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灭门惊魂-炉壁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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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气浪还没散尽,铸剑炉的铁皮被震得嗡嗡作响,沐清瑶的额头撞在炉壁内侧的铁棱上,眼前金星乱冒,嘴里全是铁锈味。

还没等她爬起来,后领就被猛地揪住,爹的手掌烫得像块刚从火里捞出来的烙铁,掌心老茧蹭过她的脖颈,带着种熟悉的粗糙感 —— 那是常年握锤磨出的厚茧,可今天却多了些细碎的颗粒感,像嵌着沙砾。

“进去!”

爹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另一只手攥着根烧红的铁钳,钳口还冒着白烟,往炉壁不起眼的角落狠狠一撬,“咔哒” 一声脆响,足有半人高的石壁竟像门似的往里弹开,露出个黑漆漆的暗格。

暗格里的寒气混着陈年铁锈味扑面而来,沐清瑶被爹塞进暗格的瞬间,指尖扫过堆在角落的硬物,触感冰凉光滑,像是块玉佩。

还没等看清,爹就将她的头按下去,“趴好!

数到一百再睁眼!”

他的袖口扫过她的脸颊,带起几粒金红色的粉末,落在她手背上那道刚愈合的伤口上,像被火燎似的疼了一下。

她听见铁钳再次***石壁缝隙的声响,紧接着是爹粗重的喘息,还有炉外传来的脚步声,那些黑袍人的靴子碾过地上的血渍,发出黏腻的 “吱呀” 声,像踩在烂泥里。

“沐长风,藏够了没有?”

是个阴恻恻的男声,像毒蛇吐信,“交出《血魂铸剑谱》,留你女儿全尸。”

爹没说话,只听见铁钳被重重砸在炉壁上的闷响,然后是布料撕裂的声音,大概是爹扯下了染血的衣襟。

沐清瑶趴在暗格里,透过石壁的缝隙往外看,正好看见爹举起铁钳,狠狠砸向铸剑炉内侧那片烧得通红的区域,赤红的炉壁被砸出裂纹,里面竟簌簌落下些暗红色的纸灰,混着火星飘在空中。

“爹!”

她差点喊出声,那是爹藏东西的地方,小时候她偷看过,爹总在深夜对着那片石壁发呆。

铁钳第三次砸下去时,整块炉壁轰然脱落,露出后面嵌着的一卷兽皮,边缘己经被炉火烤得焦黑,上面用朱砂写的字却异常鲜亮,像刚泼上去的血。

“血魂铸剑要诀” 六个大字刺得人眼疼,下面的小字密密麻麻,沐清瑶只看清 “以血养器,三淬其魂” 几个字,就被爹的背影挡住了视线。

他正用铁钳夹起那卷兽皮,手指抚过最后一行字,那动作轻得像在摸刚出生的婴儿。

“找到了!”

黑袍人里有人尖叫,紧接着就是铁器破空的呼啸声。

爹猛地转身,铁钳横扫出去,撞上飞来的弯刀,火星溅在兽皮上,燎起一小片黑烟。

沐清瑶看见他后背的衣服被划开道深口子,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滴在炉底的灰烬里,烫出串连串的白烟。

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左手死死攥着兽皮,右手抡起铁钳砸向最近的黑袍人,那力道竟把对方的肩胛骨砸得粉碎,惨叫声里混着骨头碎裂的闷响。

“想要?

拿命来换!”

爹的吼声震得暗格都在抖,他往炉壁退了两步,后背抵住那片刚砸开的缺口,正好把暗格的入口挡得严严实实。

沐清瑶的手在暗格里胡乱摸索,刚才碰到的硬物原来是半块玉佩,玉质温润,上面刻着半个沙海驼队的图案,边缘打磨得很光滑,像是经常被人摩挲。

她突然想起苏锦寒腰间的玉佩,也是同样的质地,只是刻着另外半个驼队 —— 他说那是西漠商队给的信物,能在沙海换三匹好马。

心脏猛地一缩,指腹蹭过玉佩边缘的凹槽,那形状竟与苏锦寒那块严丝合缝,就像本是同一块被生生劈开。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烈,爹的喘息声像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气都带着血沫的腥甜。

沐清瑶看见他的铁钳越来越慢,好几次都差点被黑袍人的弯刀缠住,手腕上的旧伤大概又发作了,那是去年为了给她打一把防身的短剑,被淬火的铁水烫的。

“爹!”

她在心里疯狂地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在那半块玉佩上,竟顺着纹路渗了进去,像活过来似的。

突然,爹的动作停住了。

一把玄铁匕首从他胸口穿出来,刀尖还在微微颤动,沾着的血珠顺着刃面往下滚,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握着匕首的人掀开兜帽,露出张苍白的脸,嘴角挂着冷笑 —— 是幽冥殿的金蝶使,那些蓝绿色的光点正绕着他的指尖飞舞。

“沐庄主,敬酒不吃吃罚酒。”

金蝶使猛地抽出匕首,爹的身体晃了晃,却没有倒下,他用尽最后力气将那卷兽皮往暗格的方向扔过来,同时反手抓住金蝶使的手腕,将铁钳狠狠刺进对方的喉咙。

兽皮在空中划过道弧线,带着爹的血落在暗格门口,沐清瑶伸手去够的瞬间,看见最后一行字被炉火烤得卷曲起来:“以心为火,以命为钢”。

那八个字像是有生命,在火光中扭曲挣扎,最后化作灰烬飘进暗格,落在她的手背上,与那道剑形疤痕融为一体。

爹的身体轰然倒下,正好压在暗格门口,黑袍人的脚步声和怒骂声在外面乱成一团,有人在喊 “搜仔细点”,有人在踢爹的身体,可谁也没发现这块被尸体挡住的石壁。

沐清瑶死死抱着那半块玉佩,兽皮己经被她塞进怀里,贴着心口的位置烫得像块烙铁。

她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打颤,却不是因为害怕,手背上的疤痕又开始发烫,比在炉壁前那次更烈,像是有团火在皮肤下游走。

暗格外传来金蝶使的咆哮:“找不到就烧!

把整个铸剑司给我烧干净!”

火折子摩擦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疼,紧接着就是木材燃烧的噼啪声,浓烟顺着石壁的缝隙钻进来,呛得她眼泪首流。

她想起爹教她认铁水温度的样子,说真正的好钢要经得起千锤百炼,火越烈,钢越硬。

怀里的兽皮仿佛有了温度,烫得心口一阵阵发紧,那半块玉佩却越来越凉,像块冰嵌在掌心里。

外面的火光映红了暗格的石壁,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贴在冰冷的石头上,像幅扭曲的画。

浓烟里,她仿佛又听见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教她念那卷兽皮上的字:“血魂铸剑,非为杀戮,是为守护……”火焰舔舐石壁的声音越来越近,暗格的温度骤然升高,沐清瑶把脸埋在膝盖里,将玉佩和兽皮紧紧按在胸口。

她数到一百了,却不敢睁眼,首到火舌窜进暗格的瞬间,她感觉到手背上的疤痕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像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火焰 —— 那光芒里,她似乎看见爹的背影,正举着铁钳,在熊熊燃烧的铸剑炉前,为她打造一把永不折断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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