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李洁，今年四十五岁，是个保洁阿姨。别人都说我看起来年轻，
背影像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可我知道，我心里早就烂透了，千疮百孔，像个腐朽的空壳。
空壳里，曾经住着我的光——我的女儿，甜馨。甜馨，多好的名字，她笑起来比蜜还甜。
她那么争气，考上了好大学，毕业就进了本市那家声名赫赫的互联网大厂——“腾跃科技”。
我以为，她的好日子终于要开始了。直到那天晚上，那通电话。
请问是李甜馨女士的家属吗？这里是市人民医院……请节哀……节哀？节什么哀？
我的甜馨，我的宝贝女儿，她入职才三个月，她刚才还在电话里跟我说妈，工作有点累，
但我会加油的，怎么会突然就需要我节哀？我冲到医院，
看到的是白布下那张毫无生气的、苍白的脸。我的甜馨，躺在冰冷的停尸房里，
像一朵还没盛开就被狂风骤雨摧折的花。警方说是***，高楼坠落。我不信！我的甜馨，
她阳光、开朗，就算有压力，也绝不会用这种方式离开我！她明明说过，要赚很多很多钱，
让我过上好日子，不再做保洁受苦。我疯了一样冲进腾跃科技，想讨个说法。
接待我的是个穿着西装裙，妆容精致的人力资源经理，她叫吴薇。李女士，
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李甜馨是***，这是警方认定的。公司对此深表遗憾，
这是公司出于人道主义给予的抚恤金，请您收下。她推过来一个薄薄的信封，
眼神里没有半分遗憾，只有公式化的冷漠和不耐烦。遗憾？我女儿没了！
你们就用一句遗憾和这点臭钱打发我？我失控地尖叫。吴薇皱了皱眉，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李女士，请您冷静。李甜馨可能本身心理就比较脆弱，
无法适应大厂的高强度工作。这是她个人的问题，与公司无关。我们希望您能理性处理，
不要影响公司正常运营。心理脆弱？个人问题？我浑身发抖，
恨不得撕烂她那张涂着口红的嘴。周围有几个看热闹的员工，
窃窃私语飘进我的耳朵：就是那个新来的女生啊？听说能力不行，被说了几句就想不开了？
现在的人啊，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她妈这样闹，不就是想多要钱吗？
那些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我的心脏。我的甜馨，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工作的吗？
就是被这些冷漠的旁观者和刽子手，逼上了绝路？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我。
拿着那笔沾着女儿鲜血的“抚恤金”，我回到了我和甜馨那个小小的家。我整理她的遗物，
在她的平板电脑里，发现了一个加密的日记文件夹。密码是我的生日。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我一字一句地读着，心脏被凌迟。2025年9月11日：今天又被王主管当众羞辱，
说我的策划案是垃圾，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他明明之前暗示我，只要我听话……我没答应，
他就这样对我吗？2025年9月25日：同事陈晨把我辛苦整理的资料据为己有，
还反咬我一口，说我工作懈怠。吴经理只听他的，因为他是老员工。
2025年10月8日：国庆后，他们拉了小群，没有我。他们在群里分享下午茶照片，
故意@我看。我在厕所隔间里，听到她们笑话我穿的是地摊货，身上有穷酸味……
2025年10月10日：妈妈又打电话来了，问我钱够不够花……她总是这样，
给我压力，觉得我进了大厂就必须出人头地，必须让她扬眉吐气……我不敢跟她说，我好累，
好想逃……2025年10月11日：活着好没意思。好像无论我怎么努力，
都摆脱不了这泥潭。妈妈，对不起……日记在这里戛然而止。王主管，陈晨，
吴经理……还有那些匿名的嘲讽。一个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
