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笼中鸟,网中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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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水奔涌,马蹄声碎。

两岸芦苇飘荡,远处的青灰的山影,像是水墨画。

刘琦伏在马背上,三十多骑亲兵紧随其后。

他回头望了一眼,襄阳城的轮廓己经缩成了一块黑点。

“吁——”刘琦猛地勒住缰绳,骏马前蹄在空中刨了几下。

亲兵们纷纷停马,三十多匹战马喷着响鼻,不安地踏着步子。

刘琦抹了把脸上的汗,清风吹在皮肤上,竟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哈哈哈!

你们瞧见没有?”

刘琦突然放声大笑,手指着远方,声音压抑不住的兴奋,“那座城,困了我整整二十年!”

亲兵们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这位公子在府里的难处。

蔡夫人掌权后,公子连去给州牧大人请安都得瞅着时辰,更别说参与军政要务了。

刘琦深吸一口气,江风里混着鱼腥味和青草香。

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映得他眼里亮得惊人。

“我乃笼中之鸟,网中之鱼。

此一行,如鸟上青天,鱼入大海,从此之后,再也不受羁绊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调转马头,长剑向前一指:“走!

去渡口!”

三十多骑再次启动,马蹄声重新连成一片。

“咳咳咳......”刘琦的咳嗽又发作了,起初只是喉咙发痒,他没当回事,可跑着跑着,痒意变成了钻心的疼。

他忍不住俯在马颈上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五脏六腑都像要翻过来。

“公子!”

亲卫刘武急忙催马跟上,手里己经攥紧了水囊,“要不歇会儿吧?

前面就是渡口了。”

刘琦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块锦帕捂住嘴,咳了好一阵才缓过劲。

他展开锦帕瞅了一眼,雪白的料子上沾着几点刺目的红,他赶紧把帕子团起来塞进袖袋,脸上却装作无事:“不妨事,老毛病了。”

刘武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前方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帆影,渡口的喧闹声顺着风飘过来,“公子,到了!”

渡口建在一处江湾,数十艘大小船只泊在岸边,最大的那艘楼船有二层,乌木桅杆上挂着“刘”字旗号,显然是提前备好的。

刘武翻身下马,跑到江边指着对岸,“公子,顺流而下三天就能到江夏郡治。

小的己经让人备好了船,这就动身?”

临近江边,风吹得刘琦的衣袍绔绔作响。

他站在码头上,望着眼前奔腾不息的长江,沉默不语。

“刘武,我这辈子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

刘武愣住了,最近公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挠了挠后脑勺:“公子这话咋说的?

您是州牧大人的长子,身份金贵着呢。”

“金贵?”

刘琦自嘲地笑了笑,又开始咳嗽,“在襄阳府里,我走路都得先看地上有没有坑。

蔡瑁的人盯着我,蔡夫人的眼线围着我,连喝口茶都得琢磨琢磨有没有问题,这叫金贵?”

刘琦望着江面上往来的船只,声音低了下去:“这次主动要来江夏,父亲虽说是答应了,可蔡瑁他们岂会甘心?

黄祖在江夏经营了十几年,手下全是他的人,我这一去,说是太守,可跟寄人篱下有何区别?”

刘武这才明白过来,公子刚才的兴奋是真的,可现在的担心也是真的。

他张了张嘴,想不出啥安慰的话,只能闷闷地说:“实在不行,咱们就回……回不去了。”

刘琦打断他,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踏出襄阳城的那一刻,就回不去了。”

沉默了片刻,刘琦突然转身往渡口旁的酒肆走去,“船先不急着开,去给我备些干粮,咱们改道,去长沙。”

“啊?”

刘武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去长沙?

那江夏咋办?”

“江夏又跑不了,黄祖现在势头正盛,我这时候过去,是给他当靶子还是给他添堵?”

刘琦推开酒肆的木门,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让店家切了盘酱肉,又要了壶清茶。

“我这咳嗽病,医师换了十几个方子都没用。

听说医圣张仲景正在长沙郡坐馆,正好去求他给看看。”

刘武还是没转过弯:“可这来回得耽误一个多月,州牧大人那边……父亲那边我自有说辞,更重要的是,长沙郡里还藏着不少能人。”

刘琦给自己倒了杯茶,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个圈:“黄忠,黄汉升现在就在长沙驻军,据说一手弓术天下无双;还有魏延,魏文长,武力了得。

这些人都是荆州的名将……”刘武这才恍然大悟,公子哪是要去看病,分明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去南边招揽人手!

“可他们会认咱们吗?”

“不认也得去试试。”

刘琦抿了一口茶,“我手里一没兵二没将,真去了江夏,黄祖要是给我使绊子,我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去长沙走一趟,就算请不来黄忠,能跟当地的世家搭上线,也是好的。”

他望着窗外奔流的长江,眼神里多了几分算计:“笼中鸟飞出来了,也得先长几根像样的羽毛,不然遇上老鹰,只能任人啄食。”

刘武听得热血上涌,猛地一拍桌子:“公子说得对!

小的这就去安排!”

就在刘琦在长江渡口改道南下的同时,襄阳城内的州牧府后宅,正飘着若有若无的冷笑声。

蔡夫人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颗鸽卵大的珍珠,听着蔡瑁带来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这么说,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潜龙出渊了?”

蔡瑁刚从城外军营回来,甲胄上还沾着尘土。

“可不是嘛,出了城就拔剑大喊,说自己是鸟飞青天,鱼入大海。

依我看,就是只虫子,迟早被人拍死。”

蔡瑁拿起桌上的蜜饯扔进嘴里,“黄祖是什么人?

那是跟孙坚都敢硬拼的主儿,刘琦一个连马都骑不稳的病秧子,去了江夏能掀得起啥浪?”

蔡夫人轻轻哼了一声,“景升也是老糊涂了,居然真信了他的鬼话。

还说什么让他去江夏历练历练,我看是去丢人现眼。”

“姐姐放心,”蔡瑁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我己经让人给黄祖递了话,刘琦要是识相,安安分分当个摆设,就让他多喘口气。

要是敢插手军务,不用咱们动手,黄祖就能让他知道厉害。”

说着,蔡瑁脸上露出狠色:“江夏的水师是咱们荆州的根本,绝不能落到这货手里。

等他在江夏碰得头破血流,自然会灰溜溜地滚回来,到时候再想办法把他圈起来,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踏出襄阳城一步!”

蔡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讥笑道:“还是弟弟想得周到。

不过也别太急,让他在江夏多折腾些时日,也好让景升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那块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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