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将林晚的小屋包裹得密不透风。只有窗外那轮残月,
吝啬地洒下几缕清辉,勉强照亮了屋内凌乱的一角。林晚缩在床角,
身上的粉色睡裙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露出的肌肤上布满了暧昧又刺眼的红痕。
她死死地捂着胸口,仿佛要将那颗在胸腔里剧烈颤抖的心脏揉碎。眼前的男人,韩一清,
江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韩阎王”,此刻却眼神涣散,像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他的动作粗暴而失控,与他平日里那副运筹帷幄、狠戾果决的模样判若两人。而在床底,
一双眼睛正惊恐地睁大着。陈书来,林晚的小叔子,此刻正像一滩烂泥般蜷缩在那里,
大气不敢喘一下。他能清晰地听到林晚压抑到极致的啜泣声,
听到韩一清沉重而粗乱的呼吸声,甚至能感受到床板因为上方的动静而产生的轻微震动。
他的腿像被万千根针同时扎着,又麻又疼,却怎么也迈不动一步。他怕,他怕韩一清,
怕这个在江城只手遮天的男人,怕自己这一出去,就会像路边的野草一样,被他随手碾灭。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的嫂子被如此凌辱,看着她的清白在这无边的暗夜里,
被无情地撕扯成碎片。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不知过了多久,
韩一清似乎从那失控的状态中挣脱出来一丝清明。他低头,
目光落在身下林晚那片刺目的红和她眼中死灰般的绝望上,心头莫名地一紧。
他想起了自己是如何中了那该死的药,想起了自己刚才是如何失控地对待这个女人。
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证明她清白的痕迹时,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在他心底疯狂滋生。或许是一丝迟来的愧疚,或许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他哑着嗓子,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对你负责。”这几个字,
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林晚死寂的心中激起了一丝微弱的涟漪,
却很快又被更深的冰冷所覆盖。负责?多么可笑的词语。在她被如此对待之后,
这两个字又能有什么意义?韩一清走了,带着他那身挥之不去的压迫感离开了。
屋子里终于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林晚压抑的哭声和床底陈书来粗重的喘息声。
林晚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屈辱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转过头,
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射向床底。“出来。”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陈书来浑身一僵,磨磨蹭蹭地从床底爬了出来,不敢看林晚的眼睛,
只一个劲地搓着自己的手,嘴里嗫嚅着:“嫂……嫂嫂……我……”“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寂静的小屋里。林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扇在了陈书来的脸上。
“你算什么男人!”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我在上面被人欺负,你就躲在下面,
一动不敢动!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哥哥吗?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
”陈书来被打得一个趔趄,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巴掌印。他捂着脸,眼神闪烁,
不敢直视林晚的怒火,嘴里却还在为自己辩解:“嫂嫂,你不懂,他是韩一清啊!
是江城的韩阎王!我要是出去了,咱们两个都得死!”“韩阎王?”林晚冷笑一声,
眼中满是嘲讽,“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他欺负?陈书来,你就是个懦夫!
一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被戳中痛处,陈书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猛地从墙角抄起一把剪刀,故作凶狠地挥舞了一下,嚷嚷道:“我不是窝囊废!
我现在就去找韩一清算账!我要让他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林晚看着他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只觉得无比可笑。她上前一步,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胳膊,
不让他冲动:“你疯了吗?陈书来!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去了就是送死!
”“送死又怎么样?”陈书来挣扎着,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真正的决绝,只有满满的心虚,
“三年前,我可是舍命救过你的!这份恩情,他韩一清总得给我几分薄面!
