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闲鱼惊魂手机震动的时候，我正在签一份价值千万的合同。
屏幕上跳出的是发小周铭的微信：“风子，看个乐子，你猜我刷闲鱼刷到了什么？
”下面跟着一个链接。我当时没在意，回了个“开会”，便将手机倒扣在桌上，
继续和对面的合作方敲定最后的细节。等一切尘埃落定，送走客户，我整个人靠在老板椅上，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个项目跟了三个月，今天总算拿下了。我想到的第一件事，
就是给我的妻子林晚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晚上带她去吃那家她念叨了很久的法餐。
手指划开屏幕，周铭那条没头没尾的微信又弹了出来。我带着签约后的轻松心情，点了进去。
闲鱼的页面加载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无比熟悉的图片。米白色的沙发角落，
一只鸢尾蓝的爱马仕Lindy包静静地躺着，皮质细腻，光泽温润。背景里，
还能看到我们家那盆养了三年的龟背竹。这张照片，构图和光线都很好，
一看就是林晚的手笔，她向来对这些很有研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包，
是我三个月前，在她生日的时候，托了许多关系才买到的。她当时抱着我，又哭又笑，
说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最爱她的男人。她说，
她会把这个包当成我们的爱情信物，一辈子珍藏。然而现在，它出现在了闲-鱼-上。
我的手指有些发麻，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动页面。然后，
我看到了那段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的备注。宝贝详情：前任送的，全新闲置，
一次没背过。已经有新生活了，看到这个包就心烦，睹物思人太难受。
姐妹们谁喜欢就带走吧，专柜六万多，现在含泪29999出，只求速出，别问了，
问就是心痛。前任送的。看到就心烦。睹物思人太难受。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
狠狠地扎进我的眼睛，扎进我的心脏。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办公室里恒温的空调，
此刻仿佛变成了西伯利亚的寒流，顺着我的脊椎一路攀爬，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僵硬了。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卖家ID——“晚晚的星空”。这是林晚所有社交平台的通用ID。
我拿出手机，颤抖着点开微信，找到她的头像，点开朋友圈。她半小时前刚发了一条动态，
配图是我们在阳台种的玫瑰花开了。她说：“岁月静好，感恩拥有。”底下，
是我半小时前刚刚点下的爱心。何其讽刺。我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记闷棍，眼前阵阵发黑，
耳边轰鸣作响。周铭的微信又弹了进来：“怎么样？风子，
这包跟你送你老婆那款一模一样啊！连颜色都一样！最骚的是这文案，‘前任送的’，
哈哈哈哈，现在的人为了卖东西真是什么都敢写！”他显然是当成一个笑话发给我的。
他不知道，这个笑话的主角，就是我。我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滚烫的棉花，
灼烧着，让我无法呼吸，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机械地打字回复他：“嗯，是挺像的。
”周铭还在那边乐不可支：“你说这卖家的老公要是看到了，会不会气得当场脑溢血？
哈哈哈！”我没有再回他。我关掉微信，重新点开那个闲鱼页面，一遍又一遍地看那段文字。
那只鸢尾蓝的Lindy包，静静地躺在图片里，
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我三个月来的奔波和喜悦。我记得清清楚楚，
为了买到这个颜色这个型号的包，我动用了多少人脉，欠了多少人情。拿到包的那天，
我像个傻子一样，在车里对着包装盒看了半个小时，想象着林晚看到它时惊喜的表情。
她当时的表情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她说：“老公，你真好，我爱你。
”她说：“这个包太美了，我要用一辈子。”她说：“这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那些话语还言犹在耳，此刻却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我的心上来回切割，
凌迟着我每一寸神经。我不是傻子。如果只是单纯地想卖掉，她可以有无数种理由。
可以说“冲动消费”，可以说“风格不搭”，甚至可以说“老公送的，但是不喜欢”。
但她偏偏选了最恶毒，最伤人的那一种。——前任送的。这四个字，
不仅仅是否定了我送的礼物，它否定的是我这个人，是我们这三年的婚姻。
它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告诉我，陈风，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关掉手机，身体向后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天花板的灯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试图为她找一个理由。也许……也许她只是觉得这样写更容易卖出去？
闲鱼上的人都喜欢听故事？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我自己掐灭了。什么样的故事不能编，
