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出差三个月的妻子林晚晚今晚回来了。他本来正美滋滋盘算着,三个月没见,
今晚终于可以结束“和尚生活”,好好温存一番。可五岁的儿子张小乐悄悄把他拉到一边,
小手拢在嘴边,神秘兮兮地问:“爸爸,卫生间里的那个阿姨是谁啊?”张辰一愣,
随即笑了,揉了揉儿子柔软的头发:“傻乐乐,那是妈妈呀!你不是天天念叨着想妈妈吗?
”张小乐却皱起小眉头,认真摇了摇头:“不是妈妈。这个阿姨闻起来不一样。
”孩子的话让张辰心里咯噔一下,但又立刻责怪自己多想。小孩子记性差,三个月不见,
有些生疏也是正常的。他蹲下身,平视着儿子的眼睛:“乐乐,这就是妈妈,
只是妈妈出差久了,你可能有点不记得了。”“我记得妈妈!”张小乐固执地坚持,
“妈妈的眼睛里有小星星,这个阿姨没有。”张辰忍不住笑出声来,
童言无忌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他抱起儿子,“好啦,妈妈坐了一天飞机很累,
别让妈妈听见这话伤心。走,我们去看看妈妈洗漱好了没。”走到卫生间门口,水声停止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林晚晚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穿着一身淡紫色的丝绸睡衣,
正是张辰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你们爷俩在门口嘀咕什么呢?”林晚晚笑着问,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张小乐紧紧搂住张辰的脖子,把小脸埋在他肩膀上,不敢看林晚晚。
“没什么,小家伙说你变漂亮了,都不敢认了。”张辰随口搪塞,心里却闪过一丝异样。
儿子从未对林晚晚有过这种抗拒反应,即便是三个月没见。林晚晚伸手想摸摸张小乐的头,
孩子却猛地一缩,抱得张辰更紧了。“乐乐这是怎么了?”林晚晚的手停在半空,
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可能是太想你,反而不好意思了。”张辰打着圆场,
心里却开始犯嘀咕。确实,眼前的妻子有些说不出的不同——发型变了,
原本及腰的长发现在只到肩膀;声音稍微低沉了些,像是感冒初愈;最奇怪的是,
她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她从不喜欢戴的婚戒。“晚晚,你剪头发了?”张辰试探着问。
林晚晚摸了摸自己的发梢,“嗯,那边天气热,就剪短了些。怎么,不好看吗?”“好看,
就是一时不太习惯。”张辰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更加困惑。林晚晚视她的长发如命,
曾说过再热也不会剪短,如今怎么突然变了主意?睡前,张辰注意到林晚晚收拾行李时,
拿出的化妆品品牌全都换了。她原本是某个品牌的忠实用户,十年来从未变过,
如今却清一色换成了另一个高端系列。“全都换牌子了?”张辰靠在浴室门框上,
装作不经意地问。林晚晚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自然地说:“哦,
在那边试用了几款新产品,感觉还不错就换了。人总要尝试新事物嘛,不是吗?
