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物车撞上货架，橙子滚了一地。我手忙脚乱去捡，儿子小树蹲在旁边帮忙。“妈妈，
这个没摔坏！”他举着一个橙子，小脸笑得像太阳。我抬头，笑容冻在脸上。几步开外，
西装革履的陆沉舟站在那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塑。他死死盯着小树，那眼神，
像要把孩子生吞活剥。“慕容珵月。”他声音不大，却像冰锥扎进我耳朵里，“解释。
”心猛地一沉。五年了，躲了五年，还是撞上了。小树完全是我的翻版，尤其那双眼睛，
跟陆沉舟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一把将小树护在身后，捡橙子的手都在抖。“陆先生，
好巧。”“巧？”他一步步走过来，昂贵的皮鞋踩过散落的橙子，汁液四溅，
“这孩子是谁的？”他目光刀子似的刮过小树的脸。小树有点害怕，缩在我腿后，
小声说：“叔叔好凶。”陆沉舟的眼神更沉了。他俯身，直接看向小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树！大树的小树！”孩子天性纯真，忘了害怕。“几岁？”“四岁啦！
”“四岁……”陆沉舟咀嚼着这两个字，再抬眼看向我时，眼底是骇人的风暴。他掏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电子日历，
精准地划出五年零九个月前的日期——我们签那份该死的“情人协议”的最后一次。“时间，
对得上。”他声音冷得掉冰渣，“慕容珵月，你偷了我的种？”周围空气都凝固了。
超市的嘈杂成了背景音。我抱起小树，搂得紧紧的。“陆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们走。
”我推着车，只想立刻逃离。手腕猛地被铁钳般的手抓住，生疼。“认错？”他冷笑，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带着我的孩子跑了五年，现在跟我说认错？慕容珵月，
你当我是傻子？”他另一只手直接去掏手机，“律师，立刻调一份……”“够了！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发颤，引来旁边人侧目。我压低声音，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陆沉舟！你想干什么？在大庭广众下闹吗？让孩子看笑话？
”小树被吓到了，搂着我的脖子：“妈妈，叔叔好可怕，
我们回家……”陆沉舟看着小树恐惧依赖我的样子，眼底翻涌着复杂的东西，
暴怒似乎被强行压下去一点。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袖口，
恢复了那副上位者的冰冷姿态。“好。我们换个地方谈。”他打了个响指，
两个穿着黑西装、像保镖的人立刻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送慕容小姐和小……小树，
”他顿了一下，说出孩子名字时有些生硬，“去‘观澜’。
”那是我和他过去经常“履约”的私人会所。心像被重锤击中。“我不去！
”我抱紧小树后退。“由不得你。”陆沉舟眼神不容置疑，“或者，你想在这里，
当着孩子的面，让我用更‘有效’的方式带你们走？”他身后的保镖上前一步，压迫感十足。
周围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小树把头埋在我颈窝。屈辱和恐惧像毒藤缠住心脏。
我妥协了，为了孩子。“……我自己走。”黑色的加长轿车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
陆沉舟坐在对面，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和小树身上来回扫射。小树紧紧靠着我，
大眼睛里全是懵懂的不安。“妈妈，叔叔是坏人吗？”他小声问。
“不是……”我艰难地开口，却不知如何解释。“那你为什么怕他？”陆沉舟嗤笑一声，
眼神更冷。“观澜”顶层的私人套房，依旧奢华得像另一个世界。门关上，隔绝了外界。
陆沉舟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姿态强势地坐下，长腿交叠。“说吧。从头到尾，
一个字不准漏。”他点燃一支烟，烟雾模糊了他冰冷的轮廓，但压迫感更强了。
“为什么偷我的种？谁指使你？要多少钱？”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过来。
我抱着小树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里，巨大的无力感席卷而来。“偷？
”我扯出一个惨淡的笑，“陆沉舟，你脑子里除了阴谋和钱，还剩什么？
”“还剩被你愚弄了五年的愤怒！”他猛地将烟摁灭在昂贵的烟灰缸里，
“那份协议写得清清楚楚！我们之间只能是纯粹的金钱交易！孩子？绝不可能！
你用了什么手段怀上的？人工授精的样本你动了手脚？还是……”“够了！”我打断他，
声音拔高，带着破音。“别用你那套肮脏的心思揣测我！孩子不是偷的！是意外！
”我低头看着小树柔软的发顶，巨大的酸楚涌上来，“一个你根本不在乎的意外！”“意外？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慕容珵月，你签协议的时候就知道条款！‘任何意外怀孕，
必须立刻终止妊娠，乙方将获得额外补偿’。你拿了我的钱，转头就带着‘意外’跑了五年？
你告诉我这是意外？这是赤裸裸的背叛和算计！”“终止妊娠？”我浑身发冷，
抱紧小树的手都在抖，仿佛又回到了签协议那天。巨大的医疗单像山一样压垮了我。
母亲躺在ICU，医生说手术费是个天文数字。走投无路时，陆沉舟的特助找到了我，
递上那份“情人协议”。三年，随叫随到，扮演好一个温顺、美丽、知趣的情人，
解决他的生理需求和一些必要的社交场合陪同。
报酬丰厚到足以支付母亲的手术费和后续康复。
