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头顶的灯管一闪一闪，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走廊里很空，只有胶皮鞋拖地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从不远处传来。乔荞把自己缩在护士站台的下面，抱住膝盖。

空气里有股消毒水和铁锈混在一起的味道。她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

脚步声停了。就在她藏身的柜台外面。乔荞屏住呼吸。一只手，干瘦，指甲很长，

搭在了台子的边缘。然后，一个头颅慢慢地、慢慢地探了出来。那东西没有脸，

五官的位置是几个黑乎乎的洞。它"看"着乔荞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像坏掉的风箱。乔荞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它。那只手抬了起来，直直地朝着她的脸伸过来。

指尖冰凉，带着湿气，马上就要碰到了。突然，整个走廊的灯"啪"的一声全灭了。黑暗里，

只听到一声短促的、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尖叫。乔荞面前那股冰冷的气息消失了。

灯再次亮起时，走廊里空空如也，只有地上多了一滩正在蒸发的黑色液体。

一个男人站在柜台前，逆着光，看不清脸。他低头，对台子下面的乔荞说："起来，跟我走。

"乔荞从护士站下面爬出来的时候，腿还有点发软。她抬头看那个男人，很高，

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头发有点乱，但眼神很利。

周围其他几个幸存的玩家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们，没人敢出声。"你...你是谁？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鼓起勇气问了一句。男人没理他，只是盯着乔荞看。

乔荞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往后退了半步。她注意到男人的手很好看，手指很长，

就是上面沾着些黑色的液体，像是刚才那个怪物爆出来的东西。"我叫烬。"男人突然开口，

声音有点哑，"从今天起，你归我罩了。"乔荞愣住了。归他罩？这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个普通的图书管理员，昨天晚上还在整理 overdue 的书籍，

怎么突然就到了这个鬼地方，还被一个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说要"罩着"？

"我不需要..."乔荞刚想拒绝，烬就已经转身了。"跟上。"他的声音不容置疑。

乔荞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跟了上去。她知道在这个地方，单靠自己肯定活不下去。

刚才那个护士怪物要是没有烬出现，她现在已经死了。走廊很长，两边都是病房。

有的门开着，里面黑乎乎的。有的门关着，门缝里透出一点红光。乔荞跟在烬身后，

尽量不发出声音。她发现烬走路的姿势很特别，像是每一步都踩在固定的点上，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律。"这个地方叫什么？"乔荞小声问。"往生塔。"烬头也不回，

"我们被选中的人，要在这里完成各种副本任务，才能活下去。""副本？

""就是像刚才那个医院一样的世界。"烬停在一个拐角处，"前面是婴儿房，

这个副本的核心。"乔荞咽了口唾沫。婴儿房？光是听名字就让人头皮发麻。"任务是什么？

"她继续问。"找到啼哭的源头，让它安静下来。"烬侧过头看她，"不过你不用管，

待在我身后就行。"乔荞有点不服气。她虽然胆小，但不是废物。她也能帮忙的。

"我可以...""闭嘴。"烬打断她，"你的任务就是活着，懂吗？"他的语气很冲，

但乔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她从烬的话里听出一种...紧张？

像是怕她出事一样。婴儿房的门是粉红色的，上面贴着一些小动物的贴纸，

但很多都已经脱落了，露出下面的污渍。烬伸手推门，门发出"吱呀"一声，开了。

里面的味道更浓了。除了消毒水和铁锈味，还有一股奶腥味和尿骚味混在一起。房间很大，

摆着一排排婴儿床，大部分都是空的。有几个床里躺着东西，但不是婴儿，

而是一些用布包着的、形状奇怪的东西。房间的尽头，有一个最大的婴儿床，

里面传来了哭声。那哭声很响，很尖锐，像是直接在人的脑子里响一样。"就是它了。

"烬说着就要往前走。"等等！"乔荞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烬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乔荞的指尖碰到风衣的面料，发现料子很滑，也很凉。"不对劲。"乔荞说，

