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死那日，满城红妆我死那日，京城下了百年不遇的大雪。雪覆红妆，
像一场荒唐的笑话。——那是我亲手为沈珣铺的十里红妆，他迎娶的，却是我的庶妹，
苏婉婉。我躺在冷宫残榻，胸口插着金簪，血浸透狐裘，滴滴答答落在雪里，
像极了我十六岁那年，为他挡箭时溅在他脸上的血。他那时握着我的手，声音哽咽：“阿稚，
我沈珣此生绝不负你。”后来，他封我为后，却在我怀胎七月时，以我父兄通敌之名，
满门抄斩。我挺着肚子跪在殿前求他，雪下得比今日还冷。他连面都不露，
只传出一道口谕：“苏氏稚，性妒无德，废为庶人，打入冷宫。”我孩儿被活活剜出，
滴血认亲，说并非龙嗣。苏婉婉端着药碗来看我，笑吟吟：“姐姐，你可知，
那夜陛下宿在我处，说你腹中之子，是他此生最大耻辱。”我咬碎银牙，呕血三升，
终在冬至这日，咽了气。……再睁眼，耳边是丫鬟春杏惊喜的声音：“姑娘醒了！
今日及笄礼，可不能再贪睡了！”我望着镜中十六岁的自己，乌发雪肤，眉目未染风霜。
——苍天有眼，竟许我重来一回。我缓缓抚过袖口，唇角勾起。“春杏，替我梳妆。
”“今日及笄，我要穿那身——雪里金。”那是沈珣前世最爱的颜色。他今日会来提亲。
而我，要在他开口前，先退婚。2 及笄礼上，我当众退婚铜镜里，十六岁的苏稚眉目如画，
肤光胜雪，唯独一双眸子，沉得像两口枯井。春杏替我系上雪里金外衫，手指发抖：“姑娘，
真要穿这件？夫人先前说，今日及笄，穿大红才吉利。”我抬手，扶正鬓边金步摇，
声音轻得像雪落：“大红留给她们穿，今日我穿丧。”丧的不是我，是沈珣的前程，
是苏婉婉的皇后梦，是这满府狼心狗肺。……吉时到，鼓乐齐鸣。我扶着母亲留下的老嬷嬷，
一步步踏过红毯。父亲苏丞相端坐高堂，左侧是继母周氏，右侧空着——那是母亲的位置，
十年前她“病逝”，周氏扶正。我抬眼，目光掠过周氏母女。苏婉婉一身绯罗，满头珠翠，
像朵含露的牡丹，冲我柔柔一笑：“姐姐，今日之后，你我姐妹同体同心。”同体同心？
我前世剖心挖肺，才看懂她这笑里藏刀。我弯唇，回她一个笑：“妹妹说得是，
姐姐一定‘好好’疼你。”鼓乐再响，司礼太监高唱：“太子殿下到——”沈珣来了。
他今日穿四爪金龙袍，玉冠束发，腰间悬着我及笄前夜偷偷塞给他的同心佩。
前世我羞红了脸，今生我冷透了心。他快步上前，伸手欲扶我，声音低而柔：“阿稚，
我来接你。”我后退半步，广袖一拂，避开了他的指尖。四面呼吸顿时凝住。我抬眼，
看向高堂之上的父亲，声音清亮，字字坠玉：“女儿苏稚，今日及笄，愿以苏氏列祖为证，
当众退婚——与太子沈珣，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满座哗然。沈珣脸色瞬白，
伸手来抓我手腕：“阿稚，你知你在说什么？”我袖中匕首出鞘三分，寒光一闪，
逼得他缩手。“殿下请自重。”我转身，朝父亲一跪，
双手奉上一卷明黄——“这是先皇御赐婚书，女儿愿以苏氏三代丹书铁券，换一纸休书，
解苏氏与皇家之盟。”父亲指我，手抖如筛：“孽女！你疯了！”我抬眸，
声音轻飘：“父亲，疯的是你们。”“你们想用我的骨头，去垫苏氏的通天路，
可惜——”“我苏稚，此生再不做人踏脚石。”我起身，广袖一甩，雪里金在灯下闪出冷芒。
“今日及笄，我给自己取字——”“归宁。”“归我本心，宁我血骨。
”“谁若再犯——”我脚尖一点，匕首脱手而出，直直钉入沈珣龙靴前寸许。“犹如此靴。
”靴面裂，金龙断首。满室死寂。我转身，雪色披风扬起像一面新旗。“春杏，回房。
”“姑娘，回哪房？”我淡声：“我母亲留下的，清风榭。”那里，
有我前世未敢翻开的一封密信。——母亲真正的死因，就藏在信里。而我，要让整座苏府，
