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崽带爹堵门，我靠马甲反杀》》1蔚蓝走出公司大门。
十辆黑色的宾利堵住了整条街道。像一排沉默的黑色甲虫。最中间那辆车的门开了。
一个男人走下来。他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料子在阴天的光线下泛着暗沉的光。身形笔挺。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孩。一个穿着同款缩小版西装的小男孩。
所有路人的手机都对准了他们。闪光灯跟萤火虫一样，一明一灭。我本来想从旁边绕过去。
装作没看见。小男孩忽然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我。“爹地，就是她。
”男人的目光投射过来。像两束冰冷的光，把我钉在原地。我停住脚步。
小男孩哒哒哒跑到我面前，仰起头。他的脸，跟那个男人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声音倒是清脆。“蔚蓝女士，我给你找了个长期饭票，以后你不用挤地铁了。”他又转过头，
对着那个男人喊。“爹地，人我给你找到了，你承诺我的那颗私人卫星，
什么时候打到我账户上？”男人没有理会孩子。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近。
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很轻的响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他站定在我面前。
很高。我需要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蔚蓝？”他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要低沉。我没有回答。
他好像也不需要我的回答。“五年了。”他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带任何感情，
“你藏得很好。”我看着他身后的车队，看着周围举起的手机，心里只觉得一阵发麻。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我的儿子，蔚星河，我养了五年的崽子，今天亲手把他爹，
全球首富赫寻，带到了我公司楼下。“蔚蓝女士。”赫寻又开口了，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开个价吧。”“什么价？”我问。“孩子。”他言简意赅，
像是在谈一笔生意。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蔚星河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妈咪，
别怕，我查过了，他卡里的余额超过九位数，养得起我们。”我低头看了一眼我的天才儿子。
他正用一种“快夸我”的表情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直视赫寻的眼睛。
“赫先生，你可能搞错了。”我说，“我只有一个儿子，他姓蔚。
”赫寻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像是嘲讽。“是吗？
”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最下面那一行字，
用黑体加粗标了出来：亲权概率大于99.99%。“现在，我们可以谈价格了吗？”他问。
2我没有接那份报告。它就像一张通往地狱的门票。“这里人多，不方便。”我说，
声音很平。赫寻看了看四周。那些举着手机的人群，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他点了下头。
他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拉开了中间那辆宾利的车门。“上车。”赫寻命令道。
蔚星河很自觉地就想往车上爬。我一把拉住他。“小星，我们坐公交车。
”蔚星河的小脸皱成一团，显然很不理解。赫寻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听过有人会拒绝他的车，而去选择坐公交。“蔚蓝。”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赫先生，我们之间，除了这个孩子，没有任何关系。”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和你扯上任何关系。所以，没必要坐你的车。”我的话说得很慢，
也很清楚。他盯着我看了几秒钟。那眼神像是在解剖一只虫子。最后，他竟然笑了。“好，
很好。”他说，“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气能值多少钱。”他没再坚持，
而是对旁边的保镖说：“找个地方。”保镖会意，很快，就近指定了一家咖啡馆。
咖啡馆里的人不多。赫寻包了场。我和他面对面坐着，蔚星*河坐在我旁边，
两条小短腿晃来晃去的，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侍者端来三杯东西。一杯是给赫寻的黑咖啡。
一杯是给蔚星河的热牛奶。还有一杯，是给我的白开水。我看着那杯白开水，心里有些想笑。
在他眼里，我大概就只配喝这个。“说吧。”赫寻抿了一口咖啡，姿态优雅，
像个中世纪的贵族。“说什么？”我反问。“你的条件。”他把咖啡杯放下，
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一个亿，把这份协议吃了，孩子归我。”他说得轻描淡写，
好像一个亿只是一块钱。蔚星河的眼睛亮了。他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一个亿到底有几个零。
我端起那杯白开水，喝了一口。温的。“赫先生。”我放下杯子，从我的帆布包里，
也拿出了一份文件。文件被我装在一个牛皮纸袋里，有些旧了。我把它推到赫寻面前。
“在谈你的条件之前，不如先看看我的？”赫寻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他伸出修长的手指，
抽出了里面的文件。当他看清文件标题的那一刻，他脸上的那种运筹帷幄的表情，
第一次裂开了一道缝。文件的标题是：《自愿捐赠协议书》。签署日期，是五年零九个月前。
