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死在一周前的连环杀人案里。但今晚，我那个拥有千万粉丝的直播账号，

却准时开播了。弹幕瞬间爆炸，从盗号狗滚出去到大半夜的别吓人，

最后变成一片惊恐的问号。镜头前，我半透明的魂体缓缓凝聚成形，

惨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大家好，别怕，我就是孟娇本人。我被杀了，而凶手，

就在给我刷了最多礼物的十位‘守护骑士’之中。今晚，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叫‘揪出那个杀人犯’。我的魂体只能存在一小时，我们从榜十开始，一个一个聊。

1.直播间的弹幕疯了。我的手机孤零零地立在冰冷的墓碑前，摄像头正对着我。而我，

一个本该躺在墓碑下方的死人，正以一种半透明的形态，悬浮在镜头前。***！

这特效牛逼啊！哪家公司做的？盗号狗能不能滚啊，消费死者有意思吗？孟娇的家人呢，

赶紧报警！别吵了……你们不觉得……有点太真实了吗？这根本不是特效！

你们看她背后，是孟娇的墓地！天啊，我鸡皮疙瘩起来了！弹幕从愤怒的斥责，

迅速滑向了无法抑制的恐惧。无数的问号和蜡烛表情刷满了屏幕。我惨白的脸上，

努力挤出一个生前最习惯的甜美微笑，尽管现在看来，只剩下说不出的诡异。

谢谢大家还记得我。我的声音空洞，带着一丝阴间的寒气，

通过手机麦克风清晰地传了出去。我再说一遍，这不是特效，也不是盗号。我，孟娇，

真的回来了。但我的时间不多，只有一小时。一小时后，我的魂体就会彻底消散。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回来，只为了一件事——找出杀我的凶手。我伸出同样半透明的手，

指向了直播间界面右上角的守护榜。那里，十个金光闪闪的头像，

是我曾经最引以为傲的粉丝天团。凶手，就在这十个人里面。现在，游戏开始。

我们从榜十，‘风过无痕’开始。刘伟，你准备好了吗？我话音刚落，

立刻申请与一个ID为风过无痕的用户连麦。直播间的窥屏人数，在短短几分钟内，

已经从几十万飙升到了三百万，而且还在以恐怖的速度增长。几秒钟的等待后，连麦接通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

正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他就是刘伟，一个给我刷了六十万礼物的程序员。

孟……孟娇？不可能！你……你是人是鬼？他吓得声音都在抖，

手里的手机差点摔在地上。弹幕又炸了。天啊！他认识！是真的孟娇！

这到底是什么灵异事件？我不敢看了，可是我手挪不开啊！榜十老哥这反应，

不像是装的啊！我对着镜头里的刘伟，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刘伟，别紧张。

我们只是聊聊。你当然认识我。上个月十五号，你来参加我的线下粉丝见面会，

还送了我一个你亲手做的代码兔子，记得吗？刘伟的瞳孔骤然紧缩，

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这件事，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知道。那天他害羞地把礼物塞给我，

说那是他熬了三个通宵写的程序，只有我能打开。你……你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

因为我就是孟娇。我打断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我还知道，你为了给我刷礼物，

挪用了公司的三十万公款。现在，你们公司的法务部，是不是已经给你发了最后通牒？

刘伟啊地一声叫出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胡说！

你血口喷人！他的反应，让整个直播间瞬间死寂。随即，是更加疯狂的弹幕。***！

真的假的？挪用公款？榜十大哥破防了！看来是真的！所以，

这是鬼魂在线讨债加破案吗？太***了！我静静地看着他，

半透明的身体在夜风中微微晃动。刘伟，我死的那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你在哪里？

在做什么？2.刘伟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我在家！我在加班写代码！是吗？我轻笑一声，

空洞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园里显得格外清晰，可我记得，你那天给我发了条私信，

说你就在我家小区外面，想给我一个惊喜。我拒绝了，我说我晚上有约，让你早点回家。

你当时回了我一个字，‘好’。但你真的回家了吗，刘伟？我的话像一把尖刀，

精准地刺入他最脆弱的防线。刘伟的脸色从惨白变成了酱紫，他抓着手机的手剧烈地颤抖，

镜头也跟着晃动不休。我……我回家了！我真的回家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没有杀你！不是我！弹幕已经彻底疯狂了。天啊！死亡威胁！就在小区外面！

