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第一章 我穿越了我猛地睁开眼睛,视线所及之处是粗糙的茅草屋顶,

几缕晨光从缝隙中漏下,在空气中划出斑驳的光柱。我眨了眨眼,试图适应这昏暗的光线,

随后缓缓坐起身来。茅草屋很小,一眼就能望穿整个屋里。土墙斑驳,墙角堆着少许干草,

屋内除了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两个树桩做的小凳,再无其他家具。家徒四壁这个词,

在这一刻具象化了。正当我困惑不已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

脑海里闪现了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我叫大妞,今年十六岁,和五岁的弟弟狗蛋相依为命。

三个月前,父亲为了给生病的爷爷采药,上山遭遇野猪袭击,当场就没气了。

等村里的叔叔伯伯找到他时,已经不成人样,只有出门时穿的那件补丁衣服能证明身份。

第二章仿佛看到了弟弟父亲走后,爷爷奶奶听从叔叔婶婶的挑拨,

认为我们母子三人克夫克父,是不祥之人,将我们赶出了家门。

我们只能住到山下这间废弃的茅草屋里。艰难的生活让母亲无法承受,

在父亲走后的第三个月,她追随父亲而去,只留下了我们姐弟二人。“姐姐,你醒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转头看去,一个瘦小的男孩正拉着我的衣角。

他头发乱蓬蓬的,小脸上沾满污垢,只有那双大眼睛清澈明亮。

我下意识地伸手扒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整张小脸,随即怔住了。这孩子,

怎么和我现代的弟弟晓阳长得如此相像?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在现代,我最后一次感受弟弟的体温,是他冰冷地趴在我背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思绪不禁回到了2085年,那个世界崩坏的时代…“姐姐,还有多远啊?我好冷。

”晓阳跟在我身后,声音颤抖。我回头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小脸,心疼得揪成一团。

环境剧变后的第五年,地球上大部分地区已不再适合人类居住。最初的极热夺走了无数生命,

紧接着是资源枯竭,秩序崩溃。我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人,

每天都在为了一口吃的、一口喝的而挣扎,不仅要与天斗,还要与人斗。

爸爸妈妈为了保护我们,先后离开了。后来我们遇到了唐烨和他的小队,得他们收留,

才算是有了暂时的依靠。“快了,看到前面那栋大楼了吗?我们到那里就安全了。

”我指着远处模糊的建筑轮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希望。

这次我们接了基地任务大厅的委托,出去搜寻一台检测血液的生化机器。因为路途遥远,

我不敢把晓阳独自留在基地,只好带着他一起行动。领队的唐烨抬头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

眉头紧锁:“大家加快速度,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到前面的避难所。”天空飘起了雪花,

这在近几年是极为罕见的。气温正在急剧下降,我们出发时没有带足够的御寒衣物,

谁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天气变化。就在我们距离目的地只有不到一公里时,

运输车突然熄火了。“该死!”唐烨猛拍方向盘,迅速下车检查引擎。眼看天色越来越暗,

雪花越来越密,大家都开始紧张起来。

这种温度的骤降在这几年的极端气候中也是前所未有的,

我不禁想到:难道又要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进入极寒时代了吗?“快下车!往前面跑!

我看看能不能修,修好了马上追上来!”唐烨焦急地吼道,随即又看向我,“晓雪,

带大家先走!”我想留下来帮他,但他生气地催促:“跑!快跑!别让我分心!

”我知道他说得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于是拉着晓阳,跟着队伍向远处的大楼跑去。

如果在平时,这段路程开车不过十分钟,但现在用双腿奔跑,却感觉无比遥远。

气温持续下降,体感温度已经在零度以下,寒冷刺骨。

第三章最遥远的距离是离别晓阳渐渐跑不动了,周围全是惊慌失措的人群,

大家都拼命向着同一个方向奔跑。我和队友也跑散了,突然,一个高大的男人撞到了晓阳,

他小小的身体飞了出去,头重重撞在路边的石头上。“晓阳!”我惊叫着冲过去,

抱起他查看伤势。他的额头鲜血直流,脚踝也迅速肿胀起来,显然无法自己行走了。

我不敢停留,也没时间包扎伤口,只能背起他继续向前。等我重新上路时,

大部分人都已经跑到了我们前面。我吃力地背着晓阳,不敢再走人多的地方,怕再次被撞倒。

回头望去,仍不见唐烨的身影。寒冷、疲惫、缺氧,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晓阳在我背上虚弱地说:“姐姐,放我下来吧,你自己快跑,别管我了。”我装作没听见,

咬紧牙关继续前进。一边走,我一边不停地和他说话,生怕他睡过去。“晓阳,记得吗?

去年你生日时,唐哥哥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块巧克力,我们三个人分着吃,

那是我们吃过最甜的东西…”“嗯…”他微弱地回应。“等这次回去,我们一起去温室帮忙,

听说那里新种了一批番茄,说不定能分到一两个…”晓阳的声音越来越轻:“姐,

要活下去…等唐哥哥来了,他会好好照顾你的…他是好人…”到后来,他完全没了声息。

我不敢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怕得到最坏的答案,只是固执地背着他向前走,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让它流下来——在这种天气里,眼泪会立刻冻住眼睛。

有时候想想,在这样的世界里活下去太难了。我能挣扎到现在,

全靠大学时为了接近喜欢的男神报了跆拳道社团,最后却真正喜欢上了这项运动。

在遇到唐烨前,我已经靠着能打,没人敢轻易欺负我们。后来我曾问唐烨,

为什么当初会对我们姐弟这么好,他只是笑笑说:“看你们顺眼。

第四章他发着光向我走来恍惚中,我看到一个人影朝我们奔来。但此时我已经没有力气躲闪,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越来越近。“晓雪!”熟悉的声音让我精神一振。是唐烨!