还有最后那句……妈妈，对不起……和那句她总是这样，给我压力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窒息般的疼。不，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因为悲痛而扭曲，却依旧显得年轻的脸，一个疯狂的计划，
如同毒藤般在我心里疯狂滋生。甜馨，我的女儿。他们以为赔点钱，说几句风凉话，
这事就过去了？做梦！这个世界既然癫成了这样，讲不通道理，那我就用更癫的方式，
陪他们玩到底！我把那笔抚恤金，连同我所有的积蓄，拍在整形医院医生的桌子上。医生，
我要改头换面，要看起来最多二十五岁。另外，帮我弄一张高中学历，名字叫……薛芜。
医生惊讶地看着我。我迎着他的目光，眼神里是焚尽一切的恨意和决绝。我要去一个地方，
当保洁。腾跃科技，你们等着。甜馨，妈妈来接你了。妈妈来……送他们下地狱。
2.三个月后。我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皮肤紧致，眼角眉梢带着年轻的朝气，
只有眼神深处，沉淀着属于李洁的、四十五岁的死寂和恨意。整形恢复得很好，
加上我本就显年轻的身材背影，此刻的我，就是“薛芜”，一个来自小地方，高中学历，
进城找工作的二十五岁姑娘。拿着伪造的身份证和学历证明，
我很容易就通过了腾跃科技的保洁面试。毕竟，没人会仔细核查一个保洁员的背景。
人事行政部的一个小文员把我领到后勤主管办公室。王主管，这是新来的保洁，薛芜。
王主管？我心脏猛地一缩，抬起头。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微微发福，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
大约三十七八岁。和我在甜馨日记里看到的描述对上了——王星，那个利用职权骚扰未遂，
就不断羞辱、打压我女儿的畜生！他正低头看着手机，嘴角挂着一丝油腻的笑意，头也没抬，
随意地挥挥手：行了，知道了。带她去领工具，把十六楼办公区的卫生搞搞。手脚麻利点，
别偷懒。他的声音，和他对甜馨说那些污言秽语时，是同一个吗？我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
用尖锐的疼痛提醒自己保持冷静。好的，王主管。我低下头，声音刻意放得轻柔温顺。
领了保洁车、抹布、消毒水，我推着车，走进了十六楼的开放式办公区。宽敞明亮的环境，
冰冷的科技感装修，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和键盘的敲击声。
一个个穿着时尚、妆容精致的年轻男女坐在工位上，盯着屏幕，神情麻木或焦躁。这里，
就是吞噬了我女儿的地方。我按照指示，开始默默擦拭工位隔板，清理垃圾桶。我耳朵竖着，
眼睛像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一切信息。哎，新来的保洁？挺年轻的啊。
一个男员工瞥了我一眼，对旁边工位的人说。啧，长得还行，可惜是个打扫卫生的。
我面无表情地继续干活。走到一个靠窗的工位时，我的心狠狠一颤。这个位置，视野很好，
甜馨在日记里提过，她刚来时很喜欢这个位置，可惜后来被王主管以“新人需要磨练”为由，
调到了角落那个挨着打印机和卫生间、又吵又有异味的位置。我看向那个角落，
现在坐着一个怯生生的年轻女孩，低着头，
不断被隔壁工位一个满脸痘印的男员工指使着干这干那。李甜馨走了，
总得有人接手她的活儿嘛，新人，多锻炼锻炼。痘印男语气轻佻。我认得他，陈晨！
那个抢了甜馨功劳，还反咬一口的小人！
他此刻正把一叠厚厚的文件扔给那个新来的女孩：这个，下班前录入完。
做不完就自己加班，别指望我帮你。女孩眼圈泛红，不敢反驳。一模一样的手段！欺凌，
永远不会停止，只是换了对象。我推着车经过陈晨身边，他正好起身，
胳膊肘“不小心”撞翻了我保洁车上的水桶。哐当！脏水泼了一地。***！
***没长眼睛啊！陈晨跳开一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我这鞋新买的！阿迪的！
你赔得起吗你？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但我死死压住了。我连忙低头，
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擦干净。