捐赠人那一栏，签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赫寻。3咖啡馆里很安静。
只能听到空调出风口轻微的嗡嗡声。赫寻的目光，停留在那份协议上，很久没有移开。
他的脸色，从最初的错愕，慢慢变成了阴沉。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这是什么？
”他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协议。”我说，“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
”这份协议，是我当年离开时，带走的唯一一样东西。它是我这五年来，
敢带着蔚星河安稳生活的最大底气。协议的内容很简单。甲方，也就是我，蔚蓝，
作为受赠方。乙方，也就是他，赫寻，作为匿名捐赠者。协议规定，
乙方自愿、无偿捐赠其生命遗传物质，用于辅助生殖研究。
乙方自愿放弃因该捐赠行为而产生的一切权利和义务，
包括但不限于对子代的监护权、探视权、继承权等。协议的最后，有他的亲笔签名，
还有指印。旁边，是国内最顶尖的律师事务所的公证章。每一个条款，都严谨到无懈可击。
“伪造的？”赫寻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你可以拿去做鉴定。”我平静地回答，“笔迹，
指纹，公证章，随便你验。”这份协议当然是真的。只是，他当年签的时候，
并不知道协议的真正内容。他以为，那只是一份普通的医疗知情同意书。是我，
在他签完字后，用我的方式，换掉了其中的关键几页。这件事，天知地地知，我知。
赫寻的呼吸变得有些重。他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用钱和权势都无法立刻解决的问题。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而这份协议，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他掌控的世界里。
“你想要什么？”他问，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蔑。他认为我在欲擒故纵。
认为我拿出这个，是为了要一个更高的价格。所有人都觉得，钱能解决一切问题。
尤其是他这样的人。“我什么都不想要。”我说，“我只想让你，还有你的人，
从我和我儿子的生活中消失。”“你觉得可能吗？”他冷笑一声。“有了这份协议，
就有可能。”我看着他，“赫先生，你可以试试走法律程序。看看法官，是认你的亲子鉴定，
还是认这份具有法律效力的捐赠协议。”我赌他不敢。“全知科技”的创始人，
全球最年轻的首富，有一个通过“捐赠”而来的私生子。这个新闻，
足以让他的公司股价连续跌停好几天。他是个商人。他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赫寻的指关节，
捏得发白。他死死地盯着我，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过了很久，他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你，很好。”说完，他站起身，一把抓起桌上的亲子鉴定报告，转身就走。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的保镖们也迅速跟了出去。咖啡馆里，瞬间又恢复了空旷。
蔚星河抬起头，看着我，小脸上满是困惑。“妈咪，我们不要那一个亿了吗？”他问。
我摸了摸他的头。“小星，有些东西，是再多钱也买不来的。”比如，自由。还有，
平静的生活。虽然，这份平静，从今天起，已经被彻底打破了。4我带着蔚星河走出咖啡馆。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边的霓虹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把云京市的夜空染成了橘红色。
赫寻的车队已经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但空气里，
似乎还残留着那种逼人的压迫感。我牵着蔚星河的手，走向公交车站。晚高峰的公交车，
像一个塞满了沙丁鱼的罐头。我费力地把他护在怀里，找了一个角落站稳。
车厢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气味。汗味，香水味，还有食物的味道。蔚星河的小鼻子皱了皱。
“妈咪，这里好挤。”他小声抱怨。“忍一下，很快就到了。”我低声说。
他以前从来没有抱怨过。或许是见过了宾利的宽敞舒适，才感觉到了公交车的拥挤。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赫寻的出现，就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我们平静的湖面。现在，
已经开始泛起涟漪了。车子摇摇晃晃地前进。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思绪有些飘远。
这五年来，我带着蔚星河，像两只寄居蟹，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
我换了名字，换了身份。找了一份最普通的工作，拿着一个月三千块的薪水。
我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最不起眼的普通人。为的，就是不要被找到。
我以为我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想到，最后找到我们的，不是赫寻，而是我自己的儿子。
“妈咪，你是不是生气了？”蔚星河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他仰着小脸，有些不安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有。”我怎么会生他的气呢。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他只是，想要一个父亲。这是我的错。是我，剥夺了他拥有父亲的权利。“妈咪，那个叔叔，
他真的是我爹地吗？”他又问。“嗯。”我轻声回答。“那他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凶？
”“因为……他是个不怎么会笑的人。”我想了想，找了一个委婉的说法。“哦。
