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林晚,曾经是陆辰心尖上那抹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当然,那是五年前的事了。现在,
我是他和他现任女友苏晴口中那个“不懂事”、“纠缠不清”的前任。你看,多可笑,
明明是他在我家道中落、父亲重病时,用一条冷冰冰的短信“林晚,我们结束了,
你配不上我了”单方面宣布了我的出局。而一个月后,
他就高调牵手了与他门当户对的苏家大小姐苏晴。我没哭没闹,甚至没有回复一个字。
因为当时,我正守在ICU病房外,握着医生下达的第三张病危通知书。父亲的命,
和我那点可怜的爱情比起来,太重了。五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父亲终究还是走了,
留下了一笔债务和一个支离破碎的我。我同时打着三份工,
白天在写字楼里当端茶送水、人人都能使唤的文员,晚上去培训机构当保洁,
深夜再接着画设计稿。那些曾经被陆辰称赞为“有灵性”的画笔,成了我活下去的唯一工具。
我活得像个影子,麻木,疲惫,没有希望。直到那天。我提着从超市抢购的打折商品,
挤在晚高峰污浊不堪的地铁里,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推送了一条本地新闻——“陆氏集团少东陆辰与苏氏千金苏晴订婚宴盛大举行,才子佳人,
羡煞旁人。”配图是九宫格。陆辰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眉眼依旧英俊,
他深情地凝视着身边一袭白色鱼尾礼服的苏晴。苏晴笑得温婉幸福,
无名指上那枚鸽子蛋钻石戒指,在闪光灯下几乎要灼伤我的眼睛。
报道里用尽了溢美之词:“天作之合”、“商业联姻,更是真情流露”、“陆辰坦言,
苏晴就是他寻找已久的灵魂归宿,是他心中最纯洁无瑕的白月光”。
“白月光”……这个词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地剐着我的心。曾几何时,
他也曾在我耳边呢喃,说我是照进他灰暗生命里的月光。原来,月光也是可以批发出售的,
谁站在他身边,谁就是当月的“限定白月光”。周围是拥挤的人潮,
混杂着汗味和食物的气味,耳边是列车轰鸣的噪音。
我看着屏幕上那对光鲜亮丽、仿佛活在另一个维度的璧人,
一股强烈的、带着铁锈味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而上。不是嫉妒,不是悲伤,
是一种更冰冷的情绪——恨意,以及对自己这五年浑浑噩噩人生的彻底厌弃。
我凭什么要活在地狱里,看着他们在天堂炫耀幸福?我凭什么要成为他们爱情传奇里,
那个早已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不识相的绊脚石?就在那一刻,我死水般的心湖,
被投下了一颗核弹。一个清晰无比的目标,在我脑海中成型,并且疯狂地滋长——我要回去。
不是回到他身边,是回到他们的世界里。我要撕破苏晴那副“纯洁无瑕”的假面,
我要让陆辰亲眼看看,他精心选择的“灵魂归宿”究竟是个什么货色。更重要的是,
我要让他陆辰,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让他也尝尝,从云端跌落,被所有人抛弃,
是一种什么滋味。这个目标,成了支撑我活下去的,新的、也是唯一的支柱。
我开始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冷静地搜集着所有关于他们的信息。我从原来的公司辞职,
用最后一点积蓄,报了一个形象设计课程,同时没日没夜地接设计私活。
我对着网上苏晴的照片,研究她的穿搭风格,她的言谈举止,她喜欢的餐厅,
她常去的画廊……我知道,模仿她,成为她,是接近他们最快捷的方式。但,这还不够。
深夜,我租住的廉价出租屋隔音很差,隔壁传来夫妻的争吵声。我充耳不闻,
只是在笔记本上,写下一条条冰冷的计划。1. 重塑形象: 从外形、气质、谈吐上,
彻底告别过去的林晚,成为一个全新的、足以让陆辰眼前一亮,
让苏晴产生危机感的“完美女性”。
2. 制造偶遇: 精心设计一场或多场“偶然”的相遇,
地点必须是在他们经常出入的高档场所,场景必须自然且令人印象深刻。
3. 引发兴趣: 利用陆辰对“白月光”这个概念的微妙心理,
以及苏晴潜在的嫉妒和不安全感,在他们之间埋下猜疑的种子。
4. 接近苏晴: 以“闺蜜”或“崇拜者”的身份接近苏晴,获取她的信任,
从内部瓦解他们的关系。5. 收集罪证: 找出陆辰商业上的不法勾当,
或者苏晴不为人知的秘密,作为最后致命一击的武器。窗外的霓虹灯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
