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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山嫉妒地看着大儿子,这小子从小就会哄人,他也摸摸口袋,掏出一把54式手枪,

“宁宁,爷爷给你小手枪,喜不喜欢?”

唬得警卫员上前两步,“司令,别吓着孩子,咱还是去台上,别让大家等急了。”

傅山摸摸胡子,把手枪扣回皮质枪套里,“老大,咱可说好,一会儿去台上,宁宁得让我这个做爷爷的抱着。”

傅砚修虚虚揽住叶蓁蓁的肩膀,“宁宁让大伯看着,咱们去台下坐着。”

叶蓁蓁忙活一早上,也有些饿,“听说你婚礼席面好得很,还有大肘子。”

傅砚修腿一软,下意识说道,“媳妇,我错了。”

“错哪儿了?”

“哪儿都错了,”

话说到一半,俩人才反应过来,傅砚修摸摸鼻子,这该死的惯性。

看来失忆前的自己可真窝囊,他得趁这段时间重振家风。

傅砚修下意识挺直身板,“走,带你去吃大肘子。”

叶蓁蓁也不拆穿傅砚修,他这个死样子跟刚结婚的时候差不多,后来还不是被自己整得服服帖帖。

叶蓁蓁坐了沈安国的座位,左边是周白兰,右边是傅砚修,对面是叶佳和叶知秋。

傅砚修低声介绍:“这位是大嫂,首都大学文学院讲师,坐你旁边的是大娘,也是傅青城的母亲。”

洪白凤好奇地看着叶蓁蓁,“小姑娘,你跟我家老三咋认识的?”

“他让我当保姆,每个月3块钱工资,包吃包住。”

洪白凤看叶蓁蓁也就18.9岁的样子,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那时候你才多大,就给他当保姆。”

叶蓁蓁掰着手指头,“那时候我十六岁,给他铺床叠被,扫地洗衣服啥的,比在家里干活轻松,还有钱拿。”

叶小保姆那段时间过得还挺滋润,个子都蹿好几公分。

洪白凤调侃,“老三你可以啊,给自己养了个小媳妇。”

“一个村姑能攀上傅家,也挺有心机的。”

叶知秋小声跟叶佳嘀咕,没注意到她满脸震惊。

叶蓁蓁看起来跟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叶家深居简出,没人知道叶二小姐其实是叶家养女。

罗文君早年间被拉到叶赫老家批斗,那时她已身怀有孕,但那群畜生并没放过她。

罗文君被摧残得不成人形,早产生下个女儿,没俩月就早早夭折。

罗文君痛失爱女,精神崩溃,跑出牛棚消失好几天,回来也不知道在哪儿抱来个女婴,神智也清醒了。

叶佳就是当初罗文君抱来的女婴。

她懂事时已经被父亲叶望轩接回城里,锦衣玉食养大,走到哪里都被人称一声二小姐。

叶佳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叶蓁蓁,她跟父亲书房里摆着的那张年轻母亲的照片很相似。

叶蓁蓁敏锐地注意到对面投来的视线,抬头望去,叶佳回她一个微笑。

“对面这位女同志一直在看我,也是你们家亲戚?”

“她是大嫂的远房亲戚,名叫叶佳,跟你同一年生人。”

傅砚修也注意到了叶佳的打量,这位目高于顶的叶二小姐居然对自己的妻子感兴趣,还真是耐人寻味。

叶蓁蓁并不觉得叶佳是在向自己示好,她的目光里更多的是打量和震惊,还有那么些微的不安。

叶蓁蓁想不通叶佳是什么意思,也就不再多想,把心思放回到台子上。

傅子宁被爷爷傅山抱在怀里,两只小手抱着54式手枪,翻来覆去地把玩,还上嘴啃了几口。

傅山咧着大嘴,“各位,这是我家老三傅砚修的大儿子,傅子宁。”

台下安静一会儿,又躁动起来,

“还真是他傅家的孩子,我就瞧着像傅家人。”

“今天我也是开了眼,订婚宴变成认亲会,那沈安国气得饭都没吃,就走了。”

“不说那傅家老三不能生了吗,哪儿来那么大一儿子。”

李桂芬手里的肘子也不香了,她揉揉眼睛,原来小叶她男人是傅砚修,代战公主就是那沈芊芊。

李桂芬看看台上的傅子宁,又瞧瞧只顾着啃肘子的大孙子,

“阿宝,别吃了,一会儿我带你去认亲戚,让傅团长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叶蓁蓁不知道自己被李桂芬盯上了,她看着刚端上来的大肘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傅砚修见她眼馋的小模样,动手把肘子切分成小块,盛到叶蓁蓁碗里,

“尽管吃,吃不完给你打包。”

叶蓁蓁大口吞咽着肘子肉,“有馒头吗,窝窝头也行。”

叶佳看着她狼狈的吃相,嫌弃地捂住鼻子,叶家向来不喜荤腥,像肘子红烧肉之类的更是从来不碰。

父亲叶望轩最爱的一道菜是上汤娃娃菜,拿只老母鸡放进炖盅里,小火煨上一天一夜。

炖到骨头都烂化在锅里,再拿几片白菜心涮着吃了,清淡营养。

叶知秋听得一脸向往,“还是叔叔吃饭讲究。”

傅砚修神色淡然,招呼服务员拿了一篮子刚蒸出来的大白馒头,放到叶蓁蓁跟前。

叶蓁蓁馒头配菜,吃得直打饱嗝,在她看来,什么汤都没有肉管饱,还是城里人吃太饱了闲的。

当年她被阿爷在大槐树下捡回去,连口奶粉都没得喝,靠喝阿爷熬的米油长大。

后来阿爷去世,她被二叔二婶呼来喝去,天天吃家里的剩饭剩菜,从不知道饱是什么滋味。

叶蓁蓁抹抹嘴巴,嘴唇吃得红润润的,朝台上招招手,“宁宁,来吃东西。”

傅子宁刚满3岁,正是对什么食物都好奇的阶段,听到妈妈召唤,他迈着小短腿从台子上哒哒哒跑下来,

“妈妈,吃什么啊?”

“吃肉肉,喜不喜欢?”

傅子宁眼睛一亮,“喜欢!宁宁要吃肉肉!”

叶蓁蓁夹了几块绵软的肘子肉和青菜,堆在米饭碗里,抱傅子宁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宁宁的专用小勺子,

“吃完一口咽掉,再吃下一口,掉桌子上的米饭也得捡起来吃掉,知道了吗?”

傅子宁用力地点点头,左手护着米饭碗,右手拿勺子大口扒着米饭和肉,吃得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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