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高强睁开眼。天花板是黑的，挂着几盏忽明忽灭的灯。他坐在一张讲台后面，
面前是一本点名册。教室里坐满了学生，但每个学生的姿势都有些不对劲。一个女生没有腿，
飘在座位上。一个男生的脖子上空空如也，双手却抱着一个篮球。角落里，
一个学生浑身湿透，还在往下滴水。一个穿着同样校服的新面孔正站在讲台前，抖得像筛子。
一个飘浮的女生伸出惨白的手，要去摸那个新生。高强拿起桌上的三角尺，在讲台上一拍。
“手收回去！要上课了！”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了。所有鬼怪学生，包括那个正要动手的女生，
都齐刷刷地看向他。高强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上面出现了一行字：怪谈教导系统已绑定，
身份：永夜第七中学高一3班教导主任。他还没来得及细看，
那个瑟瑟发抖的新生已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就想跑。“站住！
”高强又是一声怒吼，“上课时间，想往哪儿跑？”新生被吓得腿一软，瘫倒在地。
那个没腿的女生飘了过来，绕着新生转了一圈，发出“咯咯”的笑声，声音像玻璃摩擦。
“老师，他好害怕啊，他的恐惧闻起来……真香。”“香什么香！”高强瞪了她一眼，
“座位坐好！马上点名！”女生愣住了，似乎没料到这个新来的老师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但她还是乖乖地飘回了自己的座位。高强清了清嗓子，翻开点名册。“李大壮。”“到！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高强循声望去，正是那个抱着篮球的无头鬼。
他的“头”就在篮球上，五官扭曲，似乎在笑。高强皱了皱眉。“王小美。
”“到……”一个阴柔的声音从角落传来，那个浑身滴水的水鬼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赵小镜。”那个飘浮的女生，镜子女鬼，应了一声：“到。”她一边应着，
一边从镜子里伸出一只手，想偷偷去戳前桌的后背。“赵小镜！”高强声音陡然提高，
“上课不准做小动作！”赵小镜的手猛地缩了回去，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其他鬼怪学生也都安静了。它们习惯了以前的老师要么被吓跑，要么被吃掉。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高强感觉到了这群学生的异样，但他只当他们是问题少年。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他习惯性地脱口而出，“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歪瓜裂枣，
奇形怪状！像什么样子！”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新手任务发布：请让无头鬼学生‘李大壮’在一小时内，正确佩戴好自己的头部，
并完成《头部结构学》课前预习。任务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份。
失败惩罚：扣除教师生命力50%。高强看向李大壮。李大壮正把头放在地上，
当陀螺一样转着玩。高强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跳。他深吸一口气，指着李大壮。“你，对，
就是你，李大壮！”李大壮停下转头的动作，把头抱起来，晃了晃，算是回应。“你的头呢？
”高强问。李大壮把怀里的篮球举了举。“那不是头！”高强强忍着怒火，“那是你的脖子！
头应该在脖子上！知道吗？”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李大壮似乎不明白，
他把头往脖子上放了一下，没放稳，又掉了下来，滚到了讲台边。全班鬼怪发出一阵哄笑。
高强感觉血压上来了。他走下讲台，捡起那颗头。入手冰凉，但质感很奇怪。
“都给我笑什么笑！”他回头吼道，“很好笑吗？同学的头掉了，你们不帮忙，还在这里笑！
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教室里再次鸦雀无声。高强拿着李大壮的头，走到他面前。
“抬头！”李大壮的身体挺直了。高强把他的头往脖子上按。“自己扶着！
”李大壮的手忙乱地扶住自己的头，但没抓稳，头又歪到了一边。高强闭上眼睛，
捏了捏鼻梁。“这样吧。”他睁开眼，语气变得不容置疑，“今天这节课，
我们就来学习《头部结构学》。李大壮，你作为重点观察对象，给我坐好了！找不到头，
今天就别想下课！你的作业是《论头部固定的重要性》！”李大壮抱着歪掉的头，
似乎终于意识到这个新来的老师是认真的。他那颗头上的五官，
第一次露出了迷茫又带点恐惧的表情。高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还有五十八分钟。
他感觉自己的教学生涯，从未如此充满挑战。而那个瘫在地上的新生，