在我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冰冷、嘴角却带着一丝诡异笑意的女人,轻轻说道:“陆辰,苏晴。
你们的幸福,我看着刺眼。所以,我回来把它拿走了。”“这一次,我才是那个,
能决定你们命运的白月光。”2目标明确后,我像一台加满了油的精密机器,开始高速运转。
我知道,光有恨意是不够的,我需要一个切入他们生活的完美契机。而这个世界,
有时候就是这么讽刺,你苦苦追寻的东西,可能会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
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送到你面前。那天,
我接了一个为一家新开的高端咖啡馆画墙面壁画的工作。报酬不错,更重要的是,
这家咖啡馆位于本市最寸土寸金的金融区核心地带,是陆辰那种精英阶层经常出入的地方。
我穿着沾满颜料的工装裤,头发随意挽起,正踮着脚勾勒一片梧桐树叶的脉络。
身后传来风铃清脆的响声,有客人进来了。我没有回头,专注于笔下的线条。“老板,
还是老规矩,一杯手冲瑰夏,送到老位置。”一个温婉熟悉的女声响起。我的背脊瞬间僵直。
是苏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强迫自己放松,继续手上的工作,
但全身的感官都像雷达一样聚焦在她身上。透过墙壁镜面的反射,
我能看到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优雅地拿出平板电脑看着什么。机会来了。
但如何利用?直接上前相认?太刻意。装作没看见?那就白白浪费了这次偶遇。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五年的底层生活教会我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耐心。
我继续画着画,但心思已经完全不在画上。我在等待,一个自然又不做作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晴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家里保姆打来的,
关于她养的那只名贵布偶猫的事情。她语气温和地交代了几句,挂了电话后,轻轻叹了口气,
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烦恼。就是现在。我放下画笔,假装去清洗调色盘,经过她的座位时,
“不小心”被地毯边缘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虽然我及时稳住了,
但手上沾着的些许赭石色颜料,
却不偏不倚地蹭在了她放在桌边的、那只***版的鳄鱼皮手袋上。一道刺眼的污痕,
出现在昂贵的皮料上。“啊!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立刻转身,脸上堆满了惊慌和歉意,
声音都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苏晴的眉头瞬间蹙起,看向她的手袋,
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心疼和不悦。任何一个女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包包被弄脏,
都很难保持平静。“没关系,”她修养很好地压下了火气,但语气明显冷淡了些,
“下次注意点。”我却没有顺势离开,而是更加凑近一些,仔细看着那道污痕,
语气真诚又带着专业:“这是……水性丙烯颜料,还好没有完全干透。
如果用少量酒精配合专业的皮革清洗剂,应该可以处理掉,不会留下痕迹。
如果……如果您信得过我,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非常专业的皮具护理中心,
他们的经理我认识,可以马上帮您处理。”我的语速不急不缓,态度不卑不亢,
既表达了充分的歉意,又给出了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更重要的是,
我表现出了对奢侈品护理的“内行”。苏晴脸上的不悦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
她大概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像流浪画工的女人,会懂这些。“你……很懂这些?