"你看那些空床。"烬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些空着的婴儿床，虽然看起来是空的，

但床单下面都有凸起，像是藏着什么东西。"你的观察力不错。"烬说了一句，

然后突然伸手，把乔荞拉到了自己身后。乔荞还没反应过来，

就听到房间里所有的婴儿床都开始晃动。一个个用破布包裹的东西从床单下面爬了出来。

那些东西有着人的形状，但四肢都是扭曲的，关节弯成了奇怪的角度。它们没有脸，

只有一个不断开合的嘴巴，发出和婴儿一样的哭声。"妈的..."烬骂了一句，

"触发陷阱了。"那些东西开始朝他们爬过来，速度很快。乔荞吓得抓紧了烬的衣角，

心跳得像打鼓。"别怕。"烬的声音很平静，"闭眼。"乔荞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她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撕裂布匹的声音。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可以睁眼了。"乔荞慢慢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又恢复了原样。那些扭曲的东西都不见了，

只有地面上多了几滩黑色的液体。"你...你做了什么？"乔荞问。"清理垃圾。

"烬说着，走向那个最大的婴儿床。床上的哭声还在继续。烬站在床边，

低头看着里面的东西。乔荞也凑过去看，发现床上躺着的也不是婴儿，

而是一个小小的、正在发光的水晶。水晶有节奏地闪烁着，每一次闪烁，就发出一声啼哭。

"这就是核心。"烬伸手去拿水晶。就在他的手指碰到水晶的瞬间，整个房间开始剧烈震动。

墙壁上出现了裂缝，天花板的灰尘簌簌往下掉。"糟了！"烬的脸色变了，"是自毁程序！

"乔荞还没明白什么是自毁程序，就感觉脚下一空。整个地板开始塌陷，

她和烬一起掉了下去。2掉下去的过程很短，大概只有几秒钟。

乔荞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柔软的垫子上，没有受伤。她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片漆黑，

只有烬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微弱的红光。"你没事吧？"烬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没事。

"乔荞坐起来，"我们现在在哪里？""副本的隐藏空间。"烬站起身，向周围摸索了一下，

"应该是在地下。"乔荞也站起来，伸手往前摸，碰到了一面墙。墙很粗糙，像是泥土做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味，还有点潮湿。"那个自毁程序...""是系统设置的。

"烬打断她，"如果核心被强行取出，副本就会自毁，所有玩家都会被困在隐藏空间里，

直到饿死。"乔荞打了个寒颤。饿死？在这个地方，那得是多痛苦的事情。

"那我们怎么出去？""找到隐藏的出口。"烬在黑暗中走动，"每个隐藏空间都有一个，

但位置是随机的。"乔荞跟在他身后，小心地避开脚下的障碍物。黑暗中，

她只能依靠烬发红光的眼睛来判断他的位置。"烬。"她突然叫了一声。"嗯？

""你为什么要保护我？"这个问题她从刚才就想问了。烬看起来很强大，

对付那些怪物轻而易举。为什么偏偏要保护她这样一个菜鸟？烬停下脚步，转过身。

在黑暗中，乔荞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你很特别。"烬说，

"面对恐惧的时候，别人都在尖叫，只有你在观察。""那是因为我吓傻了。

"乔荞自嘲地说。"不。"烬摇头，"你是在思考。在想怎么活下去。这种纯粹的求生欲，

很久没见过了。"乔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确实是在思考，但那是因为她知道尖叫没用，

只会更快地吸引怪物。"往前走。"烬转过身继续走，"出口应该在这边。

"他们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烬加快了脚步，乔荞也赶紧跟上。

光越来越亮，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洞口。洞口外面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场景。不再是医院，