用血来还。3 清风榭里，旧信藏刀清风榭十年无人住，门一开，霉味与尘土扑面。
春杏掩鼻咳了两声，我却觉得那味道亲切——母亲走的那年，我七岁，
被周氏以“冲撞病气”为由拦在门外，再没进来过。月色透窗，照在青石板，
像覆了一层薄盐。我径直走到东壁书架，抽开第三格《诗经》，指尖探到夹层，
轻轻一按——“咔嗒”一声，暗格弹出。檀木匣静静躺着，铜锁已绿。我从发间拔下金簪，
对准锁孔，稍一用力。“咔嚓。”锁断，匣开。里面只三样东西：一封火漆信，半枚虎符，
一张血书。我先拆信。母亲字迹跃入眼帘，秀逸如旧，却力透纸背——阿稚吾女，
若见此信，母已死于奸人之手。周氏与沈氏勾结，欲借苏氏兵权扶沈珣登基。母以死阻之，
汝当自保，虎符可调清风旧部，血书记证人，慎用。我指腹摩挲那半枚虎符，凉意沁骨。
清风旧部，是母亲陪嫁的三百暗卫，十年前随母亲“病逝”一同消失。原来，她留给了我。
我展开血书，是母亲贴身嬷嬷的绝笔，按了手印，
列出周氏何时下毒、何时伪造病案、何时与沈珣生母密会。字字如刀，刀刀见骨。
春杏在旁看得脸色惨白：“姑娘……咱们、咱们报官吗？”我低笑一声，把信凑到烛焰上，
火舌卷过，纸灰如雪。“报官？官就是沈家开的。”“那——”“拿梳子来。”春杏愣住。
我淡声：“今晚我要进宫，给太后请安。”“可姑娘才当众退婚——”“正因如此，
太后才会见我。”我把虎符贴身收好，抬眼望窗外残月。“沈珣，你以为我退婚是欲擒故纵？
”“不，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梦寐以求的那把龙椅——”“被我一寸寸砸烂。
”……宫门戌正落钥，我亥时到。太后身边的英嬷嬷已在角门候着，一见我，
叹气：“姑娘今日好大的威风。”我欠身：“劳嬷嬷引路。”慈宁宫灯火通明，
太后手捻佛珠，背对殿门，站在一幅《百子迎春》前。我跪，叩首：“臣女苏稚，
叩请太后万福。”佛珠声停。“退婚，是你父亲的意思？”“是臣女一人之意。”“理由？
”“苏氏女不做傀儡，亦不做祭品。”太后转身，眸光如鹰。“若哀家说，这婚事哀家保呢？
”我抬眼，与她对视。“那臣女只好把先皇遗诏公之于众。”遗诏二字一出，
英嬷嬷脸色骤变。太后眯眼：“你敢威胁哀家？”我叩首，声音轻飘：“臣女不敢，
臣女只是——”“走投无路。”殿中静得能听见灯花爆蕊。良久，
太后忽地笑了一声：“像你母亲，骨头硬。”“遗诏，哀家没兴趣；沈珣，哀家也没兴趣。
”“但哀家对周氏，早看不顺眼。”她抬手，抛来一枚金凤令。“三日内，
让周氏跪到哀家脚下，哀家赐你一道恩旨——”“苏氏家事，由你自断。”我双手接住，
令牌滚烫。“臣女，遵旨。”……出宫时，雪已停，天边泛起蟹壳青。马车转过御街，
忽听外头一阵喧哗。春杏掀帘一角，惊呼：“姑娘，是二姑娘的马车，撞上巡夜金吾卫了！
”我勾唇：“好戏开场。”探身出去，只见苏婉婉被兵士押在一旁，鬓乱钗横，
哭得梨花带雨。她看见我，像见救命稻草：“姐姐救我！”我缓步下车，
金羽令在腰间晃啊晃。金吾卫统领一见，齐刷刷单膝跪地。“参见郡主！”我抬手：“平身。
”苏婉婉瞪大眼：“郡主？你什么时候——”我俯身，用帕子擦她脸上泪，
声音温柔得像夜风：“妹妹，别急。”“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我转身吩咐统领：“夜禁冲撞，按律——”“杖三十，收监三日。”苏婉婉哭声骤停，
脸色惨白。我弯腰，在她耳畔轻语：“放心，姐姐会派人‘好好’照顾你。”“第一杖，
替你姨娘挨。”“剩下的，咱们慢慢算。”4 杖刑落，第一滴血午夜的北镇抚司灯火通明，
铁门洞开，像一张吃人不吐骨头的兽口。苏婉婉被按在条凳上，口塞白绫，发髻散乱，
