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卖掉祖传手镯,替我还清赌债。我却在结婚纪念日,带回一个戴着同款手镯的女人。
我笑着说:“废物配个破镯子,正好。”我看着她眼里的光一寸寸熄灭,指尖冰凉。后来,
那镯子成了我赎罪的唯一念想。1我的脑袋像是要炸开,
宿醉的痛苦和骨头缝里的悔恨交织在一起。耳边响起一个冰冷的机械音。
警告:妻子陈雪绝望值99%,5分钟后将从阳台坠落。我猛地睁开眼。
不是阴冷潮湿的地下室,而是我和陈雪的婚房。墙上的挂历,鲜红地印着1990年。
我重生了。新手任务发布:阻止妻子自杀。任务奖励:新手启动资金1000元。
我顾不上思考,连滚带爬地冲向阳台。推开门的瞬间,我的心脏骤停。
陈雪穿着单薄的睡裙,已经翻过了栏杆,站在窄窄的水泥外沿上。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裙摆,
像一只即将破碎的蝴蝶。“别!”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她回过头,看到是我,
那双死寂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然后,她松开了手。我疯了一样扑过去,
在最后一秒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身体骤然下坠,巨大的拉力让我半个身子都被拽出了阳台。
“放手,张凯。”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放过我,也放过你。”“我不放!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另一只手死死扒住栏杆。指甲断裂,血从指缝里渗出来。
她的身体那么轻,但我感觉自己拉住的是整个世界的重量。我咬着牙,一点一点把她往上拖。
她的指甲在我手臂上划出深深的血痕,尖锐的疼痛让我更加清醒。终于,
我将她整个人从栏杆外拖了回来,紧紧地抱在怀里,摔倒在阳台冰冷的地面上。我抱着她,
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我的手臂在流血,
怀里的人却一动不动。2陈雪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我给她盖好被子,
坐在床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前世的画面像刀子一样在我脑海里凌迟。我打她,骂她,
逼她去借钱,把这个家变成地狱。而现在,她就躺在这里,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娃娃。
门被“砰”的一声撞开。我的混账弟弟张伟,搂着他的女朋友李莉走了进来。“哥,
听说嫂子又闹脾气了?跟她废什么话,走,喝酒去!”张伟染着一头黄毛,满脸都是轻浮。
李莉则阴阳怪气地瞥了一眼床上的陈雪:“哟,又玩一哭二闹三上吊啊?凯哥,
你可别被她骗了,这种女人就是装可怜博同情。”我看着他们,眼神冰冷。就是这两个人,
前世一唱一和,把我从一个普通的工人,拖进了吃喝嫖赌的深渊。
张伟把一个保温壶放在桌上:“哥,知道你昨晚喝多了,莉莉特意给你熬的醒酒汤,
快趁热喝了。”我记得这个“醒酒汤”。前世,我每次喝完,都会头脑发昏,
然后被他们架着去新的牌局。里面掺了安眠药磨成的粉。“我不喝。”我冷冷地开口。
张伟和李莉都愣住了。“哥,你啥意思?莉莉的一片好心……”“我说,我不喝。
”我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挡在床前,“还有,以后别再来我家。”“张凯你疯了?