”这话听起来合理,但张辰了解林晚晚,她对习惯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持。
用惯的牌子、常坐的位置、固定的作息,这些小事构成了她生活的骨架,从不轻易改变。
深夜,张辰躺在床上,身边的林晚晚似乎已经熟睡。他侧身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试图找出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就在这时,林晚晚突然睁开眼睛,直直看向他。
“怎么还不睡?”她问,声音里没有一丝刚醒的迷糊。“这就睡。”张辰心里一惊,
装作困倦的样子闭上眼睛。林晚晚从来都是睡得很沉的人,一旦入睡,雷打不醒,
怎么现在这么容易醒?接下来的几天,这种违和感有增无减。林晚晚原本是个美食博主,
厨艺精湛,尤其擅长做红烧肉,那曾是张辰每逢应酬必提前回家就为吃上一口的招牌菜。
可现在的她,竟然忘记了怎么做这道菜。“奇怪,我明明记得很清楚的做法,
一上手就全乱了。”林晚晚站在厨房里,面对一锅焦黑的肉,懊恼地说。
张小乐躲在张辰身后,小声说:“看吧,不是妈妈。”张辰心里乱成一团。
他开始留意更多细节:林晚晚不再像以前那样喝咖啡必加双份糖,
而是改喝苦茶;她走路时的姿态略有不同,以前总是轻快的步子,
现在却更加沉稳;她甚至对芒果过敏的症状也消失了——张辰特意买了芒果回家试探,
她吃得津津有味。最让张辰毛骨悚然的是,有一天深夜他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他起身寻找,发现林晚晚站在阳台上,背对着他,仰头望着夜空中的月亮,
那姿态陌生得让人心寒。“晚晚?”他轻声唤道。林晚晚缓缓转过身,月光照在她脸上,
那双眼睛里的确没有了儿子所说的“小星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平静。
“睡不着,出来透透气。”她说。张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心里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这个女人,外表和他的妻子一模一样,但内在似乎完全是另一个人。第二天,
张辰趁林晚晚带张小乐去公园玩的机会——这本身也很奇怪,
以前的林晚晚从不主动带孩子出门——翻看了她的行李。在行李箱的夹层里,
他发现了一部从未见过的手机。手机有密码,打不开。张辰尝试输入林晚晚的生日,
错误;儿子的生日,错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是错误。他皱眉思索片刻,
输入了他们初遇的那天——依然错误。就在他准备放弃时,突然灵光一闪,
输入了“1111”。手机解锁了。这么简单的密码?林晚晚从来不用简单密码,
她说那样不安全。手机里几乎没有任何个人信息,没有社交软件,没有照片,
只有几个系统应用和一个加密文件夹。张辰尝试点开文件夹,需要输入另一个密码。
他想了想,输入“0420”,文件夹应声打开。0420是张小乐的生日,
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些,至少她还记得儿子的生日。文件夹里只有一段音频文件。
张辰点开播放,里面传出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背景嘈杂,似乎在一个繁忙的场所:“记住,
你现在是林晚晚,张辰的妻子,张小乐的母亲。你的任务是融入这个家庭,
观察并记录他们的日常生活。不要暴露身份,不要产生不必要的感情。三个月后,
会有人联系你。”音频到此结束。张辰呆呆地坐在那里,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替身?
观察记录?这都什么跟什么?他的第一反应是报警,但很快冷静下来。怎么跟警察说?
说我怀疑我老婆被人调包了?就凭一段来历不明的音频和一个行为反常的妻子?
警方大概率会认为这是家庭纠纷,或者干脆觉得他精神出了问题。再说,
如果这真的是某种秘密行动,报警可能会打草惊蛇,危及他和儿子的安全。张辰深吸一口气,
删除了解锁记录和音频播放记录,将手机放回原处。他需要更多证据,
需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正的林晚晚又在哪里。接下来的日子里,
张辰表面上一切如常,甚至对“林晚晚”更加体贴周到,暗地里却开始了一系列调查。
他先是联系了林晚晚出差期间入住的公司合作酒店,询问她住宿的情况。酒店记录显示,
林晚晚确实入住过,但在第二个月就提前退房了。这与她告诉张辰的一直住到出差结束不符。
接着,他联系了林晚晚的公司,借口要给她一个惊喜派对,询问她出差期间的合作项目。
人事部告诉他,林晚晚参与的那个项目实际上只持续了一个半月就结束了,而不是三个月。
所以,林晚晚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行踪不明。张辰的心沉了下去。他翻出家里的相册,
开始仔细比对林晚晚出差前后的照片。乍看之下,完全是一个人,但仔细观察,
他发现了一些微妙的差异:耳朵的形状略有不同,
左耳垂比以前稍微饱满一些;右手虎口处原本有一个小小的疤痕,是多年前做饭时烫伤的,
现在不见了;最明显的是,现在的林晚晚是左撇子,而他的妻子明明是右利手。
这些变化如此明显,却又如此容易被忽视,如果不是刻意观察,谁会注意这些细节呢?