偏偏要编一个“前任”？她不知道这三个字对于一段婚姻意味着什么吗？她是故意的。
她在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公然地羞辱我，践踏我的心意。我掏出烟盒，手指抖得厉害，
连着划了好几次，才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我看到林晚的脸，时而温柔，时而陌生。
我们结婚三年，我自认对她掏心掏肺，无微不至。她喜欢浪漫，
我每个纪念日都精心准备礼物；她说想有自己的事业，
我拿出积蓄支持她开了一家花店；她的家人有任何困难，我总是第一个冲上去解决。我以为，
我们是恩爱的，是幸福的。我以为，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契合的灵魂伴侣。直到今天，
这个闲鱼链接，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我从未见过的，名为“真相”的大门。门后，
是满地的狼藉和不堪。我猛吸了一口烟，烟雾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原来，我倾尽所有去维护的所谓爱情，在她的眼里，
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挂上“前任”标签，然后以三万块的价格出售的商品。不，
甚至连三万块都不值。她标的是29999。少一块钱，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那是一种带着轻蔑和快意的抛售。我拿起手机，点开了和林晚的聊天框。输入框里，
我原本想打的是：“晚上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那家法餐，庆祝一下。”现在，我删掉了那句话，
一个字一个字地重新输入：“在哪？”消息发出去，几乎是秒回。林晚：“在家呀，
刚做完美容，准备给你做晚饭呢，老公今天顺利吗？”后面还跟着一个可爱的亲亲表情。
我看着那句“在家呀”，嘴角的冷笑越来越大。如果她在家，那么，那个作为背景的，
我们家的沙发和龟背竹，又是怎么回事？除非，她未卜先知，提前拍好了照片？我的心，
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沉入了不见底的深渊。我没有再回复她，
而是直接拨通了我家所在小区的物业电话。“喂，王经理，麻烦你帮我查一下监控，
看看我太太，就是1A的业主林晚，今天下午有没有出过门。
”王经理很客气：“好的陈先生，您稍等。”一分钟后，王经理回了电话：“陈先生，
查到了。您太太在下午两点十五分的时候，开着您的那辆白色卡宴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好的，谢谢。”我挂了电话，静静地坐在那里。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城市的霓虹一盏盏亮起，将我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她撒谎了。她不仅卖了我的礼物，
侮辱了我，她还在对我撒谎。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不想再听任何解释了。所有的解释，
都只会是更精致的谎言。我站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关掉办公室的灯，锁上门。回家的路上，
我开得很慢。我脑子里反复回想着我们这三年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来证明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荒诞的误会。但我想起的，
却是一些以前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我给她买的限量款球鞋，
她转手就送给了她那个游手好闲的表弟。我问起时，她说：“我弟喜欢，就给他了呗，
一双鞋而已，老公你那么小气干嘛？”我给她父母换了新手机，她妈妈却在亲戚群里炫耀，
说是女儿自己赚钱孝敬的。我无意中看到，她也只是一笑而过：“哎呀，我妈就是好面子，
你跟她计较什么。”我辛苦赚来的钱，在她和她家人的嘴里，仿佛都成了大风刮来的，
可以随意支配，随意赠予，甚至不需要告知我一声。而我，
竟然一直都用“她只是不懂事”、“她家人就那样”来麻痹自己。我以为我的退让和包容，
能换来她的成熟和感恩。现在看来，我错了。我的包容，只是纵容。我的退让，
换来的是她的得寸进尺和肆无忌惮。车子开进地库，我停好车，却没有立刻下车。
我最后一次点开那个闲鱼链接。我看着那29999的标价，看着那句刺眼的“前任所赠”。
我做了一个决定。我点下了那个“我想要”的按钮，然后切换到我的闲鱼账号，
给卖家“晚晚的星空”发了一条消息。“你好，这个包我要了，能便宜点吗？
”2 真相浮现消息发出去不到三十秒，对方就回复了。
“晚晚的星空”：“已经是含泪价了，姐妹。这个包原价六万多，我一次没背过，
五金膜都还在。不是心里实在膈应，真舍不得这个价出。”隔着屏幕，
我都能想象出林晚此刻正坐在某个咖啡馆里，一边悠闲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一边熟练地打出这些谎话。我压下心头的翻涌的恶心感，继续扮演一个普通的买家。
我：“看得出来，成色确实好。主要是这个价格有点超出我预算了。这样吧，
我也不跟你磨叽，两万五，能出的话我立刻拍下。”“晚晚的星空”：“两万五真的不行，
姐妹，我都亏死了。再加点吧，两万八，不能再低了。”我看着她的回复，笑了。
原来我的爱情，我的心意，我们三年的婚姻，在她这里，还有三千块的议价空间。多么可笑。
我回道：“行，那就两万八。不过我有个要求，我今晚就要拿到。我在XX区，
你方便送过来吗？或者我过去自提。”我故意报了一个离我们家很远的地址。
对方几乎是立刻就回复了：“啊？今晚就要吗？有点急啊。”我：“对，我明天要送人，
