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屿，一个跑腿小哥。那天晚上，在金碧辉煌的KTV包厢里，
上市公司的年轻总裁秦峰，把一沓钱扔在地上。他笑着让我喝下他皮鞋里的威士忌。
为了那三千块，我喝了。他和他身边的网红、金主们笑得前仰后合，说我像条狗。我没说话，
只是收起钱，退出了包厢。然后，我打开了手机里一个从没给别人看过的APP。
APP的界面很简单，只有一个选项。
创建订单订单目标：秦峰订单要求：让他失去一切我是个跑腿小哥。我的工作，
就是使命必达。无论是送一份外卖，还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破产。1.先生，
您的外卖到了“先生，您的外卖到了。”我站在“皇家号”KTV888包厢门口，
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袋。袋子里是刚从城南日料店取来的蓝鳍金枪鱼大腹，
一份就要五千八。加上我的跑腿费一百，这单的总价够我跑一个星期了。门开了，
一股混合着酒气、香水和荷尔蒙的热浪扑面而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男人，穿着骚气的花衬衫，
头发染得跟鹦鹉似的。他斜着眼看我，接过袋子，随手扔在地上。“知道了，滚吧。
”他的态度，我早就习惯了。干我们这行，听得最多的两个字就是“滚吧”。我点点头，
准备转身。“哎，等等。”包厢里传来另一个声音，带着点笑意，高高在上的那种。
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就是这单的买主，秦峰。“天风科技”的创始人，
三十岁不到就身价几十亿的青年才俊。照片在财经杂志上看过，本人比照片更显得傲慢。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的网红，叫Vivi，我看过她直播。
Vivi娇滴滴地靠在秦峰身上，指着我说：“秦总，你看他这身衣服，脏兮兮的，
影响我们食欲。”我低头看了看我的黄色骑手服。上面确实沾了点泥点子，刚才为了赶时间，
抄了条小路。秦峰笑了。他从旁边的人手里拿过一杯威士忌，
又踢了踢自己脚上那双锃亮的鳄鱼皮鞋。“想赚钱吗？”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戏谑。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这样，”他晃了晃酒杯，然后把满满一杯酒，
全都倒进了自己的皮鞋里。琥珀色的液体浸湿了鞋垫。“把这个喝了，我给你三千块。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像在看一场马戏。
那个叫Vivi的网红更是拿出手机，似乎准备拍下来。三千块。不少了。
够我这个月的房租。我妈在医院的半个月药费也够了。我看到秦峰的朋友，
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搂着两个女孩，笑着说：“秦总，别跟这种下等人浪费时间了。
”这人是“辉煌娱乐”的董事长，董总，秦峰的大金主。秦峰摆摆手，眼睛一直盯着我。
他在等。等我或者愤怒地拒绝，或者卑微地跪下。无论哪种，都能满足他此刻的娱乐需求。
我没愤怒，也没跪下。我只是走过去，弯下腰，拿起了那只灌满了酒的皮鞋。
鞋里混合着皮革、酒精和汗的味道。有点冲。我抬头，看着秦峰。“钱呢？”我问。
秦峰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大笑。“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
大概三千，随手扔在地上。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我蹲下身，把皮鞋放在地上，
开始一张一张地捡钱。我捡得很认真。捡完，数了数，正好三十张。我把钱揣进兜里。然后，
我重新拿起那只鞋。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我仰起头，把鞋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我面无表情。喝完，我把空鞋递还给秦峰。
“谢谢老板。”我声音很平淡。包厢里爆发出哄堂大笑和口哨声。“牛逼！”“真是条好狗！
”Vivi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饱满也跟着颤动。秦峰很满意。他接过鞋，
嫌恶地扔在一边，拍了拍我的脸。“不错，有前途。滚吧。”“好的。”我转身，走出包厢。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脸上的平静消失了。我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干呕了几下，
但什么也没吐出来。胃里火烧火燎。我拿出手机，不是为了报警，
也不是为了给谁发信息诉苦。我点开了一个黑色的，没有任何图标的APP。APP启动，
屏幕上浮现出几行幽蓝色的字。
因果律干预系统用户：周屿当前可干预额度：3250点刚才那杯酒，
让我赚了3000块钱，和250点羞辱值。钱是用来生活的。点数，是用来还债的。
我在APP界面上，熟练地操作起来。
创建新订单我输入了刚刚从包厢门牌上看到的信息。
目标锁定：秦峰关系网分析中……目标金主：董成辉。目标伴侣：Vivi。