他扶住摇摇欲坠的我,脸上写满担忧。“怎么了?”他焦急地问。我哆嗦着坐下,

小心翼翼地把晓阳从背上放下来。当我看清他青白的小脸和紧闭的双眼时,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晓阳的身体已经僵硬冰冷。我呜咽着哭了起来,太冷了,

眼泪立刻在睫毛上结了一层薄冰。唐烨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晓阳的情况,

脸色顿时变得无比沉重。“来,我背着你,抱着晓阳,我们必须马上到前面的房子里去!

”他坚定地说。但我真的累了,不想再走了。“队长,你不用管我们了,自己快跑吧!

”由于眼睛被薄冰糊住,我看不清周围,但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我感觉到唐烨的身体突然紧绷,同时听到远处人群惊恐的尖叫:“快跑!快跑啊!

”我赶紧推着唐烨:“队长,快走!别管我们了!

”第五章我们生死不离他却温柔地握住我的手,轻声说:“雪儿,来不及了。

我们在一起比什么都好。”生死不离。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

倒出一枚古朴的银戒指:“这是唐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我一直带在身边,

希望有一天能亲自给你戴上。别嫌弃它旧。”他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

尺寸刚刚好。“雪儿,我还没给你说过吧,我爱你,很爱。

”然后我感觉到他温暖的嘴唇贴上了我的,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这一吻是如此温暖,

仿佛能融化所有的寒冷。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我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把我们吸到天上去。“烨哥哥,怎么了?”我惊恐地喊道。

唐烨的声音在颤抖,但依然坚定:“雪儿,我把晓阳绑到背上,你抱紧我,别怕,别怕,

我在呢!”他迅速用绳子把晓阳固定在自己背上,然后紧紧抱住我。眩晕感越来越强,

我不敢松手,死死抓住他的腰。在失去意识前,我用尽全身力气大声说:“烨哥哥,

我也爱你!”第六章我要好好活下去,期待着相遇“姐姐,你怎么哭了?”狗蛋伸出小手,

笨拙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我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和晓阳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

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难道那不只是梦?难道我们真的穿越了时空?我摸了摸手指,

突然感觉到一个硬物。低头一看,

一枚熟悉的银戒指正戴在我的无名指上——正是唐烨在最后时刻给我戴上的那枚!

“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心跳加速。如果戒指跟我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

那么唐烨和晓阳呢?他们会不会也在这里?我猛地站起身,拉着狗蛋的手:“狗蛋,

姐姐出去看看,你乖乖待在屋里。”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了眼睛。

适应光线后,我看到的是一个宁静的小山村,远处是连绵的青山,

近处是几间零零散散的茅草屋,偶尔有村民扛着农具经过。这一切都太真实了,

完全不像是梦。“大妞,你起来啦?”一个慈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第七章慈祥的婆婆我转头,看见一位提着篮子的老妇人正向我们走来。凭着记忆,

我认出这是村里的王婆婆,她偶尔会接济我们姐弟。“王婆婆早。

”我学着记忆中大妞的样子,怯生生地问好。王婆婆走近,从篮子里拿出两个窝窝头:“来,

拿着和你弟弟分着吃。可怜的孩子啊…”她叹息着摇头,忽然注意到我手上的戒指,“咦?

这戒指哪来的?以前没见你戴过。”我下意识地捂住戒指,支吾道:“是…是我娘留给我的。

”王婆婆点点头,没有多问,只是又叮嘱了几句要照顾好弟弟,便离开了。我站在茅草屋前,

望着远山,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如果唐烨和晓阳也来到了这个世界,我一定要找到他们。

第八章炊烟升起时我拖着虚弱的身子,感觉长久不进食已经让我头晕眼花。

狗蛋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小手仍紧紧攥着我的衣角,仿佛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似的。

“姐姐,去做饭吗?”他仰着小脸问,眼睛里有一丝期待。我点点头,牵着他往灶房走去。

说是灶房,其实只是在茅草屋一角用树枝和木头隔出来的区域,勉强能遮风挡雨。空间不大,

但令我惊讶的是,里面的工具倒不算太差——一口铁锅虽然边缘有些破损,

但还能用;几个陶碗整齐地摆在简陋的木架上;一把菜刀虽然锈迹斑斑,

但磨一磨应该还能使。后来我才从记忆中得知,这些都是村里好心的大妈和婆婆送的。

在我们被赶出家后,这些朴实的村民时不时会接济我们一二。我掀开锅盖,里面空空如也。

又打开旁边歪歪斜斜的柜子,同样一无所有。走到水缸前,只见缸底只有薄薄一层水,

映出我苍白的面容。环顾四周,

终于在墙角的竹篮里找到了几个已经发蔫的萝卜和一小把青菜。这该如何是好?

我盯着这些有限的食材,一时犯了难。“姐姐,你饿了?”狗蛋轻轻扯了扯我的裤腿,

忽然从衣兜里小心翼翼地摸出半个用布包着的红薯。那红薯已经有些干瘪,

边缘还沾着些泥土,但在此时的我眼中,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珍贵。“给,姐姐你吃。

”他踮起脚,努力把红薯举到我面前,“狗蛋给你留的。”我的心猛地一揪,

蹲下身与他平视:“这是哪来的?”“隔壁的王婆婆给的。”他眨着大眼睛,

“狗蛋吃了一半,这一半留给姐姐。”我鼻尖一酸,接过那半个红薯。硬邦邦的红薯,

表面还留着狗蛋小心翼翼的牙印。我确实饿得厉害,就着他的小手咬了一小口。干涩的口感,

微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吃下去后竟感觉恢复了不少力气。

“谢谢狗蛋。”我摸摸他的头,他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第九章白水煮萝卜青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得想办法做点吃的。我往锅里掺了些水,

准备煮点青菜萝卜汤。然而当我站到灶台前,却忽然怔住了——这土灶该怎么生火?在现代,

我早已习惯了燃气灶和电磁炉,即便是末世时期,我们也大多使用便携式燃料炉。

这种传统的土灶,我只在历史纪录片里见过。我笨拙地拿起几根柴火,

试图回忆看过的古装剧场景,却不知从何下手。“姐姐,让我来吧。”狗蛋轻轻推开我,

熟练地拿起火石和火绒。我惊讶地看着这个五岁的孩子,只见他小手灵活地敲击火石,

几点火星迸溅到火绒上,很快冒起了细烟。他小心地吹了几口气,火苗便蹿了起来,

随即迅速将点燃的火绒塞进灶膛,又添上几根细柴。火苗在灶膛里跳跃,

映红了他稚嫩却专注的小脸。这么熟练的动作,是怎么练出来的?随着灶火燃起,

一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刚被赶出大家不久,母亲还活着的时候。

也是一个寒冷的早晨,母亲病倒在床,我和狗蛋饿得直哭。

大妞——也就是现在的我——第一次尝试生火做饭。“娘,火怎么点不着?