再不见白日的牡丹模样。我站在阶上，雪色披风被风撩起，露出腰间金凤令。
统领低声请示：“郡主，真打？”“打。”“可丞相那边——”“丞相若问，
就让他来慈宁宫要人。”我抬眼，眸色比这冬夜更凉：“动手。”水火棍高高扬起，
破空声骤急——“啪！”第一杖落下，苏婉婉臀上绯罗瞬裂，雪肤绽出一道紫红。
她呜咽一声，泪如雨下，却发不出完整音节。我垂眸，想起前世她端着堕胎药，
笑吟吟靠近的模样——“姐姐，这药不苦，陛下说，孽种不配留。”此刻，她抬头看我，
眼神怨毒如蛇。我弯唇，用口型无声送她四字：“罪有应得。”杖声继续，二十杖后，
她臀腿血迹透衣，人已半昏。我抬手：“停。”行刑校尉收棍退开。我走下台阶，蹲身，
掐住她下巴，迫使她看我：“妹妹，你娘当年怎么毒死我娘，你一点一滴说给我听。
”“说了，我就放你回去。”苏婉婉颤声，
血沫顺着嘴角滴落：“你……你做梦……”我轻笑，从袖中摸出一只白瓷瓶，拔开塞子，
在她鼻下晃了晃。“西域来的‘醉生梦死’，一滴吐真言，两滴魂不归。”“第三滴，
阎王都拉不回。”我作势要倒，她瞳孔骤缩，终于崩溃：“我说！
是娘……娘把毒下在夫人补药里，慢性寒毒，三月入骨……”“还有谁？
”“沈……沈珣生母，贤妃娘娘，授意……”我指尖一紧，瓷瓶“咔嚓”碎裂，
药液洒在她脸上，如泪。“很好。”我起身，吩咐统领：“画押，口供一式两份，
一份送慈宁宫，一份留本郡主。”“人，暂押诏狱，别让她死了——”“明日早朝，
我要她姨娘，亲眼看这供词。”……回府已是寅时三刻，天边泛起蟹壳青。相府大门紧闭，
我扣响侧门，门房一见是我，忙不迭迎入。前厅灯火通明，父亲、周氏、族老齐聚一堂，
显然得信早候。我刚踏进门，茶盏便碎在脚边。“孽女！你竟敢私押亲妹，动用私刑！
”我拂去衣角茶叶，抬眼，淡声：“第一，苏婉婉夜禁冲撞，按律收监，非私刑。
”“第二——”我将供词甩在他脸上，纸页四散。“周氏毒杀主母，证据确凿，
父亲打算如何处置？”周氏扑过来，抱住父亲腿，哭得梨花带雨：“老爷，冤枉！这是栽赃！
”我冷笑，抬手。英嬷嬷自门外而入，手捧太后凤谕：“太后口谕——”“相府继室周氏，
涉嫌谋害元配，即刻收押，三司会审。”“苏丞相，教妻不严，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厅中族老面面相觑，无人敢吭声。父亲脸色青白，指我，手抖如筛：“你……你毁我苏家！
”我躬身，声音轻飘：“父亲，苏家不会毁。”“毁的，只是你们这些蛀虫。”我转身，
广袖一甩：“送客。”……清风榭内，炭火初红。我展开那张供词，在“贤妃”二字上，
用朱笔重重画了一个圈。春杏捧茶进来，小声：“姑娘，下一步？”我吹干墨迹，
嗓音微哑：“明日辰时，去清风观。”“调虎符。”“三百旧部，该回来了。”窗外，
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落在虎符裂痕上，像一道新生金线。我指腹摩挲，
低笑出声——“沈珣，你母妃的脖子，洗干净了吗？”5 清风观外，旧部归来天色微明，
晨雾如纱，清风观隐于山林，古朴幽静。我身着素色长袍，腰间佩剑，踏着露水，缓步上山。
春杏紧跟在后，小声嘀咕：“姑娘，这清风观看着可不像是藏兵的地方啊。”我淡笑不语，
径直走到观前石碑旁，伸手轻抚碑文。“清风旧部，听令。”话音刚落，四周草木摇曳，
似有风声。紧接着，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齐齐单膝跪地，抱拳低喝：“属下等，
听候郡主吩咐！”我抬手示意起身，目光扫过众人，皆是精壮之辈，眼神坚毅。“你们，