目标公司：天风科技……系统迅速列出了一个庞大的人际关系网络和资产结构图。
比任何商业调查报告都详细。然后，是最后一步。设定订单目标我靠在墙上，
胃里还在抽搐。我想了想，在输入框里，用冰冷的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了进去。让他，
失去一切。订单已创建。预计消耗干预额度：3000点。是否确认执行？
我点了确认。手机屏幕闪了一下，恢复了正常的外卖接单界面。我直起身，
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了电梯。电梯的镜子里，映出我的脸。一个普普通通的跑腿小哥。
眼神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秦峰。你的订单，我接了。五星好评，很快就会送到。希望你，
到时候还笑得出来。2.鞋里的酒，价值三百万第二天早上，我照常六点起床，开始接单。
第一单，给城西一家早餐店送豆浆油条。第二单，帮一个宿醉的姑娘买解酒药。第三单，
是“天风科技”前台的订单，一杯冰美式，送到公司大楼。天风科技的总部，
在***最气派的写字楼里。我提着咖啡走进去，前台小姐姐正忙着打电话。
我把咖啡放在她桌上。“你好，你的外卖。”她点点头，指了指旁边。“放那儿吧，谢谢。
”我放下咖啡，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她的桌面。桌上有一份文件，
标题是《“天穹”项目最终风险评估报告》。旁边放着一支看起来很高级的钢笔。
我的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自动弹出提示。
可干预节点：签字钢笔干预方式：轻微物理碰撞，
内部墨囊接口产生0.01毫米位移后续连锁反应：该钢笔将在下午三点的签约仪式上，
突然漏墨，污损合同。导致天风科技与合作方“华泰集团”的签约延迟。
……最终影响：该项目融资失败率提升0.5%消耗额度：10点我看着那支笔。
我需要做的，只是在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用胳膊肘把它撞到地上。一个微不足道的意外。
没人会注意到。甚至前台小姐姐捡起来，试着写了写，都发现不了任何问题。但这就够了。
一颗种子，已经埋下。我转身，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笔筒。钢笔应声落地。“哎呀，
不好意思。”我连忙道歉，蹲下身把它捡起来。“没事没事。”前台小姐姐摆摆手，
接过了笔。我看到系统提示。干预成功。额度10。我笑了笑，离开了天风科技。
一整个上午，我都在***附近转悠。我接了各种各样的单子。
给天风科技技术部送一份午餐。在等电梯的时候，
我和一个抱着服务器硬盘的工程师擦肩而过。我的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肘。
可干预节点：服务器硬盘干预方式：静电干扰，
对0x0F扇区造成不可逆物理损伤后续连锁反应：该硬盘为备份服务器。三周后，
主服务器因散热风扇被灰尘堵塞而宕机，备份服务器启用失败，
导致“天穹”项目核心数据丢失……最终影响：项目研发进度倒退三个月，
直接经济损失约八百万。消耗额度：50点干预成功。额度50。
我又给天风科技的对家，“蓝海智能”的CEO送了一份下午茶。在他们公司楼下，
我看到他们的CEO正在和一个记者聊天。我路过的时候，一阵风吹过，
把记者手里的采访稿吹到了我脚下。我捡起来还给他。我的手指，在稿纸的背面，
留下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油渍。那个位置，正好是记者记录的一个关键数据的反面。
可干预节点：新闻稿件干预方式：信息污染，引导记者在撰写报道时，
将“30%”误记为“80%”后续连锁反应：该报道发布后，
将严重误导市场对“天穹”项目的技术评估，
引发投资者恐慌性抛售……最终影响：天风科技股价在项目失败后，额外下跌15%。
消耗额度：30点干预成功。额度30。一下午的时间。我送了十几份外卖，
修了一次打印机，还帮一位女士把车钥匙从下水道里捞了出来。我消耗了200点额度。
埋下了十七个“因果”的种子。这些种子，有的会在几小时后发芽，有的则需要几个月。
它们每一个单独看起来，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倒霉事。漏水的钢笔。坏掉的硬盘。记错的数字。
被鸽子的会议。堵车的街道。但当它们在我的编排下，在特定的时间点，一起爆发时。
它们会形成一场完美的风暴。一场足以摧毁天风科技，摧毁秦峰的风暴。晚上七点，
我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我那个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我煮了碗泡面，加了根火腿肠。电视上，正在播放本地财经新闻。主持人正用激昂的语调，
播报着今天下午的一则重磅消息。“今天下午三点，备受瞩目的‘天穹’项目签约仪式上，
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据现场人士透露，天风科技的代表在签署合同时，钢笔突然漏墨，
污损了重要文件。虽然双方均表示这只是个无伤大雅的插曲，
但原定的签约仪式已被迫推迟……”我看着电视画面里，秦峰那张强颜欢笑的脸。
他大概觉得这只是运气不好。他不会知道。这支漏水的笔，只是一个开始。那晚鞋里的酒，
他以为只值三千块。但他错了。那杯酒，至少值三百万。不，三千万都不止。那杯酒，