”年幼的大妞抹着眼泪,被烟熏得满脸乌黑。病榻上的母亲强撑着起身,

手把手教她:“先放软草,再放细枝…对,

就是这样…打火石要斜着敲…”大妞试了一次又一次,手心被火石磨出了水泡,

终于点燃了第一把火。那天,她煮了一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先喂给母亲,再喂给弟弟,

最后才轮到自己。后来母亲去世,生火做饭成了大妞每日必做的功课。冬天的柴湿,

常常点不着火,她就跪在灶前吹啊吹,直到双眼被烟熏得通红。有时柴不够干,

火苗忽明忽灭,她就用手护着那一点点微弱的火光,如同守护着生命最后的光亮。

狗蛋从小就跟在姐姐身边,看着看着也学会了。有时大妞外出拾柴,

回来时发现狗蛋已经生好了火,正眼巴巴地等着她回来做饭。“姐姐,火生好了。

”狗蛋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我看着他被火光照亮的小脸,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年纪的孩子,在现代应该是无忧无虑地在幼儿园玩耍,

而他却已经要为最基本的温饱操心。我把他拉到身边,

轻轻拍去他手上的灰烬:“狗蛋真能干。”他腼腆地笑了,靠在我身边,

眼睛却一直盯着灶膛里跳跃的火焰。水很快就开了,我把洗净切好的萝卜和青菜放进去,

又小心地掰了一小块邻居送的粗盐调味。简陋的灶房里,渐渐弥漫起食物的香气。

狗蛋的小鼻子动了动,眼巴巴地望着锅里:“姐姐,好香啊。”“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我摸摸他的头,心中却五味杂陈。这顿饭虽然简单,却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餐。