比较急。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再看看别家。”我用的是欲擒故纵的把戏。果然，她急了。
“晚晚的星空”：“别啊姐妹！方便的方便的！你把地址发我，我给你送过去！就两万八，
说定了啊！”我：“好，地址是XX路XX小区，我到楼下等你。”发完地址，
我退出了闲鱼。然后，我给周铭打了个电话。“在哪？”“还能在哪，公司加班呢。怎么了，
听你声音不对啊？”“帮我个忙。你现在去XX路XX小区，帮我收个东西。一个女人，
会给你一个爱马仕的包，蓝色的。你收下，把两万八现金给她。钱我等下转你。
”周铭愣了一下：“什么情况？你小子玩得这么花？金屋藏娇啊？”“别废话，按我说的做。
记住，别说是我让你去的，就说是一个姓王的先生让你来取的。拿到东西，拍个视频给我。
”“行吧，神神秘秘的。”周铭虽然疑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我挂了电话，把钱转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我才推开车门，走进了电梯。打开家门的时候，林晚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听到开门声，她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老公，你回来啦！快去洗手，
饭马上就好了。”那笑容，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任何破绽。如果我没有看到那个闲鱼链接，
如果我没有打那个物业电话，我一定会被她此刻的贤惠温柔所迷惑，会走上前去，
从背后抱住她，亲吻她的脸颊，然后告诉她我今天谈成了一个多大的项目。但是现在，
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关怀，都像是在演戏。
一个技艺精湛的演员，在对我表演着深情。我面无表情地换了鞋，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就是这个沙发，她拍照的背景。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把那个蓝色的包放在这个角落，
调整着角度和光线，然后满意地按下快门的样子。“怎么了老公？累了吗？脸色这么差？
”林晚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关切地问。“没事，就是有点累。”我淡淡地说道。
“项目谈成了吗？”她把菜放在桌上，坐到我身边，习惯性地想靠在我肩膀上。
我身体下意识地僵硬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她的手落了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但很快又被笑容掩盖：“看来是没谈成呀？没关系的老公，生意嘛，有成有败很正常的，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就算你不工作了，我养你啊！”她说着俏皮话，想逗我开心。放在以前，
我或许会觉得很甜蜜。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的虚伪和恶心。我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我曾经觉得比星辰还要明亮的眼睛，此刻却让我感到陌生和冰冷。
我问她：“今天一天都在家吗？”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啊，怎么了？
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快尝尝。”她还在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没有动，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说你在做美容，是在家里做的？
”林晚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自然：“对啊，我约了美容师上门服务。怎么了老公，
你今天好奇怪啊，老是问我这些。”她开始有点不耐烦了，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娇嗔的埋怨。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我移开目光，不再看她。因为我怕我再多看一秒，
就会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会当场把所有事情都撕开，然后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但我不能。我要等。等一个最确凿无疑的证据，等一个让她无从抵赖的结局。晚饭，
我吃得食不知味。林晚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她花店里的趣事，说着她看上的新款裙子，
说着周末我们去哪里度假。她表现得像一个无忧无虑、深爱着丈夫的幸福小女人。而我，
只是偶尔“嗯”一声，来表示我在听。我的心思，全在我口袋里那部不断震动的手机上。
周铭在给我发实况转播。“我到了，在小区门口等。”“车牌号是不是XXXXX？
白色的卡宴，我看到了。”“卧槽，真是你老婆啊！她怎么会在这？！”“她下车了，
手里提着那个包的盒子。”“我过去了。”我能想象到那个画面。周铭假装不认识她，
走上前，按照我们说好的那样，对上了“暗号”。然后，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段视频。视频里，
光线有点暗，但能清晰地看到，林晚将那个爱马仕的橙色盒子递给了周铭，
周铭则递给她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林晚接过信封，甚至没有当场打开数一数，