趁着鬼怪们被震慑的瞬间，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教室门。高强想叫住他，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多一个，少一个，不影响他上课。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这群“学生”身上。“都给我听好了！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教导主任！在我的班上，就得守我的规矩！”2规矩？
对于永夜第七中学的鬼怪学生们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词汇。它们的世界里，
只有一条规则：弱肉强食。强大的鬼怪可以随心所欲，弱小的只能瑟瑟发抖。高强的出现，
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诡异的涟漪。李大壮努力地想把头扶正，
但他的手似乎不听使唤。头总是歪向一边，像个坏掉的玩具。“老师，我……我扶不住。
”他瓮声瓮气地说，声音从脖子的断口处传出，带着回音。“扶不住就练！”高强毫不客气，
“一万次不够就练一万零一次！直到你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为止！”他转身走回讲台，
拿起那本冰冷的点名册。“现在，我来宣布一下课堂纪律。”他环视全场，目光如炬。
“第一，上课期间，必须坐姿端正。头要摆正，手要放好。没手的就放好你的胳膊，
没腿的就给我飘稳了！”那个飘浮的女生赵小镜下意识地挺直了身体。
那个没腿的女生也努力让自己的下半身稳定在座位上，不再左右摇晃。“第二，
不准交头接耳，不准做小动作，更不准无故离开座位。谁要是敢在课上吓唬同学，
或者试图吃掉同学……”高强顿了顿，拿起那把三角尺，“后果自负！”他用力一拍讲台，
三角尺应声而断。断裂的木屑飞溅开来。教室里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鬼怪们缩了缩脖子。
这个老师，好像比它们还凶。“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高强看着它们，
“必须完成我布置的所有作业和任务。谁要是敢不交，或者交白卷……”他冷笑一声。
“那就别怪我请家长了。”请家长？鬼怪学生们面面相觑。它们的“家长”，
是比它们更可怕的存在。是这片怪谈领域里真正的恐怖主宰。
它们可不想让那些老东西知道自己在学校里“不务正业”。高强满意地点了点头。威信，
首先要从立规矩开始。他看了一眼手机，倒计时还有四十五分钟。“李大壮，到黑板上来。
”李大壮抱着头，一瘸一拐地走上讲台。“把你头上的主要结构，给我指出来。
”高强命令道。李大壮愣住了。他只知道用头去撞人，用嘴去咬人，哪里知道什么结构。
“指不出来？”高强挑眉，“那好，全班同学，把课本翻到第一页，《头部结构学》。
今天我们就从认识头骨开始。”他话音刚落，
每个鬼怪的桌上都凭空出现了一本散发着阴气的教材。教材的封面，
是一个完整的人类头骨解剖图。赵小镜好奇地翻开书，镜子里立刻映出书上的内容。
她看着那些复杂的骨骼名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水鬼王小美也凑了过去，
滴下的水珠打湿了书页，让那些骨骼图看起来更加诡异。“看什么看！都给我记下来！
”高强在教室里踱步，“今天放学前，我要抽查！谁要是答不上来，罚抄校规一百遍！
”校规是什么？鬼怪们不知道。但它们知道，这个老师说的，就必须做到。
高强走到李大壮身边。“你，作为模特，给我站好了。一边看，一边在自己身上找。
什么时候找到了，什么时候回去坐下。”李大壮抱着头，站在讲台上，显得手足无措。
他笨拙地用手指着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教室里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和水鬼滴水的“滴答”声。这场景，诡异得有些滑稽。
一群恐怖的鬼怪，正像模像样地学习着人体解剖学。高强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成就感。他是个老师。他的天职，就是教书育人。哪怕学生是鬼。
“老师……”李大壮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我……我好像找到了我的颧骨！
”他指着脸颊上的一块骨头。高强凑过去看了看。“嗯，找对了。那顶骨呢？
”李大壮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摸索。高强看了一眼手机。新手任务进度：10%。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不急。他相信，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管的老师。
哪怕是鬼，也不例外。他走回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大字。
“今天我们的学习目标是：认识自己的头。”“记住，只有了解自己，
才能更好地吓唬……咳，才能更好地提升自己。”他差点说漏嘴。“你们的目标，
不是成为一具只知道横冲直撞的厉鬼。你们要成为有文化、有知识、有纪律的厉鬼！
”“德智体美劳，全面吓唬人！但前提是，先给我把德智体美劳搞好！