会要了他的所有。我关掉电视，吃完最后一口面。手机响了，是新的订单。我划开接单。
订单内容很简单。去城北的废车场，取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报酬：五万。
附加要求：必须在午夜十二点前送到金鼎大厦顶楼。这单，不是平台派的。是系统。
这是“因果干预”的另一个功能。当我需要某些特定的“道具”来推动计划时，
系统会自动生成任务。我不知道行李箱里是什么。我也不需要知道。我只需要，
把它送到它该去的地方。我穿上外套，走下楼。夜色很深。游戏，才刚刚开始。
3.系统提示：一只蝴蝶正在扇动翅膀城北的废车场，像一座钢铁坟墓。
生锈的汽车残骸堆积如山，在月光下投射出扭曲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
我按照系统给出的坐标，在迷宫般的废车堆里穿行。最后，
在一辆被压扁了的红色跑车后备箱里，找到了那个黑色的行李箱。箱子不重，但很结实，
是军用规格的。上面没有密码锁。我提着箱子，骑上我的电动车，往金鼎大厦赶去。
金鼎大厦，董成辉，也就是董总的公司总部。他是秦峰的金主，
也是天风科技最大的外部股东。今晚，他会在这里，和另一个人见面。这个人，
将是压垮秦峰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我到金鼎大厦楼下时，是十一点四十分。
大厦已经熄灯了，只有保安室还亮着。我没有走正门。我绕到大厦后面，
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消防通道。系统的地图上，清晰地标示出了每一条监控的死角。
我像个幽灵，避开所有的眼睛，顺利进入大楼。顶楼的总裁办公室，漆黑一片。
只有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在闪烁。我把行李箱放在办公桌上。然后，我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系统界面弹出新的提示。支线任务已完成。
主线情节节点即将触发。触发时间：23：59请用户尽快撤离。
我没有立刻离开。我站在黑暗里，看着远方天风科技大楼的LOGO。“天风”两个字，
在夜色里闪闪发光，像秦峰本人一样，意气风发。他现在，可能正在某个高级会所里，
搂着Vivi，嘲笑下午签约仪式上的倒霉事。他不会知道，一只蝴蝶，已经扇动了翅膀。
我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办公室。在我身后，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是董成辉的秘书。一个看起来很精明干练的女人。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看到了桌上的行李箱。她走过去，熟练地打开了箱子。箱子里，不是钱，也不是黄金。
而是一叠叠的文件，还有几张照片。女人拿起文件，快速地翻阅着。她的呼吸，
渐渐变得急促。我站在楼梯间，通过系统提供的实时音频，能清晰地听到办公室里的一切。
“……天风科技……财务造假……非法集资……”女人在喃喃自语。然后，
是撕开信封的声音。她看到了那些照片。照片上，是秦峰和另一个女人，在酒店房间里。
那个女人，不是Vivi。而是董成辉的独生女儿。我笑了。秦峰这个蠢货。
他一边靠着董成辉的资金支持，一边又在暗地里勾搭董成辉的女儿。
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作“因果”。
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会留下痕迹。而我的系统，能看到所有痕迹。并且，能把它们，
在最致命的时刻，送到最需要看到它们的人手里。午夜十二点的钟声，
仿佛从城市的另一端传来。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是董成辉本人。“东西呢？
”他声音低沉。“在这里，老板。”女秘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把文件和照片递了过去。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死一样的沉默。我只能听到董成辉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终于，
他开口了。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秦峰……这个小畜生！”“啪”的一声，
是他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通知法务部，还有财务部，明天一早开会！
”“我们……撤资！”“我要让他死！”我靠在冰冷的墙上，关掉了系统。成了。第一张牌，
倒了。接下来，会有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董成辉的撤资，会给天风科技带来巨大的资金缺口。
“天穹”项目本就因为签约延迟而前景不明，现在更是雪上加霜。而秦峰财务造假的证据，
一旦被捅出去……他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我走下楼，骑上我的小电驴，汇入深夜的街流。
我的手机响了，是平台派来的新订单。帮一位客人去24小时药店买一盒胃药。