”蔚星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又小声说：“妈咪，其实我更喜欢你。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酸，又有点暖。我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妈咪也最喜欢小星。”公交车到站了。我牵着他下车，走进了我们住的那个老旧小区。
小区的路灯很暗，光线昏黄。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我忽然有一种感觉。
有什么东西，正从黑暗中，慢慢地向我们靠近。我们的生活，回不去了。
5我们住的房子很小。一室一厅，三十多平。是我租的。屋里的陈设很简单，
但被我收拾得很干净。蔚星河一进门，就踢掉鞋子，跑去打开了他的宝贝电脑。
那台电脑是我用攒了很久的钱，给他买的二手货。但在他手里，
性能比市面上任何一台顶级电脑都要强。“小星，过来洗手吃饭。
”我把从楼下菜市场买的菜放进厨房。“妈咪，等一下，我在追踪一个信号。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我没管他。走进厨房，
熟练地淘米，洗菜。很快，两菜一汤就做好了。番茄炒蛋，清炒西兰花，
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都是蔚星河爱吃的。我把饭菜端上桌。“蔚星河，吃饭了。
”我加重了语气。他这才恋恋不舍地从电脑前挪开，跑去洗手。饭桌上，他一边扒着饭，
一边含糊不清地问我。“妈咪，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他的吗？
”我夹了一筷子西兰花放进他碗里。“你说。”“我编写了一个小程序。”他咽下嘴里的饭，
得意地说，“这个程序可以入侵全球的基因数据库，然后用我的DNA进行数据匹配。
”“然后呢？”我面无表情地问。“然后我就找到了一个匿名捐赠者的信息。
虽然信息是加密的，但难不倒我。我破解了防火墙，就查到了他的所有资料。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知道，这其中的每一步，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天方夜谭。
全球基因数据库。那不是普通的地方，那是全世界安保级别最高的地方之一。
“你还查到了什么？”我问。“我还查到，他是‘全知科技’的老板，叫赫寻，
今年二十八岁，未婚，目前是全球财富榜第一名。”他像背书一样流利地说道，
“我还顺便看了一下他公司的股票，帮妈咪你买了一点点，这两天应该能涨不少。
”我放下筷子。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五岁的儿子，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他的智商，
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小星。”我看着他的眼睛，很严肃地说，“以后，
不准再做这种事了。”“为什么？”他很不解，“我只是想帮你找个有钱的依靠啊，
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这不是辛不辛苦的问题。”我叹了口气，“你今天入侵的，
是最高级别的数据库。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你会被当成网络罪犯，会被抓起来的，
你懂吗？”蔚星河低下头，不说话了。我知道我的话说重了。
但我必须让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不想他走上我的老路。那条路，太黑，太冷。
一旦踏上去，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对不起，妈咪。”过了很久，他才小声说。“没关系。
”我缓和了语气，摸了摸他的头，“但是要记住，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的天赋，
应该用在对的地方。”他点了点头。吃完饭，我收拾碗筷。他抱着我的腿，小声问：“妈咪，
你是不是不喜欢爹地？”我的动作顿了一下。“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我说，
“我们只是……不合适。”“那我们以后还能见到他吗？”“可能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知道，赫寻那样的人，绝不会善罢甘甘休。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晚上，我把蔚星河哄睡着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沉重的箱子。
箱子上了锁。我输入一长串复杂的密码，打开了它。里面，
静静地躺着一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电脑的外壳上，刻着一个银色的图案。
一个盘旋在深渊之上的衔尾蛇。我轻轻抚摸着那个图案。已经五年了。“深渊”。
我曾经的代号。我以为，我再也不会需要它了。6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公司里，
气氛有些诡异。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有好奇，有嫉妒，
还有幸灾乐祸。昨天赫寻堵门的事情，显然已经传遍了。我一坐到工位上，
旁边的同事小张就凑了过来。“蔚蓝，可以啊你，真人不露相啊。”她挤眉弄眼地说，
“什么时候勾搭上赫寻的？快跟我们说说。”“没什么好说的。”我打开电脑，
淡淡地回了一句。“切，装什么清高。”她撇了撇嘴，没趣地走开了。
我没有理会这些闲言碎语。打开工作软件，开始处理昨天剩下的任务。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程序员，负责一些最基础的代码维护工作。工作内容枯燥，薪水也低。
但胜在稳定，不用加班。这对于需要照顾孩子的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一上午，风平浪静。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男声。“是蔚蓝女士吗？
