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侯府主母，却被丈夫和庶子联手毒死。重生回十年前，庶子刚被记在她名下那天。
丈夫说：“以后他就是你的嫡子了，要好好栽培。”林晚月笑着点头，
转身就把府中中馈交给他的外室亲娘。管家权？给他们， 人情往来？给他们，
连侯爷的私账都送到那外室手中。半年后，侯府亏空数十万两，爵位摇摇欲坠，
丈夫跪求她重掌中馈，林晚月直接递上一纸休书。“既然你们一家情深，不如我成全你们？
”只是林晚月没想到，那个一直暗中帮她的商人，竟是微服私访的摄政王。
他拿着林晚月送去的账本，笑得意味深长： “夫人这份大礼，想要什么回报？
”“我要整个侯府，永无翻身之日。”1窒息感把林晚月包裹，她猛地睁开眼，
胸口那烧灼般的剧痛仿佛还未散去。“夫人？您醒了？” 丫鬟春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入目是熟悉的百子千孙帐，顶上是她嫁入侯府时，
老夫人特意让人绣的榴开百子图案，针脚细密，却透着一股陈腐的匠气。
空气里弥漫着她平日惯用的安神香，淡淡的，却压不住喉咙深处泛起的、记忆中药物的苦涩。
毒药是她的好丈夫陆文渊，和她亲手栽培、记在名下的庶子陆知礼，一起端给她的。他们说，
侯府需要一个新的主母，一个更“听话”、更能为他们“远大前程”铺路的女人。
而她这个原配，占着位置太久，该让路了。心脏像是又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窒息感排山倒海而来。“夫人，您是不是梦魇了？脸色这样白。
” 春桃担忧地递上一杯温茶。林晚月没有接，她撑着手臂坐起身，目光扫过房间。
紫檀木雕花梳妆台，嵌着西洋水银镜，旁边是多宝阁，摆着些她陪嫁来的玉器古玩。
一切都和她“死前”一般无二，只是更新一些。“现在是什么时辰？哪一年？
”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春桃虽觉奇怪，还是老实回答：“回夫人，刚过巳时，永昌十年，
三月初二。”永昌十年，三月初二。林晚月指尖猛地掐进掌心，尖锐的痛楚让她彻底清醒。
是了，就是今天。今天，她的好丈夫陆文渊，会带着那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庶子陆知礼过来。
情深意切地请求她，将陆知礼记在她这个主母名下，充作嫡子。前世，
她就是被陆文渊那句“侯府需要嫡子继承香火，知礼聪慧，记在你名下，日后必定孝顺你，
为你养老送终”所打动。以为丈夫终于看到了她多年为侯府的付出，以为后半生有了依靠。
结果呢？养老送终？是送她终！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翻涌的恨意，掀被下床。
“伺候我梳洗。”铜镜里，映出一张二十八九岁的脸庞，
眉眼间还带着未完全被宅斗磨平的清丽，只是眼角已有了细微的纹路。这是她熬了十年，
打理侯府中馈，伺候婆母，应酬往来，耗尽心血留下的痕迹。真好，回来了，
一切都还来得及。刚用过早膳，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夫人，侯爷和二少爷来了。
” 守门的婆子通传道，语气有些迟疑。那“二少爷”陆知礼，是侯爷外室所出，
年前才接回府，身份尴尬。林晚月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拨弄着浮沫，“嗯”了一声。
帘子被打起，陆文渊率先走了进来。他年近三十，面容俊朗，穿着靛蓝色锦袍，腰束玉带，
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跟在他身后的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眉眼与陆文渊有五六分相似，
低眉顺眼，显得十分恭顺。就是这副样子，骗了她十年！2“夫人今日气色不错。
” 陆文渊在她对面的榻上坐下，语气温和，一如往常。陆知礼上前一步，
规规矩矩地行礼：“给母亲请安。”母亲？林晚月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淡淡瞥了陆知礼一眼，对陆文渊道：“侯爷今日过来，有事？”陆文渊见她反应平淡，
只当她是因庶子之事心里不痛快，斟酌着开口：“晚月，你知道，我们侯府子嗣单薄，
至今未有嫡子承袭爵位，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知礼这孩子，你也见过几次，读书用功，
性子也沉稳……”他顿了顿，观察着林晚月的脸色，继续道：“我想着，
不如就将他记在你的名下，充作嫡子。日后，他就是名正言顺的侯府继承人，有他孝顺你，
我也能放心些。你看如何？”台词都和前世一模一样。林晚月放下茶盏，抬起眼，
目光在陆文渊和陆知礼脸上缓缓扫过。
陆文渊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陆知礼则垂着头，
双手紧张地揪着衣摆，一副忐忑又渴望的模样。演得真好。她忽然笑了笑，那笑容很轻，