地址：丽思卡尔顿酒店1808房。客人：秦先生。我看着订单，笑了。秦峰，
看来今晚，你气得不轻啊。没关系。别着急。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呢。
我接下订单，拧动电门。“好的，马上为您送到。
”4.一支没水的笔我把胃药送到丽思卡尔顿酒店的时候，
秦峰正暴跳如雷地在房间里打电话。“撤资？董叔叔，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Vivi穿着性感的真丝睡衣，在一旁束手无策地看着他。我敲了敲门。
Vivi过来开门，看到是我，愣了一下。“怎么又是你？”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大概是想起了KTV那晚的事。我没理她，把药递过去。“秦先生的胃药，一共三十八块。
”秦峰挂了电话，脸色铁青地走过来，从钱包里甩出一百块钱。“不用找了。”他的手在抖。
显然，董成辉那边，他没搞定。我收下钱，准备离开。秦峰突然叫住我。“我问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别倒霉？”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布满血丝。我摇摇头。“不知道，
老板。我只是个送外卖的。”“送外卖的……”秦峰重复了一遍，
像是想从我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最后，他烦躁地挥挥手。“滚吧。
”还是这两个字。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我转身离开。在我身后，
Vivi开始小声地抱怨。“秦总，董总为什么突然要撤资啊？是不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
”“你懂个屁！”秦峰怒吼道，“还不是因为你！整天就知道买包，花钱！一点用都没有！
”接下来是女人的哭泣声和东西被砸碎的声音。我摇摇头，走进电梯。愚蠢的男人，
总喜欢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女人。第二天，董成辉撤资的消息，就像一颗炸弹，
在整个金融圈炸开。天风科技的股价，开盘就跌停了。秦峰焦头烂额。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
想找新的投资人，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接盘。财务造假的丑闻，像幽灵一样，在圈子里流传。
虽然没有证据，但已经足够让所有投资者望而却步。而我，
依旧是那个穿梭在城市里的跑腿小哥。
我给焦头烂额的天风科技公关部经理送去了他点的第十杯咖啡。
我给正在秘密约会的Vivi和董成辉送去了他们定的情侣套餐。
我给那个准备爆料的财经记者送去了他忘在家里的录音笔。我像一个不知疲倦的纺织工。
用一根根看不见的线，将所有人的命运，编织在一起。下午，我接到了一个特殊的订单。
来自李芮，秦峰的那个女秘书。她让我去一家打印店，取一份加急打印的文件，
然后送到秦峰的办公室。我到打印店的时候，文件刚打印好。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秦峰准备用他个人的股份，来换取一笔过桥贷款，暂时稳住公司的局面。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我拿着文件，走在路上。系统界面再次弹出。
关键节点：股权转让协议当前可干预选项：1.制造交通意外，损毁文件。
消耗额度：802.信息篡改，修改协议中的关键条款。
消耗额度：1503.……我看着一连串的选项。这些方法，都太直接了，
容易留下痕迹。我的风格，是润物细无声。我要的不是一场爆炸，
而是一场缓慢的、无法挽回的坍塌。我选择了第四个选项。4.附着性微尘污染。
消耗额度：5我从路边的花坛里，捻起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尘土，弹在文件的封皮上。
这点灰尘，比PM2.5还小。没人会注意到。但系统告诉我。这点灰尘，
来自于一种特殊的工业原料。它会对顶级打印机的墨水，产生一种奇特的化学反应。
在24小时内，会让字迹变得模糊，甚至消失。我把文件送到了李芮手里。她检查了一下，
没发现任何问题，匆匆忙忙地拿进了总裁办公室。我站在门外，
能听到里面秦峰压抑着怒气的说话声。“李芮，你怎么办事的！下午签约漏墨，
现在打印个文件都这么慢！”“对不起秦总，我……”“行了，出去吧。”我转身，
离开了天风科技。今晚，秦峰会拿着这份协议，去和他最后的救命稻草谈判。谈判会很顺利。
对方会同意贷款。秦峰会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他会把协议锁进保险柜，
准备明天一早去办手续。但是，到了明天早上。当他再打开那份协议时。他会发现。
白纸黑字，都变成了一片模糊。合同，作废了。而他的救命稻草，
也会因为他这种“低级的失误”，而彻底失去对他的信任。希望，会再次变成绝望。
这种感觉，一定很美妙吧。我骑着车，哼着歌。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
“喂？是周屿吗？”是李芮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犹豫。“是我，请问有什么事？