”“我是。”“我是张伟律师。”他说，“五年前，我曾为您提供过法律咨询服务，
您还记得吗？”张伟律师。我当然记得。那份《自愿捐赠协议书》，就是他帮我草拟的。
他是国内最顶尖的商业律师，收费高得吓人。当年，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才请动他。
“张律师，您好。”我的心沉了一下，“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的，蔚蓝女士。
”他的语气很客气，但也很严肃，“今天上午，我接到了赫寻先生的律师函。
他们对您手中的那份协议，提出了质疑。”该来的，还是来了。赫寻的动作，
比我想象的要快。“他们想做什么？”我问。“他们要求对协议进行笔迹和指纹鉴定。另外，
他们还申请调查我方当年的公证流程是否合规。”张律师说，“不过您放心，
我们当年的所有程序都是天衣无缝的，他们查不出任何问题。”“嗯。”我应了一声。
这一点，我从不怀疑。“但是，”张律师话锋一转，“赫先生那边，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他们动用了很强的资源，在调查您这五年的全部信息。包括您的住址，工作，
还有孩子的学校。”我的心，猛地一紧。“他们查到了多少？”“目前应该还只是初步阶段。
但是以赫寻的实力，想要把您查个底朝天，只是时间问题。”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能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蔚蓝女士，”张律师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个人建议，
您最好做好准备。赫寻这个人，我有所耳闻，他想要的，不择手段，也一定会拿到。
”“我知道了。”我说，“谢谢你，张律师。”挂了电话，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了。赫寻的网，
已经撒开了。我能感觉到，那张网正在一点一点地收紧。我这五年辛苦构筑起来的平静生活，
就像一个脆弱的沙堡，随时都可能被冲垮。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下午，我提前请了假。
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电子市场。我买了一些东西。一些很特殊的电子元件。晚上，
等蔚星河睡下后，我再次打开了那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开机的速度很快，屏幕上，
出现了一个旋转的深渊漩涡。我插上一个外接设备，开始飞快地敲击键盘。一行行的代码，
像瀑布一样在屏幕上流淌。我的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在键盘上舞蹈。这种感觉，
既熟悉，又陌生。一个小时后，我停了下来。一个微型的信号屏蔽器，已经制作完成。
它的体积，只有一个硬币大小。但它能屏蔽掉我们家周围一百米内所有的追踪和窃听信号。
做完这一切，我并没有感到轻松。这只是第一步。这只是一个被动的防御。我知道，
这还远远不够。赫寻的进攻，才刚刚开始。7周末。我像往常一样，
带着蔚星河去附近的公园玩。他喜欢那里的滑滑梯。阳光很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蔚星河在滑梯上玩得很开心，笑声像银铃一样。我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看着他。
心里却无法平静。这两天，我能明显感觉到，我们被人监视了。小区门口，
总停着几辆陌生的黑色轿车。我出门的时候，也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
虽然他们隐藏得很好，但我还是能察觉到。这是一种野兽般的直觉。是过去那些年的经历，
刻在我骨子里的本能。我放在包里的信号屏蔽器一直在工作。但它只能屏蔽电子信号。
屏蔽不了人。赫寻的耐心，似乎正在一点点被耗尽。他在用这种方式，向我施压。
让我时时刻刻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妈咪，你看！”蔚星河从滑梯上冲下来，跑到我面前，
献宝似的举起手里的一只蝴蝶。蝴蝶的翅膀是彩色的，很漂亮。“真好看。”我笑着说。
他小心翼翼地把蝴蝶放飞。看着蝴蝶飞远，他突然问：“妈咪，爹地他……还会来找我们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应该……会吧。”我说。“哦。”他应了一声，
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我明白他的心思。他既害怕赫寻的强势，又本能地渴望着父爱。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无解的难题。从公园回家的路上，我们经过了小区门口的房产中介。
我看到有几个人，正围着中介门口的广告牌指指点点。其中一个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是那天跟在赫寻身后的保镖之一。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回到家，刚打开门，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像是在装修。
我们这栋楼是老楼，隔音很差。平时邻居有点什么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但我记得，
隔壁那户人家，前两天才刚刚搬走。房子应该还是空的才对。怎么这么快就有人搬进来了？
我正疑惑着，我们家的门铃响了。我通过猫眼往外看。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正是赫寻的那个保镖。我打开门。“蔚蓝女士，您好。”保镖很客气地对我鞠了一躬，
“打扰您了。”“有事吗？”我问。“是这样的。”他说，“我们先生，
刚刚买下了您隔壁的公寓。从今天起，就是您的新邻居了。”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像是被一颗炸弹击中了。我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保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