看着狗蛋期待的眼神,我想起了在现代时,妈妈常说的一句话:“只要灶火不灭,家就还在。

”如今,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我和狗蛋——不,是和晓阳——重新点燃了灶火。

而唐烨也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我们终会重逢。汤煮好了,我盛了两碗,

和狗蛋坐在门槛上,就着晨光慢慢喝着。清淡的汤水,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姐姐,

今天的汤特别好喝。”狗蛋小口小口地喝着,生怕很快喝完。我望着远山,

轻声道:“以后姐姐会想办法,让狗蛋每天都吃饱。”他抬头看着我,

眼睛亮晶晶的:“只要和姐姐在一起,吃什么都行。”灶膛里的火还未完全熄灭,

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如同一首温柔的歌谣。我知道,从今天起,

我不再是那个在末世挣扎的晓雪,也不完全是那个苦命的大妞。我要在这个世界,

为我和我在乎的人,点燃永不熄灭的炊烟。喝完最后一口汤,我站起身,心中已有了打算,

要好好规划未来的生活。或许,这个看似贫瘠的世界,

会给我们一个在末世求而不得的——家。狗蛋把碗底舔得干干净净,然后仰头问我:“姐姐,

明天我们还能喝到汤吗?”我接过他的碗,坚定地点点头:“能,不仅明天,以后的每一天,

姐姐都会让你吃饱。”狗蛋,姐姐给你起个名字吧,你以后就叫晓阳,而姐姐叫晓雪,

一听就知道我们是一家人,可以吗?弟弟眨巴着眼睛,高兴的道,真的吗?姐姐,

我也有名字了,真好,我就叫晓阳,真好听。望着冉冉升起的炊烟,我第一次感到,

穿越或许不是终点,而是一个新的开始。第十章空间现深秋的寒风卷起枯叶,

我仔细为晓阳系好衣带,将他冰凉的小手交到婆婆掌心。弟弟在院里追着鸡雏玩耍,

笑声清脆。“放心去吧。”婆婆枯瘦的手轻拍我的手背,眼角皱纹里盛着慈祥,

“我这把老骨头,照看两个孩子还是够的。”她家的土坯房比我那处好多了,

不像我家窗纸补了又补。说话时,

她总不自觉望向墙上两道浅浅的印痕——那里曾经挂着弯刀和弓箭。后来我才知道,

那是她老伴和儿子留下的最后痕迹。现在他和小孙子相依为命。“每年雪落之前,

关外的铁骑就像蝗虫过境。”婆婆往灶膛里添着柴,火光在她浑浊的眼中跳动,

“他们来去如风,只要不反抗,通常只抢粮食。”直到那个雪夜,邻家媳妇临盆,

她儿媳执意要去帮忙。马蹄声骤然而至时,两个男人提着柴刀挡在村口石桥上。等骑兵散去,

桥下的冰面已被染红。“从那以后,那孩子就再没笑过。”婆婆拨弄着灶火,

“他娘后来跟着商队走了,说是要去关外...找仇人。”我背起竹篓走出院门,

心里沉甸甸的。原来这看似平静的山村,每年都要在铁蹄下颤抖。乱世之中,

活着本身就成了奢望。山路比想象中更难走。枯枝不断勾住补丁摞补丁的衣摆,

我攥紧唯一的家当——那把缺口累累的铁铲,在萧瑟山林间寻觅任何能果腹的东西。

日头偏西时,我终于在半山腰的背阴处发现了那蓬枯藤。叶片心形,藤蔓紫黑——是了,

这分明是山药!狂喜让我手脚发软,扑跪在坚硬的土地上。一铲下去,黄土飞溅,

虎口震得发麻。挖到第三下,铲尖撞上暗石,鲜血瞬间从掌心涌出。剧痛让我清醒。在末世,

为了一点食物,多少人付出过更惨痛的代价。这点伤算啥,我扯下布条包扎,

血珠滴落在指间那枚古朴的银戒上。那是烨哥哥给我的:这是他家的传家宝,“戴着它,

我们生死不离。”血丝在缠枝纹路里蜿蜒流淌,戒面突然发烫。天旋地转间,再睁眼,

竟站在一片黑土地上。白雾缭绕的温泉汩汩冒着热气,五六个平方的池塘像块翡翠。

而池塘旁——我呼吸一滞——正是末世里那个让我付出生命的豪华宅邸。当时寒潮来袭,

我和弟弟拼命想冲进那栋建筑...推开雕花木门的刹那,药香扑面。满架典籍,青囊,

还有墙上悬挂的银针。最惊人的是博古架上的琉璃瓶,标签墨迹犹新:止血散,续命丹,

培元膏...指尖抚过“培元膏”三字,我忽然想起婆婆常年咳嗽,晓阳生着冻疮,

弟弟瘦得可怜。第十一章 无忧泉温泉倒映着晃动的身影。我捧起黑土,

又望向云雾深处——这方天地,或许比想象中更要辽阔。

我快步来到那方氤氲着白雾的池塘边,俯身捧起一掬清泉。泉水触唇温润,

带着不可思议的甘甜滑入喉中——仿佛干涸的土地逢了春雨,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一股清凉之气直冲百会,眼前霎时清明。脑海中浮现出三个古朴篆字:无忧泉。“强身健体,

佐药增效...”我喃喃念着浮现的注解,忽然察觉掌心刺痛消失了。低头看去,

那道的伤口竟已愈合如初,只余浅粉新肉。心念电转,我冲进药房取出那瓶“大力丸”。

乌黑的药丸刚触到泉水,表面便泛起金纹。就在泉水吞服的刹那,一股灼流从丹田炸开!

剧痛如潮水涌来。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仿佛被寸寸敲碎又重塑。

我蜷缩在泉边青石上,指甲深深抠进石缝。末世里被丧尸咬断肋骨的痛楚不及此刻万一,

冷汗很快浸透粗布衣衫。就在意识即将涣散时,无忧泉忽然泛起柔光。

缕缕清凉气息渗入四肢百骸,像最灵巧的绣娘在缝合崩裂的经脉。灼痛与清凉在体内交锋,

最终化作暖流浸润每寸骨血。不知过了多久,我撑着身子坐起,

意外发现原本枯瘦的手臂竟有了流畅线条。随手抓起药杵,

那沉甸甸的黄铜物件此刻轻巧如竹筷。试着往地面轻轻一踏,青砖应声而裂。

这具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终于有了在乱世立足的资本。望着泉水中倒映的稚嫩面容,

我轻轻转动指间银戒。末世里求而不得的生机,竟在这绝境中悄然萌芽。

或许烨哥哥留下这枚戒指时,就早已埋下了希望的种子。

该回去给晓阳熬山药粥了——经过泉水滋养的山药,定能让弟弟苍白的小脸泛起红晕。

第十二章好多山药回到现实时,夕阳正斜。我飞快挖出整根山药,竟有手臂粗细。

戒面微光一闪,山药悄然消失,果然能随心意存取!由于有了大力气,

没费什么劲就挖了一大堆的山药,我突发奇想,不是有土地嘛,不知道能不能种,

我把断掉的一小节埋在了土里,一行字出现,这是薯蓣,又名淮山药,能提供大量基础能量,

让人吃饱肚子,抵御饥饿和寒冷。耐储存:埋藏于地下的块茎不易***,

在秋冬季节可以挖掘并储存起来,作为整个漫长冬天的储备粮。

这对于应对“关外民族”抢夺粮食后的生存危机至关重要,更是一味珍贵的中药材,

其药性平和,被誉为“药食同源”的典范,能补脾益胃,强健后天之本,是气血生化的源头。

山药味甘入脾,能温和地补益脾胃,促进消化吸收。

对于面黄肌瘦、消化不良、腹泻的人来说,它是平补的圣品。吃了山药粥,

弟弟才能更好地吸收营养,长出肉来。太好了,这简直是救命的粮食呀,

空间里其他地方都没时间去看了,给山药浇了点无忧泉,赶紧出了空间。准备回家了,

不然弟弟该担心了。下山路上,我的脚步格外轻快。到了婆婆家,弟弟已经睡着了,

我抱着沉沉睡去的弟弟,匆忙的脚步踏着渐浓的暮色往家赶。山药在背上散发着泥土的芬芳,

像揣着沉甸甸的希望。回到自家那间四处漏风的茅屋,我将弟弟安顿在铺着干草的炕上,

立刻开始生火。灶膛里跳跃的火光驱散了秋夜的寒意,也映亮了我急切的脸。

清水在破旧的陶锅里翻滚,削了皮的山药段刚下锅,一股独特的清香便随着水汽弥漫开来。

“阿姐,好香啊……”弟弟不知何时醒了,光着脚丫跑到灶边,眼巴巴地望着锅里,

小肚子发出响亮的“咕噜”声。我揉了揉他枯黄的头发:“别急,再等一会儿就好。

”当山药终于煮到软糯,我小心地捞出来,忍着烫手飞快地剥去外皮。

雪白的山药肉冒着热气,咬下一口,糯滑的口感带着纯粹的淀粉甘甜,在舌尖化开。

这是穿越以来,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饱足”的滋味。两根下肚,

那股扎实的暖意从胃里扩散到四肢百骸。弟弟学着我刚才的样子,

满足地拍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打了个饱嗝。看着他终于不再因饥饿而皱起的小脸,

我鼻尖微微发酸。收拾完碗筷,天已黑透。我打来温水给弟弟擦洗,

小家伙在热乎乎的炕上翻了个身就睡着了。借着窗棂透进的月光,我看着他恬静的睡颜,

轻轻摸了摸他渐渐有了血色的脸颊。“明天,”我在心里发誓,“一定会比今天更好。

”掖好被角,我挨着他躺下,意识立刻沉入了戒指空间。甫一进入,清新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仿佛整个人都被涤荡了一遍。山中采药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这空间里的气息,

