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秦若霜妈妈给的2000万窝囊费后我回了老家。我装修了村里的别墅,
给姥姥买超大屏幕的电视。准备在我们村里潇洒躺平至生命最后一刻。
收到秦若霜暴跳如雷的短信时,我正在跟村口大爷下棋。我:马走日啊大爷,您又眼花了?
大爷:你的手机一直响,这把不算。1手机在石桌上嗡嗡震动,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来电显示是“秦大小姐”。我掐了。过了一秒,又来了。再掐。第三次,短信进来了。
一连串的问号和感叹号,都不带标点符号的,我甚至能想象出秦若霜在手机那头,
一张冰山脸上布满乌云,手指头把屏幕戳得砰砰响的样子。“你在哪?!
”“为什么不接电话?!”“江帆你活腻了?!”我把手机翻了个面,世界清净了。
对面的王大爷眼疾手快,把他刚要走的“炮”缩了回去,换了个“马”跳到我的阵地里,
嘴里还振振有词:“你手机响,扰乱我思路了。不算不算,这步不算。”我懒得跟他计较,
挪了个“车”,直接把他“马”给吃了。“大爷,将军。”王大爷扶了扶老花镜,
盯着棋盘看了半分钟,一拍大腿:“哎呀!又输了!你小子,脑子咋长的。”我笑了笑,
没说话。脑子咋长的?一天睡12个小时,剩下12个小时,6个小时陪姥姥,
3个小时逗猫遛狗,3个小时吃饭发呆。脑子早就歇锈了。这就是我离开秦若霜,
回到老家桃花村的第97天。三个月前,秦若霜的妈,那位高高在上的董事长女士,
把我约到一家高级会所。她没说一句废话,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两千万,离开我女儿。
时正给她那个被誉为“商业奇才”的女儿处理一份差点导致公司崩盘的海外并购案的烂摊子。
三天没合眼,眼圈比熊猫还黑。我拿起支票,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阿姨,
您看我像缺钱的人吗?”她冷笑:“你一个靠我们家若霜养着的小白脸,装什么清高?
这两千万,是你这辈子都挣不到的钱。”我点点头,把支票揣兜里了。“您说得对。成交。
”她可能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就像是确认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我懂,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图她家钱的软饭男。这样最好。
我拿着这两千万,一秒钟都没在那个我住了三年的城市多待。连夜卷铺盖跑路。回了桃花村,
把家里快塌了的老宅推倒,盖了栋带院子的三层小别墅。剩下的钱,给村里修了路,
装了太阳能路灯,又在村头盖了个小广场,让大爷大妈们晚上有个跳广场舞的地方。至于我,
每天就过着这种“将军”、“胡了”、“大哥你这牌打得也忒好了”的退休生活。
我以为这种日子能过到我两腿一蹬。直到今天下午。一辆黑得发亮的迈巴赫,
像一头搁浅的鲸鱼,卡在了我们村口刚下过雨的泥地里。
2!!我正提着条刚从河里钓上来的大鲤鱼往家走,就看到村口围了一圈人。
我们村头号“情报中心”李二婶,看见我就跟看见救星似的,一路小跑过来。“小帆!
快去看看!来了个城里的大妹子,开个没见过的车,轱辘陷泥里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听见人群里传来一个冷得掉冰渣的声音。“让开。”这声音我太熟了。熟到我钓鱼的时候,
鱼竿被水草挂住了,我都会下意识地以为是她在我耳边说“江帆,你的方案又被驳回了”。
人群像摩西分海一样让开。秦若霜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套裙,踩着一双能当凶器的高跟鞋,
站在泥地边上。那双鞋一看就价值不菲,现在鞋尖上沾着我们村纯天然无公害的黄泥,
显得格格不入。她那张三百六十五天都像别人欠她钱的脸上,此刻的表情,
是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愤怒、错愕和一丝狼狈。她也看见我了。看见我穿着大裤衩,
趿拉着人字拖,左手一条鱼,右手一个马扎。她眼里的冰山,在那一瞬间,
好像裂开了一道缝。村民们议论纷纷。“这闺女长得真俊,就是脸冷了点。”“是啊,
跟电视里的明星似的。是来找小帆的?”“八成是。你看小帆那样子,
怕不是在城里犯了啥事,让人家姑娘追上门来讨债了。”我把鱼往身后藏了藏,
感觉有点丢人。不是,都分手了,还追到老家来干嘛?显你车好?