一天晚上,张辰假装不经意地问:“晚晚,还记得我们蜜月时在**坐的那艘贡多拉吗?
船夫唱的那首意大利民歌真好听。”林晚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记得,多浪漫啊。
”张辰的心彻底凉了。他们的蜜月根本不是在**,而是在巴黎。这个林晚晚是假的。
确定了这一点,张辰反而冷静下来。他开始制定计划,首先要确保儿子的安全。
他以“让妈妈好好休息”为借口,让张小乐暂时睡在客房,
而他自己则继续与假林晚晚同床共枕,每晚都提心吊胆,难以入眠。
他偷偷在卧室和客厅安装了隐蔽摄像头,记录假林晚晚的独处时间。通过录像,
他发现这个女人经常在家里无人的时候,对着镜子练习林晚晚的表情和语气,
有时还会翻阅林晚晚的日记和相册,恶补他们的家庭历史。有一次,
张辰甚至听到她低声自言自语:“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这句话让他不寒而栗。
“一段时间”是多久?三个月后会发生什么?音频里提到的“联系人”会来做什么?
张辰决定主动出击。他找了个周末,带着假林晚晚和儿子一起去他们常去的餐厅吃饭。席间,
他故意提起许多夫妻间的私密回忆,观察她的反应。假林晚晚大多时候能应对自如,
显然做足了功课,但在一些极其私密的细节上,她的回答就显得模棱两可。
“还记得我第一次为你做饭,差点把厨房烧了吗?”张辰笑着问。“当然记得,
那次真是吓死我了。”假林晚晚自然地接话。实际上,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张辰厨艺不错,
反倒是林晚晚在结婚前几乎从不下厨。他在试探,而她上钩了。
最让张辰担忧的是张小乐的态度。孩子依然拒绝承认这个“妈妈”,甚至开始做噩梦,
夜里常常哭醒,说有“坏阿姨”要带走他。“乐乐说有个坏阿姨,是怎么回事?
”张辰某天晚上问假林晚晚。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
但很快恢复平静:“小孩子做噩梦很正常,别太担心。”张辰不再说什么,
但心里已经警铃大作。这个女人到底对儿子做了什么?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
张辰注意到假林晚晚开始表现出焦虑的迹象。她常常站在窗前,望着街道,
像是在等什么人;她接电话时总是压低声音,
且会特意走到阳台或书房关上门;她整理行李的频率越来越高,像是在为随时离开做准备。
一天,张辰提前下班回家,发现假林晚晚正在书房里翻找什么。听到开门声,
她慌忙收拾好东西,假装在整理书架。“在找什么?”张辰装作随意地问。
“想找本旧相册给乐乐看看,让他多了解了解妈妈。”她解释道,
但张辰注意到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当晚,张辰检查了书房,
发现他放在抽屉深处的结婚证不见了。为什么要拿走结婚证?是在为某种身份替换做准备吗?
危机感越来越强,张辰知道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他联系了一位做私家侦探的老同学,
将情况简要说明,请他帮忙调查林晚晚出差期间的真实行踪。一周后,
老同学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林晚晚在出差一个半月后,入住了一家私立医院,
但使用的是化名。更奇怪的是,她在医院只住了三天就出院了,之后就行踪不明。“什么病?
”张辰急切地问。“查不到,那家医院的保密性极强,不是普通医疗机构。
据说背后有些灰色产业链。”老同学压低声音,“张辰,你妻子惹上什么麻烦了吗?
”张辰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就在张辰陷入迷茫时,
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假林晚晚突然病倒了,高烧不退,说着胡话。
张辰本想送她去医院,但她坚决拒绝。
“不能去医院...会引起他们注意...”她在迷糊中喃喃自语。张辰心中一动,
这是一个获取信息的机会。他悉心照顾她,喂她吃药,用湿毛巾敷额头,
同时悄悄用手机录下她的呓语。大部分话语含糊不清,
但有几个词反复出现:“替换”、“观察”、“期限”、“清理”。清理?