”“三年前……”林晚的动作一滞,眼神变得有些恍惚。三年前的那个午后,她在山上玩耍,
不小心被毒蛇咬伤,是一个小男孩不顾危险,用嘴帮她吸出了毒血,还为她找来草药包扎。
她一直以为,那个男孩是陈书来,这份救命之恩,也是她一直对他容忍的原因之一。
看着林晚的恍惚,陈书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知道,自己又拿住了林晚的软肋。然而,
他并不知道,他口中的“救命之恩”,以及他身上那枚用来证明身份的玉佩,都不属于他。
在江城另一处豪华的别墅里,韩一清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雪茄,却没有点燃。
他的手下虎子站在一旁,低声汇报着:“老大,下药的人已经处理了。另外,
您让查的那块玉佩,确实是在陈书来那小子手里。他还对外宣称,当年救林小姐的人是他。
”韩一清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鹰:“陈书来……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
他还只是阴沟里的老鼠,翻不起什么大浪。现在,给我查清楚林晚的下落,还有,
她的豆腐摊,该有人去‘照顾’一下了。”“是,老大。”虎子领命退下。
韩一清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江城的夜景。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胸口的位置,那里,曾经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
那是韩家的传家宝,是他身份的象征,却被陈书来那个卑劣的小偷给偷走了。
而那个叫林晚的女人,她的身上,似乎有太多的秘密,
也有太多的……让他无法移开目光的东西。他想起刚才失控时,她眼中那破碎的绝望,
心头竟莫名地有些烦躁。他韩一清,什么时候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心烦意乱了?他甩了甩头,
将这些纷乱的思绪压下,重新变回那个冷酷果决的韩阎王。“林晚……既然你招惹了我,
那就别想轻易脱身了。”几天后,林晚的豆腐摊摆在了街角。她起了个大早,
磨豆、点卤、压制,忙得满头大汗,只为了多挣一点钱,支撑自己和陈书来的生活,
还有……那个她不愿承认的,为陈书来还“债”的念头。可她刚把摊位摆好,还没开始叫卖,
就围上来一群街坊邻居。为首的是王大妈,她双手叉腰,
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林晚啊,我说你一个寡妇,怎么就不知道检点呢?昨天晚上,
你家那床晃得跟地震似的,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害臊!”旁边的李大姐也跟着起哄:“就是!
年纪轻轻的,不守妇道,还在这里摆摊,简直是败坏我们这条街的风气!
我看你这豆腐摊也别摆了,免得脏了我们的眼睛!”说着,李大姐就伸出手,
一把将林晚推搡在地。林晚手里的豆腐筐也被打翻,白花花的豆腐摔在地上,瞬间碎成了渣。
“你们干什么!”林晚又急又气,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那些人却像是疯了一样,
不仅对她指指点点,还开始打砸她的豆腐摊。更过分的是,
不知是谁从哪里弄来了臭鸡蛋和烂菜叶,劈头盖脸地朝她扔了过来。林晚被打得措手不及,
身上、脸上都沾满了恶臭的污秽,狼狈不堪。她蜷缩在地上,死死地护住自己的头,
泪水混合着屈辱,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街边,车门打开,
韩一清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带着他的一众手下,缓缓走了下来。他的目光扫过混乱的现场,
当看到地上那个满身污秽、瑟瑟发抖的女人时,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谁给你们的胆子,
在我韩一清的地盘上,动我的女人?”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噤声。王大妈和李大姐等人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韩一清没有再看她们一眼,对着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手下们立刻上前,
将那些参与羞辱和打砸的人全都控制了起来。“把这些人,全都给我赶出江城。
”韩一清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处理完那些人,他才一步步走到林晚面前。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蹲下身,
轻轻披在了林晚的身上。“还疼吗?”他的声音放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林晚猛地抬起头,布满泪痕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和恨意。她一把推开韩一清的手,
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刚才的推搡和惊吓,双腿一软,又差点摔倒。
韩一清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是!
”林晚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恨不得从来没有见过你!你这个恶魔!”韩一清闻言,
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他凑近林晚的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恶魔吗?那你可得小心了,恶魔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说完,他直起身,对着手下吩咐道:“把夫人送回去,好好照顾。另外,把这里清理干净,
重新给夫人支个摊。”“是,老大!”林晚被韩一清的手下“请”上了车,她坐在车里,
看着窗外那个男人冷酷的背影,心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而韩一清站在原地,看着汽车绝尘而去,指尖轻轻摩挲着下巴,
眼神深邃。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得有些冒险,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想要看清她身上的所有秘密,包括……三年前的那桩旧事。他拿出手机,
拨通了虎子的电话:“查一下陈书来最近的动向,还有,给我盯紧了宋家的那个大小姐。
”挂了电话,他再次望向汽车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林晚,
游戏才刚刚开始,你准备好了吗?接下来的日子,林晚的生活彻底被韩一清打乱了。
他像是一个无处不在的影子,时刻围绕在她的身边。他会派人给她送昂贵的补品,
会在她出摊时派人“保护”她,不让任何人再欺负她。林晚对此充满了抗拒,
她把那些补品全都扔了出去,也多次试图摆脱那些“保镖”,但都无济于事。韩一清的势力,
远比她想象的要强大得多。这天,林晚正在家里收拾,陈书来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嫂嫂,不好了!韩一清的人找上门来了,说让我把玉佩还回去,
还说要我……要我还他一万块钱!”林晚一愣:“玉佩?什么玉佩?还有钱?怎么回事?
