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我从顾深的心尖宠变成了家里的摆设。他的手机里存着999+条未读消息，

全是我发的。而他和白语嫣的聊天记录，却置顶在最上面。签离婚协议那天，

他终于看到了我那句"顾深，我们离婚吧"。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了。他一脸震惊："苏晚，

你疯了？"我笑着摇头："不，我只是终于清醒了。"1"顾深这五年也够辛苦的，

娶个花瓶回来当摆设。""人家白语嫣多懂事，又能帮他事业，又不黏人。"水晶吊灯下，

几个贵妇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清晰地传进我耳朵。我站在会所洗手间外的走廊里，

手里攥着给顾深准备的胃药。这是顾氏集团的内部酒会，我本不该来。

但管家王姨说顾深今天没吃晚饭就赶过来了，我担心他胃病又犯。五年了，

我早习惯了这些太太们背后的窃窃私语。从顾家少奶奶到花瓶摆设，

我的身份转变也不过就是这三年的事。"你说顾总会不会离婚啊？""那可说不准，

你没看今天白语嫣那个打扮，简直就是女主人的架势。"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却听到了那个让我彻底心寒的声音。"五年够久了。"是顾深的声音，低沉疲惫。

我的脚步顿住，指尖不自觉地收紧。"顾总，您这话什么意思？

"那个贵妇声音里带着八卦的兴奋。"字面意思。"顾深顿了顿，"该放手的时候就该放手，

不能因为时间长就一直耗着。""说的是生意还是……""都一样。"他打断对方，

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听不下去了。药盒从手中滑落，

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顾深推门出来，看到我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苏晚？你怎么来了？"我弯腰捡起药盒，手指有些发抖。"王姨说你没吃饭，

我怕你胃不舒服。"声音比我想象中要平静。他皱了皱眉，伸手要接药盒，

我却下意识地躲开了。"顾深，我们谈谈吧。""现在？"他看了眼手表，

"我一会儿还有个重要会面，要不回去再说？""和白语嫣？"我抬眼看他。顾深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她是合作伙伴，今天过来谈明年的项目。""哦。

"我点点头，把药盒塞进他手里，"那你忙吧，我先回去了。""苏晚。"他叫住我，

"晚点我让司机送你。""不用，我自己能回去。"走出会所的那一刻，深秋的风吹在脸上，

凉得刺骨。我打开手机，翻到和顾深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消息，

是三天前我发的"今天想吃你做的意面"。他没回。再往上翻，全是我的独角戏。"顾深，

明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今天天气很好，一起去看电影吗？""你的生日快到了，

想要什么礼物？"而他的回复，永远只有寥寥几个字。"嗯。""好。""随便。

"有时候甚至连这几个字都没有。我退出聊天界面，手指悬在他的头像上。

顾深的微信签名三个月前换了，是白语嫣发的一条朋友圈："与优秀的人同行，

才能走得更远。"我记得那天，是我们结婚四周年纪念日。他说临时有个饭局，

让我自己在家吃。而那个饭局的照片，我在白语嫣的朋友圈里看到了。一群人围着圆桌，

顾深坐在她旁边，笑得很开心。那是我很久没见过的表情了。2顾家老宅在半山腰，

从市区开车要四十分钟。我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灯，忽然想起五年前的今天。

那时候顾深还会亲自来接我下班。他开着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在公司楼下等我。

同事们都羡慕得不行，说我嫁了个好老公。确实是个好老公。至少在最初的两年里。

他会在我加班的时候送宵夜，会记得我喜欢什么口味的咖啡。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

提前煮好红糖姜茶。会在下雨天，把外套脱下来给我披上，自己淋着雨陪我走回家。

那些甜蜜的回忆，像是陈年的底片，泛黄发旧。转折点是在第三年。顾深接手了家族企业，

开始没日没夜地工作。最初我还会给他送饭，陪他加班。后来他嫌我碍事，让我不要来公司。

再后来，我们连一起吃饭的机会都越来越少。"太太，到了。"司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推开车门，老宅里灯火通明。王姨迎出来，看到只有我一个人，脸上闪过失望。"太太，

少爷呢？""他还有事。"我笑了笑，"王姨，我想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王姨愣住："为什么？是老宅哪里住得不舒服吗？""不是。"我摇摇头，

"只是想换个环境。""这……"王姨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先问问少爷？""不用，