而是一片荒芜的田野。天空中挂着一轮血红色的月亮，田埂上竖着一个个稻草人。

那些稻草人看起来很诡异，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这是哪里？"乔荞问。

"副本之间的中转站。"烬走出洞口，"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进入下一个副本。

"乔荞也跟着走出去，发现脚下的泥土很软。她回头看了一眼洞口，

发现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土洞，根本看不出刚才的医院在哪里。"下一个副本...是什么？

"乔荞有点害怕地问。"不知道。"烬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系统会随机分配。

"乔荞也在他旁边坐下，但保持着一点距离。她从口袋里摸了摸，发现里面有几颗糖，

是她平时放在办公室抽屉里的。她拿出来，递给烬一颗。"吃吗？"烬看了她一眼，

接过了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糖是柠檬味的，酸酸甜甜的。"谢谢。"烬说。"不客气。

"乔荞也吃了一颗，"你...你做这个多久了？""多久？"烬笑了，

"久到我都记不清了。"乔荞能感觉到他笑容里的疲惫。这个看起来强大得不像话的男人，

其实也背负着很多东西。"你一定能出去的。"乔荞说。烬转过头看她，月光下，

他的眼睛不再是红色的，而是深黑色的，像两口深井。"出去？"他轻声说，

"我已经出去了。"乔荞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没等她再问，

声音突然在他们脑海中响起：准备进入下一个副本：稻草人的晚宴任务：在天亮之前，

找到并吃掉稻草人藏着的"晚餐"警告：被稻草人抓住的玩家，

将成为新的稻草人3系统的声音刚落，周围的场景就开始变化。

荒芜的田野变成了一个破旧的农家院子，正中间摆着一张长长的木桌，桌上铺着发黄的桌布，

但上面什么都没有。院子四周插着更多的稻草人，它们静静地立在那里，

像是在监视着每一个人。这次除了乔荞和烬，还有另外四个玩家。两男两女，

看起来都是老手，装备齐全，神情镇定。"新人？"其中一个光头男看到乔荞，挑了挑眉，

"这次居然有新人活过了第一个副本。""她有BOSS罩着。"另一个染着红发的女生说，

眼神里带着嫉妒地看向烬，"真是走了狗屎运。"烬完全没理会他们，

只是对乔荞说："跟紧我。""切，装什么逼。"光头男小声嘀咕，但也不敢大声。

乔荞跟在烬身后，观察着这个院子。桌子很长，大概能坐十几个人。

周围的稻草人数量也差不多，每一个都穿着不同的衣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它们的姿势各不相同，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甚至像是正在吃饭的样子。

"任务是要找到晚餐。"乔荞说，"晚餐会藏在哪里？""应该在稻草人身上。

"烬指了指其中一个稻草人，"你看它的口袋，鼓鼓的。"乔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确实发现那个稻草人的上衣口袋里塞着东西，像是一个小包。"我们要过去拿吗？""不用。

"烬说，"它们会自己送过来的。"话音刚落，院子里的稻草人突然动了起来。

它们的动作很僵硬，像是提线木偶，一步一步地朝着桌子走去。然后各自坐下，

摆出吃饭的姿势。"这什么情况？"红发女生吓了一跳，"它们要干什么？"没有人回答她。

因为就在这时，桌子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道菜。有红烧肉，有清蒸鱼，有炒青菜，

看起来都很香。但是，仔细看的话，那些菜的颜色都不太对，肉是暗红色的，

鱼的眼睛是黑色的，菜叶上还有黑点。"这就是晚餐？"光头男咽了口唾沫，

"看起来...不太妙。""假的。"烬突然说，"这些都是幻象。""幻象？

"另一个男生不太相信，"看起来很真实啊。""不信你去尝尝。"烬说。

光头男犹豫了一下，真的伸手去夹了一块红烧肉。肉刚到嘴边，突然变成了一条黑色的虫子，

快速钻进了他的嘴里。"啊！"光头男惨叫起来，拼命用手抠喉咙，但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的脸开始扭曲，皮肤慢慢变成了稻草的颜色。"快跑！"红发女生尖叫着向后退。