”陈书来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我之前不懂事,被同学骗了,
当了韩一清的担保人,在他那里借了一万块钱。现在同学跑了,韩一清就来找我要了。
还有那玉佩,也是我……我一时糊涂拿的。嫂嫂,你可得帮帮我啊!我要是还不上钱,
拿不出玉佩,韩一清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林晚看着陈书来焦急的模样,
又想到他之前“舍命救”自己的恩情,心里一时有些犹豫。她自己也没什么钱,
这一万块和那枚玉佩,她该去哪里找?“嫂嫂,你放心,等我考上大学,一定好好报答你!
”陈书来见林晚犹豫,赶紧趁热打铁。林晚咬了咬牙,点了点头:“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你……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糊涂事了。”陈书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连忙点头称是。
可他不知道,他的这番谎言,已经被韩一清的人听得一清二楚。韩一清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
听着手下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陈书来……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
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
帮我联系一个人,
就说我有一笔‘生意’要跟他做……”林晚开始没日没夜地做豆腐、卖豆腐,
她甚至开始接一些缝缝补补的零活,只为了尽快凑够那一万块钱。她不知道,
她的每一份努力,都被韩一清看在眼里。他坐在监控屏幕前,
看着那个为了别人的谎言而拼命的女人,眼神复杂。“老大,陈书来那边有动静了。
”虎子走进来汇报,“他联系了一个老鸨,好像是想把林小姐……卖了。
”韩一清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窒息。“废物!敢动我的人,
他是活腻了!”他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备车!”与此同时,
林晚正按照陈书来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家偏僻的发廊。她心里有些不安,
但一想到能凑够钱帮陈书来渡过难关,她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发廊里光线昏暗,
一个光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到林晚进来,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你就是林晚吧?
跟我来,有人找你。”林晚跟着光头男人走进里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就在光头男人想要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砰”的一声,房门被猛地踹开。
韩一清带着一众手下冲了进来,眼神如刀般射向那个光头男人。“谁给你的胆子,
敢动我的女人?”光头男人看到韩一清,吓得魂飞魄散,
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韩……韩爷!我……我错了!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
是陈书来……是陈书来让我这么做的!”韩一清没有理会他的求饶,
对着手下冷冷地说道:“处理掉。”然后,他走到林晚面前,看到她受惊的模样,
语气不自觉地放柔了些:“别怕,我来了。”林晚看着他,眼神复杂。她不明白,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救她?他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跟我走。
”韩一清不由分说地拉起林晚的手,将她带离了这个让她恐惧的地方。坐在韩一清的车里,
林晚沉默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韩一清,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韩一清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深邃:“我想怎么样?林晚,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陈书来,你觉得,
一个连自己的嫂子都能出卖的人,还值得你为他拼命吗?”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她看着韩一清,第一次开始怀疑,陈书来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接下来的日子,
林晚没有再见到陈书来。而韩一清也没有再强迫她做什么,只是偶尔会出现在她的豆腐摊前,
默默地看着她。时间很快来到了高考放榜的日子。林晚怀着一丝期待,来到学校看榜,
她希望能看到陈书来的名字,希望他能实现承诺,带她离开这里。然而,
她看到的却是陈书来和宋氏集团的大小姐宋清挽站在一起,接受着众人的祝贺。榜单上,
陈书来的名字赫然在列,而且成绩优异。林晚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原来,他早就考上了,
原来,他早就和别人在一起了,原来,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那家酒店的,陈书来和宋清挽的定亲宴正在这里举行。
她推开宴会厅的大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陈书来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被厌恶取代。宋清挽则是抱着手臂,轻蔑地看着她。“陈书来!”林晚的声音沙哑,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要等考上大学就娶我吗?你不是说欠了韩一清的钱吗?
”陈书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林晚,
你能不能别再无理取闹了?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承认,以前是我对不起你,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要和清挽定亲,我们才是天生一对。”“无理取闹?