”她打量着我,语气缓和了不少。
我露出一个略带苦涩又努力保持微笑的表情:“以前……家里条件还行的时候,
也喜欢收集这些。后来……算了,不提了。总之今天真的非常抱歉,如果您不介意,
我现在就可以陪您过去,或者我帮您送过去,处理好再给您送回家?”我以退为进,
主动提出承担所有责任,甚至愿意“押”在这里。苏晴看了看我诚恳的眼睛,
又看了看那只价值不菲的包,犹豫了一下。她大概是不放心把这么贵的包交给一个陌生人。
“算了,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去吧。”“好的。
”我立刻拿出手机——一只屏幕甚至有些裂纹的旧手机,“我加您微信,
把定位和那位经理的名片推送给您。另外,这次的清洗费用,请务必让我来承担。
这是我的错。”我坚持要赔偿的态度,进一步博取了她的好感。她或许不在乎那点清洗费,
但她在乎对方的态度。我们加了微信。
看着微信列表里那个熟悉的、曾经被我视作仇敌的头像,
此刻就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联系人列表里,我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不是因为激动,
而是因为一种猎人终于锁定猎物的冰冷***。“我叫Luna,目前是个自由画家。
”我给自己编造了一个新的名字和身份,听起来更艺术,也更符合我此刻的装扮。“苏晴。
”她点了点头,然后像是随口问道,“你这壁画,还要画多久?”“大概还需要两三天吧。
”我回答。“画得不错。”她最后看了一眼墙上初具雏形的梧桐树,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欣赏。她拿着包离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第一步,成功了。我不仅获得了接近她的机会,
还给她留下了一个“虽然落魄但专业、有品位、有担当”的初步印象。更重要的是,
我拥有了她的微信——这把通往他们世界大门的钥匙。回到我那狭小的出租屋,
我并没有立刻去翻看苏晴的朋友圈。我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我像往常一样,
煮了碗清汤挂面,然后打开电脑,继续我明面上的工作——接一些商业插画的设计。
直到深夜,我才像是偶然想起似的,点开了苏晴的朋友圈。果然,对我不可见。
像她这样的名媛,朋友圈必然是对陌生人设限的。我不着急。我有的是耐心。第二天,
我继续去咖啡馆画画。下午的时候,我拍了一张即将完成的壁画照片,精心挑选了一个角度,
恰好能拍到窗外繁华的街景和咖啡馆内部雅致的装修,然后发了一条朋友圈,
配文:“终于快完成了。梧桐叶落,秋意正浓。感谢‘遇见’咖啡馆提供的机会。
”这条朋友圈,仅对苏晴一人可见。我在赌,赌她会对这条与她有关的朋友圈有所反应。
果然,不到十分钟,我收到了一个赞。来自苏晴。又过了几分钟,
她发来了一条微信:“画完了?效果看起来很不错。”我压抑住内心的波澜,
平静地回复:“是的,苏小姐。今天刚收尾。还要感谢您昨天没有过多追究。”“小事。
”她回,“你画画确实很有灵气。”“谢谢。混口饭吃罢了。”我自嘲地回了一句,
适当地示弱,能激发对方的同情心和优越感。“晚上有空吗?
‘盛筵’新来了一位法国甜点师,他做的马卡龙据说一绝。
算是我为昨天……其实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就当交个朋友。”苏晴的信息跳了出来。
3“盛筵”,那是本市最顶级的会员制餐厅,是过去的林晚经常出入,
而现在的林晚绝对消费不起的地方。我看着手机屏幕,笑了。机会,这不就自己送上门了吗?