似乎比外界的更滋养人。目光投向丹药房左侧那扇未曾开启的木门。深吸一口气,

我用力推开——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僵在原地,呼吸都为之一滞。

第十三章探索空间那不是想象中存放古籍或武器的库房,

而是一个……灯火通明、货架整齐的小型超市!一排排金属货架上,商品琳琅满目。

;中间货架上是令我心跳加速的方便面、压缩饼干、肉类罐头、真空卤味;右边则是生活区,

毛巾、牙刷、肥皂、牙膏,甚至还有几套叠好的棉质衣物。最里面的冷柜虽然停止了运转,

但里面堆满了瓶装水和各种饮料。我颤抖着手拿起一包印着熟悉字体的方便面,

塑料包装的触感真实得令人想哭。又摸了摸旁边袋装大米,颗粒饱满。

货架尽头甚至还有几个工具箱和几把闪着寒光的户外斧、兵工铲。

在这个生产力低下、温饱难继的乱世,这个突然出现的超市,不再是简单的惊喜,

而是一条***裸的生命线,是足以扭转我们姐弟命运的巨大宝藏。我站在原地,

环顾这片寂静的、只属于我的“现代文明遗迹”,心脏狂跳。有了它,我不止能活下去,

还能让弟弟、让对我好的人都能不再有饥饿和寒冷。我在空间里待了好久,赶紧出来,

抱着弟弟,睡着了。第十四章 和弟弟分享秘密晨光透过破旧的窗纸,

在屋内洒下斑驳的光影。我下意识地往怀里搂了搂,却扑了个空——被窝里只剩下一点余温。

“晓阳?”我心里一紧,立刻清醒,一骨碌坐起身。灶屋那边传来细微的响动。

我披上外衣走过去,只见小小的身影正蹲在灶前,鼓着腮帮子,

小心翼翼地对着灶膛里微弱的火苗吹气。“姐姐!”晓阳听见脚步声,回过头,

被烟灰蹭花的小脸上绽开一个甜甜的笑,“水快烧好啦!我们早上喝水,喝水就不饿啦。

”我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拂过,又酸又胀。他才这么小,在原本该撒娇耍赖的年纪,

却已经学会了用喝水来抵抗饥饿。我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擦掉他鼻尖的灰。

“我们晓阳真能干。”我摸着他的头,声音不自觉放得又轻又柔,“不过,

我们今天早上不吃水,我们吃面。”“面?”小家伙的眼睛瞬间睁得圆溜溜的,

满是不可置信。“嗯。”我凑近他,压低声音,做出神秘的样子,“晓阳,

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昨天晚上,我梦见父亲和母亲了。”他立刻屏住了呼吸,

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我的衣角。“他们给了姐姐好多好吃的,

就藏在一个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我看着他纯净的眼睛,语气变得格外认真,“但是,

这是咱们家最大的秘密,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管是婆婆,还是村里其他的叔叔伯伯,

都不能说。不然……不然那些坏人就会把姐姐抓走,我们就再也没有好吃的了,知道吗?

”晓阳的小脸瞬间绷紧了,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汽,用力摇头:“不要!不要抓走姐姐!

”他猛地扑进我怀里,小手紧紧环住我的脖子。“不怕不怕,”我轻轻拍着他的背,

柔声安慰,“只要晓阳和姐姐一起守住这个秘密,就没人能抓走我。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约定,

拉钩,好吗?”他从我怀里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郑重其事地伸出冰凉的小手指,

和我紧紧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他小声地、极其严肃地念着,

仿佛在完成一个最神圣的仪式。安抚好他,我借着回屋拿东西的由头,迅速进入空间。

从超市货架上取了两包最普通的挂面,又小心翼翼地撕掉所有包装纸,只留下光秃秃的面条,

用一个大陶碗装着端了出来。当面条在翻滚的热水中散开,

麦香混合着蒸汽弥漫在狭小的灶屋里时,晓阳的眼睛亮得像星辰。他紧紧跟在我身边,

一遍遍小声保证:“姐姐,我不说,对谁都不说。”我把煮得软软的热汤面盛进碗里,

吹凉了递到他手中。看着他小口小口珍惜地吃着,连面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心里那份在乱世中挣扎求生的紧迫感,似乎都被这碗热汤面和这个共同的秘密冲淡了些许。

阳光彻底照亮了屋子,今天,我们确实比昨天过得更好了一点。而守护这份“更好”的力量,

就藏在我指间,和弟弟纯真的眼眸里。第十五章收拾屋子不用为眼下几日的吃食发愁,

心神便定了大半。今日不打算上山了,目光落在这间真正称得上家徒四壁的屋子上,

决心好好整理一番。屋子里空荡得厉害,除了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木床,一个歪斜的矮柜,

便只剩角落堆着的几件破烂农具。阳光从窗纸的破洞射进来,能清晰看见空气中飞舞的尘糜。

先从床铺开始。我扯下那床硬得像板子、颜色已辨不出原本模样的床单,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的被芯更是触目惊心,棉花结成了硬块,

黑乎乎油腻腻的,不知裹挟了多少年的污垢与寒酸。“晓阳,帮姐姐把凳子搬到院子里去,

好不好?”小家伙响亮地应了一声,费力地拖着他眼中小板凳出去了。支开他,

我立刻闪身进入空间。在那家超市的寝具区,我挑了一床最素净、最厚实的棉被,

又拿了两套颜色暗沉的纯棉床单被套。想了想,还是忍痛用剪刀将新被芯扯开,

掏出部分雪白的棉花,混入一些空间里的干草,让它看起来蓬松,却不至于崭新得扎眼。

抱着处理过的被褥出来,我招呼晓阳:“来,帮姐姐拉住那个角!