”林晚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陈书来,你骗了我多久?你拿着韩一清的玉佩,
冒领他的救命之恩,还骗我为你还债,甚至……甚至把我卖给了别人!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胡说什么!”陈书来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林晚,
你这个疯女人!明明是你自己不知廉耻,成天想着勾引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嫂子的份上,
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我勾引你?”林晚气得浑身发抖,“陈书来,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到底是谁在撒谎!为了供你上学,我半夜三点就起来磨豆浆,
我辛辛苦苦攒的钱,都被你拿去挥霍了!你现在告诉我,是我在勾引你?
”陈书来被问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之下,扬手就给了林晚一巴掌。“你一个卖豆腐的寡妇,
懂什么!要不是清挽帮我,我能有今天?你最好识相点,赶紧滚!”宋清挽也走上前来,
娇笑着挽住陈书来的胳膊:“就是,林小姐,你还是早点找个老实人嫁了吧,
别在这里自取其辱了。像你这种女人,根本不配待在这里。”周围的宾客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对着林晚指指点点。林晚捂着被打红的脸,看着眼前这对男女,只觉得无比讽刺。她想反抗,
想嘶吼,却发现自己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这时,
宴会厅的大门再次被推开。韩一清穿着一身灰色的风衣,带着他的手下,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林晚那张布满泪痕和屈辱的脸上。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周身散发出的气息,让整个宴会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谁给你的胆子,打我的女人?”夜色如墨,将酒店宴会厅的奢华都晕染得有些失真。
韩一清的出现,像一块入了清水,瞬间让喧闹的场子沉寂下来。他目光如刀,
先是落在林晚红肿的脸颊上,那眼神里翻涌的情绪,让在场的人都莫名地心头一紧。
陈书来被韩一清的气场吓得腿肚子直打颤,却还强撑着体面,
结结巴巴地辩解:“韩……韩爷,您误会了,是她……是她自己跑来闹事的,
我……我只是想让她清醒清醒。”宋清挽也赶紧上前,亲昵地挽住陈书来的 arm,
娇声说道:“韩爷,您可别听她胡说。她就是个嫉妒心强的疯女人,见不得书来好。
”韩一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眼前的两人只是空气。他径直走到林晚面前,
脱下自己的风衣,动作轻柔地披在她身上,将她牢牢地护在怀里。他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背上,
那温热的触感,莫名地让林晚慌乱的心绪安定了几分。“我的女人,轮得到你们来教训?
”韩一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陈书来,
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僵,“陈书来,偷了我的玉佩,骗了我的人,还敢动我的女人。
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陈书来脸色惨白如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停地磕头求饶:“韩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宋清挽也吓得花容失色,躲在陈书来身后瑟瑟发抖。她怎么也没想到,
韩一清竟然会为了一个卖豆腐的寡妇,如此大动干戈。韩一清懒得再看他一眼,
对着身后的虎子挥了挥手。虎子心领神会,带着人上前,将陈书来和宋清挽控制住。
“把他们两个,还有今天所有参与羞辱我夫人的人,都给我查清楚底细。
宋家……也该好好‘整顿’一下了。”韩一清的语气平淡,却字字透着狠厉。处理完这一切,
他才低头看向怀里的林晚。她依旧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跟我走。”韩一清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林晚没有反抗,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出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宴会厅。坐在韩一清的车上,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车载冰箱里冰块碰撞的细微声响。“为什么?”林晚忽然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为什么要帮我?韩一清,你到底图什么?