鱼儿,上钩了。“盛筵”依旧是我记忆中的模样,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空气里弥漫着香水、雪茄和食物精心烹调后的混合香气。侍者穿着笔挺的制服,步履无声,
脸上带着训练有素的、恰到好处的微笑。我提前到了十分钟,
选了一个不起眼但能观察入口的角落位置。我没有像过去那样穿着张扬的小礼服,
而是选择了一条剪裁优良的米白色羊绒连衣裙,款式简约,质地高级,
是我用接下那幅壁画的大部分报酬,咬牙买下的“战袍”。
配上我精心打理过的、微卷的长发,和淡雅的妆容,镜子里的我,
依稀有了几分五年前的影子,却又多了几分被生活磨砺后的沉静与疏离。我知道,今晚的我,
必须看起来“不像”那个在咖啡馆里狼狈的画工,
但又不能完全变回五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林晚。
我要成为一个新鲜的、带着谜团的、让苏晴既觉得可以掌控,又忍不住心生探究欲的存在。
七点整,苏晴准时出现了。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的粗花呢套装,
拎着昨天那只已经被打理得光洁如新的手袋,仪态万方。“Luna,你到得好早。
”她笑着在我对面坐下,目光不着痕迹地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我这件衣服的品牌,她显然认得。“刚忙完,
就直接过来了。”我微笑着,将菜单递给她,“苏小姐看看想吃点什么?我请客,
算是正式为昨天的冒失道歉。”“那怎么行,说好我请的。”苏晴摆手,
语气亲昵却带着不容置疑,“而且,在这里叫我苏晴就好,不用那么见外。”我们点了餐,
气氛看似融洽地闲聊起来。她问我的工作,问我的经历。
我早已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家道中落的富家女,不愿屈服命运,凭借一点艺术天赋自力更生,
保持着对生活品质的追求——一个虽然落魄但依旧保持体面和品味的形象。她听得若有所思,
偶尔会流露出些许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验证。验证我是否配得上坐在她对面,
成为她的“朋友”。“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苏晴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忽然说道,
“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自由自在。”我心中冷笑。羡慕我?羡慕我住在蟑螂横行的出租屋,
羡慕我每天为生计奔波吗?但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讶异和自嘲:“苏小姐说笑了,
我这种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自由,恐怕不及您生活的万分之一精彩。”“精彩?”她笑了笑,
那笑容里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有时候,更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每一步,
每一个表情,都要符合剧本要求。”我心中一动,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但我没有深问,
只是顺着她的话说:“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围城吧。”就在这时,
一个我刻入骨髓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晴晴?
”我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但随即恢复了自然。我抬起头,
看到陆辰正朝着我们这桌走来。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装,没有系领带,
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看起来像是刚从某个重要场合脱身。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苏晴身上,
带着惯有的温柔,然后,才转向了我。那一刻,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秒。
他的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困惑,似乎在辨认这个有些眼熟的女人是谁。随即,
那困惑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瞳孔微微收缩。他认出了我。林晚。
这个他以为早已被扫进历史尘埃里的名字,这个他亲手抛弃的女人,
此刻正衣冠楚楚地坐在他未婚妻的对面,神情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陌生的疏离。
我清晰地捕捉到了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虽然只有一瞬,但他确实慌了。“陆辰?
你怎么来了?”苏晴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她站起身,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正好,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Luna,一位非常有才华的画家。Luna,
这是我未婚夫,陆辰。”我站起身,迎向陆辰的目光,伸出手,
脸上带着礼貌而陌生的微笑:“陆先生,你好。”陆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看着我伸出的手,迟疑了半秒,才伸手握住。他的掌心有些潮湿。“你……你好。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眼神复杂地在我脸上盘旋,试图找出一些破绽,“Luna……小姐?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疑惑,偏头想了想,
然后微笑着摇头:“应该没有吧。像陆先生这样的人物,如果我见过,一定不会忘记的。
”我抽回了手,姿态优雅地坐下,不再看他,
转而对着苏晴笑道:“这里的甜点确实名不虚传,苏晴你的推荐很棒。”陆辰被晾在了一边,
脸色有些难看。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不相认?甚至……完全不认识他?
苏晴似乎没有察觉到我们之间诡异的暗流,还笑着对陆辰说:“是啊,Luna很厉害的,
昨天我不小心弄脏了包包,还是她帮我解决了***烦呢!”陆辰勉强笑了笑,
在苏晴身边坐下,目光却像钉子一样钉在我身上。接下来的时间,变成了一场无声的酷刑。
对我来说是,对陆辰更是。我全程只和苏晴交谈,聊艺术,聊时尚,聊最近上映的歌剧,
言谈举止间透露出的见识和品味,让苏晴频频点头,甚至偶尔会流露出“找到知音”的欣喜。
而我,始终将陆辰视为空气,顶多在他插入话题时,礼貌而疏远地回应一句。
我能感觉到陆辰的坐立不安。他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慌乱,逐渐变成了探究、怀疑,
甚至……还有一丝被无视的恼怒和重新燃起的、男人那种可笑的好奇心与征服欲。
他一定在想,这五年我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他?