却让陆文渊莫名松了口气。“侯爷考虑得是。” 林晚月的声音平和，听不出喜怒，
“侯府确实需要个嫡子，既然侯爷觉得知礼好，那便记在我名下吧。”陆文渊大喜过望，
他没想到林晚月会答应得如此痛快，连忙道：“夫人深明大义！如此甚好，甚好！知礼，
还不快给你母亲磕头！”陆知礼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声音带着哽咽：“多谢母亲！儿子日后一定好好孝顺母亲，绝不让母亲失望！
”林晚月看着他额角沾上的灰尘，心中毫无波澜，只淡淡道：“起来吧，既然是一家人了，
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她转向陆文渊，语气依旧平淡：“侯爷，既然知礼成了嫡子，
这栽培之事便不能马虎。侯府如今的情况，侯爷也清楚，表面光鲜，
内里…想要将知礼培养成才，光靠侯府现在的进项，怕是艰难。
”陆文渊眉头微蹙：“夫人的意思是？”“我听闻，知礼的生母柳氏，
” 林晚月吐出这个名字，看到陆文渊脸色微微一变，心中冷笑更甚，
“早年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识文断字，颇通文墨。如今既在府外，无名无分，
终究不是办法。不如接进府来，给她个名分，也能帮着打理些琐事，教导知礼。毕竟，
生母的关怀，总是不同的。”陆文渊愣住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晚月：“你…你愿意接柳娘进府？”3柳娘，柳依依，
是他养在外面的心头肉，因为出身低微，一直无法接入侯府。他没想到，
林晚月不仅痛快地认下了庶子，竟然还主动提出接柳氏进门！“有何不愿？
” 林晚月笑得温婉大度，“都是为了孩子，为了侯府。柳氏进门，给她个姨娘的名分便是。
只是，如此一来，府中事务只怕更多，我这些年身子也不如从前，中馈之事，
难免力不从心……”陆文渊此刻正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头脑，立刻道：“夫人身子要紧！
中馈之事…若夫人觉得劳累，不如…”他迟疑了一下，看向刚刚站起身的陆知礼，
又想到即将进门的柳依依，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不如，先让柳姨娘帮着打理一些？
她虽出身不高，但也懂得些管家之道。”鱼儿上钩了。林晚月心中冷笑，
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犹豫：“这…柳姨娘刚进府，就掌管中馈，怕是难以服众吧？而且，
母亲那边……”“母亲那里我去说！” 陆文渊一拍大腿，只觉得林晚月今日格外通情达理，
处处为他着想，“就这么定了！先让柳姨娘帮你分担一些，若她做得不好，你再拿回来便是。
”“既然如此，便依侯爷吧。” 林晚月顺从地点点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回头我便将账本、对牌钥匙都整理出来，等柳姨娘进门，就交给她。
”事情顺利得超乎想象，陆文渊心花怒放，又说了几句体贴话，
便带着难掩喜色的陆知礼离开了。看着他们父子二人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林晚月脸上的温婉笑容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嘲讽。春桃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夫人！
您怎么能…怎么能把管家权交给一个外室！那柳姨娘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进了府，
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吗？”林晚月端起已经凉透的茶，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给她？” 她轻轻吐出两个字，眸色幽深如寒潭，“就怕她…接…不…住。”4三日后，
一顶小轿从侯府侧门抬进了柳依依。没有宴客，没有仪式，只在老夫人那里磕了个头，
就算过了明路。柳依依年纪比林晚月还小两岁，生得弱质纤纤，眉眼含情，
确实有几分动人颜色。她对着林晚月行礼时，姿态放得极低，一口一个“姐姐”，
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林晚月懒得与她虚与委蛇，直接让人抱来了账本和对牌钥匙。
“柳姨娘，既然侯爷让你帮我分担，以后这府里的大小事务，就劳你多费心了。
”林晚月坐在上首，语气平淡无波，“这是近五年的总账，这是各处的对牌钥匙，
库房的清单也在这里。以后每月初一、十五，你来跟我回个话就行。
”柳姨娘看着那厚厚的几大本账册和一大串沉甸甸的钥匙，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贪婪和得意，
但面上依旧恭敬：“姐姐放心，妹妹一定尽心尽力，不敢有负侯爷和姐姐信任。”“嗯。