我已经决定了。"我上楼收拾东西，打开主卧的衣柜。里面整整齐齐地挂着我的衣服，

大多是顾深早年给我买的。这两年他再也没给我买过衣服了。倒是白语嫣，

每次见她都是新款***版。我拖出行李箱,开始往里塞衣服。手机响了，是顾深的电话。

"苏晚,王姨说你要搬出去？"他的语气里带着质问。"嗯,想换个环境住。

"我一边收拾一边回答。"为什么？家里哪里不好？""没有不好,就是想出去住。

""苏晚,你能不能别闹？"他的耐心明显在消退,"我现在很忙，没时间陪你折腾。

""我没闹。"我停下动作,"顾深,我是认真的。"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行,你想出去住就出去住,反正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也住不惯。"他挂了电话。

我看着黑掉的屏幕,忽然觉得好笑。他说得对,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确实住不惯。

因为这从来就不是我的家。我只是顾深明媒正娶的妻子,仅此而已。

收拾好东西,已经是凌晨一点。顾深还没回来。

我给他发了条消息："我先搬出去住一段时间,有事给我打电话。

"没等回复,我就拖着行李下楼了。王姨站在门口,眼圈红红的。"太太,真的要走吗？

""嗯。"我点点头,"王姨,谢谢你这五年的照顾。

""太太这话说的……"王姨抹了抹眼泪,"您和少爷是不是吵架了？"我笑了笑,没回答。

司机帮我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车子缓缓驶离老宅,我回头看了一眼。

那栋欧式别墅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冷清。就像我这五年的婚姻。3我在市中心租了个单身公寓。

不大,一室一厅,但采光很好。阳台上可以看到整个江城的夜景。

搬进来的第二天,我去律师事务所见了秦朗。

他是我大学时的学长,现在是江城最有名的离婚律师。"苏晚,真的想清楚了？

"秦朗给我倒了杯咖啡。"嗯。"我点点头,"麻烦你帮我拟一份协议。""财产怎么分？

""我什么都不要。"秦朗皱眉："苏晚,你结婚五年,按照婚姻法……""我知道。

"我打断他,"但我不想跟顾家有任何牵扯了。

"秦朗看着我,叹了口气："行,我尊重你的决定。""谢谢。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再考虑考虑？顾深毕竟是你的丈夫。""曾经是。

"我纠正他。秦朗不再多说,开始拟协议。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忽然想起新婚那天,顾深拉着我的手说："苏晚,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时候我信了。现在想想,可真讽刺。"苏晚。

"秦朗递过来一份文件,"你看看,没问题的话我就发给顾深了。

"我接过来,快速浏览了一遍。协议很简单,净身出户,一拍两散。"就这样吧。

"我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秦朗看着我的签名,欲言又止。"怎么了？"我抬头。

"没什么。"他摇摇头,"只是觉得……可惜了。""可惜什么？""可惜顾深不懂珍惜。

"我笑了笑,没接话。走出律师事务所,已经是傍晚六点。手机响了,是顾深打来的。

"苏晚,你在哪儿？"他的声音里带着急促。"在外面。"我平静地回答。

"王姨说你搬出去了？""嗯。""为什么？"他的语气变得严厉,"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深,你一会儿会收到一份文件。"我深吸一口气,"看完你就明白了。""什么文件？

""离婚协议。"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苏晚,你是不是疯了？

""不,我只是清醒了。""清醒？"他冷笑,"你以为离开我,你能过得更好？

""不会更好,但至少不会更糟。""苏晚！

"他的声音拔高,"你给我回来,我们当面说清楚。""没什么好说的。

"我挂断电话,顺手把他拉进了黑名单。做完这一切,我忽然觉得浑身轻松。

就像卸下了一个背了五年的包袱。4顾深收到离婚协议是在一周后。

那天他刚结束一个重要的商业谈判,心情不错。秘书把快递送进办公室,他随手拆开。

看到"离婚协议书"几个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住了。"顾总,您没事吧？

"秘书小心翼翼地问。"出去。"他沉着脸挥挥手。秘书赶紧退出去,关上了门。

顾深翻开协议,一字一句地看。协议写得很简单,苏晚净身出户,不要任何财产。

唯一的要求,就是尽快办理离婚手续。他看着落款处那个熟悉的签名,手指微微发抖。

这个女人,是认真的。他拿起手机想打电话,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微信发过去,也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您已被对方删除,请重新添加好友。