”“你……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请你喝杯咖啡。”我有点意外。
但系统界面立刻给出了提示。情节分支已触发：李芮的秘密接受邀请，
可解锁新的干预路径我笑了。“好啊，哪里见？
”5.他只是个送外卖的我和李芮约在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馆。她看起来很憔悴，眼圈发黑，
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精英白领的干练。她点了一杯浓缩，一口就喝了大半。“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问。李芮搅动着杯子里所剩无几的咖啡，低着头，沉默了很久。“你是不是觉得，
我们公司快完了？”她突然问。“我不知道，我只是个送外卖的。”我还是那套说辞。
她苦笑了一下。“是啊，你只是个送外卖的。”她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秦峰他……一直都是那样的吗？”“哪样？”“就是……高高在上，不把别人当人看。
”她说这话的时候，握着杯子的手在微微发抖。我想起了KTV那晚。“我只见过他一次。
”我回答。“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李芮像是没听到我的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刚毕业就跟着他了，从公司只有三个人的时候开始。那时候他虽然也骄傲，但有理想，
有冲劲，对我们这些老员工也很好。”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怀念。“可是公司做大之后，
他就变了。变得越来越专断，越来越瞧不起人了。”“尤其是最近这一年，
他简直就像变了个人。”我静静地听着。系统在我面前，展示着李芮的。
科技总裁秘书忠诚度：65持续下降中隐藏信息：掌握公司部分灰色操作证据。
我明白了。她找我，不是偶然。她在动摇。她在寻找一个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我，
一个被秦峰羞辱过的底层小人物，在她看来，或许是一个安全的倾诉对象，
甚至……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周屿，”她看着我，“那天在KTV，他那么对你，
你恨他吗？”我笑了。“谈不上恨。他给了钱，我提供了‘服务’，一场交易而已。
”我的回答，似乎让她有些失望。她可能希望看到我愤怒，看到我和她一样，
对秦峰充满了怨恨。“你……”她欲言又止。“李小姐，”我主动开口，“你找我，
应该不只是为了跟我聊这些吧？”我的直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的脸白了一下。
“我……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是吗？”我喝了口水，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秦峰让你处理的那些‘不干净’的账目，最近是不是越来越多了？”李芮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她。系统界面上，
她的忠诚度数值，正在飞快地跳动。从65，降到了50，然后是40……最后，
停在了30。一个危险的数值。这意味着，她已经处在背叛的边缘。“我不仅知道这个，
”我继续说，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她的心上。“我还知道，秦峰上个星期，
用你家人的名义，注册了一家空壳公司，用来转移资产。”“他还用你的账户，
给几个海外的IP打过几笔款。”“李小姐，你觉得，如果公司真的倒了，
警察第一个会找谁？”李芮的嘴唇已经没有了血色。她握着咖啡杯的手，
抖得连杯子都快拿不住了。“你到底是谁？”她声音嘶哑地问。“我是谁不重要。”我说，
“重要的是，你想怎么选。”“是继续给他当牛做马，最后替他背黑锅，进监狱。
”“还是……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我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
写下了一个邮箱地址，推到她面前。“想清楚了，把你知道的，都发到这个邮箱里。
”“我可以保证，你和你家人的安全。”我没再多说一句，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我不需要说服她。恐惧，是最好的说服工具。她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该怎么选。我走在街上，
阳光有些刺眼。李芮这颗棋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用。她手里掌握的证据，
足以把秦峰送进监狱，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但这还不够。我要的，不是法律的审判。我要的，
是他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的过程。我要他亲眼看着自己建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