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秦时月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张总抱臂站在一旁,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
“祁总连家里的事管不好,恐怕公司更难管好吧?除非你现在惩罚秦小姐,拿出点诚意来,不然我们几家的投资,恐怕要重新考虑了。”
秦时月的目光死死盯着祁朝野,眼底还剩最后一丝期待。
她不信他真的对自己动手。
祁朝野沉默了几秒,像是在纠结什么。
最终,他缓缓开口:“是我治妻不严,让各位见笑了。既然如此,便按家法处置,给大家一个交代。”
说完,他转头对助理吩咐:“去我车里,把备用的戒尺拿来。”
秦时月呆愣在原地,心脏像是被掰开。
刚嫁进祁家那天,她无意看到书房里的戒尺,半开玩笑地问他:
“以后我要是犯了错,你会不会用这个罚我?”
当时祁朝野笑着把她搂进怀里,语气满是宠溺:“傻丫头,我疼你爱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
可现在,不过短短三年,他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几个保镖上前,强硬地按着秦时月的肩膀,逼她跪在冰冷的地上。
下一秒,戒尺带着风声落下,重重抽在她的背上,尖锐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第一下,秦时月的后背瞬间传来***辣的疼。
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连呼吸都跟着顿了半拍。
第二下来得更重,力道大得她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弓成了虾米状,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第十下落下时,戒尺已经沾了血,后背的疼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抽离,只有残存的力气撑着。
最后一下,戒尺带着十足的力道狠狠落下,秦时月再也撑不住。
身体一软,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直直倒在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秦时月晕过去前,隐约听见祁朝野带着急切的声音喊她的名字。
可很快,意识就被黑暗吞没。
黑暗中,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祁朝野给她剥蟹壳剥到手指出血,却还是笑着把雪白的蟹肉递到她嘴边;
梦里她生理期疼得蜷缩在床上,祁朝野推掉千万的合作单子,守在床边给她暖肚子;
梦里她半夜随口说想吃城南的老字号小笼包,祁朝野冒着大雨跑几十公里,回来时浑身湿透,手里的笼包却还是热的。
可没等她沉溺多久,梦境突然破碎。
眼前的画面变成祁朝野冷漠的脸,变成他手里挥下的戒尺,变成他抱着沈秋莲离去时,连回头都不肯的背影。
再次醒来时,鼻尖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祁朝野坐在床边,见秦时月睁眼,声音带着歉意:
“时月,对不起,昨天只是权宜之计,我也是没办法,秋莲她见不得血腥……”
秦时月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只有一片死寂。
心已经死了,连疼都没了知觉。
祁朝野抬头,对上她的眼神,忽然感到心慌。
从前她看他时,眼里满是亮晶晶的爱意,像盛着星光。可现在,这双眼睛里空荡荡的,仿佛没了灵魂。
接下来两天,祁朝野大概是愧疚,开始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喂饭、擦手,照顾得无微不至。
秦时月看着忙前忙后的祁朝野,偶尔竟会生出一丝错觉,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难道从前那个爱她的祁朝野,又回来了?
直到这天,秦时月出院回到家,新来的阿姨按她的嘱咐,熬了碗瘦肉粥。
温热的粥刚送到嘴边,门突然被推开。
沈秋莲冲了进来,伸手就打翻了她手里的粥碗。
滚烫的粥溅了秦时月一手,疼得她眼泪立马出来了:“你想干什么!?”
沈秋莲却像没看见她泛红的手,继续大义凛然说道:“秦小姐,我这是为了你好!吃了多少肉,就割自己的肉还回去多少,不然你的伤永远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