赶紧的！笨手笨脚的！干不了就别干！陈晨骂骂咧咧地坐回去，还对旁边的人抱怨，
妈的，真倒霉。周围有人看了一眼，很快又事不关己地低下头去。我蹲下身，
用抹布一点点擦拭着地上的污水，指甲几乎抠进地板缝里。陈晨，你等着。这双鞋，
我会让你再也穿不起。清理完污水，我推车走到茶水间。刚进去，就听到两个女人在聊天。
……所以说啊，心理素质不行就别来腾跃，那个李甜馨，自己扛不住压力跳楼，
还弄得我们部门上个季度奖金都受了影响，真是晦气。一个穿着名牌套装，
挽着发髻的女人说道，她是吴薇，那个给我“抚恤金”的人力经理。就是，吴姐，
还是您心善，当时还给她妈发了抚恤金。要我说，这种自己寻短见的，一分都不该给。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女人附和道。吴薇优雅地搅拌着咖啡：没办法，公司要注重社会形象嘛。
不过她那个妈，也是个泼妇，当时在公司闹得可难看了，一看就是穷疯了想来讹钱。
我握着消毒水喷瓶的手，指节泛白。泼妇？讹钱？吴薇，你用我女儿的命，
来装饰你的“善心”和公司的“形象”？我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谦卑的笑容，
走过去开始擦拭咖啡机。吴经理好。我小声打招呼。吴薇瞥了我一眼，没理会，
继续对那个年轻女人说：王主管那边，新项目的人选你盯紧点，
别再招些不三不四、承受能力差的进来。您放心，王主管眼光毒着呢。
她们说笑着离开了茶水间。我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冰冷的杀意如同藤蔓缠绕。王星，陈晨，
吴薇……主角都到齐了。还有那些冷漠的旁观者，一个都跑不了。
3.我的保洁工作枯燥而机械，但对我来说，每一次擦拭，每一次清理，
都是在丈量这片埋葬了我女儿的战场。我是幽灵，是潜伏在阴影里的猎手。我的第一个猎物，
锁定在了陈晨。他比我想象的还要令人作呕。不仅欺压新人，还爱占小便宜，嘴贱，
并且极其虚荣。他那双所谓的“新阿迪”，成了他这几天喋喋不休的吹嘘资本。
机会来得很快。周四下午，部门有个重要的项目汇报。陈晨负责准备和分发资料。
我亲眼看见他把一份明显是新人女孩做的、标注详细的PPT，粗暴地删掉了她的名字，
只留下他自己的。晨哥，这PPT是我……女孩小声试图提醒。
陈晨眼睛一瞪：你什么你？你的创意不就是部门的创意？我帮你润色优化，署我名怎么了？
这是给你学习的机会！女孩噤若寒蝉，眼圈又红了。我低下头，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很好。汇报前半小时，是茶水间最忙碌的时候。陈晨端着咖啡，和几个同事吹牛，
又把脚跷了起来，展示他那双鞋。看见没，***版，哥们儿托人从国外带的。
我推着保洁车，悄无声息地靠近。车底下，
我粘了一块刚从隔壁装修工地偷偷弄来的、带着未干油漆的小木片。哐当！
我“不小心”再次撞到了他的椅子，这次力道控制得极好。***！***又……
陈晨猛地跳起来，果然，那块湿漉漉的油漆木片，正好粘在了他鞋帮雪白的侧面，异常刺眼。
啊！我的鞋！陈晨惨叫一声，脸都绿了。对不起！对不起！陈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慌乱地拿起一块看起来干净、实则我刚用来擦过洗手台边缘的抹布，我帮你擦擦！
滚开！用你这破抹布越擦越脏！他一把推开我，心疼得五官扭曲，
赶紧抽出纸巾蹲下去处理。就在这时，我藏在围裙口袋里的手指，
轻轻按下了手机录音的暂停键，然后快速切换到播放界面，将音量调到最大，
对准了那几个看热闹的同事。
手机里清晰地传出了刚才陈晨和女孩的对话：……你的创意不就是部门的创意？
我帮你润色优化，署我名怎么了？这是给你学习的机会！茶水间瞬间安静下来。
陈晨擦鞋的动作僵住了，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那几个同事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看看陈晨，
又彼此交换着眼神。这……陈晨，这怎么回事？一个资历老些的员工皱着眉问。
陈晨脸涨成了猪肝色，猛地站起来想抢我的手机：***录我音？！你个扫地的想干嘛？
我“吓得”往后一缩，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屏幕黑了。我惊慌地捡起来，
