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针扎进指尖,她没哭,默默收起他唯一一张泛黄的照片。
婆家逼她守寡,却暗中盘算着用她换彩礼。
那个总凶她的“小叔子”突然归来,眼神躲闪却强横干涉她的生活。
直到她在县城撞见本该牺牲的丈夫,正扶着怀孕的新妻产检。
当晚“小叔子”醉醺醺踹开她的门:“嫂子,你永远别想离开李家!”
她捏紧兜里竹马留下的纸条,笑了。
一个月后,她风光改嫁,成为全县最幸福的女人。
前夫跪在她门前忏悔时,新任丈夫正温柔为她揉着孕肚:“箐箐,鞋带松了。”
一九七五年的秋天,宋晓箐坐在李家院子那棵老槐树下,手里是一只纳了一半的鞋底。
针尖穿过厚实的布料,发出“噗”的轻响,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她微微沁汗的额头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李家的媳妇,手巧是顶要紧的。”
婆婆这话说了没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
她抿了抿唇,正准备换一根针,院子门外忽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夹杂着村支书那沉甸甸的脚步声。
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院门被推开,村支书王伯走在最前面,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整齐干部模样的人,胸前别着红色的徽章。
婆婆从灶房擦着手出来,脸上堆起的笑在看清楚来人神情时,瞬间僵住。
“李家的……”王伯的声音干涩,像是被砂纸磨过,“……建国家的,你们要节哀。”
后面那个年纪稍长的干部走上前,手里捧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的、方方正正的东西,他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在过分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宋晓箐同志,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通知您,您的丈夫李建国同志,在执行任务时光荣……牺牲了。”
“牺牲”两个字,像两把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宋晓箐的耳膜上。
她捏着鞋底的手猛地一紧,指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低头看,那根细长的针,不知何时已深深扎进了左手食指的指腹,一颗殷红的血珠迅速沁出,滚圆滚圆的,滴落在灰扑扑的鞋底上,洇开一小团暗色。
她没哭,甚至没有发出一丝抽气声。
只是默默地把针拔了出来,放在一旁的针线篮里,然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