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车祸，颅脑损伤，记忆混乱。我只记得，我今天结婚。病房里站着两个女人，
都穿婚纱，她们的容貌找不出一丝区别。左边的女人温柔地削着苹果。“别怕，
我是你的新娘，陆知遥。”右边的女人抱着手臂，眼神冰冷。“哥，别信她，我才是陆知遥，
她是我的双胞胎姐姐陆知夏。”我看着她们相同的面容，陷入了沉思。既然分不清，
那今晚的洞房……一脑子里像塞了一团浆糊，嗡嗡作响。
消毒水的味道和女人身上传来的香水味混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气息。
我靠在床头，看着眼前堪称荒诞的一幕。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同样款式的婚纱，
站在我的病床前。那婚纱的蕾丝和绸缎，本该出现在礼堂，现在却在这惨白的病房里，
显得格外不合时宜。左边的，自称陆知遥的女人，正低着头，用水果刀专注地削着苹果皮。
她的动作很轻柔，一圈又一圈，长长的果皮连绵不断。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温柔，
仿佛我就是她世界的中心。“林野，医生说你暂时性的记忆紊乱，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她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上一块，
小心翼翼地递到我嘴边。我没张嘴。我的视线越过她，落在了右边那个女人身上。
她抱着手臂，靠着墙，婚纱的裙摆拖在地上，沾了些灰尘也毫不在意。她的眼神，
与其说是冰冷，不如说是烦躁和愤怒。那张和左边女人别无二致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不耐烦。
“哥，你脑子撞傻了？连自己的女人都分不清？”她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你再仔细看看，我才是陆知遥。旁边那个，是我那喜欢演戏的姐姐，陆知夏。
”自称陆知夏的女人手微微一抖，苹果块掉在了被子上。她抬起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委屈地看着我，又望向对面的“妹妹”。“知遥，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林野都这样了，
你能不能别再闹了？”“陆知遥”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懒得再看她。这场面，真是有趣。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头疼得更厉害了。我的记忆像一盘被打碎的录像带，全是碎片。
我记得我的名字，林野。我记得我很有钱。我还记得，今天，
是我和陆家大小姐陆知遥结婚的日子。可眼前这两个，谁是陆家大小姐？温柔的这个，
看起来更符合一个妻子的形象。但那个，眼里的那股劲儿，却莫名的让我感到一丝熟悉。
我的目光在她们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上来回扫视。婚纱包裹下的身躯，是同样的丰满诱人。
医生说我需要静养，可我感觉身体里的某些部分，正在因为眼前这荒唐的景象而苏醒。
“你们，谁能证明自己是真的？”我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
左边的陆知夏说：“我们的婚戒，戒指内侧刻了你的名字缩写， 。”她说着，举起左手，
无名指上的钻戒闪闪发光。右边的陆知遥也举起了手，同样的戒指，同样的位置。
“这能证明什么？戒指她可以偷，也可以仿制。”她不屑地说道。
陆知夏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们有很多合照，手机里都是。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
吃过的东西，我全都记得。”“记得？你不是一直都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们吗？
我们去哪你都偷偷跟着，听来的东西当然记得。”陆知遥的言语像刀子一样锋利。
我看着她们争吵，头疼欲裂。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别急，慢慢来。
这或许不是一场灾难，而是一场艳福。我揉了揉太阳穴，打断了她们的争吵。“都别吵了。
”我看着她们，努力让自己显得虚弱又迷茫，“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医生说，
熟悉的环境有助于记忆恢复。”我顿了顿，抛出了我的决定。“你们，都跟我回家吧。
回我们的婚房。”二我的话音刚落，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陆知夏的脸上闪过一丝窃喜，
又被担忧所取代，她柔声说：“林野，这样……不好吧？知遥她……”“有什么不好的？
”没等她说完，陆知遥就抢先开了口。她终于不再靠着墙，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里带着审视，“林野，你确定？让一个冒牌货住进我们的家？”我迎上她的目光，
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现在是个病人，脑子不清醒。万一赶走了真的，留下了假的，
那不是更麻烦？既然你们都说自己是真的，那就都留下，让我自己慢慢想，慢慢分。
谁是真的，总会露出马脚的。”这番话，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