”我们像举行一个郑重的仪式,将洗得发白却干干净净的旧床单在阳光下抖开,铺平。

再将那床“改造”过、变得柔软蓬松的新被芯仔细套好。晓阳兴奋地在铺好的床上打了个滚,

把小脸埋进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里,满足地蹭了蹭。“姐姐,好软和呀!

”看着他开心的样子,我心里也暖融融的。随后,我将屋里仅有的几件家具都擦洗了一遍,

地面清扫得不见一根草屑,破烂的窗纸也尽力修补了一番。一番忙碌下来,屋子虽依旧空荡,

却焕发出一种整洁的生机。做完这些,我开始仔细审视这个“家”。墙壁是泥土夯实的,

已有几道不浅的裂缝,冬天寒风肯定会钻进来。屋顶的茅草看起来稀薄,

不知能否扛过今冬的大雪。门槛更是松动,用力一推就能晃开。房子必须加固,

甚至……最好能推倒重盖。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迅速扎根。不仅仅是为了遮风挡雨,

更是为了安全。在这个不太平的边关村落,一道坚固的门墙,可能就是危难时刻的保命符。

我心里盘算着,加固需要木材、茅草和泥土,

或许还能偷偷混入一些空间里那些看起来格外坚硬的石块。若是重盖,工程浩大,

需要请村里人帮忙,还得有个合理的解释——突然有钱盖房,必定惹人怀疑。看来,

除了利用空间,还得想办法在明面上找到一条能持续获得收入的途径。

目光扫过院子里那一片空地,或许,可以名正言顺地“开垦”出来,种些长得快的菜蔬?

夕阳西下,我将洗好的旧床单晾在院子里。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内,

和身边不再愁眉苦脸的弟弟,对未来的忧虑依旧存在,但那份亲手创造更好生活的决心,

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第十六章再次进空间晚上,

听着身旁晓阳逐渐变得均匀绵长的呼吸,确认他已熟睡,我立刻凝神进入了空间。

双脚刚踏上那黝黑的土地,我下意识地先看向昨日埋下山药的地方——这一看,

差点惊叫出声!只见那片区域已然被繁茂葱郁的藤蔓覆盖,

绿油油的叶片在空间柔和的光线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比我昨日在山上看到的野生藤蔓不知要粗壮、茂盛了多少倍!这生长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难道……是因为无忧泉?” 我心头狂跳,几步冲回超市工具区,拿了把崭新的铁铲,

又飞奔回山药地。我选中一株格外粗壮的藤蔓,朝着根部下铲。黑土地异常松软,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铲子就轻易地深入其中。当我撬动土块时,

手下传来的分量让我心头一喜。随着泥土被扒开,底下露出的山药让我目瞪口呆。

这……这哪里是山药,简直快赶上小孩的手臂粗细了!表皮呈健康的深褐色,须根分明,

长度更是惊人。我小心翼翼地将其整个挖出,捧在手里沉甸甸的,

估计一根就够我和晓阳吃上两三顿!“太好了!这长得也太快了!

” 我捧着这根“巨无霸”山药,心里的欢喜像是要溢出来。照这个速度,

食物危机将彻底成为过去。狂喜之后,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粮食!

既然山药能长得这么好,那其他粮食作物呢?我立刻转身冲进超市,直奔粮食区。货架上,

真空包装的大米、黄澄澄的小米、各种豆类,以及散装区的土豆……琳琅满目。可惜的是,

我仔细翻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包装好的蔬菜种子。“没关系,有这些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 我自我安慰着,迅速行动起来。我选取了几个已经有些发芽的土豆,切成块,

确保每块上都带芽眼。又拆开一袋小米和一袋大米,虽然不确定它们是否能像种子一样发芽,

但还是决定试一试。在黑土地上空出一片区域,我用铲子仔细地拢出田垄,

然后将土豆块埋进去,间隔一定距离撒下小米和大米。整个过程,

我尽量模仿着记忆里看过的农事操作。将所有“种子”埋好,我又提来无忧泉水,

小心翼翼地浇灌下去。清澈的泉水迅速渗入黑土,仿佛能听到土地和种子贪婪吮吸的声音。

这一番劳作下来,饶是空间似乎能缓解疲劳,我也累得腰酸背痛,几乎直不起身来。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无忧泉边,掬起一捧甘泉喝下。瞬间,一股温和的暖流席卷全身,

肌肉的酸胀和骨骼的疲惫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拂去,立刻消散无踪。

整个人重新变得精力充沛。看着眼前初具规模的“小农场”,我心满意足。有了这块宝地,

未来便有了坚实的保障。意识回归身体,我侧身将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晓阳轻轻搂进怀里。

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我对未来的忧虑减轻了许多。

带着对明日、对收获的期待,我沉沉睡去,一夜无梦。第十七章进入深山,

收获天材地宝第二天,天刚亮,把晓阳放在婆婆家后,往山上走去,到了山的外围,

什么也没有,我深吸一口气,将背篓的带子紧了紧,迈步向着更深的密林走去。

山路愈发崎岖,人迹罕至,脚下的落叶堆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路上,我又看到了好几处熟悉的山药藤,缠绕在灌木或树干上,长势旺盛。

我停下脚步看了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村里人显然不识此物,任由它们在山上自生自灭。

我空间里储备的已经足够,甚至还在不断生长,这些就留给山林吧,或许将来某个饥荒年月,

能成为其他逃难者的一线生机。越往深处走,四周越是静谧,

只有风吹过林梢的呜咽和不知名鸟雀的啼鸣。同时,动物活动的痕迹也明显多了起来。

泥土上印着清晰的爪印,有像狗獾的,

分辨不清;树根旁有被啃食过的野果残骸;空气中似乎还隐隐飘散着一丝野兽留下的腥膻气。

我握紧了手中简陋的棍棒,放轻脚步,耳听八方。正警惕间,前方灌木丛忽然一阵窸窣作响,

紧接着,一只羽毛斑斓的野鸡“扑棱棱”地飞了出来,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警惕地啄食着什么。机会!我屏住呼吸,悄悄挪到一棵树后,

从地上捡起一块边缘锋利的石块。末世里练就的准头和力道还在,我瞅准时机,

手腕猛地发力,石块破空而去!“噗”的一声闷响,正中野鸡头部!