”韩一清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窗外的霓虹灯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明灭灭,让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捉摸不透。
“图什么?”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或许,我就是喜欢看你这副明明很害怕,
却又故作坚强的样子。”林晚的心猛地一跳,她慌乱地别过头,不敢再看他。这个男人,
总是能轻易地让她的心跳失序。车子停在林晚的小屋楼下。韩一清送她到门口,
看着她站在昏暗的楼道口,身影单薄得让人心疼。“进去吧。”他说道。林晚点点头,
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犹豫了一下,问道:“韩一清,陈书来说的那些话……关于玉佩,
关于救命之恩,到底哪些是真的?”韩一清的眼神暗了暗,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
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好好休息,
明天我让虎子来接你,带你去个地方。”林晚还想问什么,韩一清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疑惑。这个男人,
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让她看不清,也摸不透。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没有再出摊。
她把自己关在家里,反复思考着韩一清和陈书来的话。
她想起陈书来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的得意,想起他和宋清挽站在一起的刺眼画面,
想起他那毫不掩饰的谎言和背叛。心,像是被钝刀反复切割着,疼得她喘不过气。这天,
虎子按照韩一清的吩咐,来接林晚。林晚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上了车。她想知道真相,
想知道自己这几年的付出,到底算什么。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处偏僻的郊外别墅前。
别墅很大,装修得极为奢华,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韩一清已经在客厅等她了。
他穿着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看到林晚进来,
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林晚坐下,局促地绞着衣角。韩一清没有拐弯抹角,
直接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成色极好的玉佩,样式古朴,
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这是韩家的传家宝,也是我身份的象征。三年前,
被陈书来那小子偷走了。”林晚的呼吸一滞,她想起陈书来身上也有一枚相似的玉佩,
原来……那真的是偷来的。“那……三年前救我的人……”林晚的声音有些颤抖。
韩一清放下玉佩,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是我。”三个字,像惊雷一样在林晚耳边炸响。
她猛地抬起头,
不敢置信地看着韩一清:“怎么可能……你那时还是个孩子……”“我那时已经不是孩子了。
”韩一清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我从小就在国外接受训练,那次是偷偷跑回来,
没想到会遇到你被蛇咬。”林晚的脑子一片混乱。原来,她一直认错了救命恩人,
还把那个真正的骗子当成了恩人,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屈辱感涌上心头,
让她瞬间红了眼眶。“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哽咽着问道。韩一清沉默了片刻,
才缓缓说道:“那时我身份特殊,不能暴露。后来……看到你和陈书来在一起,
我以为你是自愿的。”“自愿?”林晚苦笑一声,“我要是知道他是个骗子,
我怎么可能会和他在一起?”韩一清的眼神暗了暗,他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却被林晚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眸色深沉。“对不起。”他低声说道,
“是我没有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让你受委屈了。”林晚别过头,不想再看他。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既是“恩人”又是“仇人”的男人。
就在这时,虎子匆匆走进来,附在韩一清耳边低语了几句。韩一清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林晚忍不住问道。韩一清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陈书来跑了,
还带走了宋家的不少资金。宋家人已经报了警,现在全城都在搜捕他。”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她没想到陈书来竟然卑劣到这种地步。“还有,”韩一清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查到,
当年给我下药的人,背后似乎有宋家的影子。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打压我,
抢夺韩家的生意。”林晚惊呆了。她没想到事情竟然牵扯到这么深的利益纠葛。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问道。韩一清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宋家,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接下来的几天,江城风云变幻。韩一清动用了所有的势力,
开始对宋家进行全面的打压。股市、商场、甚至是黑道,处处都有韩家的影子。
宋家的产业迅速萎缩,股价暴跌,很快就到了濒临破产的边缘。林晚看着新闻上的报道,
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韩一清有能力,但没想到他的手段如此雷霆万钧。这天,
韩一清带林晚去了一家高级餐厅。席间,他不断地给她布菜,
态度温柔得不像传闻中的“韩阎王”。“尝尝这个,这家的甜点很有名。
”韩一清将一块蛋糕放到她的碟子里。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叉子。入口即化的甜腻,
却无法驱散她心头的阴霾。“在想什么?”韩一清问道。“我在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晚诚实地回答。韩一清放下刀叉,认真地看着她:“在你面前,我只是韩一清。
”林晚的心又是一震。她避开他的目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宋清挽的父亲,宋振雄,竟然找到了这里。
他看到韩一清和林晚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韩爷,
真是太巧了。我有点事想跟您谈谈,关于宋家……”韩一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语气冰冷:“我和宋先生没什么好谈的。”宋振雄的脸色有些挂不住,
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韩爷,我知道错了,是我教子无方,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
放过我们宋家吧!只要您肯高抬贵手,条件您开,我都答应!”韩一清这才抬眼,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条件?我的条件很简单,把陈书来交出来,然后……滚出江城。
”宋振雄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韩一清这是铁了心要整垮宋家。
他求助地看了一眼林晚,希望她能帮自己说句话。林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她轻轻拉了拉韩一清的衣角,小声说道:“韩一清,
得饶人处且饶人……”韩一清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
却还是对宋振雄说道:“看在晚晚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机会。限你三天,把陈书来交出来,
并且将宋家在江城的产业全部转让给韩氏。否则,后果自负。”宋振雄脸色惨白,
知道这已经是韩一清最大的让步了。他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答应!我一定照办!”说完,
他就像逃命一样离开了餐厅。林晚看着宋振雄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怎么,心软了?