陆知遥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秒，那双漂亮眼睛里情绪复杂，有愤怒，有怀疑，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最后，她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而出乎我意料的是，
陆家的长辈，也就是她们的父母，居然也同意了我这个荒唐的提议。他们赶到医院，
在听完我的“苦衷”后，象征性地劝了几句，就任由我把两个婚纱的女儿一起带出了医院。
这让我更加确定，陆家内部，水深得很。回到我们那栋位于半山的别墅时，天已经黑了。
这栋别墅是我为结婚准备的，装修奢华，面积大得惊人。此刻，它成了我们三人游戏的舞台。
一进门，陆知夏就进入了女主人的角色。她忙前忙后，一会儿给我拿拖鞋，
一会儿又跑去厨房，说要给我做点清淡的宵夜。那贤惠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暖意。
而陆知遥，则像个局外人。她脱掉高跟鞋，赤着脚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
不知道在想什么。婚纱的裙摆在她身后铺开，像一朵盛放的白莲，带着寒气。“哥，
你累了一天，先去洗个澡吧。我帮你把热水放好了，衣服也给你准备了。
”陆知夏从厨房探出头来，笑得甜美。我点点头，走向二楼的主卧。主卧的浴室大得夸张，
双人按摩浴缸里已经放满了热水，旁边还点着香薰。
一套崭新的丝质睡衣就放在旁边的架子上。我脱掉衣服，将自己泡进热水里，
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车祸的后遗症还在，身体的疲惫感是真实的。我闭上眼，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个温柔如水，一个冰冷似火。
如果她们不是双胞胎，该多好。不，正因为是双胞胎，这场游戏才更有意思。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我睁开眼，
看到陆知夏裹着一条浴巾走了进来。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显然也刚洗过澡。
浴巾堪堪遮住重要部位，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水珠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滑下，
消失在深邃的沟壑里。“林野……”她轻声唤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羞涩，
“我……我有点怕。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她说着，步走向浴缸。我靠在浴缸边缘，
没有说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是一个男人无法拒绝的邀请。她很懂男人，
知道什么时候该主动，什么时候该示弱。眼看她就要走到浴缸边，浴室的门，
又一次被猛地推开。这次进来的是陆知遥。她换上了一件黑色的吊带睡裙，
和陆知夏的纯白浴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表情依旧冰冷，但眼里却燃烧着怒火。
“陆知夏，你要不要脸？”她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压迫感。陆知夏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委屈地辩解：“姐，我想照顾林野……”“照顾他需要脱光了爬进他的浴缸？
”陆知遥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滚出去。”陆知夏咬着嘴唇，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像是在寻求我的庇护。我依旧没有说话，觉得眼前这一幕越来越有趣了。黑与白，冰与火，
在我上演着一出争夺交配权的戏码。最终，陆知夏还是没敢和陆知遥硬碰硬，
她委屈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跑了出去。浴室里只剩下我和陆知遥。她没有离开，
而是走到浴缸边，拿起一条干毛巾，开始擦拭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她的动作很随意，
弯腰的时候，黑色吊带睡裙的领口向下滑落，里面的风光若隐若现。
我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和陆知夏截然不同的沐浴露香味。那是一种清冷的木质香，
很好闻，也莫名的……让我感到熟悉。“怎么，”我打破了沉默，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你也想进来一起洗？”陆知遥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她抬起头，直视着我眼睛，
冷冷吐出两个字。“做梦。”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我看着她离开，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有意思。这个自称是真的陆知遥，似乎比那个冒牌货，
更懂得如何挑起一个男人的征服欲。三那一晚，我是在主卧的大床上睡的。
至于那对双胞胎姐妹，我没有安排，任由她们自己解决。我很好奇，她们会如何分配房间。