但已经晚了。光头男在几秒钟内就完全变成了一个稻草人，然后自动走到院子边，

和其他稻草人立在一起。"这...这就是变成稻草人？"剩下的两个女生吓得脸色发白。

"现在明白了吗？"烬说，"这些晚餐都是陷阱。""那真正的晚餐在哪里？"乔荞问。

烬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桌子中间。那里有一个空位，对面坐着一个穿着老式旗袍的女稻草人。

它的姿势很特别，双手放在桌子下面，像是在捧着什么东西。"在那儿。"烬说。

"我们去拿？""嗯。"烬站起身，向桌子走去。乔荞赶紧跟上。

剩下的两个女生看到他们行动，也犹豫着跟了上去。当他们走到桌子旁时，

坐着的稻草人突然全部抬起了头。它们的眼睛空洞洞的，但都盯着他们。"别看它们的眼睛。

"烬提醒道。乔荞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能感觉到那些稻草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烬走到那个穿旗袍的稻草人面前，

弯下腰，伸手去够它下面的东西。就在他的手指快要碰到的时候，那个稻草人突然动了。

它伸出干瘦的手，抓住了烬的手腕。"滚开！"烬低喝一声，

另一只手直接掐住了稻草人的脖子。稻草人的头被烬掐住，

但它的手还是死死抓着烬的手腕不放。更可怕的是，其他的稻草人也站了起来，

一步一步地朝他们围过来。"快拿东西！"烬对乔荞喊道。乔荞蹲下身，

看到旗袍稻草人下面确实放着一个食盒。她伸手去拿，但食盒像是粘在桌子上一样，

根本拿不起来。"拿不动！"乔荞急得快哭了。"那就打开它！"烬的声音听起来很吃力。

乔荞试着打开食盒，发现盖子卡得很紧。她用尽全身力气，"啪"的一声，盖子终于打开了。

食盒里面没有菜，只有一个小小的馒头。馒头很普通，就是白面做的，

但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香味。"这就是晚餐？"乔荞有点不敢相信。"吃了它。"烬说。

乔荞拿起馒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一口。馒头很软，很甜，入口即化。

就在她咽下去的瞬间，周围的稻草人全部停住了，然后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在地上，

变成了一堆堆散乱的稻草。

任务完成恭喜玩家获得奖励：生存点+10系统的声音响起，院子开始消失，

他们又回到了那个中转站。这次血红色的月亮还在，但田野变成了草地。

"呼..."剩下的两个女生瘫坐在地上，"吓死我了。"乔荞也松了口气，她看向烬，

发现他的手腕上有一个红印，是刚才被稻草人抓的。"你受伤了？""小伤。"烬看了一眼，

"没事。""那个馒头..."乔荞还想问，但烬打断了她。"别想太多。"他说，

"能活下来就行。"乔荞点点头，但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个馒头，

还有烬说的"我已经出去了"的话，都让她觉得很奇怪。"烬。"她鼓起勇气，

"你到底是谁？"烬沉默了很久，久到乔荞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我是第一个进入往生塔的人。"他终于开口，"也是...永远无法离开的人。

"4烬的话让乔荞的心沉了下去。第一个进入往生塔的人？永远无法离开？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乔荞不敢往下想。"没错。"烬的声音很平静，

"我就是这个塔的最终BOSS。"乔荞愣住了。她一直以为烬是强大的玩家，

没想到他竟然是BOSS。那他为什么要保护自己？BOSS不是应该杀死所有玩家吗？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乔荞的声音有点发抖。"我说了，你很特别。"烬转过身，

背对着她，"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帮你，只是因为我想帮。"乔荞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看着烬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很孤单。一个人被困在这个地方，永远无法离开，