”韩一清问道。“不是心软,”林晚摇摇头,“只是觉得……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有点太……”“太什么?”韩一清追问。“太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卖豆腐的林晚了。
”林晚自嘲地笑了笑。韩一清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晚晚,你不需要去适应谁,
只需要做你自己。剩下的,有我。”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传递过来的安全感,
让林晚有些恍惚。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仿佛有一片浩瀚的星空,
让她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就在两人气氛渐浓的时候,虎子再次匆匆赶来,
脸色凝重地在韩一清耳边低语。韩一清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站起身,
对林晚说道:“晚晚,你先在这里等我,我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林晚看着他焦急的模样,
点了点头:“你去吧,注意安全。”韩一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餐厅。
林晚一个人坐在空旷的餐厅里,心里有些不安。她不知道韩一清遇到了什么急事,
只希望他能平安无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韩一清却一直没有回来。林晚的心里越来越慌,
她拿出手机,想要给韩一清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的号码。就在这时,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林小姐,想要见到韩一清,就一个人来东郊的废弃工厂。
记住,不要报警,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你就永远见不到他了。
”林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陈书来!他竟然绑架了韩一清!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立刻起身,按照电话里的指示,打车前往东郊的废弃工厂。一路上,她的心里七上八下。
她不知道陈书来到底想干什么,也不知道韩一清现在是否安全。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他。
这个认知,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废弃工厂破旧不堪,到处都是灰尘和杂物。
林晚刚一进去,就看到韩一清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身上有一些明显的伤痕。
陈书来则拿着一把刀,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陈书来!你放开他!
”林晚大喊道。陈书来转过身,看到林晚,眼睛亮了起来:“林晚!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
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疯了!”林晚怒喝道,“你赶紧放了韩一清,跟我去自首!
”“自首?”陈书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为什么要自首?要不是因为他,
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宋清挽那个贱人抛弃!
都是你们害的!”他越说越激动,手里的刀也握得越来越紧。“陈书来,你冷静点!
”林晚试图安抚他,“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说!”“好好说?”陈书来冷笑一声,
“我现在就想让他死!还有你,林晚,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着,
他举起刀,就要向韩一清刺去。“不要!”林晚惊呼一声,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挡在了韩一清的身前。刀刃划破了她的手臂,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晚晚!
”韩一清目眦欲裂,疯狂地挣扎着。陈书来也愣住了,他没想到林晚会为了韩一清挡刀。
就在这混乱的瞬间,工厂的大门被猛地撞开,虎子带着一大群手下冲了进来,
迅速将陈书来控制住。韩一清立刻挣脱了束缚,冲到林晚身边,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口,
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愤怒。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对虎子说道:“把陈书来给我看好了,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是,老大!”韩一清抱着林晚,快步走出工厂,将她送往医院。
医院的病房里,林晚躺在病床上,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韩一清坐在床边,眉头紧锁,
一言不发。“别生气了。”林晚轻声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吗?”韩一清握住她的手,
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危险?要是你出了什么事,
我……”他没有说下去,但林晚能感受到他话语里的后怕。“我知道你担心我,
”林晚笑了笑,“所以,为了不让你担心,我以后一定乖乖的,不再乱跑了。
”韩一清看着她苍白却带着笑容的脸,心头一软,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这个吻,
温柔而缠绵,让林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虎子走了进来,
脸色有些凝重:“老大,陈书来……他咬舌自尽了。”韩一清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知道,
陈书来这是在向他示威,也是在逃避惩罚。“查,给我彻查!
我要知道他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指使!”韩一清的语气不容置疑。“是!”虎子走后,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林晚看着韩一清冷峻的侧脸,轻声问道:“韩一清,
我们……以后会怎么样?”韩一清转过头,深深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晚晚,
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让你误会的事,也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吗?
”林晚的心跳得飞快,她看着韩一清真挚的眼神,点了点头。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
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温暖而美好。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平静的背后,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宋家虽然倒了,但宋振雄似乎还有后手;陈书来的死,
也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而韩一清身上,似乎还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晚和韩一清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只要他们携手并肩,
就一定能走出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人生。病房里的消毒水气味还未散尽,
韩一清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林晚未受伤的那只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