张辰感到脊背发凉。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清理掉他们父子吗?假林晚晚的高烧持续了两天。
在这期间,张辰发现她的左耳后有一个极小的疤痕,像是手术痕迹。
他想起之前看的那些替身电影,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整容手术的痕迹!
如果这是整容成林晚晚样子的替身,那么真正的林晚晚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张辰不敢往下想。退烧后,假林晚晚变得异常脆弱。一天晚上,
她突然对张辰说:“如果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林晚晚,你会恨我吗?”张辰心中一震,
表面却保持平静:“为什么这么说?”她摇摇头,
眼中闪过一丝张辰读不懂的情绪:“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这次对话让张辰意识到,
假林晚晚可能也处于某种矛盾和压力中。他决定改变策略,尝试与她建立某种信任,
看能否从她那里得到更多信息。他开始对她更加关心体贴,偶尔会聊起自己对婚姻的看法,
强调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能够保护家人的安全。“有时候,人做出一些事情是身不由己,
我能理解。”某天晚上,张辰状似无意地说,“重要的是最终的选择。
”假林晚晚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但张辰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动摇。
时机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到来。假林晚晚接到一个电话后,脸色骤变。挂断电话,
她开始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不时看向正在玩乐高的张小乐,眼神复杂。“出什么事了?
”张辰关切地问。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下定决心:“张辰,如果我告诉你一些事,
你能保证不管发生什么,都会保护好乐乐吗?”“当然,他是我的儿子。”张辰郑重回答。
假林晚晚长舒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我不是林晚晚。我的名字叫苏雨,
是受雇于一个组织,临时替换你妻子的替身。”尽管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个事实,
张辰还是感到一阵眩晕:“那晚晚在哪里?她还活着吗?”苏雨点点头:“她还活着,
但被组织控制着。我接到的任务是融入你们的家庭,观察记录你们的日常生活模式,
为永久替换做准备。”“永久替换?”张辰的声音颤抖起来,“什么意思?
”“组织原本计划在三个月后,让我完全取代林晚晚的位置,而她会...被处理掉。
”苏雨低声说,“但我不想这么做了。这段时间与你们相处,我看到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看到了乐乐多么需要母亲,我做不到这么残忍。
”张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组织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知道组织的全貌,
只知道自己属于一个叫‘影子’的替身项目。他们专门寻找与目标人物长相相似的普通人,
通过整容和训练,让他们能够完全取代目标。林晚晚被选中,是因为她继承的那笔遗产。
”林晚晚的姑妈一年前去世,留给她一笔可观的遗产,这件事只有家人知道。
“所以他们是为了钱?”“不仅是钱,还有林晚晚的社会身份和人际关系。
组织经常为客户提供‘身份清洁’服务,让某些人从这个世界上悄无声息地消失,
或者让另一些人获得新的身份。”苏雨解释道,“我接到的命令是,三个月内完全融入家庭,
不被发现,然后组织会安排一场‘意外’,让张辰你丧失行为能力或死亡,
这样我就能以林晚晚的身份继承所有财产,并转交给组织。”张辰感到一阵恶寒。
这么恶毒的计划,简直令人发指。“为什么改变主意?”他问。苏雨看了一眼张小乐的方向,
眼中泛起温柔:“因为我也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儿子,在组织手里。他们承诺,
完成任务后让我们母子团聚,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见过太多‘完成任务’的替身最后都消失了,我不想成为其中之一。
而且...”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更轻了:“而且我不想伤害你们。你们是好人,
不该有这样的结局。”张辰深吸一口气,理清思绪:“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组织的联系人明天就会来做中期评估。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救出林晚晚,
否则他们可能会提前采取行动。”苏雨说,“我知道林晚晚被关在哪里,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张辰盯着她的眼睛,试图判断这是否是另一个圈套。但苏雨眼中的真诚和决心,
让他选择相信她。“好,我们该怎么做?”......第二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