为什么能如此平静地和苏晴谈笑风生?他越是猜不透,就越是想弄明白。而这,
正是我想要的效果。阻碍,在此刻正式出现了。陆辰的警惕和怀疑,像一堵突然立起的墙。
他绝不会允许一个“来路不明”的前任,轻易地接近他的未婚妻,
接近他现在完美无缺的生活。果然,在苏晴去洗手间的间隙,餐桌上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陆辰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目光锐利地盯着我:“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细细品味后,才抬眼看他,
眼神无辜又带着一丝戏谑:“陆先生在跟谁说话?我叫Luna。”“别跟我装傻!
”他的语气带上了怒意,“五年前是你自己消失的!现在突然冒出来,接近晴晴,
你有什么目的?”我放下叉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从容。“目的?
”我轻轻笑了,“陆先生,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你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吗?
我接近苏晴,只是因为欣赏她的品味和为人,觉得投缘。至于你……”我顿了顿,
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陆辰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你对我来说,
只是苏晴的未婚夫,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陆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大概从未被人,尤其是被我曾经这样轻视过。“林晚,我警告你,离晴晴远点!她很单纯,
我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伤害?”我重复着这个词,
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看着他,眼神一点点冷下来,“陆辰,
真正懂得如何伤害别人的人,是你才对吧?”他像是被噎住了,一时语塞。这时,
苏晴回来了,看到陆辰难看的脸色,关切地问:“怎么了?你们聊什么呢?
”陆辰立刻收敛了情绪,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和Luna小姐聊了聊……艺术,
有些观点不同而已。”我则恢复了对苏晴的亲昵笑容,附和道:“是啊,
看来我和陆先生的审美,差异很大呢。”阻碍已经***裸地摆在了面前。陆辰这关,
比苏晴难对付得多。他像一头警觉的猎豹,死死地守护着他的领地和猎物。但,那又怎样?
游戏,才刚刚开始。有阻碍,才更有趣,不是吗?我看着陆辰眼中那份笃定和警告,
心里冷冷地笑了。陆辰,你以为你的警告能吓退我吗?你忘了,
五年前那个傻傻爱着你的林晚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从地狱里爬回来,
向你索债的鬼。你的警惕,你的怀疑,只会让我接下来的“表演”,更加精彩。
4从“盛筵”回来后,我知道,与陆辰的正面交锋已经不可避免,我必须加快步伐。
陆辰像一头被惊动的狮子,随时可能扑上来将我撕碎。而我,必须在他动手之前,
编织好一张足够结实、足够隐蔽的网。我的“努力”进入了更密集、更危险的阶段。第一,
巩固与苏晴的“友谊”。我深知,苏晴是我最好的“护身符”。只要她信任我、需要我,
陆辰就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我。我投其所好,精准地扮演着一个“完美闺蜜”的角色。
她知道我是“自由画家”,时间相对灵活,便开始频繁地约我。陪她逛街,
给她在拍卖会挑选艺术品提供“专业”意见,听她抱怨上流社会交际的虚伪和无聊,
甚至包括她和陆辰之间那些细微的、不为人知的矛盾。“Luna,有时候我觉得,
陆辰他……并不真的懂我。”一次下午茶,她看着窗外,忽然幽幽地说,“他对我很好,
几乎百依百顺,但总觉得隔了一层什么。他好像……更在乎他那个死去的初恋。
”我的心猛地一缩,但脸上依旧平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怎么会呢?他那么爱你,
谁都能看出来。至于初恋……男人嘛,总是对得不到的耿耿于怀,这是一种心理作祟,
不代表什么。你现在才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我一边“安慰”她,
一边不动声色地在她心里埋下关于“初恋”的刺。我知道,陆辰的书房里,
还偷偷藏着一张我们大学时在樱花树下的合影。那是苏晴有一次帮他找文件时偶然发现的,
当时陆辰的解释是“忘了扔”。这件事,成了苏晴心里的一根小刺,我只是适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