其中有一条冷冰冰的补充条款：鉴于乙方我年轻健康，为彻底规避风险，双方同意，
若意外怀孕，乙方必须立即终止妊娠，甲方陆沉舟将一次性支付协议总额三倍补偿金。
下方是陆沉舟龙飞凤舞的签名，还有我颤抖着写下的“慕容珵月”。
“那时候我妈躺在ICU，等着救命钱！”我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下来，“陆沉舟，
你以为我愿意签那种卖身契一样的协议吗？我除了签字，还有别的路吗？
”陆沉舟的表情有一丝细微的波动，但很快被更深的冷厉覆盖。“所以？
这就能成为你违反协议、私自带走我孩子的理由？协议就是协议！白纸黑字！你拿了钱，
就该遵守规则！孩子呢？我的规则里，没有他！”他指向小树。小树被他的声音吓哭了，
哇的一声，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妈妈！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呜呜呜……”“陆沉舟！
你闭嘴！”我心疼地拍着小树的背，怒视着他，“你除了钱和冷冰冰的协议，还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拿到那笔钱给我妈做完手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吗？
你知道我看到验孕棒两条杠的时候，天塌下来是什么感觉吗？”他抿紧唇，眼神如深渊。
“我按协议去找过你！”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就在我发现怀孕的第二天！可你人呢？
你的特助告诉我，陆先生去欧洲了，归期不定，有任何问题按协议补充条款处理！
”我想起那个穿着高级定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特助，
公事公办地递给我一张支票和一纸终止妊娠同意书。“协议第三条，意外怀孕处理流程。
慕容小姐，请签字，陆先生会支付您三倍补偿。”“我当时拿着那张支票和同意书，
手抖得站不住！我妈刚捡回一条命，还在康复期，根本经不起任何刺激！
我……我一个人去了医院。”我闭上眼，那冰冷的器械声、消毒水味、医生公式化的询问，
像噩梦一样重现。“躺在手术台上，我……我逃了。”我睁开眼，泪水模糊地看着陆沉舟，
“我穿着病号服从医院后门跑出来，像个疯子。我做不到！陆沉舟，那不是胚胎！
那是我的孩子！一个活生生在我肚子里长大的生命！协议是你定的，规则是你写的，
可这条命，我不认！”陆沉舟脸上的怒意似乎凝固了，他盯着我，眼神深得看不见底。
“我拿着你给的钱，一部分付了医院的违约金，剩下的，带着我妈和小树，
躲到了南方的一个小城。五年了，陆沉舟，这五年我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怕被你找到，
怕你抢走小树！”我抹了把泪，声音嘶哑，“他不是你规则里的东西！他是我的命！
是我活下来的全部意义！你懂不懂？”房间里只剩下小树压抑的抽泣声和我粗重的喘息。
陆沉舟沉默了。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们。宽阔的背影显得有些僵硬。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说话了，他才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亲子鉴定。
”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陆沉舟！你想干什么？”他转过身，脸上没有表情，
只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决断。“我需要确认。确认他，”他看向小树，“是我的生物学儿子。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张医生，立刻带设备和人来‘观澜’顶层套房。
两份样本，一份我的，一份……一个四岁男孩的。立刻马上！”“不！我不同意！
”我尖叫着，把小树紧紧护在怀里，像护崽的母兽，“你没有权利！陆沉舟，
你没权利这样做！”“我没有权利？”他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慕容珵月，按照法律，我是他生物学父亲，我就有抚养权、探视权！
我甚至有权利质疑你非法带走他五年！做不做鉴定，现在由不得你选！”他的话像重锤，
砸得我头晕眼花。法律……是的，他有钱有势，他真要用法律来抢孩子，我毫无胜算。
“妈妈……”小树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怯怯地看着我，又看看陆沉舟，
“叔叔……是我爸爸吗？”这句话，像一颗子弹，击中了两个成年人。陆沉舟脚步猛地顿住，
眼神剧烈震动了一下，看着小树那张酷似自己幼年照片的小脸。我的心被狠狠揪紧。
我该怎么回答？我该怎么说？说“是”，等于把孩子推向深渊？说“不是”，
又该怎么解释这无法磨灭的血缘？门铃响了。
陆沉舟的特助带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提着专业工具箱的医生走了进来。“陆先生，
张医生到了。”张医生面无表情，像个执行任务的机器。他打开箱子，
拿出一次性采血针和采血管。“陆先生，小朋友，需要采集少量指尖血，很快，不疼。
”他看向小树。“不要！不要扎我！”小树惊恐地往我怀里钻。“小树不怕，
妈妈在……”我徒劳地安抚，浑身冰冷。保镖已经走了过来，站在我们沙发两侧。
陆沉舟看着挣扎哭闹的小树，眉头紧锁，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东西，像是不忍，
又像是更深的烦躁。他挥了下手，声音冷硬：“按住。”“陆沉舟你混蛋！”我绝望地嘶喊。
两个保镖上前，一个按住我的肩膀，另一个试图去抓小树的手臂。小树哭得撕心裂肺，