”李莉尖叫起来,“你为了这个死鱼一样的女人赶我们走?”我没有说话,只是打开了门。
一个滚字,已经写在了脸上。张伟见我眼神不对,拉着骂骂咧咧的李莉走了。
保温壶还留在桌上。“哥,你那点工资,我先‘借’去周转了,等我发了财,
少不了你的好处!”张伟临走前的话在我耳边回响。我冲到床头柜,拉开抽屉。
里面的存折不见了。那是我和陈雪攒了三年的全部积蓄,三千块钱。前世,
这笔钱被张伟拿去挥霍一空,成了他炫耀的资本。而我和陈雪,
却因为没钱交房租被房东赶了出去。我颓然地坐在地上,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
检测到宿主陷入绝境。生存必需品被剥夺,未来希望被掠夺。
随机触发隐藏信息:你的弟弟张伟,正用你的钱在城西的‘人间天堂’歌舞厅请客。
人间天堂。那是我们市最销金的窟窿。三千块钱,不够他一个晚上的开销。我环顾这个家。
破旧的家具,泛黄的墙壁,空气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我的工作,是顶替我爸的岗,
在轧钢厂当学徒。前世这个时候,张伟也“好心”地帮我跟车间主任请了长假,
理由是我酗酒闹事,需要反省。等我再去上班时,岗位已经被别人顶了。没钱,没工作,
还有一个心死的妻子。这就是我这辈子的开局。我看着床上依旧一动不动的陈雪,
她的脸颊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凹陷下去。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不行。
我不能再让她跟我过那种日子。我必须站起来。存折虽然没了,但抽屉的角落里,
还躺着一张被揉皱的纸。那是张伟给我打的一张三百块的欠条。前世我嫌钱少,
根本没当回事。现在,它或许是我唯一的火种。抽屉里的空存折本。我必须冷静。
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扶着墙站起来,走到桌边。
李莉带来的那壶“醒酒汤”还冒着热气。我打开壶盖,
一股混杂着酒精和药味的怪异气味飘了出来。就是这个东西。我找出一个干净的玻璃瓶,
小心地把壶里的液体倒了进去,然后拧紧瓶盖,藏进柜子深处。这是证据。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有什么用,但直觉告诉我,必须留着。接着,我拿起了那张三百块的欠条。
字迹潦草,日期是上个月。我把它小心地抚平,夹进一本旧书里。然后,我开始翻箱倒柜。
我在找一样东西。前世,我死在2024年,对过去三十多年的许多大事都记忆犹新。
尤其是一些能改变命运的机遇。1990年,有一个普通人根本不会注意到的机会。
财政部发行的一批国库券,因为印刷错误,面值被错印,导致市场价格极低。但很快,
国家就会发布公告,高价回收这批错版国库券。这是一个信息差带来的巨大红利。我记得,
公告发布就在下周。而现在,这些国库券在各大银行和邮局,还被当成废纸一样堆在角落。
我的启动资金,只有系统奖励的一千块。我必须用这一千块,撬动我的第一桶金。
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打开箱子,里面是我爸留下的一些遗物。一本相册,
几件旧衣服,还有一个铁皮盒子。我打开铁皮盒,里面是一些勋章和证书。在盒子的最底层,
我找到了一张折叠起来的旧报纸。就是它。我爸生前是厂里的劳模,
这张报纸上有关于他的报道。而在报纸的另一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刊登着错版国库券发行的消息。这是我的锚点,我的记忆没有出错。我将报纸重新折好,
放回盒子。现在,万事俱备。藏着“醒酒汤”的玻璃瓶。我用系统奖励的一千块,熬了鸡汤,
买了新床单。当我把热气腾腾的鸡汤端到陈雪面前时,她空洞的眼睛里,
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汤。我把勺子递到她嘴边,她没有张嘴。
我没有勉强,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不喝就放着吧,凉了再热。”我转身收拾屋子,
把堆积如山的酒瓶和烟头全部扔掉,把地拖得能映出人影。当我忙完一切,回头时,
发现那碗鸡汤已经空了。妻子绝望值95%。奖励:记忆碎片——父亲车祸的真相。
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那是一个雨夜,我爸骑着自行车下班,
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倒。所有人都说那是意外。但我现在“看”到了。车祸发生前,
我叔叔张富贵,和我弟弟张伟,跟那个货车司机在小酒馆里喝酒。
张富贵拍着司机的肩膀说:“事成之后,你家的工作我给你解决,保险金分你三成。
”张伟在一旁附和:“我爸那条命,也就值这点钱了。”货车司机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的血液瞬间凝固。我爸的死,不是意外!是为了骗保,
是为了侵吞我爸单位分的房子!难怪我爸去世后,叔叔一家就搬了进来,
