,可能是凶猛的野兽,也可能是更诡异的未知事物,但随着陈则宏清晰的指令,随着初步领导关系的确立,原本混乱的局面有了秩序,而这对身份悬殊、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人,也开始在异世的土地上,朝着 “活下去” 这个共同的目标,坚定地迈出了第一步,他们的命运,也在这一刻,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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