秦若霜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高跟鞋踩在石子路上,咯噔,咯噔,每一下都像踩在我心上。
她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圈,
目光在我手里那条还在扑腾的鱼身上停留了三秒。然后,她开了口,
声音因为压抑着怒火而有些发抖。“江帆,你挺能耐啊。”我挠挠头:“还行吧,这鱼肥,
晚上能做个糖醋的,再做个鱼头豆腐汤。”她太阳穴上的青筋跳了跳。“我问你这个了吗?!
”“那你问哪个?”我一脸无辜,“你这不一下车就夸我能耐吗?
”她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么吊儿郎当的样子。以前在她公司,我虽然挂着“总裁助理”的虚名,
但穿着打扮,言谈举止,都是她最喜欢的精英范儿。她深吸一口气,
像是要把这乡下泥土的芬芳都吸进肺里,然后转化为怒气喷出来。“我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短信,为什么不回?”“哦,忙着呢셔,”我掂了掂手里的鱼,“陪大爷下棋呢。”“下棋?
”秦若霜笑了,那笑比哭还难看,“你知不知道,你消失的这三个月,公司出了多大的乱子?
”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那些乱子都是谁搞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后续会有什么连锁反应。因为,她公司未来三年的发展规划,每一个项目的风险评估,
甚至每一个潜在对手的资料分析,都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做出来的。我走了,
等于把这台精密机器的主控电脑给搬走了。不出乱子才怪。但这些,我能说吗?
我只是个拿了两千万分手费的软饭男。我得有职业操守。“不知道啊,
”我把鱼递给旁边的李二婶,“二婶,麻烦帮我送回家,给我姥姥。晚上过来吃饭。
”李二婶接过鱼,眼神在我跟秦若霜之间来回扫,像在看什么年度情感大戏。“好嘞!
那你……你们聊。”打发了吃瓜群众,我才看着秦若霜,叹了口气。“秦大小姐,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妈,哦不,你妈,给了我两千万。钱货两讫,互不相干。你公司的乱子,
与我何干?”“钱货两讫?”秦若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江帆,
你管我们三年的感情叫‘钱货两讫’?”“不然呢?”我反问,“不然你妈为什么会给我钱?
那不是分手费,是什么?精神损失费?那可太少了。”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我认识的秦若霜,是个商场上的女王。杀伐果断,
从不拖泥带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车怎么弄?要不要我找人帮你推出来?
”我换了个话题。“不用!”她一口回绝,好像我的帮助是对她的侮辱。然后,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叫辆拖车。地址?……桃花村。”她挂了电话,
站在那,像一尊美丽的冰雕,和周围我们村的田园风光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我耸耸肩,
转身回家。背后,是她几乎要把牙咬碎的声音。“江帆,你给我站住!”3我没站住。笑话,
我现在是自由身,凭什么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回到家,
姥姥正坐在新买的85寸超大液晶电视前看戏曲频道,看得眉开眼笑。“姥姥,我回来了。
”“回来啦,鱼呢?”“给李二婶了,让她帮忙拾掇了。”“刚才村口咋那么热闹?
”姥姥耳朵尖得很。“哦,来了个问路的,车陷泥里了。”我轻描淡写。姥姥“哦”了一声,
也没多问。她就是这样,我说的她就信,我不说的她就不问。晚饭是李二婶掌勺的,
她做菜是一绝。糖醋鲤鱼,鱼头豆腐汤,再加上小院里自己种的青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吃饭的时候,李二婶忍不住了,一边给我夹菜一边问。“小帆啊,村口那姑娘,
到底是你啥人啊?长得跟天仙似的,就是看着不好惹。”我啃着鱼头,
含糊不清地说:“一个……前同事。”“前同事能追到咱这山沟沟里来?
”李二婶一脸“你当我傻”的表情。我还没想好怎么编,院门就被敲响了。砰,砰,砰。
很有节奏,但也很用力,透着一股不耐烦。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秦若霜。
她换下了那身高级套裙,穿了件……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
只是那T恤皱皱巴巴,牛仔裤上还沾着泥点。脚上的高跟鞋也不见了,
换了双……我的备用人字拖?她头发有点乱,脸上没了妆,那股子女强人的气场弱了不少,
但眼神里的火气一点没减。“看什么看?没见过?”她见我盯着她,没好气地说。“见过,
”我诚实地回答,“就是没见过你穿人字拖的样子。还挺……接地气。”她脸一红,
但立刻又板了起来。“你家有没有地方洗澡?!”“有啊,然后呢?”“我要洗澡!
