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顾行舟让我儿子掉的每一滴眼泪，我要他用整个顾氏来偿还。”
电话那头，沈星辰的声音沉稳。
“是，总裁。”
3
顾氏集团出事了。
蓝海计划的最大金主，诺兰资本，毫无征兆地单方面撤资。
消息传出，顾氏股价应声雪崩。
一天之内，市值蒸发近百亿。
顾行舟的办公室里，昂贵的紫砂茶具碎了一地。
他双眼布满血丝，死死攥着手机，对着那头的人咆哮。
“查！给我查清楚！诺兰的高层到底被谁收买了！”
他怀疑是商业对手恶意狙击，可动用了所有关系，都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诺兰资本那边，只给了一句冷冰冰的回复：“商业决策，无可奉告。”
林婉儿端着咖啡进来，声音柔得能掐出水。
“行舟，别气了，为这种事气坏身子不值得。”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狼藉，眼中的得意一闪而逝。
顾氏越是风雨飘摇，她这个贤内助的位置就越是稳固。
顾行舟猛地回头，眼神凶狠。
“滚出去！”
林婉儿脸上的温柔瞬间僵住，随即化为委屈，默默退出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她眼底的怨毒再也无法掩饰。
城市的另一端，我指尖划过平板上那条断崖式下跌的绿色线条。
沈星辰站在我身后，汇报着情况。
“总裁，顾氏的资金链最多还能撑四十八小时，银行的催贷函已经送到顾行舟的办公桌上。”
我端起咖啡，热气模糊了我的表情。
“很好。”
“是时候，让他看到希望了。”
第二天，一则重磅消息震动了整个金融圈。
神秘的跨国资本星辰集团，宣布将进军国内市场，并公开表示对顾氏的蓝海计划极具兴趣。
这则消息对顾行舟而言，不啻于天降神迹。
他立刻派出心腹，以最卑微的姿态，叩响了星辰集团的大门。
沈星辰作为明面上的负责人，接待了对方。
谈判桌上，没有拉锯，只有碾压。
沈星辰只抛出一个条件。
星辰注资三百亿，救活蓝海计划。
代价是，顾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权。
这不是合作，是吞并。
这根本不是合作，而是***裸的吞并。
顾行舟在视频会议那头当场失态，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他没得选。
拒绝，公司立刻破产清算，他将从天之骄子沦为负债累累的丧家之犬。
接受，他亲手创立的帝国，将拱手让人。
董事会和银行的双重逼迫下，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签约那天，顾行舟亲自来了。
他穿着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盖不住眼下的乌青和满身的颓败。
他看着对面的沈星辰，一个比他年轻了近十岁的男人，正掌控着他的生死。
“沈总，真是年轻有为。”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沈星辰微笑颔首，公式化地回应。
“顾总过奖，我们总裁对您和顾氏的未来，非常看好。”
顾行舟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
办公室的监控画面里，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颤抖的手。
落笔，签名。
他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倒在椅背上。
我关掉监控，走到落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