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
为了报复我,他将我绑走,挑断我的手筋,饿了我三天。
我们是公认的纯恨夫妻。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没离婚。
我跟他互相折磨了八年,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就要这样过下去的时候。
顾景淮身边却多了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
为了讨她开心,顾景淮烧了我的纹身店,砸了我的代步车。
我拿刀砍伤他的胳膊。
“苏月!有病就去治!不就是把你的店给毁了吗?这几年你也毁了我不少产业!”我不以为然,点点头。
毕竟我的确有病,有活不过三十岁的家族病。
而我今年,二十九岁。
......顾景淮被我砍得不轻。
他带来的小姑娘立刻扑上去,关心他的伤口。
她跟我的确很不一样,比我温柔太多,就连生起气来,眼里都含着泪水,说不出什么狠话。
“老板你太不讲理了,明明是你店员扇了我一巴掌,景淮才烧了你的店。”
店员小七站在我身边,张口就要骂她小三。
我往前走了一步。
顾景淮直接把小姑娘护在自己身后,提着一口气看我。
他怕我又发疯。
我看向顾景淮的脖子,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是我某天晚上做了噩梦,直接摸出枕头下的刀砍的。
而顾景淮也对我做了相同的事。
我肩膀上永远消失不掉的齿印,是他一次又一次狠狠噬咬的痕迹。
我们两个互相折磨了太久,久到我都差点忘记,我们两个曾经也真心实意的爱过。
顾景淮将小姑娘护在身后,不准我靠近半步。
小姑娘在他身后忍不住开口,“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景淮的疯癫妻子,阿行在我耳边说了很多你的事,简直就是个精神病,难怪景淮不要你!”阿行是顾景淮的兄弟。
原来他们在背后一直是这么议论我。
也对,这些年我的确做了很多出格的事。
我把手上的砍刀甩向她,擦着她的发丝钉在身后的墙上。
小姑娘脸被吓得惨白。
我冷笑,胆子这么小,还敢来挑衅我。
顾景淮深深的望着我。
“我女朋友受了欺负,而我烧了你的店,苏月,我们扯平了。”
“只是你砍了我一刀,走之前,我得送你件回礼。”
他带了几十个人把我周围的店铺给砸了,地板、家具、商品,每一个都砸得稀巴烂,不留一件完整的东西。
打砸东西的声音响了好久才停止。
顾景淮站在一片废墟里,对那些店家说。
“要赔偿,你们去找苏月,要不是她砍我那一下,我也不会对你们发怒。”
“当然,如果苏月你赔不起,可以求我帮你。”
“你知道我住在哪。”
他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店员小七气得眼睛都瞪直了。
“月姐,就这样让那对渣男贱女离开吗?你说一声,我立马冲上去干他!”我的手一直在抖,心里的火越窜越高。
可是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
临近三十岁,我的手脚开始不受我的控制。
家族病,算是另类的渐冻症,刚开始我的手会拿不住东西,接着全身疼痛,最后脑死亡。
我绝不会让自己最难堪的一面出现在顾景淮面前。
裤子突然传来一阵湿意。
小七猛地窜到我身边,帮我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她惊慌无措、语气带着哭腔。
“月姐,这是第七次了,你的病真的不能好吗?”我看向地上淡黄色的液体,庆幸自己放任顾景淮离开。
只是这仇,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