它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便扑腾两下,不动了。我心里一阵激动,

快步上前捡起这意外的收获。野鸡体型不小,掂在手里沉甸甸的,

漂亮的尾羽在阳光下闪着彩色的光泽。今晚可以给晓阳炖一锅香喷喷的鸡汤了!

将野鸡扔进背篓,用干草略微掩盖,我继续前行。好运似乎接踵而至。在一处背阴的山坡下,

一片独特的植被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一片掌状复叶,顶端结着一簇鲜红欲滴的小浆果,

在郁郁葱葱的绿色中格外显眼。这是……野山参?!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上前,生怕惊扰了这片天地灵物。

我仔细辨认,没错,那轮生的叶片,那顶部的红果,正是野山参的特征!

更让我呼吸急促的是,在这片参丛中央,有一株的叶片格外宽大肥厚,茎秆也明显粗壮许多,

红果子也结得更多。依稀有末世前残缺的知识记忆,这怕是棵有了些年头的宝贝!

它周围还散布着几株小一些的,像是它的子嗣,拱卫在旁。发了!这才是真正的天材地宝!

我压下狂喜,动作变得极其轻柔。挖参是件精细活,不能损伤丝毫根须,否则价值大减。

***脆不用铲子,直接用手,像最耐心的工匠,一点点拨开表层的腐殖土,

顺着那纤细的根须,极其缓慢地向深处清理。泥土冰凉,我的指尖很快被磨得生疼,

但精神却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大意。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日头稍稍偏西,

我才终于将这棵最大的野山参完整地请了出来。它主根粗壮,形态优美,芦碗密集,

须根纤长而清晰,带着一股浓郁独特的药香。我如法炮制,

将它周围几株小些的也小心翼翼地挖了出来。看着并排躺在地上的几棵人参,

我心中充满了丰收的喜悦。不敢耽搁,我立刻带着它们进入空间。在那片黝黑肥沃的土地上,

我选了一处离无忧泉不远不近的地方,仔细地挖好坑,

将这几棵野山参连同它们根上原土的土一起,重新栽种下去,又浇上些许无忧泉水。

看着它们在黑土地上重新挺立,叶片在空间特有的微风中轻轻摇曳,

仿佛比在外界时更显精神,我才彻底松了口气。有了它们,就等于多了几分生命的保障。

出了空间,背篓里装着野鸡,空间里种着山参,我心中踏实而满足。

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长长,该回家了,晓阳一定等急了。

第十八章暴风雨前的宁静日子像山涧的溪水,看似平稳地向前流淌,

却分明能感觉到水底暗涌的寒意。气温一天凉过一天,清晨推开门,

院里的枯草已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往年这个时候,是最难熬的。寒风会像细针一样,

透过破烂的单衣直往骨头缝里钻。但今年不同了。

我偷偷从空间超市里挑了几件颜色最深、款式最不起眼的棉服,反复揉搓、晾晒,

甚至故意在粗糙的石头上磨出些毛边,让它们看起来灰扑扑、旧兮兮的,这才拿出来穿。

虽然样式古怪了些,但厚实暖和,足以抵御渐起的秋风。在这个贫瘠的村子里,

过于光鲜只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灾祸。屋外那片开垦出来的菜地,

成了我每日必看的地方。从婆婆那儿讨来的萝卜种子,许是得了空间里黑土和无忧泉的滋养,

长势惊人。绿油油的叶子舒展开,像一把把小伞,挤挤挨挨,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看着这片鲜活的绿色,心里便觉得踏实,仿佛日子也跟着有了盼头。偶尔,

在夜深人静或独自劳作时,思绪会飘远。烨哥哥,你现在在哪里?是否也和我一样,

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你若在,

定不会让我和弟弟受这些苦吧……还有我那个在另一个世界的亲弟弟,他过得好吗?

但愿他们,无论在哪个角落,都能平安喜乐,活出自己的精彩。念头回转,

最终总是落回现实。飘远的思绪被一丝隐隐的不***回。快下雪了。村里老人们念叨着,

脸上的皱纹仿佛都深了几分。这意味着,胡人马蹄叩响边关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村子里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紧绷。男人们修补弓箭、打磨柴刀的叮当声更密集了。

妇人们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时,脸上总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色。通往山里的那条小路,

被反复清理,确保紧急时能快速撤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我摸了摸身上灰扑扑的棉衣,又看了看地里水灵的萝卜。平静只是表象,

必须利用这最后的时间,做更充足的准备。不仅要活下去,还要带着晓阳,

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安稳地活下去。第十九章胡人来了天空阴沉得像一块脏旧的灰布,

压得人喘不过气。寒风卷着沙砾,吹得破旧的窗棂哐哐作响。突然,

村口那面破锣被敲得又急又响,“哐哐哐——!” 声音撕裂了村庄的宁静,

带着一种末日般的恐慌,瞬间传遍每个角落。是胡人来了的信号!心脏猛地一缩,

末世逃亡的本能瞬间苏醒。我一把抓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袱,与此同时,

过整个屋子——炕上的旧被褥、角落的瓦罐、甚至灶膛里那点还没烧尽的柴火……意念所及,

所有物品瞬间被收入空间,真正做到了“不给胡人留一根草”。“晓阳,抱紧姐姐!

” 我抄起弟弟,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门。路过婆婆家,

我却猛地刹住脚步——婆婆正费力地想把一个包袱系在大牛身上,动作迟缓,

而大牛吓得哇哇大哭,拽着婆婆的衣角不肯动。“婆婆!你们怎么还没走!

” 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婆婆抬起头,苍老的脸上满是焦急和决绝:“大妞!快,

你帮婆婆带着大牛先上山!包袱里有吃的!我老了,腿脚不行,跟着也是拖累,你们快走!