美其名曰“照顾”我们。实际上,是想把我们扫地出门。而我这个蠢货,
前世还把他们当成最亲的人!我死死攥住拳头,指甲掐进肉里。我需要更多证据。李莉,
那个女人,前世她总吹嘘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但我记得有一次她喝醉了,说漏嘴,
提到过她根本没上过大学,毕业证是花钱买的假货。这都是他们的命门。第二天,
我把家里仅剩的一点钱揣进口袋,出了门。第一站,市邮政局。我和工作人员磨了半天,
说我想收藏一些旧版的有价证券。对方看我像看傻子一样,但还是不耐烦地从仓库角落里,
翻出一大堆积满灰尘的国库券。“都是些印错的废纸,你要就按废纸价称给你。
”我强忍着狂喜,用身上所有的钱,包括那一千块奖励,买下了一麻袋的错版国券。
扛着麻袋出门时,我感觉自己扛起的是我和陈雪的未来。第二站,市图书馆。
我找到了1988年我爸出车祸那天的报纸。本地新闻版面,有一则简短的报道,
提到了肇事司机的名字:王建国。我用图书馆的复印机,把这篇报道复印了下来。第三站,
市教育局。我托了以前的一个同学,查询李莉的学历信息。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样,
她所说的那所名牌大学,历届毕业生名单里,根本没有她的名字。我把查到的信息,
连同那份报纸复印件,都小心地收好。现在,我手里有了两颗炸弹。
但我需要一个最合适的地方,来埋下它们。我想起了叔叔张富贵。他是个极其虚伪的人,
最喜欢看一些法律相关的书籍,装作自己很有学问。
他书架上有一本厚厚的《继承法案例选编》,他经常拿出来炫耀。我回到家,
趁着叔叔一家人出去打麻将的功夫,溜进了他家。我把那张关于车祸报道的报纸复印件,
小心地夹进了那本《继承法案例选编》的中间。然后,我写了一封匿名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XX大学1988届毕业生名单里,为什么没有李莉?
”我把信投进了李莉所在单位的举报信箱。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
一枚投入信箱的白色信封。我需要让他们彻底疯狂,彻底暴露。我换上一身最破旧的衣服,
几天没刮胡子,让自己看起来颓废又潦倒。然后,我去了叔叔家。开门的是我婶婶,
她看到我,脸上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你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酒鬼!”我没理她,
径直走了进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张富贵面前。“叔,求求你,借我点钱吧!小雪病了,
我没钱给她看病!”我哭得涕泗横流,完全就是前世那个没脸没皮的无赖样。
张富贵愣了一下,随即和张伟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他们以为,
我又变回了那个可以被他们随意拿捏的废物。“张凯啊,不是叔不帮你,
”张富贵假惺惺地叹了口气,“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钱借给你,还不是拿去喝酒了?
”张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啊哥,你先把酒戒了再说吧。爸那套老房子,
我看你也守不住,不如卖了,换点钱给你治病。”他们终于提到了房子。我心里冷笑,
脸上却更加悲戚:“叔,那是我爸留下的唯一念想了……”“念想能当饭吃吗?
”张富贵声音大了起来,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你爸就是个死脑筋的劳模,
一辈子没攒下几个钱,死了还占着个好房子,真是……”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及时住了口。但我听到了。我看到院子门口,邻居王大爷正在给他家的花浇水,
他显然也听到了这边的争吵,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张伟也得意忘形地补充了一句:“可不是嘛,当初要不是那辆货车,
我们家现在还挤在筒子楼里呢!”他说完,才发现王大爷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他脸色一白,
赶紧闭上了嘴。够了。有王大爷这个第三方见证人,他们的诛心之论,已经不再是秘密。
邻居王大爷手中停在半空的喷壶。最后一颗雷,需要我自己来做引信。
我从叔叔家“失魂落魄”地离开,径直去了我原来工作的轧钢厂。我知道张伟的底细。
他仗着自己是车间主任的小舅子,一直在偷偷倒卖厂里的钢材。每天晚上,
他都会趁着换班的间隙,用小货车拉一车废钢出去卖。我躲在厂区的一个角落里,
静静地等待。果然,午夜时分,张伟鬼鬼祟祟地开着一辆小货车,进了废料仓库。
我看着他和几个同伙把一捆捆的钢材往车上搬。时机到了。我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