” 林晚月点点头，似乎很是疲惫地挥挥手，“那就去吧，有什么不懂的，
可以去问老夫人身边的赖嬷嬷，或者直接禀报侯爷。”柳姨娘强忍着心中的狂喜，
抱着账本钥匙退下了。她一走，春桃就忍不住了：“夫人！您真就全给她了？
一点后手都不留？”“留？” 林晚月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抽芽的嫩柳，语气轻飘，
“为什么要留？不仅要给，还要给得彻底。”她转身，
对另一个沉稳的大丫鬟秋云吩咐道：“去，把我们的人，
从厨房、采买、账房这些油水多的位置上，都撤下来。换上柳姨娘带来的人，
或者…侯爷的人。”秋云比春桃沉稳，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了声“是”，下去安排了。
春桃急得眼圈都红了：“夫人，您这是要把侯府拱手让人啊！”“拱手让人？
” 林晚月重复了一遍，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侯府，早就从根子上烂透了。
我不过是，帮他们一把，让它烂得更快些。”接下来的日子，林晚月彻底做起了甩手掌柜。
每日不是去老夫人那里点个卯，就是在自己院子里看书、赏花。
或者出府去逛逛绸缎庄、银楼，仿佛真的对侯府事务毫不关心。而柳姨娘接手管家权后，
起初还小心翼翼，但见林晚月真的不管不问，陆文渊又对她宠爱有加，便渐渐放开了手脚。
她先是把自己的兄弟安排去了负责采买的肥差，
又把老家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塞进了各个岗位。侯府的开销肉眼可见地增大，
但账面上却总是“刚好”持平，甚至偶尔还有“盈余”。陆文渊偶尔问起，
柳姨娘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侯爷放心，如今府里用度是大了些，但都是必要的应酬。
姐姐掌家时，有些地方难免顾及不到，妾身只是稍作调整，也是为了侯府的体面。
”她还会拿出一些“节省”下来的小钱，给陆文渊添置些玉佩、折扇之类的小物件，
哄得陆文渊心花怒放。觉得柳姨娘不仅貌美，更是持家有道，
比那只会死板管账的林晚月强多了。至于老夫人那里，柳姨娘更是晨昏定省，
比亲女儿还孝顺，时不时送些昂贵的补品衣料。把老夫人也哄得团团转，
觉得儿子这个外室接得值。只有林晚月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知道，
柳姨娘贪墨的窟窿已经越来越大。那些账目做得粗糙，根本经不起细查。
柳姨娘那个负责采买的兄弟，在外面花天酒地，挥霍无度，早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但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偶尔，柳姨娘假模假样地来回话，说府中开支紧张，
想要缩减一下各房用度，或者变卖一些“用不上”的旧物。
林晚月一律点头：“姨娘看着办就好。”她甚至主动拿出了自己的嫁妆单子，
指着上面几处收益不错的田庄和铺子，对柳姨娘说：“这些地方的收益，
以后也一并入公中账上吧，贴补家用。”柳姨娘喜出望外，连连夸赞夫人大度。
春桃气得偷偷抹眼泪，觉得夫人像是中了邪。只有秋云隐约察觉到什么，
默默地帮林晚月打理着那些真正核心的、未被波及的嫁妆产业。时机渐渐成熟。5这一日，
林晚月带着秋云，去了京城最大的绸缎庄“云锦阁”。她并非来买布料，而是径直去了后堂。
掌柜的见到她，恭敬地行礼：“东家。”没错，这间日进斗金的云锦阁，是林晚月的私产。
用的是她母亲留下的陪嫁铺面和她自己的人手经营，与侯府毫无干系。林晚月点点头，
问道：“我让你留意的事情，如何了？”掌柜的压低声音：“回东家，都查清楚了。
侯府那位柳姨娘的兄弟，前几日在赌坊欠下了五千两银子，被扣住了，
是柳姨娘偷偷挪了公中的银子去赎的人。另外，侯爷半年前在外面包养的那个唱曲儿的，
柳姨娘似乎也知道了，前两天还派人去闹了一场，侯爷花了两千两才摆平。
”林晚月轻轻敲着桌面，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五千两，两千两…这才只是开始。“还有，
” 掌柜的继续道，“侯爷最近似乎在走动吏部的关系，想谋个实缺，花销甚大，
前几日还从公账上支取了一万两，用的是修缮祠堂的名目。”“知道了。” 林晚月站起身，
“账目都留好。另外，帮我约‘汇通钱庄’的沈老板，就说我有一笔大生意，要和他谈。
”“是，东家。”从云锦阁出来，林晚月的心情很好。她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看着这繁华的京城，心中一片冷然。陆文渊，柳依依，陆知礼…你们欠我的，该慢慢还了。
这侯府的基业，你们视若珍宝，那我就亲手把它拆给你们看。回到侯府，刚进院子，
就听到正厅传来陆文渊和柳姨娘的争执声。“……那狐媚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竟敢拿公中的银子去填她那无底洞！” 这是柳姨娘尖利的声音。“你胡说什么！