榜十嫌疑直线上升啊！快说！你到底在哪！我没有再逼问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的目的不是让他认罪，而是让所有人看到他的心虚。好，下一个。

我没有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直接切断了连麦。刘伟的脸从屏幕上消失，

取而代जिए的是守护榜第九名，娇娇的向日葵。我发出了第二个连麦申请。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五百万，各种礼物特效和代表着惊恐的弹幕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画面。很快，连麦接通。屏幕那边是一个年轻的男孩，

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头黄毛，脸上带着明显的慌乱。他叫张峰，是个大三学生，

也是我粉丝后援会的会长。娇……娇姐？他看到我，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真的是你吗？

他们都说你……我死了。我平静地替他说了下去，张峰，别哭。我们时间不多。

我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张峰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在宿舍！

和我室友一起开黑打游戏！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他的反应比刘伟坦然得多，

眼神里也满是悲伤，不像是在撒谎。是吗？我歪了歪头，可是，那天晚上八点，

你不是在学校后面的‘不见不散’奶茶店吗？张峰的身体猛地一僵。你说你家里出了事，

急需用钱，问我能不能借你五万块。我继续说道，我当时就转给你了。这件事，

比刘歪挪用公款更加私密。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张峰的嘴唇动了动，眼泪掉了下来。

娇姐……我没有催你还钱的意思。我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我只是想知道，

你借钱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还有，你拿到钱之后，真的回宿舍了吗？

张峰的眼神开始闪躲，他避开我的视线，看向别处。我……我……你不说，

我也可以说。我的魂体又淡了一些，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你根本没有回家，

你拿着那五万块钱，去了城西的地下**，对不对？张-峰浑身剧震，像是被雷劈中一样，

呆立当场。直播间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我靠！大学生！堵伯？细思极恐啊，

欠了赌债，为了钱杀人？动机有了啊！娇娇太惨了，对粉丝这么好，结果……张峰，

你是不是因为输光了钱，又不好意思再向我开口，所以才……我没有把话说完，

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不是的！张峰崩溃大哭，我不是！娇姐！我那天晚上输光了钱，

一个人在网吧待了一夜！我第二天早上才知道你出事了！真的不是我！他的哭声撕心裂肺，

不像作假。但我已经没时间去分辨了。下一个，榜八，‘守护大哥’。我再次切断连麦，

向第三个人发出了邀请。3.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油腻的中年男人的脸。他叫陈东，

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也是我直播间有名的油王。他不像前两个人那样惊慌，

反而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娇娇！我就知道你与众不同！死……死了都能回来！太棒了！