”鬼怪学生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它们觉得这个老师说的东西，它们一个字都听不懂。
但又觉得，好像很有道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它们死寂的心中悄然萌发。那不是恐惧，
也不是饥饿。而是一种名为“学习”的冲动。3下课铃声尖锐地响起，像是金属刮过玻璃。
高强宣布下课时，整个班级的鬼怪都愣住了。它们还沉浸在《头部结构学》的奇妙世界里。
李大壮终于能勉强把头固定在脖子上，虽然走起路来还是会一晃一晃，
但至少不用抱在手里了。赵小镜合上书，镜子里映出的不再是空洞的黑暗，
而是那些复杂的骨骼线条。水鬼王小美停止了滴水，似乎在努力记忆那些名词。
“今天的作业，”高强收拾着教案，“每人写一篇八百字的读后感，题目就叫《我的头》。
明天早上交给我。”鬼怪们发出一阵哀嚎。写作文？这比吓死一个人还难！
高强无视了它们的抗议，拿着断掉的三角尺走出了教室。他需要熟悉一下这个“学校”。
走廊里阴森森的，墙壁上渗着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干涸的血迹。远处传来阵阵怪笑和哭喊声，
显然其他班级并没有他班上这么“和谐”。一个穿着运动服，身材魁梧的鬼影从他身边走过，
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煞气。那鬼影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挑衅。
高强认得他，是体育老师，一个信奉暴力教学的厉鬼教练。他没理会，继续往前走。
他的办公室在教学楼的尽头。推开门，一股陈腐的气味扑面而来。办公室不大，一张办公桌，
一把椅子，还有一个书架。书架上空空如也。桌上有台电脑，但屏幕是黑的。高强坐下，
打开手机。新手任务已完成。奖励发放：新手大礼包。
一个金色的礼包图标出现在屏幕上。高强点击了打开。恭喜获得：附魔黑板擦x1，
绝对无法作弊的考场一次性x1，教师权限提升初级。
附魔黑板擦：可擦除一切非物理性的涂鸦和污渍，
并能让被擦除的物体在24小时内无法再次出现。
绝对无法作弊的考场：可布置一个方圆五十米的绝对公平考场，
任何形式的作弊行为都会被系统惩罚。
教师权限提升初级：您拥有了对高一3班学生的初级管理权限，可以发布任务，
并进行轻微惩罚如罚抄、罚站。高强看着这些道具，眼睛一亮。这简直是量身定做的。
附魔黑板擦，对付赵小镜这种镜中鬼简直是神器。绝对无法作弊的考场，
更是他推行应试教育的基础。他正研究着系统，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请进。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是赵小镜。她怯生生地看着高强，
手里捧着一本作文本。“高……高老师，我……我的作文写完了，想请您过目。
”高强有些意外。这才刚下课，她就写完了？“拿过来吧。”赵小镜飘了进来，
把作文本放在桌上，然后紧张地退到一边。高强拿起作文本。字迹娟秀，
但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题目是《我的头》。“我没有头，或者说，我的全身都是头。
当我映在镜子里时，镜中的我，就是我的头。她很漂亮，也很孤单。她喜欢模仿别人的样子，
也喜欢让别人看到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以前，我以为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但今天，
老师告诉我，头骨是由顶骨、额骨、颧骨……组成的。原来，我也有结构，我也有实体。
原来，我不是一缕虚无的幻影。”“我不知道这对一个鬼来说，是不是好事。但我感觉，
我的镜像，好像比以前稳定了。谢谢老师。”高强读完，沉默了。这不仅仅是一篇作文。
这是一个鬼怪的自我认知和觉醒。他的教育，似乎真的在改变什么。“写得不错。
”他放下本子，“有自己的思考。但结构还不够清晰，论点不够明确。明天上课我会讲评。
”“是，老师！”赵小镜的镜子里，映出了一张欣喜若狂的脸。“对了，”高强叫住她，
“以后别总躲在镜子里。多出来走走，对你有好处。”赵小镜愣了一下，
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飘出了办公室。高强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系统要求他把学生培养成能考上清华北大的精英怪谈。他以前觉得这是个笑话。但现在，
他觉得，或许……真的有可能。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水鬼王小美。他浑身湿淋淋的，在地上留下一串水渍。他也交上了作文。
高强翻开一看。题目也是《我的头》。“我的头，总是泡在水里。很冷，很黑。
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水声。我恨水，但我又离不开水。”“今天，老师讲了头部结构。
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眼睛还在，我的鼻子还在。它们只是被水泡得睁不开，堵住了。
”“老师，有没有办法，能让我的头，离开水哪怕一小会儿？”字里行间，
充满了对“正常”的渴望。高强的心情有些复杂。这些所谓的“厉鬼”，
本质上不过是一群被困在规则里，充满痛苦和迷茫的灵魂。他教给它们知识，