那得是多么绝望的事情。"烬。"乔荞走上前，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能找到离开的方法，我带你一起走。"烬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慢慢转过身，看着乔荞的眼睛。月光下，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怀疑，

还有一丝...希望？"你不用同情我。"烬说，"我只是个怪物。""你不是怪物。

"乔荞摇头，"怪物不会保护别人。"烬沉默了。他看着乔荞，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孩，内心却比谁都坚强。"好了。"烬移开视线，"休息一下吧，

马上要进入下一个副本了。"乔荞点点头，在他旁边坐下。这次她没有保持距离，

而是紧挨着他坐着。烬没有推开她，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

准备进入下一个副本：午夜图书馆任务：在闭馆之前，

找到并阅读"禁忌之书"警告：在图书馆内发出声音的玩家，

将被书页吞噬5场景再次变化。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图书馆，书架高耸入云，

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的味道，还有灰尘的味道。整个图书馆很安静，

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除了乔荞和烬，这次只有另外两个玩家，就是之前那两个女生。

她们看起来还很害怕，紧紧地靠在一起。"不能发出声音..."红发女生小声说，

"这怎么找书啊？""用眼睛看。"烬做了个口型，然后开始沿着书架走动。乔荞也跟着他，

仔细观察着每一排书架。这里的书种类繁多，有的是普通的书籍，有的则看起来很古老，

封面是皮革做的，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禁忌之书会长什么样？"乔荞用口型问烬。

"封面是黑色的，没有书名。"烬用口型回答。他们找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找到。

图书馆很大，书架多得数不清。更可怕的是，他们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观察着他们。

有时候眼角的余光会扫过一个黑影，但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我...我想上厕所。

"另一个女生突然用口型说，脸上很着急。"忍着。"红发女生瞪了她一眼。

但那个女生看起来真的很急，她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突然，她脚下一滑，撞到了一个书架。

"哐当"一声，几本书从书架上掉了下来。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特别响。

那个女生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捂住嘴，但已经晚了。突然，一本掉在地上的书自动打开，

书页开始快速翻动。然后，那些书页像活了一样，朝着那个女生飞过去，

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啊！"女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就被书页完全吞没了。几秒钟后，书页散开，地上只剩下一堆纸屑。

剩下的女生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都流出来了，但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烬拉了拉乔荞的衣袖，

示意她继续走。乔荞回头看了一眼那堆纸屑，心里发寒。这个副本太恐怖了，

连发出声音都会死。他们又找了一会儿，烬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指着书架的最上层，

那里确实有一本黑色的书，没有书名。"找到了。"乔荞用口型说。但书架太高了，

他们根本够不到。烬试着跳了几次，都差一点。"怎么办？"乔荞问。烬环顾四周，

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梯子。他走过去，把梯子搬了过来。但梯子是木头的，很旧，

搬动的时候发出了"吱呀"声。两人立刻停下动作，紧张地四处张望。幸好没有异常发生。

烬把梯子靠在书架上，然后爬了上去。乔荞在下面扶着梯子，心都快跳出来了。烬爬到顶端，

伸手去拿那本书。就在他的手指碰到书脊的时候，整本书突然发光了。"糟了。"烬说。

但已经来不及了。书架开始剧烈晃动，其他的书也开始一本本掉下来。更可怕的是，

那些书都像活了一样，书页张开，露出里面锋利的边缘，像一把把小刀。"快下去！

"乔荞喊道，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她一发出声音，所有的书都朝她飞了过来。

乔荞吓得闭上眼睛，以为自己死定了。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睁开眼睛，

发现烬挡在了她面前，那些飞来的书都在半空中停住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无形地挡住了。

"快拿书！"烬咬着牙说，额头上有汗珠往下掉。乔荞赶紧爬上梯子，拿下那本黑色的书。

书很沉，封面的触感像是皮革，但很光滑。"拿到了！"乔荞喊道，

然后又后悔自己发出了声音。烬没有说话，他拉着乔荞的手，快速向图书馆大门跑去。

那些飞来的书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发出的"哗啦"声像是要把整个图书馆都吞没。终于，

