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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跟天漏了一样。

海潮市的夏天就是这样,说风就是雨。前一秒还日头毒得能把柏油路晒化,后一秒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下来。

我叫路游,是个同城速递员。说好听点是城市里的游侠,说难听点就是个跑腿的。我骑着我的小电驴,穿着那件洗得发白、背后印着“必达”两个大字的蓝色雨衣,在水帘洞一样的城市里穿梭。

最后一单,给个住高档小区的姑娘送份轻食沙拉。送到的时候,我浑身上下都在滴水,跟刚从河里捞出来似的。那姑娘开门时捏着鼻子,接过餐盒的手指头都翘着,像是怕沾上我身上的穷酸气。

我早习惯了。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回到我住的城中村,天已经黑透了。这里的巷子窄得像条缝,路灯昏昏暗暗的,光线全被头顶乱拉的电线和晾着的衣服给割碎了。积水没过脚脖子,我推着电驴,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

一股馊味飘过来,是巷子口那家快餐店的泔水桶。我绕开,拐进更窄的一个岔口,停在我那栋楼下。

楼是三层的农民自建房,房东隔出了十几个单间,租给像我这样的人。我的房间在二楼最里头,十平米,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摇摇晃晃的衣柜,就是全部家当。

我把湿透的快递工服扔在地上,水滴混着泥点溅开。拧开那盏接触不良的台灯,灯泡闪了两下,吐出点昏黄的光。空气里,一股子泡面调料包和墙壁返潮的霉味混在一起,这就是我生活的味道。

肚子饿得咕咕叫。我从桌子底下拖出一箱方便面,撕开一包红烧牛肉的,熟练地把面饼和所有料包都倒进泡面桶里。拿起桌上那个半旧的热水壶,壶里还有点早上烧的水,温的。

就在我准备凑合着泡面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电驴的车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刚才回来得急,没注意。我心里嘀咕,不会是谁扔的垃圾吧。

我走回楼道,凑过去看。车筐里湿漉漉的,躺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用手机电筒一照,吓了一跳。

是只猫。

一只通体乌黑的猫,瘦得皮包骨头,毛湿哒哒地贴在身上,看着就剩一口气了。雨太大了,它估计是找地方躲雨,自己跳进我车筐里来的。

它闭着眼,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我不是什么有爱心的人,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哪有闲心管一只猫。可看着它那副可怜样,我又狠不下心把它扔回雨里。

“唉。”

我叹了口气,把它从车筐里抱了出来。它很轻,没什么分量。身上又湿又冷。

我把它带回我那十平米的出租屋,找了块还算干净的旧毛巾,胡乱给它擦了擦。它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我看了看手里的泡面,又看了看它。

最后,我把泡面桶里那根干巴巴的火腿肠给抠了出来,掰成一小截一小截,放在一个塑料瓶盖里,推到它嘴边。

它好像闻到了味儿,鼻子抽动了两下,慢慢睁开了眼。那是一双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亮得有点吓人。

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瓶盖里的火腿肠,迟疑了一下,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起来。

看着它吃东西,我心里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算了,收留一晚上吧。明天雨停了,是走是留,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我把剩下的泡面用温水泡了,面饼半生不熟,格挣挣的,我囫囵吞了下去,权当填饱了肚子。

这一晚,外面风雨交加,我这小小的出租屋里,多了一个喘气儿的活物。我睡得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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