他猥琐的笑容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魂体都差点不稳。弹幕也全是骂他的。

这大叔好恶心啊！榜八就是这个B样？吐了。他好像一点都不怕，也不悲伤，

反而很兴奋？我强忍着不适，冷冷地开口：陈东，我死的那晚，你在哪？

陈东嘿嘿一笑，搓了搓手：娇娇，这可不能乱说。我那天晚上可是在家陪老婆孩子呢，

我老婆能给我作证。是吗？我扯了扯嘴角，可你老婆知道，你给她买的名牌包，

是专柜都买不到的假货吗？陈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你给她买的生日礼物，

那条号称十万块的钻石项链，其实只值三千块，对不对？你甚至，

把你给你女儿的压岁钱，都偷偷拿来给我刷了礼物。我每说一句，陈东的脸色就白一分。

直播间里，已经有人在@平安XX，还有人说要去人肉他老婆的社交账号。陈东，

你老婆要是知道这些，还会为你作证吗？你！陈东脸上的肥肉都在抖，他指着镜头，

眼神里满是怨毒，孟娇！你别血口喷人！我……我告你诽谤！你告一个鬼？我笑了，

笑声里充满了嘲讽，我还知道，你一直偷偷调查我的住址。我死的前一天，

你甚至在我的车上，装了一个GPS定位器。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

在直播间里炸开。***！变态啊！装定位器？这已经不是粉丝了，这是跟踪狂！

是罪犯！警察呢！赶紧抓人啊！证据确凿了！陈东彻底慌了，

他脸上的镇定再也维持不住，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没有！我没有！

那是……那是我送你的礼物！对！是行车记录仪！是吗？我的魂体飘近了一些，

几乎贴在了镜头上，惨白的脸占据了整个屏幕，那为什么，那个定位器的信号，

在我死的那天晚上九点半，会出现在我家楼下的垃圾桶里？为什么那个时间点，

正好是我遇害的时间？陈东，你是不是来找我，被我发现，争执之下，杀了我，

然后慌乱地把定位器扔了？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严厉，一声比一声冰冷。陈-东扑通

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他的否认，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直播间里，所有人都认定他就是凶手。但我知道，不是。

因为那个定位器，是我自己扔掉的。我没有再理会崩溃的陈东，直接连麦了第七名。

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魂体已经变得比刚才更加透明，墓碑上的字迹，

甚至能透过我的身体看得清清楚楚。我必须快一点。4.第七名，King，孙强。

一个健身房老板，脾气火爆，在我的粉丝群里是出了名的喷子，谁说我不好，

他第一个冲上去骂。连麦接通，出现的是一张肌肉虬结的脸，他正坐在车里，似乎在开车。

看到我，他猛地一脚刹车，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孟娇？他瞪大了眼睛，

随即眉头紧锁，这什么情况？AI换脸？现在的技术这么牛逼了？

他比前面几个人都要镇定，甚至还有心情研究技术。孙强，别废话。我的耐心快要耗尽，

我死的那晚，你在哪里？孙强嗤笑一声：我在健身房带会员啊，

我店里几十个人都能作证。我说你这个盗号的，玩够了没有？信不信我报警抓你？是吗？

几十个人？我冷笑，可据我所知，你那天晚上七点，就把所有会员都赶走了，

说店里要消毒。然后，你开着你的那辆黑色牧马人，去了我家附近，对不对？

孙强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那又怎么样？我去那边找朋友吃饭不行吗？

找朋友？我反问，是找那个被你打到住院的竞争对手吗？我查过，

城西那家新开的‘力与美’健身房老板，就是那天晚上被你堵在巷子里打断了腿。

而那个巷子，离我家，只有不到五百米。孙强的瞳孔猛地收缩，握着方向盘的手，

青筋暴起。***调查我？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盯着他的眼睛，

你因为生意上的纠纷，把人打成重伤。我死后，警察一定会排查我周围所有的社会关系。

你担心自己打人的事暴露，所以才一口咬定自己在健身房，对不对？你怕的，

不是杀人的嫌疑。你怕的，是故意伤害的罪名！孙强沉默了，车厢里一片死寂。

他紧紧抿着嘴，下颚线绷得像一块石头。过了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是，

我打人了。但老子没杀人！我打完人就走了，那时候才八点多，你还好好的！他的话，

反而部分证实了他的清白。因为我的死亡时间，是九点到十一点之间。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迷茫了。所以……榜七也排除了？这都第四个了，到底谁是凶手啊？

我怎么感觉每个人都有嫌疑，但每个人又都差一点关键证据？别急，还有六个呢！

重头戏在后面！我的魂体又暗淡了一分，直播间右上角显示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我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切断了和孙强的连麦，深吸一口气，连上了第六名。月下独酌，

周子航。一个看起来很忧郁的文艺青年，给我写的彩虹屁小作文，能绕地球三圈。然而，

连麦接通的瞬间，我却愣住了。屏幕那边的背景，不是家里，不是公司，

而是一个……警局的审讯室。周子航穿着一身囚服，戴着手铐，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而他的身边，还坐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个，正拿起对讲机，

语气激动地喊道：报告总部！目标出现了！重复，目标出现了！就在孟娇的直播间！

5.整个直播间，在看到警察的那一刻，彻底沸腾了。***！警察叔叔！

榜六在局子里？什么情况？他被抓了？所以凶手是榜六？这么快就破案了？

不对啊！你们看警察的表情，他们好像也很震惊看到孟娇！屏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