那是我正经营生所需！倒是你，你兄弟赌钱欠债，你竟敢挪用公帑！若非我替你遮掩，
你早就……” 陆文渊的声音气急败坏。林晚月在廊下站定，静静听了一会儿。狗咬狗，
一嘴毛。她无声地笑了笑，转身从另一边回了自己的房间。还不够，火候还不够。
她需要一阵东风，一把能把这腐烂的侯府，彻底烧干净的烈火。几天后，
林晚月以给已故父母祈福为由，向陆文渊提出要去城外的慈云庵住上一段时日。
陆文渊正被柳姨娘和她那兄弟闹得焦头烂额，后院不稳，官场打点又处处需要银子。
巴不得林晚月这个“不识趣”的正妻暂时消失，眼不见心不烦，立刻便答应了。
慈云庵后山有一片桃林，此时正值花期，绚烂如霞。林晚月让秋云和春桃在庵堂休息，
自己独自一人沿着小径漫步。她并非真的来赏花，而是在等一个人。
根据她前世零星听闻的消息，以及这段时间暗中查探，她知道，这段时间，
那位“沈老板”经常会来此地。果然，在桃林深处，她看到了那个身影。
男子穿着一身靛蓝色直缀，身形挺拔，负手立于一棵开得最盛的桃树下，气质清贵，
并不像寻常商人，反倒更像久居上位的权贵。林晚月定了定神，缓步走上前。“沈老板。
” 她出声唤道。男子闻声转过身，露出一张俊朗非凡的脸，眉眼深邃，鼻梁高挺，
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沉静地看向她。“陆夫人。” 他微微颔首，
似乎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林晚月心中微凛，此人果然不简单。
她并未通过侯府的名义与他接触，他却能一口道出她的身份。“冒昧打扰沈老板雅兴。
” 林晚月福了一礼，开门见山，“我今日前来，是想与沈老板谈一笔生意。”“哦？
” 沈澈眉梢微挑，似乎颇有兴趣，“夫人请讲。”“我想用侯府名下，
包括城中三家铺面、京郊两处田庄在内的所有产业地契，”林晚月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
递了过去，“向沈老板的汇通钱庄，抵押借贷现银…十万两。”饶是沈澈见多识广，
听到这个数字和抵押物，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他接过锦囊，并未立刻打开，
只是看着林晚月：“十万两不是小数目。而且，据沈某所知，这些产业，
似乎都在侯府公中名下，夫人虽为主母，恐怕也无权单独处置吧？
”林晚月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坦然一笑：“沈老板消息灵通，应当知道，
如今侯府是中馈由谁在掌管。这些地契，此刻就在我手中，至于无权处置…”她顿了顿，
声音压低了些，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决绝：“若侯府到期，还不上这笔银子呢？
”沈澈眸光骤然一凝，仔细地审视着眼前的女子。她容貌秀丽，气质端庄，但那双眼睛里，
却燃烧着一种与他见过的所有内宅夫人都不同的火焰。不是温顺，不是哀怨，
而是近乎毁灭的疯狂与冷静交织的恨意。他忽然笑了，接过那个锦囊，在手中掂了掂。
“夫人好魄力。” 他语气意味不明，“用夫家的根基，
来为自己谋一条…或许是绝路的退路？”“退路？” 林晚月也笑了，
笑容里带着一丝苍凉和决绝，“沈老板觉得，一个被丈夫和庶子联手毒杀，
却又侥幸重活一回的人，还需要退路吗？”沈澈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深深地看了林晚月一眼，
没有追问那句“毒杀”和“重活一回”是真是假，是疯话还是事实。他只是将锦囊收入怀中，
淡淡道：“十万两，三个月为期，利钱按钱庄规矩，到期若侯府无法偿还，这些抵押产业，
便归我汇通钱庄所有。”“成交。” 林晚月毫不犹豫。“不过，” 沈澈话锋一转，
看着她，“我很好奇，夫人要这十万两，做什么？”林晚月抬起眼，
望向桃林尽头那隐约可见的侯府方向，一字一句道：“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值得十万两？”“侯府的…催命符。”6十万两白银，
如同汇入干涸河床的洪水，通过“汇通钱庄”沈澈的手，
悄无声息地流入了林晚月掌控的另一个秘密渠道。这些钱，她没有留下一分一毫给自己，
而是全部换成了即将引爆侯府危机的火药。她先是让人暗中在京畿附近的几个州县，
以高于市价两成的价格，大肆收购今年的新粮。动作隐秘，通过不同的代理人进行，
资金流向几经周转，最终都指向那十万两巨款。与此同时，她授意云锦阁的掌柜，
开始陆续抛售她名下部分不太起眼、但与侯府无关的产业，回笼资金。
做出她资金紧张的假象，迷惑可能存在的探查视线。做完这一切，
林晚月在慈云庵“祈福”半月，便如同无事人一般回到了永昌侯府。府内的气氛，
比她离开时更加紧绷。柳姨娘掌家这几个月，侯府表面光鲜依旧，内里却已是千疮百孔。
她任用私人，贪墨成风，各房用度被一再克扣，下人们怨声载道。
陆文渊为了官场打点和外面的风流债，不断从公中支取银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