是母亲留下的最后底牌。”“今日，我来兑现她的遗愿。”一名黑衣人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抱拳：“郡主，属下奉命保护您，直至血仇得报。”我点头，从袖中取出半枚虎符，
递给他：“这是清风旧部的信物，你可凭此调动兵马。”“今日之事，关乎苏家生死存亡，
不可有失。”他接过虎符，起身，转身对众人下令：“听郡主吩咐，行动！”众人齐声应诺，
迅速散开，隐入山林。我转身看向春杏，她已经惊得目瞪口呆。“姑娘，这、这都是真的？
”我点头，目光坚定：“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礼物，也是我复仇的利刃。”“今日，
我要让那些害我母族的人，血债血偿。”……回到府中，已是午时。父亲坐在正厅，
面色阴沉，周氏被押在一旁，满面泪痕。我踏入厅中，目光冷冽：“父亲，周氏之事，
如何处置？”父亲抬头，目光复杂：“太后已下旨，周氏收押，三司会审。”“那苏婉婉呢？
”“她……”“她已被押入诏狱，等待审讯。”我冷笑一声，转身看向周氏：“周氏，
你可知罪？”周氏抬起头，目光怨毒：“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
我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子！”我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清脆声响回荡在厅中。“住嘴！
”“若不是你毒害我母族，我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子！”“今日之事，皆是你自找！
”周氏捂着脸，泪水纵横，却不再言语。我转身，对父亲说道：“父亲，周氏之事，
我自有主张。”“你只需告诉我，苏家的兵权，何时交给我。”父亲沉默片刻，
终于开口：“三日后，苏家兵权，交予你掌管。”我点头，转身离去。“好，三日后，
我必让苏家重振雄风。”……三日后，苏府正厅，灯火通明。父亲将苏家兵符交到我手中，
我接过兵符，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从今日起，苏家兵权，由我掌管。”“若有不服者，
可当场离去。”众人齐声应诺，无人敢有异议。我转身，看向春杏：“传令下去，三日后，
苏家大军，开赴京城。”“是，姑娘！”我转身，目光冷冽，声音低沉：“沈珣，你等着，
我苏稚回来了。”6 朝堂之上，一石激起千层浪三日后，京城。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列坐两旁，气氛凝重。沈珣身着龙袍，高坐龙椅，目光扫过众人，微微皱眉。
“今日朝会，有何事启奏？”此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跑入殿中，跪地禀报：“陛下，
苏家大军已至城外，苏郡主求见！”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沈珣面色微变，
目光转向父亲苏丞相，沉声问道：“苏丞相，此事可是属实？”苏丞相起身，
拱手道：“陛下，臣女苏稚，确有要事启奏。”沈珣目光转向殿外，沉吟片刻，
挥手道：“宣苏稚进殿。”我身着戎装，腰佩长剑，大步走进殿中，目光冷冽，扫过众人。
“臣女苏稚，叩见陛下。”沈珣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微微皱眉：“苏稚，你率军入京，
意欲何为？”我起身，目光直视沈珣，声音坚定：“臣女奉太后之命，前来查明苏家冤案，
讨回公道。”沈珣面色微变，目光转向太后身边的英嬷嬷，沉声问道：“英嬷嬷，