” 她把包袱塞过来,眼神里是近乎乞求的托付。看着她,我仿佛又看到了末世里,

那些为了让孩子活下去而毅然选择断后的父母。心像是被狠狠攥住。婆婆和大牛,

是这个世界最初给予我温暖的人。“好!” 我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拉过大牛冰凉的小手,

目光坚定地看着婆婆:“您也快点跟上来,我们在老地方汇合!一定!”村口已乱成一团。

哭声、喊声、催促声交织。人们扶老携幼,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袱,

像一股绝望的洪流涌向山上。村长站在一块大石上,声嘶力竭地吼着:“快!快!

别管那些坛坛罐罐了,保命要紧啊!”我一手紧紧抱着晓阳,一手死死拽着抽噎的大牛,

逆着人流艰难前行。就在这时,偏偏撞见了那极品爷奶一家。他们大包小包,

恨不得把家都搬走。我那“奶奶”一看到我,三角眼立刻瞪圆了,

尤其是看到我怀里抱着晓阳,而大牛跟在我身边时,

她尖利的声音立刻穿透了嘈杂:“你个赔钱货!没眼力见的东西!没看到你爷快背不动了吗?

赶紧过来把这些东西拿上!让你弟自己走!这么大了还要人抱,像什么话!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洪亮的骂声显示她精神好得很,根本不需要帮忙。我没应声,

甚至没停下脚步,只是将晓阳搂得更紧,拉着大牛,更加用力地挤开前面的人,埋头向前冲。

身后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咒骂,但在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和人们的哭喊声中,

迅速被淹没。风刮在脸上像刀子,怀里的晓阳把脸埋在我颈窝,大牛的手死死抓着我。

我咬紧牙关,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跑出去!一定要带着他们跑出去!这一次,

我绝不会再失去任何重要的人!第十九章在山上抱团取暖我们随着人流,

深一脚浅一脚地逃到了山上往常躲避的隐蔽处。寒风在山坳里打着旋,

刮在脸上像冰冷的刀子。村长指挥着大家在一片背风的岩石后面安顿下来,人群挤作一团,

试图用体温互相取暖。我搂着晓阳和大牛,

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们两个小的在我怀里不住地打颤。这颤抖,一半是因为刺骨的寒冷,

另一半,则是源于心底无法抑制的恐惧。“冷吗?”我低声问,把他们又往怀里紧了紧。

两人都仰起小脸,嘴唇冻得有些发紫,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只会用力地点头。

大牛终于忍不住,呜咽着问:“姐……姐姐,我奶奶……奶奶怎么还没来?

她是不是被胡子抓走了?”他的问题像一根针,扎在每个人的心上。我看着山下村庄的方向,

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安慰他:“不会的,大牛乖,

婆婆肯定是在别的地方躲起来了,她认得路,一会儿就来找我们了。”这话说出来,

连我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村长这时走了过来,花白的胡须上结了一层霜气。

他摸了摸大牛的头,声音沙哑却努力维持着镇定:“娃娃别怕,

按往年……往年他们抢了粮食就走了,没事的,啊,没事的……”他这话像是在安慰孩子,

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山下。原本安静祥和的村庄,

此刻多处冒起了滚滚浓烟,那不是炊烟,是带着火星和焦糊气的黑烟!

隐约还能听到随风飘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夹杂着胡人嚣张的呼喝和马匹的嘶鸣。

村长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他死死盯着山下,嘴唇哆嗦着,

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不对……今年怎么会这样?

他们往年……往年只抢粮食,不烧房子,也不伤人的啊……”他这低声的嘀咕,

像是一块巨石投入了死水,瞬间击碎了人们心中最后的侥幸。

旁边一个抱着婴孩的婶子再也忍不住,“呜”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压抑着哭声,

肩膀剧烈地耸动:“这些天杀的胡子!他们这是不给我们活路了啊!房子烧了,

粮食抢了……天爷啊!这个冬天可怎么活啊!”她这一哭,像是打开了闸门,

周围的妇人们都低声啜泣起来,连一些黝黑的汉子也红了眼眶,死死攥着拳头,

无声地扭过头,泪水混着脸上的灰土淌下。绝望的气息,比这山间的寒气更浓重,

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我抱紧怀里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

看着山下那片代表着家园被毁的黑烟,心中一片冰凉。这一次,胡人带来的,不仅仅是抢夺,

更像是……毁灭。第二十章胡人离去,村里一片狼藉胡人终于如同嗜血的蝗群般呼啸着离去,

卷着从村里抢掠的粮食和为数不多的财物,消失在远方的尘烟里。马蹄声渐远,留下的,

是一片死寂的废墟。村长颤抖着敲响了代表危险解除的破锣,但那锣声有气无力,

敲不散笼罩在每个人心头的阴霾。我们互相搀扶着,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与恐惧,

一步步挪下山,走向那片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越靠近村庄,空气中的焦糊味越发刺鼻,

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原本熟悉的村道上,

散落着破碎的瓦罐、被践踏的粮食、以及染血的布条。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几乎是小跑起来。直到看见那片熟悉的方位,我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

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我家的那间茅草屋,已然化为一片焦黑的废墟。

几根烧成木炭的房梁凄惨地耷拉着,还在冒着缕缕青烟。寒风穿过残垣断壁,

发出呜咽般的声音。但这并不是最让我心碎的。我的目光,死死定在了婆婆家的院门口。

那个总是慈祥地笑着,将最后一点食物分给我们姐弟的老人,此刻,

就倒在门槛旁那片暗红粘稠的血泊里。她的身体蜷缩着,一只手还向前伸着,

似乎想抓住什么,或者只是想拼尽最后力气爬回她的家。她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

被大片大片的血迹浸透,已经凝固成了暗褐色。花白的头发散乱地贴在失去血色的脸上,

眼睛圆睁着,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里面定格着惊恐、不甘,还有……未说出口的牵挂。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