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管教院，只有扇耳光让他们看尽兴了，我才能得到宽恕。
“哥哥，你就算是对姐姐之前的决定不满，也不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惩罚姐姐啊，她该多心疼自责。”
林羽声音柔和，却带着苛刻的审视。
“而且，你怎么说得好像姐姐要送你去死似的。不会是想要制造舆论，让别人觉得姐姐要谋杀亲弟弟独占家产，你好多捞些股份吧？”
姐姐原本有些心疼的眼神，现在瞬间冷到极致。
就和我当年车祸后重度烧伤，醒来后姐姐眼里的恨一样刺痛我。
就是从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永远不会被姐姐接受。
因为，我是害死爸妈的罪人。
“林鹤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把你送去学院吗。”
林羽叹了口气：“姐姐，学院教的东西我都看过，没有任何问题。肯定是哥哥以前在山里就学坏了。”
“其实……当初如果不是哥哥受不了山里的苦，急着让爸妈接他回家享福当林家大少爷，爸妈就不会死，我们一家人还能好好在一起。”
房间里的氛围变了。
姐姐双眼泛红，她手下用力。
咔。我本就瘦弱的手骨被生生捏断。
腿一软，跪倒在地，另一只完好的手死死捂住嘴。
不能喊疼，喊疼会被校长加重惩罚的！
我只能死死咬着牙关，咽下涌上喉间的鲜血。
这一切，姐姐似乎都没发现。
她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痛苦：“早知道我就该拦着爸妈第二天白天再去接你，早知道我就该自己亲自去。早知道……我就该让你烂在那个乡下不出来！”
一直强忍的眼泪，在这一瞬，夺眶而出。
姐姐从来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濒死打出那个电话的。
3.
在爸妈说要来接走我的前一天晚上。
“小畜生，你倒是要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了。想把我们撇下，你做梦！”
养父母手里的火钳在空气里划出呼啸声。
“你就算死，也要烂在我们这块地上。”
那天晚上，他们是真的想弄死我。
深冬零下二十度的天气，我浑身是伤被扒光了扔在牛棚里。
如果不是有人路过，帮我去公共电话亭给爸妈打了电话，那天晚上我就已经死了。
“你就留在乡下和你养父母在一起不好吗？他们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为什么这些年从来都没提过要去看望他们？”
“你为什么这么虚荣非要回家？如果不是你那么着急要来，爸妈根本就不会死。多等两天不行吗？”
姐姐的呼吸越来越重，瞳孔深处尽是指控。
“阿羽哪里不如你了，爸妈为什么非要找你回来。如果不是你，至少我们一家人现在还能好好生活在一起！”
气血倒流，我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出院后这些年，姐姐几乎是无视我的存在。
我以为我已经习惯她的偏心，可是这一刻，积压已久的情绪还是爆发了。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这是我家！”
我盯着姐姐发出一声声嘶吼。
“姐姐，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和你才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林羽的眼泪说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