他们跑到了门口。烬一把推开大门，把乔荞推了出去，然后自己也迅速跟了出去。

任务完成恭喜玩家获得奖励：技能"无声脚步"回到中转站，乔荞还在剧烈喘息。

刚才太危险了，差一点就死了。"谢谢。"她对烬说。"你拿了我的书。"烬说，

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乔荞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

才发现书的封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印记，像是一个火焰的图案。

"这...""是我的印记。"烬伸手摸了摸那个印记，"现在，你也是我的人了。

"他的手指碰到乔荞的手背，很烫。乔荞感觉自己的脸也发烫了。

"我...我本来就是你的人啊。"乔荞小声说。烬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这是乔荞第一次看到他真正地笑，不是那种嘲讽或者自嘲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没错。

"烬说，"你早就已经是了。"6中转站的血月还在，但气氛比之前轻松了一些。

剩下的那个女生看到乔荞和烬的关系，识趣地离得远远的，自己找了个角落休息。

"这本书..."乔荞翻开那本黑色的书，发现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啊。

""它不是用来看的。"烬说，"是用来记录的。""记录什么？""记录往生塔的一切。

"烬指着书的内页，"只要把你的血滴在上面，它就会显示所有副本的信息，

还有隐藏的规则。"乔荞犹豫了一下，咬破手指，把一滴血滴在书页上。血液很快被吸收了，

然后空白的页面上开始出现文字和图案。"天啊..."乔荞惊讶地说，

"这里面记录了几百个副本的信息。""是啊。"烬说，"我这些年，经历过所有这些副本。

"乔荞看着书页上的内容，心中五味杂陈。烬被困在这里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恐怖的事情，

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烬。"她合上书，"你一定很累吧。"烬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但手到一半又停住了。"不累。"他说，"以前很累，

现在不了。""为什么？"烬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乔荞突然明白了，是因为她。

因为有了要保护的人，所以不再觉得累了。乔荞的心跳得很快。她主动靠近烬，

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烬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让她靠着。"烬。

"乔荞很小声地说，"我喜欢你。"烬没有回答，但乔荞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也在加速中。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时光。

准备进入下一个副本：镜中世界任务：打破所有镜子，

找到真实的出路警告：不要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

否则会被拖入镜中世界7镜中世界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四周都是镜子，

天花板上、地板上、墙壁上，全部都是。他们一进入这个副本，就看到了无数个自己的倒影。

"记住规则。"烬严肃地说，"不要看镜子里的自己。"乔荞点点头，但她忍不住好奇。

她偷偷瞟了一眼镜子，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很陌生，眼神空洞，

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别看。"烬立刻发现了她的动作，用手挡住了她的眼睛。

"对不起..."乔荞有点害怕。"没事。"烬放下手，"跟紧我。

"他们开始在这个镜子世界中寻找出路。这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无限反射，

显得格外诡异。有时候，镜子里的倒影会自己动起来，做出和他们不一样的动作，

让人毛骨悚然。"这些镜子..."乔荞小声问，"哪一面才是真正的镜子？""都是。

"烬说，"这里没有真假，只有虚实。"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前面有三个方向，每个方向都是一条由镜子组成的走廊。"怎么选？"乔荞问。烬闭上眼睛，

像是在感应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指向左边的走廊。"这边。

"乔荞跟着他走进左边的走廊。走了没几步，她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乔荞..."声音很轻，像是从镜子里传出来的。乔荞停下脚步，仔细听。

"乔荞...救救我..."是她的声音，但又不是。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让人听了心碎。"别听。"烬拉住她的手，"是镜子的把戏。"但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急切。"乔荞...我好痛...救救我...""谁？谁在说话？

"乔荞忍不住问道。"是你自己。"烬说，"镜子里的你，想把你拉进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