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拼命挣扎踢打。混乱中，张医生拿着采血针，找准机会，
极其迅速地在小树伸出的手指上点了一下。“哇——！”小树哭得更大声了，
指尖冒出一颗小小的血珠，被张医生用采血管吸走。陆沉舟那边，
只被取了少量口腔黏膜细胞，他全程面无表情，仿佛刚才那场混乱与他无关。
“样本会在两小时内出结果。”张医生收拾好东西，面无表情地汇报。
“带他们去隔壁房间休息。”陆沉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
”我和小树被“请”进了隔壁的卧室。门被从外面锁上了。小树哭累了，
在我怀里抽噎着睡着，小脸上还挂着泪痕。我抱着他，像抱着全世界最后一块浮木，
心脏被恐惧和绝望一点点吞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像钝刀子割肉。不知过了多久，
门锁轻响。陆沉舟推门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纸，脸色阴沉得可怕，
眼底是压抑不住的狂怒风暴。他几步走到我面前，直接将那张纸甩在我面前的床上。
纸张飘落在洁白的被单上。加粗的结论清晰刺目：支持陆沉舟为慕容小树的生物学父亲。
后面跟着精确到小数点后十几位的概率：99.9999%。“慕容珵月！
”他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传来，每一个字都淬着冰，“你胆子，真是比天还大！
”他指着那份报告，“协议要求人工授精！你竟然敢！敢用自然受孕！你骗了我！
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我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他知道！他连这个都查了！是了，以他的能力，
查五年前那次“人工授精”的医院记录易如反掌。那家医院有他的投资！“为什么？
”他俯身，双手撑在床沿，将我困在他的阴影里，冰冷的呼吸几乎喷在我脸上，“告诉我！
为什么冒这么大风险！你就那么想要一个我的孩子？想用孩子绑住我？还是想用他敲诈更多？
”“我没有！”我被他眼里的恨意和鄙夷刺痛，“你以为我想怀上你的孩子吗？
那次……那次是意外！你忘了？你喝醉了！我……我挣扎了，
可你……”那晚混乱的记忆碎片涌上来，屈辱而痛苦。陆沉舟眼神一滞，似乎想起了什么，
脸色更加难看，但怒火丝毫未减。“一次意外？
一次意外就让你胆大包天到敢篡改协议执行方式？慕容珵月，你知不知道，
一旦你自然受孕的事情当时被发现，你面临的是什么？不仅是解约和赔偿！你会身败名裂！
你妈的治疗费也会立刻停止！”我浑身发冷。我当然知道。签协议时，
那份保密条款和违约责任的严苛程度，足以让我万劫不复。“可我没办法了！
”我崩溃地低喊，“人工授精……那是冷冰冰的实验室！
我的孩子……我不想他那样来到这个世界！
我只是……只是想让他在一个……至少有一点点爱意和温暖的地方开始……”泪水汹涌而出，
模糊了视线，“我知道我蠢！我知道风险大！可我就是做不到！陆沉舟，你永远不懂，
一个母亲想保护自己孩子的那种心情！哪怕他还没成型！”陆沉舟死死地盯着我，
盯着我汹涌的泪水，盯着我怀里熟睡的小树。他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那里面有暴怒，有被欺骗的耻辱，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失控的混乱。“我不懂？
”他猛地直起身，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在房间里暴躁地踱步，“好！很好！慕容珵月，
你跟我谈感情？谈爱意？”他突然停下，指着小树，声音近乎尖锐，“你看看他！
看看他的脸！他像谁？他像那个用钱买你身体、用协议把你当工具的混蛋！你看着他，
每一次叫他名字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嗯？是爱？还是提醒你那段不堪的交易？！
”他的话像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我最深的伤疤。“陆沉舟！”我失声痛哭，心如刀绞，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不说？”他冷笑，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疯狂，
“你带着他，躲了五年，不就是想抹掉这一切？抹掉我这个用钱买你的混蛋父亲？
你以为你能抹得掉吗？他的血管里流着我的血！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他走到床边，
俯视着我和小树，眼神冰冷而决绝，“从今天起，他必须认祖归宗。他是我陆沉舟的儿子，
必须回到陆家。”“不！”我惊恐地抱紧小树，“你不能！陆沉舟，陆家是什么地方？
那是吃人的地方！小树只是个普通孩子！他适应不了！他会死的！”“那是他的命！
”陆沉舟斩钉截铁，“既然是我的种，就该承受陆家的一切！我会给他最好的教育，
最好的资源！至于你……”他冰冷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带着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看在……小树的份上，过去五年的事，我不再追究。但孩子，必须归我。你可以作为生母，
拥有探视权。”“探视权？”我如坠冰窟，“陆沉舟，你休想！我死也不会把小树给你！
他是我的儿子！我一个人的！”“由不得你。”他转身，决绝地走向门口，语气不容置疑，
“律师团队明天会联系你。慕容珵月，别逼我用强制手段。那对孩子，对你，都没好处。
”他拉开门，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今晚你们就住这里。好好想想。”门被重重关上，