却无意中给了它们一丝希望。“有。”高强合上本子，“只要你好好学习，
掌握了足够的知识，总有一天，你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摆脱水的束缚。”“真的吗？
”王小美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我从不骗我的学生。”高强肯定地说。
王小美激动得浑身发抖，地上的水都溅了起来。他深深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高强看着桌上两份作文，又看了看系统。他知道，他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推行他的“素质教育”，必然会触动这个学校里原有的利益格局。那些信奉暴力的老师，
那些以恐惧为食的“家长”，绝不会坐视不理。一场风暴，正在酝酿。而他，必须做好准备。
4第二天，高强一进教室，就感受到了不同。气氛不再是死寂，
而是带着一种……微妙的活跃。李大壮正努力地挺直腰板，让自己的头看起来更稳。
赵小镜没有躲在镜子里，而是实体化地坐在座位上，虽然身体还有些透明。
王小美身上的水少了很多，他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让水滴下来。
其他鬼怪学生也都在安静地看书，或者小声讨论着昨天的作业。高强点了点头。
这才是他想要的课堂氛围。“上课。”“起立！老师好！”鬼怪们参差不齐地喊道，
但声音洪亮。高强翻开作文本。“昨天的作文，大部分同学都写得不错。
有两位同学写得尤其出色。”他念出了赵小镜和王小美的名字。“赵小镜，王小美，
上来领奖。”奖？鬼怪们又愣住了。在这个学校，只有惩罚，没有奖励。
高强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这是他昨天从系统商城里用积分兑换的，最普通的“活力糖”。
“这是对你们勤奋学习的奖励。”赵小镜和王小美怯生生地走上讲台，
接过了那颗散发着微光的糖。它们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
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那是它们从未感受过的“甜”。赵小镜的身体瞬间凝实了许多，
不再那么透明。王小美身上的水汽，竟然完全消失了，皮肤变得干燥。“哇！
”全班鬼怪都发出了惊呼。它们看着那两颗糖，眼睛里放出了贪婪的光芒。
那不是对食物的渴望，而是对“变强”的渴望。“想不想要？”高强晃了晃手里的糖袋。
“想！”鬼怪们异口同声地喊道。“那就好好学习！”高强把糖袋收了起来，
“今天的课程是《卫生设施的正确使用与维护》。”他看向王小美。“王小美，
你对厕所最熟悉，你来给大家讲讲，厕所的正确使用方法是什么？”王小美被点名，
有些紧张。“我……我平时就住在三楼的厕所里。我……我喜欢听冲水的声音。
”“那你知道马桶的结构吗？知道它为什么会堵塞吗？知道如何疏通吗？
”高强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王小美懵了。他只知道吓唬闯进厕所的人，哪里懂这些。
“不知道吧？”高强说，“所以，知识很重要。今天，我们就来学习这个。
”他开始讲解各种管道结构，疏通原理，以及卫生清洁的重要性。鬼怪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些东西，比吓人还复杂。但为了糖，为了变强，它们听得无比认真。下课的时候，
高强布置了新的作业。“一篇报告，题目《论我校卫生设施的现状与改进建议》。写得好的，
我将任命他为班级的‘卫生委员’，负责检查全校的卫生工作！”卫生委员？
这又是一个新奇的词。鬼怪们立刻炸开了锅。如果能当上卫生委员，
是不是就能得到更多的奖励？是不是就能变得更强？一时间，
全班同学都投入到了对学校厕所的研究中。这可乐坏了王小美。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各个厕所了。他带着笔记本，认真地记录着每一个马桶的状况，
每一个水龙头的出水量。他感觉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意义。高强看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
露出了微笑。他用规则，覆盖了它们原有的规则。用奖励，引导了它们原有的欲望。
这比任何打骂都有效。然而，他的“素质教育”，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下午，
厉鬼教练找到了他。“高强，”他堵在办公室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占据了整个门框，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的学生，一个个都成了书呆子！它们还怎么捕食？怎么变强？
”“我的学生，用不着我来操心。”高强平静地看着他，“倒是你，你的班级，
除了打架斗殴，还会什么？”“哼，懦夫才需要用知识来伪装自己！真正的强者，
靠的是力量！”厉鬼教练怒吼道，身上的煞气让整个走廊都震动起来，“你这是在毁了它们！
我要求学校，开除你！”“开除我？”高强笑了，“你有这个权利吗？有本事，
我们去校长那里理论理论。”厉鬼教练脸色一变。校长，是永夜第七中学最神秘的存在，