”她几乎是命令的口气。我让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她走进院子,看到一桌子的菜,
和正在吃饭的我们,愣了一下。李二婶站了起来,热情地招呼:“姑娘,还没吃饭吧?快来,
一起吃点。”姥姥也笑眯眯地看着她。秦若霜大概是没经历过这种阵仗,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在她的世界里,吃饭要么是商业应酬,要么是营养师搭配的套餐。这种热闹的家常饭局,
对她来说比看懂一份复杂的财务报表还难。我给她拿了副碗筷:“吃点吧。拖车到这儿,
估计得半夜了。”她没说话,默默地坐下了。李二婶特热情,一个劲地给她夹菜。“姑娘,
尝尝这个鱼,小帆刚钓的,新鲜着呢。”“这个青菜,自家种的,没打农药。
”秦若霜拿着筷子,动作有些僵硬。她平时吃饭,连夹菜的顺序都有讲究。
她夹起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然后,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好吃。
”她吐出两个字,声音很轻。我心里偷笑。她那常年被米其林餐厅和营养餐搞得麻木的味蕾,
怕是第一次尝到这种带着烟火气的味道。一顿饭,就在这种诡异又和谐的气氛中吃完了。
饭后,李二婶收拾碗筷,我指了指二楼的浴室:“那,浴室在那。毛巾牙刷都是新的。
”她“嗯”了一声,上楼了。我跟姥姥坐在院子里乘凉。姥姥摇着蒲扇,忽然开口:“小帆,
这姑娘,就是你之前照片里那个吧?”我心里一咯噔。我跟秦若霜在一起三年,
只带她回来过一次,还是匆匆忙忙的。当时拍了张合影,一直放在我房间。“是。
”我没瞒着。“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姥姥说。“怎么不对劲了?
”“像是……”姥姥想了半天,“像是自己家的好东西,被人偷了,又找回来的那种眼神。
又气又急,还有点……委屈。”我沉默了。姜还是老的辣。我以为秦若霜是来兴师问罪的。
现在看来,可能没那么简单。4秦若霜洗完澡下来,换上了我找给她的一套干净的运动服。
宽大的T恤套在她身上,显得她格外瘦小。头发湿漉漉地披着,素着一张脸,
少了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多了几分居家的柔软。她看到我跟姥姥在院子里,
脚步顿了顿,走到我旁边,拉开一个椅子坐下。“你这儿,晚上还挺凉快。”她开口,
语气缓和了不少。“山里都这样。”我答。一阵沉默。只有蛐蛐的叫声,和远处隐约的狗吠。
“江帆,”她忽然开口,“我们谈谈。”“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有。
”她的语气不容置喙,“我妈给你两千万的事,我事先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不也一样吗?”我看着天上的月亮,“结果就是,我拿了钱,滚蛋了。你落得个清净,
皆大欢喜。”“欢喜?”她声音陡然拔高,“我让你看看我有多欢喜!
”她把手机扔到我面前。屏幕亮着,上面是一封封未读邮件,一个个未接来电,
还有各种即时通讯软件里标记着“99+”的未读消息。“‘风暴’计划,停摆了。
欧洲那边的技术授权,被对手抢了。三个核心技术骨干,递了辞职信。公司的股价,
三天跌了百分之十五。”她每说一句,声音就更冷一分。“这就是你想要的皆大欢喜?
”我拿起她的手机,划拉了一下。“风暴”计划,是我一手策划的,
一个足以打败整个行业格局的项目。我走了,没人能接手。技术授权,是我去谈的。
那个德国老头又臭又硬,只认我。核心骨干,是我从对家公司挖来的。我答应过他们,
要带他们做点牛逼的东西。我食言了。这些,我都知道。但我脸上波澜不惊。“秦总,
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我把手机还给她,“我现在,不是你的员工。
我只是个拿了你妈两千万分手费,回村养老的无业游民。你公司的股价跌了多少,关我屁事?