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房间里死寂一片。我抱着熟睡的小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巨大的恐惧和无助像冰冷的潮水将我淹没。陆沉舟的态度强硬得可怕。他不会放手。
陆家……那个庞大、冰冷、充满算计的家族……小树进去，会被碾碎的！不行！绝对不行！
一夜未眠。天蒙蒙亮时，我悄悄起身，走到窗边。这里是顶层，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
门锁着，门口肯定有人守着。怎么办？我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过房间。
床头柜上有座机电话！我扑过去，拿起话筒，万幸，有拨号音！我颤抖着手，
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我的闺蜜，苏晚晴。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珵月？
”苏晚晴的声音带着睡意和警惕。“晚晴，是我。”我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带着哭腔，
“我被陆沉舟找到了！在‘观澜’顶层套房！他做了亲子鉴定，确定小树是他的，
他要抢走小树！他把我们关起来了！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们！”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紧接着是苏晚晴倒吸冷气的声音：“我的天！你撑住！我想办法！立刻想办法！”挂断电话，
我瘫坐在地上，心脏狂跳。这是唯一的希望了。我紧紧盯着门的方向，度秒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有激烈的争吵声！
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年轻但极其强势的女声响起：“让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狐狸精，
值得陆沉舟把公司董事会议都推了，一大早就守在这里！”“柳小姐，
陆先生吩咐过……”“吩咐？我是他未婚妻！他未来的妻子！陆家未来的女主人！
我连一个房间都进不得？滚开！”砰！房门被猛地推开，力道之大，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一个极其美丽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口，一身香奈儿早春高定，妆容精致，
眉眼间却带着凌厉的怒气。她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同样考究的女人，像是闺蜜或助理。
门口的两个保镖面露难色，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女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房间，
最后精准地锁定在抱着小树的我身上，眼神瞬间充满刻骨的鄙夷和敌意。
“你就是那个慕容珵月？”她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咄咄逼人地走进来，
姿态高傲地俯视着我，“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姿国色，不过如此。听说你五年前拿钱办事，
还算识相地滚了。怎么？钱花光了？又带着个小野种找上门来讹诈了？
”“小野种”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我抱紧被惊醒、有些害怕地看着陌生人的小树，
愤怒地回视她：“请你放尊重一点！出去！”“尊重？”柳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环顾了一下这奢华得过分的套房，眼神更加怨毒，“一个拿钱卖身的女人，
也配跟我谈尊重？我尊重你，谁来尊重我？陆沉舟的未婚妻是我！柳曌！整个京市谁不知道？
你算什么东西？带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就想搅和我的婚事？”她一步步逼近，
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脸上：“慕容珵月，我警告你，立刻带着你的小野种滚！
滚得越远越好！再让我看见你们出现在沉舟面前，别怪我心狠手辣！陆家，
不是你能肖想的地方！”“柳小姐。”门口传来陆沉舟冰冷的声音，他不知何时回来了，
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扫过柳曌，又落在我和小树身上，带着警告。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柳曌转身，看到陆沉舟，
脸上的怒意瞬间化为委屈和不甘，声音也娇柔起来：“沉舟！你来了正好！你看看她们！
这对母子就是来破坏我们感情的！她们……”“我说，出去！”陆沉舟的声音提高，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不要让我说第三次。”柳曌被他冰冷的语气震慑住，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身后的两个女人也噤若寒蝉。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跺了跺脚：“好！
我走！陆沉舟，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柳家不是好欺负的！”她带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