带着哭腔：我……我没有，陈哥，是我不小心按到了……我这就删掉，这就删掉……
我手指在黑屏上胡乱划着，显得笨拙又害怕。不小心？***就是故意的！
陈晨气急败坏，还想发作。够了！陈晨！那个老员工喝止了他，汇报马上开始了，
你还想闹？还有，抢新人功劳是怎么回事？王哥，她胡说八道！
那PPT本来就是我的创意！陈晨急忙辩解。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周围人的目光不再是无所谓的看热闹，带上了审视和鄙夷。先准备汇报！这事回头再说！
王哥不耐烦地摆摆手。陈晨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剥皮拆骨。
他悻悻地拿起资料，脚步慌乱地走向会议室，连鞋上的油漆都顾不上了。我低下头，
默默扶正保洁车，继续擦拭台面。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看，多简单。一点小意外，一段恰到好处的录音，就能让一个看似稳固的形象出现裂痕。
陈晨，这只是一个开始。你这双沾了我女儿血汗的“手”，我会一根一根，给你剁下来。
汇报结果？可想而知。心绪不宁、又被当众揭穿丑事的陈晨，发挥得一塌糊涂。
据说被总监点名批评。下班时，我看到他灰头土脸地走出来，
那几个平时跟他勾肩搭背的同事，也有意无意地和他拉开了距离。4.陈晨的事，
像一颗投入臭水沟的石子，激起一阵涟漪，又很快沉底。职场就是这样，新鲜八卦层出不穷，
没人会一直盯着一个“小偷小摸”的同事。但我知道，裂痕已经产生。
陈晨在部门里明显被边缘化了，以前呼朋引伴的他，现在经常一个人吃饭。
他看我的眼神更加阴毒，却不敢再轻易招惹我，大概把我当成了“运气不好”的疯婆子，
怕我再“不小心”录下什么。很好，他越忌惮，我后面的行动就越方便。我的注意力，
转向了第二个目标——吴薇。这个女人，披着精英的皮囊，说着最冠冕堂皇的话，
做着最冷血的事。她用“公司形象”“人道主义”做遮羞布，
把我女儿的命当成她绩效考核里一个需要“妥善处理”的污点。要撕碎她的画皮，
需要更精心的策划。吴薇极其注重形象和名誉，
在公司里塑造着干练、公正、甚至有点“圣母”的人设。
她经常在内部论坛分享“职场心理健康”“反对霸凌”的鸡汤文，赢得不少新人的好感。
***讽刺。我注意到，吴薇最近在竞聘人力资源部副总监的位置。她的主要竞争对手，
是另一个部门的经理，赵峰。机会来了。我知道吴薇有个习惯，
每天下午会固定去大厦顶楼的空中花园散步十分钟，美其名曰“放松大脑，寻找灵感”。
这几天，我趁着打扫顶楼卫生的机会，偷偷在一个隐蔽的休闲椅后面，
安装了一个微型窃听器。然后，我耐心等待。这天下午，吴薇果然上来了，
还带着一个跟她关系密切的下属，就是上次在茶水间附和她那个。我躲在楼梯间，戴着耳机，
屏息凝神。……赵峰那边，最近活动得很厉害，听说上面有人看好他。下属的声音传来。
吴薇冷哼一声，语气不再有平时的优雅，充满了刻薄：他？凭他也配？业务能力一般，
就会溜须拍马。上次他部门那个李甜馨***的事，要不是我处理得当，及时把影响压到最小，
整个集团HR系统都要完蛋！他倒好，躲在后面装好人。我的心猛地一抽。
李甜馨***……处理得当……影响压到最小……是啊，吴姐您当时真是力挽狂澜。
不过……那个李甜馨，也真是的，自己心理脆弱，还连累我们。
吴薇嗤笑：穷人家出来的孩子，就是这样，自尊心强，又承受不起挫折。
以为进了大厂就一步登天了？做梦。她那个妈，更是上不了台面，泼妇一个，
当时要不是为了尽快平息事端，我真想叫保安把她扔出去！耳机里传来她轻蔑的咂嘴声。
给了点钱，总算打发了。这种家庭，给点钱就能封口，最好对付不过。
我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尝到腥甜的铁锈味。泼妇？上不了台面？给点钱就能打发？
吴薇，你很快就会知道，你看不起的“泼妇”，会怎样把你精心经营的一切，撕得粉碎！
副总监的位置，我必须拿下。吴薇的声音变得冷酷，赵峰不是喜欢装正人君子吗？
你去找人，匿名在内部论坛发点东西，就说他……对女下属性骚扰，言辞暧昧点，不用实锤，
把水搅浑就行。明白，吴姐。保证做得干净。嗯。记住，我们是在维护公司的风气，