"顾深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他冲出办公室,吩咐秘书："查苏晚现在住在哪儿。

""是。"半小时后,秘书拿着地址回来了。

"顾总,太太现在住在市中心的公寓,具体地址是……"顾深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

"顾总,晚上还有个饭局……""推掉。"他开车直奔公寓,一路闯了三个红灯。

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他按了门铃,没人应。打电话,提示已被拉黑。

他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看到苏晚回来了。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手里拎着几袋食材。看起来比在顾家的时候轻松多了。

"苏晚。"他上前拦住她。苏晚抬头,看到他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顾深？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他扬了扬手里的协议,"这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苏晚平静地看着他,"我们离婚吧。""为什么？

"顾深压抑着怒火,"就因为我最近忙,没时间陪你？""不是。

"苏晚摇摇头,"是因为我们已经走不下去了。""什么叫走不下去？

"顾深抓住她的手臂,"苏晚,我们结婚五年,你说放弃就放弃？""五年。

"苏晚重复了一遍,眼神有些恍惚,"是啊,五年了。""所以你更应该珍惜这段感情。

"顾深放软了语气,"回家吧,我们好好谈谈。""顾深。

"苏晚挣开他的手,"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有。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们还是夫妻。""是吗？

"苏晚笑了,笑容里全是讽刺,"那你为什么三个月都不回家？"顾深一愣。

"那你为什么看我的消息都要等到半夜？

""那你为什么我生病住院的时候,在陪白语嫣参加慈善晚宴？

""那你为什么在会所对那些太太说'五年够久了'？

"苏晚一连串的质问,让顾深说不出话。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驳。

"苏晚,我……""你不用解释。"苏晚打断他,"顾深,这五年我过得很累。

""我累在哪儿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累在明明知道你已经不爱我了,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累在每天睁开眼就要想,今天该用什么方式让你记起我的存在。

""累在明明心里难过得要命,却还要在你偶尔回家的时候笑着问你吃了吗。

""顾深,我真的太累了。"她的眼眶红了,却没让眼泪掉下来。

顾深看着她,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苏晚……""签吧。

"她把协议塞进他手里,"我们都解脱。"说完,她绕过他走进了楼门。

顾深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手里的协议,沉得像千斤重。

5顾深没有签协议。他把协议锁进了办公室的抽屉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他开始频繁地去苏晚住的公寓楼下。有时候是深夜,有时候是清晨。

他像个变态一样,远远地看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看着苏晚进进出出,看着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看着她脸上逐渐多起来的笑容。

那些笑容,是他这几年从未见过的。原来离开他,她可以笑得这么开心。

顾深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他开始翻看和苏晚的聊天记录。

一条一条往上翻,全是她的消息。"顾深,今天公司的项目通过了,开心。

""外面下雪了,好想和你一起堆雪人。

""听说那家日料店的金枪鱼很新鲜,我们去试试吧？"而他的回复,永远是敷衍的几个字。

甚至很多时候,根本没有回复。他把她的关心当成了理所当然。把她的等待当成了可有可无。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哦,对了。他觉得苏晚离不开他。

觉得她会永远在原地等他。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忽视她,她都会笑着说没关系。可是他忘了。

每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每份感情都有保质期。而他,亲手把这份感情推向了终点。

"顾总,白总来了。"秘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顾深抬头,看到白语嫣推门进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香奈儿的新款套装,妆容精致。"顾总,下个月的项目……""白语嫣。

"顾深打断她,"你知道苏晚搬出去了吗？

"白语嫣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知道啊,不是挺好的吗？""好什么？

""你们本来就不合适。"白语嫣走到他面前,"顾总,你和她在一起,只会拖累你的事业。

""拖累？"顾深冷笑,"你知道吗,这五年我能专心工作,全是因为有她在家等我。

""她从来不问我在哪儿,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

""她只会在我回家的时候,给我准备好热饭热菜。

""她会在我胃疼的时候,半夜起来给我煮粥。

""她会在我压力大的时候,默默陪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说,却让我觉得安心。

""你告诉我,这样的女人,哪里不好？

"白语嫣的脸色变了变:"可是顾总,你和她……""我和她怎么了？

"顾深站起来,"是,我们现在感情淡了,那是因为我的错。""但这不代表她不好。

""白语嫣,我今天把话说清楚。"他看着对方,"你以后少在我面前说苏晚的不是。

""还有,你我之间,只有工作关系,其他的,永远不可能。"白语嫣的脸色彻底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