实力深不可测。他不敢去。“你等着！”他恶狠狠地放下话，“学校马上要开‘家长会’了，
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跟家长们交代！”说完，他转身离去。高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家长会……来了。他看向窗外，天空永远是灰蒙蒙的，没有太阳，
没有月亮。这个世界的太阳和月亮，或许就是那些更高级的怪谈实体。他要面对的，
是这个世界的顶层力量。他拿出手机，点开了系统商城。他需要更多的“教学道具”。
一场硬仗，在所难免。5家长会的消息，像瘟疫一样在永夜第七中学蔓延开来。
鬼怪学生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家长会？我爸妈要是知道我不好好吓人，专门学习，
他们会撕了我的！”“完了完了，我上次考试成绩单都没敢给它们看。
”“我家长是图书馆的典狱长，它最讨厌不务正业了。”恐慌过后，矛头纷纷指向了高强。
“都怪高老师！要不是他，我们怎么会开家长会！”“就是！现在怎么办啊？
”高强走进教室，就感受到了这股怨气。他“啪”地一拍讲台。“吵什么吵！开个家长会，
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你们还是不是厉鬼？丢不丢人！”鬼怪们立刻噤声。“家长会，
是让你们的家长了解你们在校学习情况的好机会。”高强严肃地说，“你们应该感到骄傲，
而不是害怕！”骄傲？鬼怪们面面相觑。它们有什么好骄傲的？“你们要向你们证明，
学习知识，并没有让你们变弱，反而让你们变得更强，更稳定！”高强看着它们，
“这才是你们需要做的。而不是在这里怨天尤人。”他顿了顿。“所以，
为了迎接这次家长会，我们决定举办一场‘学习成果展示会’！”“我，
将亲自向你们的家长，展示你们的进步！”教室里一片死寂。鬼怪们看着高强，
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就凭这个人类老师，能镇得住那些恐怖的老怪物？“李大壮。
”高强点名。“到！”“家长会上，你将表演一个节目《头部快速复位与重组》，
并对头骨结构进行讲解。能行吗？”李大壮抱着头，有些犹豫。他现在虽然能把头戴上，
但“快速复位”还做不到。“不行就练！”高强不容置疑，“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练到行为止！”“赵小镜。”“在。”“你的节目是《镜像的自我认知》，
你要向家长们展示，你如何通过学习，控制自己的镜像，不再被本能支配。
”赵小镜的镜子闪烁了一下。她可以吗？她不知道。但她看着高强坚定的眼神，
还是点了点头。“王小美。”“老师，我……”“你负责讲解全校卫生设施的改进方案，
展示你的报告。”王小美攥紧了拳头，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一定要写出让所有鬼都满意的报告！“其他人，也都做好准备。”高强环视全场，
“我会让你们的家长知道，它们选择把你们送到我这里，是正确的决定！”他的话语里，
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鬼怪们心中的恐慌，似乎被驱散了不少。也许，这个老师真的有办法。
家长会当天，永夜第七中学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恐怖的气息，
仿佛整个学校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捕兽夹。高强的教室门口，
聚集了几个形态可怖的“家长”。一个是由无数书本堆砌而成的人形怪物，
书页间翻动着无数只眼睛，那是图书馆的典狱长，赵小镜的“父亲”。
一个是由浓郁的黑水形成的巨大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张狰狞的面孔，
那是游泳馆的溺死鬼王，王小美的“家长”。还有一个，是一团飘忽不定的黑雾，
里面传出骨骼摩擦的声音，李大壮的“家长”。厉鬼教练站在它们身边，煽风点火。
“你们看，那就是高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他把你们的孩子都教成了废物！
”典狱长发出低沉的咆哮，书页哗哗作响。“我女儿的力量，来源于混乱和镜像。
他却让她去学什么结构学！这是在削弱她！”溺死鬼王的声音带着水泡的破裂声。
“我的儿子，本应是水域的主宰。现在却连水都控制不好！这个老师，必须消失！
”黑雾里的骨骼摩擦声更响了。高强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平静地看着它们。“各位家长，
下午好。我是高一3班的教导主任，高强。”“哼！”典狱长冷哼一声，“高老师，
我们今天来，是想问问你，你到底在教我们的孩子些什么？
难道你想让它们变成人类那样软弱无能的生物吗？”“恰恰相反。”高强说，
“我教给它们的，是如何成为真正的强者。”“强者？”厉鬼教练嗤笑，
“就凭那些书本上的知识？”“没错。”高强看着他们，“真正的强大，
不是源于原始的暴力，而是源于对规则的掌控，对自身的理解。暴力，只是最低级的手段。
”他转身，打开教室门。“百闻不如一见。请各位随我来，欣赏一下学生们的学习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