此事可是属实？”英嬷嬷起身，拱手道：“陛下，太后娘娘确有此命。苏家冤案，牵涉甚广，
需彻查到底。”沈珣目光微沉，沉吟片刻，挥手道：“苏稚，你且退下，此事交由三司会审。
”我冷哼一声，目光扫过朝堂众人，冷声道：“陛下，苏家冤案，牵涉朝中诸多权贵，
三司会审，恐难公正。”“臣女愿以苏家三代丹书铁券，换一道圣旨，彻查此案，
还苏家清白。”沈珣面色微变，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苏稚，你可知丹书铁券，
乃皇家恩赐，不可滥用？”我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丹书铁券，双手奉上：“陛下，
苏家满门忠良，却被诬陷谋反，家破人亡。”“臣女愿以丹书铁券，换一道圣旨，彻查此案，
还苏家清白。”“若查无实据，臣女愿受千刀万剐之刑。”朝堂之上，一片死寂。
沈珣目光扫过众人，沉吟片刻，挥手道：“准奏。”我双手接过圣旨，转身离去。“臣女，
领旨谢恩。”……苏府，清风榭。我展开圣旨，目光冷冽，声音低沉：“清风旧部，
准备行动。”“是，郡主！”夜幕降临，京城一片寂静。苏府外，三百清风旧部悄然集结，
黑衣蒙面，手持利刃。我身着黑衣，腰佩长剑，站在府门前，目光冷冽。“今日，
我们潜入皇宫，搜查证据。”“记住，行动要快，不可惊动他人。”“是，郡主！”夜色中，
清风旧部如幽灵般潜入皇宫，悄无声息地搜索着证据。我带着几名亲信，直奔贤妃寝宫。
贤妃，沈珣的生母，正是苏婉婉口供中的关键人物。寝宫外，侍卫森严，我抬手，
示意众人停下。“你们在此等候，我独自进去。”“郡主，小心！”我点头，身形一闪，
消失在夜色中。贤妃寝宫内，灯火通明，贤妃正坐在妆台前，对镜梳妆。我悄然靠近，
一剑刺向她的后心。“什么人！”贤妃惊呼一声，转身之际，我已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贤妃娘娘，别来无恙。”贤妃惊恐地看着我，声音颤抖：“你、你是谁？”我冷笑一声，
声音低沉：“我是苏稚，苏家的冤魂。”“你、你想做什么？”“很简单，交出证据，
我饶你一命。”贤妃面色惨白，目光四处乱扫，似乎在寻找援兵。我抬手，
剑尖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冷声道：“贤妃娘娘，别浪费时间了。”“证据在哪里？
”贤妃颤抖着声音，从妆台下取出一只锦盒，双手奉上。“这、这里面有你要的东西。
”我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血书，上面赫然写着苏家被诬陷谋反的真相。
我冷笑一声，将锦盒收入袖中。“贤妃娘娘，多谢你的配合。”“不过，你害我母族，
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我抬手，一剑刺入她的胸口，鲜血喷溅而出。
“你、你——”贤妃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缓缓倒在地上，气绝身亡。我转身，
走出寝宫，清风旧部已在门外等候。“郡主，如何？”我将锦盒抛给他们，
冷声道：“证据已得，速离此地。”“是，郡主！”夜色中，清风旧部悄然撤离皇宫，
消失在夜色中。回到苏府，我将锦盒呈给父亲，声音冷冽：“父亲，这是贤妃留下的证据，
足以证明苏家被诬陷谋反的真相。”父亲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面色大变。“这、这是真的？
”我点头，目光冷冽：“千真万确。”“父亲，苏家冤案，该有个了断了。”父亲沉默片刻，