第二天我醒来时，身边是空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好了不少。走到楼下，只见陆知夏正系着围裙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早餐。而陆知遥则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似乎在处理工作。一派和谐的景象，仿佛她们不是情敌，而是一对关系融洽的姐妹。“林野，
你醒啦？快来吃早餐，我做了你最喜欢的海鲜粥。”陆知夏看到我，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我坐到餐桌旁，看着热气腾腾的粥。里面有虾仁，干贝，还有切成薄片的海参。
确实是我喜欢的口味。“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我故作疑惑地问。“我当然知道呀，
”陆知夏在我对面坐下，双手托着下巴，一脸甜蜜地看着我，“你的所有喜好，
我都记在心里呢。你忘了，以前我们约会的时候，你每次都会点这个。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我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这时，
在沙发上一直没说话的陆知遥突然开口了，她眼睛依旧盯着电脑屏幕，语气平淡。
“他海鲜过敏，尤其是虾。吃了会起疹子。”陆知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握着勺子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海鲜过敏？我努力在混乱的记忆里搜索，
却找不到任何相关的片段。陆知夏连忙解释道：“怎么会呢？林野，你以前吃过的，
都没事啊。姐，你是不是记错了？”陆知遥没有理她，合上电脑，起身，走到我身边。
她伸手，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勺子，舀了一勺粥，然后在我错愕的目光中，自己吃了下去。
她细细地品尝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评价道：“味道还行，可惜，他吃不了。”说完，
她放下勺子，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和一盒麦片，放到我。“吃这个吧，死不了。
”她的态度依旧算不上好，甚至有些粗暴。但我看着眼前的牛奶麦片，
心里却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细节，似乎让天平开始倾斜了。一顿早餐，
吃得暗流涌动。陆知夏显得有些尴尬和失落，而陆知遥则恢复了之前的高冷，
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餐，就又抱着电脑去书房了。我慢悠悠地吃着麦片，心里盘算着下的计划。
想要分辨她们，光靠这些生活细节还不够，我需要更直接，更刺激的测试。下午，
我的好兄弟周凯打来了电话，约我晚上出去喝酒。周凯是我公司的合伙人，
也是我为数不多的能信任的朋友。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行啊，”我对着电话说，
“不过，我得带上我老婆。”电话的周凯沉默了一下，
然后用极其夸张的语气问：“哪个老婆？你不是撞傻了吧，
我听说你把陆家那对双胞胎都弄回家了？牛逼啊兄弟！”“少废话，”我笑骂道，
“晚上夜色酒吧，你安排个包厢。我正好让你帮我看看，哪个才是真的。”挂了电话，
我走到客厅，对着正在看电视的陆知夏和在书房门口打电话的陆知遥宣布了这个消息。
“晚上我朋友约我出去坐坐，你们，谁陪我去？”四我的问题一出口，
客厅里的气氛又变得微妙起来。陆知夏第一个，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
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仰着脸，笑靥如花。“当然是我陪你去啦。我是你的妻子，
陪你应酬是理所当然的。”她的身体柔软地贴着我，胸前的丰满有意无意地蹭着我的手臂，
让人心猿意马。我没有抽开手，而是看向书房门口的陆知遥。她刚刚结束通话，
正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看我们。她的眼神很冷，像是在看一出拙劣的闹剧。“你去吗？
”我问她。“我不去。”她回答得干脆利落，“我没兴趣看你们两个在我演恩爱夫妻。
”“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和林野本来就是夫妻。”陆知夏委屈地反驳。
陆知遥嗤笑一声，没再搭理她，转身进了书房，还把门给关上了。陆知夏在我怀里蹭了蹭，
小声说：“林野，你别生姐姐的气，她就是那个脾气。我们走吧，别让你的朋友等急了。
”我点了点头，任由她挽着我出门。坐进车里，陆知夏显得很兴奋，
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努力营造着一种新婚夫妻的甜蜜氛围。她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
是一种甜腻的花香，但我总觉得，这味道闻久了有些发腻。到了“夜色”酒吧，
周凯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他看到我身边的陆知夏，吹了声口哨，然后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行啊你，这个看起来可比正主会伺候人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