”“你!”她气得站了起来,胸口因为呼吸而剧烈起伏。我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她。
月光下,她眼眶泛红,那双总是结着冰的眼睛里,好像有水汽在氤氲。“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以前,公司的事,你比我还上心。
”“那是因为以前我是你男朋友。”我平静地说,“我以为,我在帮你打造我们的未来。
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只是在帮你打造你的商业帝国。那个帝国里,没有我的位置。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跟她说这么重的话。我们在一起三年,
我永远是那个溫和、体贴、无条件支持她的角色。她往前冲,我就是她最稳固的后方。
她累了,我给她煮一碗热汤。她受挫了,我告诉她没关系,天塌下来我顶着。
所有人都以为我图她的钱,图她的地位。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图的是什么。我图的,
是她偶尔在深夜疲惫地靠在我肩膀上时,卸下所有防备的脆弱。是她吃到我做的菜时,
那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是她笨拙地学着给我过生日,结果把厨房搞得一团糟的样子。我以为,
我可以慢慢地把那个冰冷的商业女王,变回一个会哭会笑的普通女孩。但我失败了。
当她妈妈拿着那张支票,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时,我就知道我输了。在她们母女眼里,
我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心血,都可以用两千万来衡量。我的爱,我的尊严,原来只值两千万。
这口气,我咽不下。所以,我拿了钱,走了。我不是在赌气,我是在认输。“江帆,
”秦若霜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恳求,“你跟我回去。你提的条件,
我都答应。职位,薪水,股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我摇摇头。“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几乎是在嘶吼。“我想要……”我顿了顿,
看着满院的月光,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要你,秦若SHuang,为我,洗手作羹汤。
”她愣住了。彻底愣住了。洗手作羹汤?这六个字,对她来说,
可能比“量子物理”还难理解。她,秦若霜,天之娇女,商业奇才,
一个连开水都不会烧的人,去洗手作羹汤?这是侮辱。是天大的侮ραγνεται。
我看到她的脸色,从红到白,再到青。我知道,我赢了。我成功地,在她心里,
筑起了一道她永远无法跨越的墙。“你……混蛋!”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转身冲进了屋子,然后是“砰”的一声,客房的门被重重关上。世界,终于又清净了。
我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加密软件,里面是一份文档。
标题是:《关于风暴计划A.I.底层逻辑架构的几点猜想》。我默默地看了一会儿,
然后删除了。睡了。5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山里的清晨,空气清新得能掐出水来。
我在院子里打了套拳,姥姥已经做好了早饭。小米粥,配上自己腌的小咸菜,
还有刚出锅的馒头。我正吃着,秦若霜从楼上下来了。她大概是一夜没睡好,
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眼圈。但她又变回了那个冰山女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饭,没说话,径直走到院子门口,开始打电话。
内容无非是处理公司那些烂摊子。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依然能听出其中的焦灼和烦躁。
我吃完饭,跟姥姥打了声招呼,准备去后山看看我种的那些果树。路过秦若霜身边时,
她忽然挂了电话,叫住我。“我跟你一起去。”我看了她一眼,她脚上还穿着我的人字拖。
“你确定?山路不好走。”“我确定。”我耸耸肩,没再说什么。后山是我承包的。
种了桃树,梨树,还有些葡萄。我回来这几个月,别的不说,
侍弄这些花花草草倒是颇有心得。秦若霜跟在我身后,沉默地走着。山路崎岖,
她一个常年只走红地毯和高级写字楼地板的人,走得磕磕绊绊。好几次都差点滑倒。
我没回头,也没伸手扶她。我知道她不需要。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尤其是我。走到半山腰的果园,我开始检查果树的长势。她就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
“你好像……很懂这些。”她忽然开口。“嗯,现学的。”我头也不回地答道。
“你大学不是学的金融和人工智能吗?”“是啊。”“那你为什么会……种树?
”她问出了一个她可能觉得很深奥的问题。我停下手里的活,回头看她。“秦总,
你是不是觉得,一个人学了金融,就得一辈子跟数字打交道?学了AI,就得一辈子当码农?
”她没说话。“我学那些,是因为我感兴趣。我现在种树,也是因为我感兴趣。这不矛盾。
”我说着,摘下一个还带着青涩的桃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酸,但是很脆。
“这跟你在公司做的事情,完全不一样。”她似乎还在试图理解我的逻辑。“有什么不一样?
在公司,我构建商业模型,预测市场走向,那是‘种’一个项目。在这里,我给果树施肥,
剪枝,防止病虫害,这是‘种’一棵树。本质上,都是培育,都是看着一个东西,
在你的努力下,一点点成长,最终结出果实。只不过,一个果实是钱,一个果实是桃子。
”我看着她迷惑的眼神,笑了。“当然,还是有区别的。”“什么区别?”她立刻追问。
“桃子比钱,甜。”她又不说话了。我知道我的话,又一次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在她的世界里,钱是万能的。是衡量一切价值的唯一标准。我告诉她,有东西比钱更“甜”。
这无异于否定了她前半生所有的信仰。我们沉默地待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又响了。这次,
她接电话的语气,比早上更加凝重。“什么?!你说清楚点!……怎么可能!让他们稳住!
我马上回去!”她挂了电话,脸色苍白。“公司出事了。”她说,“对手公司‘天启’,
突然发布了一款跟‘风暴’计划核心理念一模一样的产品,而且……比我们的方案更优化。
”我心里咯噔一下。天启。“风暴”计划最大的竞争对手。“不可能。”我下意识地反驳,
“‘风暴’的底层架构是我写的,核心算法有三重加密。除非……”除非有内鬼。
而且是能接触到最核心代码的内鬼。秦若霜看着我,眼神复杂。“江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