终于点头：“好，我明日便上朝，呈上证据，为苏家讨回公道。”我转身，目光冷冽，
声音低沉：“沈珣，你等着，苏家的血仇，我必亲手讨回。”7 真相大白，
朝堂风云再起次日，朝阳初升，京城的朝堂之上，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文武百官列坐两旁，
窃窃私语，目光不时扫向殿中央的苏丞相和我。沈珣高坐龙椅，目光冷峻，扫过众人，
沉声问道：“苏丞相，你有何事启奏？”苏丞相起身，双手呈上那只锦盒，
声音沉稳：“陛下，臣有要事启奏。”沈珣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面色微变。
“这、这是何物？”苏丞相拱手道：“陛下，这是臣女苏稚从贤妃寝宫中搜得的证据。
”“证据？”沈珣目光转向我，沉声道：“苏稚，你可有确凿证据证明苏家被诬陷谋反？
”我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封血书，双手奉上：“陛下，这是苏家被诬陷谋反的真相。
”沈珣接过血书，展开一看，面色大变。血书上赫然写着贤妃与周氏勾结，
诬陷苏家谋反的详细经过。沈珣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沉：“此事属实？”我点头，
目光冷冽：“千真万确。”“贤妃与周氏勾结，陷害苏家，致使苏家满门忠良，家破人亡。
”沈珣沉默片刻，挥手道：“传贤妃与周氏，上殿对质。”小太监领命而去，片刻后，
贤妃与周氏被押上殿来。贤妃满面惊恐，周氏则面如死灰。沈珣目光冷冽，沉声道：“贤妃，
你可知罪？”贤妃抬头，目光怨毒，却不敢言语。沈珣将血书扔在她脚下，
冷声道：“这是你留下的证据，你可有话说？”贤妃颤抖着声音，试图辩解：“陛下，
这、这证据是假的……”我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苏婉婉的供词，双手奉上：“陛下，
这是苏婉婉的供词，上面有贤妃授意周氏陷害苏家的详细经过。”沈珣接过供词，目光扫过，
面色铁青。“贤妃，你还有何话说？”贤妃面色惨白，终于崩溃，跪地痛哭：“陛下，
臣妾知罪……”沈珣挥手，喝道：“将贤妃与周氏押入天牢，待三司会审后再做处置。
”“是，陛下！”贤妃与周氏被押下殿去，朝堂之上一片死寂。沈珣目光转向我，
声音低沉：“苏稚，你今日之功，朕不会忘记。”我拱手，声音冷冽：“臣女不敢居功，
只望陛下能还苏家一个公道。”沈珣点头，挥手道：“准奏。”……苏府，清风榭。
我坐在案前，手中把玩着那半枚虎符，目光冷冽。“沈珣，你母妃的脖子，洗干净了吗？
”春杏在旁小声问道：“姑娘，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我抬眼，目光深邃：“接下来，
我要让沈珣知道，苏家的复仇，才刚刚开始。”“咱们要去哪儿？”我起身，披上雪色披风，
声音低沉：“去见一个人。”“谁？”“沈珣的亲娘舅，吏部尚书沈渊。”……吏部尚书府，
沈渊正坐在书房，批阅奏折。我踏入书房，目光冷冽：“沈渊，别来无恙。”沈渊抬头，
见是我，面色微变：“苏郡主，有何贵干？”我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
双手奉上：“沈渊，这是贤妃与你勾结的证据。”沈渊面色大变，伸手欲夺信，
我却已将信扔在地上，冷声道：“沈渊，你与贤妃勾结，陷害苏家，证据确凿。”“今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