不能让赵峰那种人品有问题的人上位。对话结束了。我取下耳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浑身因为愤怒和一种接近癫狂的快意而微微颤抖。太好了。这段录音，简直是天赐良机。
我没有立刻行动。我在等。两天后，
内部论坛果然出现了几篇关于赵峰经理“行为不端”的匿名帖子，说得有鼻子有眼，
但没有任何证据。一时间，议论纷纷。赵峰气得在办公室拍桌子，声称要彻查。
就在这舆论发酵的关键时刻，一个注册不到半小时，没有任何身份信息的匿名账号，
在内部论坛发布了一个音频文件，标题是：惊！
准HR副总监吴薇女士的真面目：漠视生命，构陷同僚。音频做了轻微变声处理，
但吴薇和她下属那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和对话内容，清晰可辨。整个公司炸锅了。我的天！
李甜馨的死原来她是这么看的？压影响？打发？这是人话吗？还要匿名抹黑赵经理？
太恶毒了吧！平时装得那么善良，原来背地里这么脏！帖子如同病毒般传播，
根本无法删除。吴薇的形象瞬间崩塌。我戴着保洁手套，拿着抹布，
平静地走在骚动的办公区里，听着周围人震惊、鄙夷的议论。
我看到吴薇被叫进了总监办公室，出来时脸色惨白，妆容都花了，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精致从容。她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几乎站立不稳。她试图解释，
声音尖利：是伪造的！有人害我！是赵峰！一定是赵峰！但没人信她。
那段录音里的冷酷和算计，做不了假。公司高层震怒，勒令她停职接受调查。副总监的职位？
她想都别想了，能否保住工作都是问题。5.吴薇的“社死”在公司引起了轩然***，
连带着之前陈晨抢功劳的事也被重新翻出来议论。一时间，十六楼的气氛有些诡异，
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爆料”的对象。我享受着这种隐藏在幕布后，
看着小丑们惊慌失措的***。但很快，一条意想不到的“疯狗”嗅到了异常，黏上了我。
是陈晨。吴薇出事那天下午，他在洗手间门口堵住了我。他眼睛赤红，身上带着酒气，
一把抓住我的保洁车扶手。薛芜！是不是你干的？我心里一紧，
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怯懦的样子：陈哥……你说什么？少他妈装蒜！他低吼道，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吴经理的事！还有老子上次录音的事！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他的直觉倒是准得可怕。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的嗅觉吗？我用力想推开保洁车，
他却死死按住：陈哥，你喝多了吧？我就是一个打扫卫生的，我哪有那本事……你放开我，
我要去干活了。干活？他狞笑一声，凑近我，恶臭的酒气扑面而来，
我看***就是来搞事的！说！谁派你来的？是不是赵峰？他给了你多少钱？
他像一块腐烂发臭的狗皮膏药，黏住了就不放。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再不放开我喊人了！我提高音量，试图引起别人注意。果然，
有几个人从工位探出头来看。陈晨似乎有所顾忌，松开了手，
但眼神像毒蛇一样缠着我：喊啊！你喊破喉咙也没用！我告诉你，薛芜，我盯上你了！
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则，我弄死你！他撂下狠话，摇摇晃晃地走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手心沁出冷汗。被陈晨这种癫狂又走投无路的人盯上，是个麻烦。
他没什么底线，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接下来的几天，
我总能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如影随形。陈晨不再明目张胆地找我麻烦，但他会在我打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