脸上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她对着周铭说：“谢谢王先生了，那我就先走了。
”周铭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啊……好，好的。”然后，林我轉身，踩着高跟鞋，
步履轻快地走向那辆白色的卡宴，拉开车门，扬长而去。整个过程，干脆利落。
我看着视频里她拿到钱后那发自内心的笑容，那是我送她这个包时，都未曾见过的灿烂。
原来，两万八千块现金的快乐，远比我这个丈夫的爱，要来得真实。我的心，在那一刻，
彻底死了。我将视频保存下来，然后关掉了手机。“老公，你怎么不吃啦？不合胃口吗？
”林晚的声音将我从冰冷的情绪中拉了回来。我抬起头，看着她。她正温柔地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关切”。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好陌生。我们同床共枕三年，
我却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平静地开口：“林晚，
你那个蓝色的Lindy包呢？”3 背叛之痛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
但林晚的身体，却明显地僵了一下。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片刻，眼神有些闪躲，但很快，
她又强作镇定地笑道：“包？在衣帽间里收着呢。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想看看。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看……看它干嘛呀？”林晚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不就是一个包嘛，有什么好看的。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她试图转移话题，
给我夹了一块排骨。我没有动，只是重复了一遍：“我想看看那个包，现在。
”我的语气加重了，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持。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林晚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她有些恼怒地放下筷子：“陈风，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从进门开始就阴阳怪气的。不就是一个包吗，你至于吗？我收起来了，
过几天再拿出来不行吗？”她开始倒打一耙，将问题归咎于我的“无理取闹”。
这是她一贯的伎俩。我笑了。是那种发自肺腑的，带着无尽悲凉和嘲讽的冷笑。“我至于吗？
”我看着她，轻声反问，“林晚，在你心里，那真的‘只是一个包’吗？”“那不然呢？
难道还是什么传家宝不成？”她理直气壮地反驳，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八度，仿佛声音越大，
就越有底气。“好，你说得对，它不是传家宝。”我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站起身，
“既然它就在衣帽间，那你现在就去把它拿出来，给我看看。
只要我看到那个包安然无恙地躺在盒子里，我立刻给你道歉，承认是我今天无理取闹，
小题大做。怎么样？”我步步紧逼，不给她任何喘息和狡辩的机会。林晚的脸色，
瞬间变得煞白。她的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当然拿不出来。因为那个包，此刻正在周铭的车里，即将被送到我的手上。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悲哀。这场戏，
该结束了。“拿不出来，是吗？”我替她说出了答案。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
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林晚的身体晃了一下，她扶着桌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嘴里还在喃喃地狡辩：“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它就在……”“在哪？”我追问，
“是在我们家的衣帽间，还是在一个姓王的先生的车上？
”当我清晰地说出“姓王的先生”这几个字时，林晚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整个人都呆住了，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猛然收缩。她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了。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我毫不留情地撕得粉碎。客厅里，
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清晰地听到她急促而慌乱的呼吸声。过了许久，
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干涩而嘶哑：“你……你跟踪我？”我看着她，
觉得无比的可笑。到了这个时候，她关心的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我“跟踪”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