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不要这个孩子了。”“求你，现在就给我安排手术，打掉他！
”B超探头还贴在我微微隆起的腹部，冰凉的凝胶激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看着屏幕上那个小小的、正在成形的生命，
那个刚刚被医生夸赞“很健康、很有力”的我的儿子。就在刚才，我听见了他心里的话。
那不是婴儿的啼哭，而是一道清晰、冰冷、充满算计的成年男人的声音。这个蠢女人，
还真以为自己怀的是个宝。1“沈女士，你冷静一点。”医生皱着眉，
试图将B超探头从我肚子上拿开，却被我死死按住。“你听，你仔细听！他在说话！
”我状若疯癫，指着屏幕上那个模糊的影子，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
医生和旁边的护士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那种眼神我看得懂，她们觉得我疯了。“沈女士，
你可能是产前压力太大了，出现了幻听。你的宝宝非常健康，你看，他的心跳多有节奏。
”医生指着屏幕上闪烁的光点，用一种哄劝的语气对我说话。健康？
我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只有疼痛才能让我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就在她说话的时候，
我脑子里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健康？当然健康。这副躯壳可是我精挑细选的，
周家这点家产，正好够我降世后玩点有意思的。周家，我的夫家。他竟然知道！
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不是幻觉！绝对不是！“我不听！
我不要他了！”我猛地推开医生的手，从检查床上翻滚下来，鞋子都来不及穿，
赤着脚就往外冲，“我要做手术！现在！立刻！”我的丈夫周明轩正好推门进来，
手里还提着给我买的午餐。看到我这副样子，他愣住了：“小月，你怎么了？医生，
我太太她怎么了？”医生一脸为难：“周先生，您太太她……情绪好像不太稳定，
一直说要……要做引产手术。”周明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快步走到我面前，
抓住我的肩膀：“小月，你胡说什么？我们盼了多久才盼来这个孩子！你说什么胡话！
”我看着他焦急又关切的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该怎么告诉他？告诉他，
我肚子里这个我们期待已久的宝贝，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他会信吗？他只会和医生一样，
觉得我疯了。你看，你‘亲爱’的丈夫来了。告诉他啊，告诉他你想杀了我。
看看他会不会把你当成一个疯子，直接送进精神病院。
那个恶魔的声音在我脑中低低地笑着，充满了嘲讽和恶意。我浑身一颤，用力推开周明轩，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别碰我！”周明轩被我推得一个趔趄，
手里的保温饭盒掉在地上，滚烫的汤汁洒了一地，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
他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受伤和不解：“小月，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不敢看他，我怕他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更怕我一开口，
就会被那个恶魔控制着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我只能不停地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我抓住他的一角，用尽全身力气哀求。这里是医院，
我怕我再待下去，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周明z轩看着我苍白如纸的脸，最终还是心软了。他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狼藉，扶着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好，我们回家。医生，麻烦你了，我先带我太太回去休息。
”医生点了点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多注意休息，如果情况没有好转，
建议还是来看看心理医生。”回去的路上，车里一片死寂。我靠在车窗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子里乱成一团。那个声音没有再响起，
可我却感觉他无时无刻不在，就像一条毒蛇，盘踞在我身体里，随时准备探出头，
给我致命一击。周明z轩几次想开口，都只是动了动嘴唇，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大概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突然“发疯”的妻子。直到车子驶入我们家别墅区，
他才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小月，我知道怀孕辛苦，你情绪波动大，我理解。但是，
别拿孩子开玩笑，好吗？那是我们的孩子。”我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得更深。
我们的孩子？不，他只是我的。一个提供温暖子宫和血肉的容器罢了。
恶魔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残忍。我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周明轩。不，
我不能让他得逞！这个怪物，他想利用我，利用周家，我绝不能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车子刚一停稳，我便推开车门冲了下去，直奔二楼的卧室。周明轩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
连忙跟了上来：“小月，你慢点！别跑！”我冲进卧室，反手就把门锁上，
然后开始疯狂地翻箱倒柜。我在找我的护照，我的身份证，我的银行卡。我要走，
我必须离开这里。只要我走了，他们找不到我，我就能找个小诊所，把这个孽种打掉！
“小月！你开门！你在里面干什么！”周明轩在外面疯狂地拍门，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怒气。
我没有理他，找到了我的钱包和证件，塞进一个随身的小包里。然后，我拉开窗帘，
看着二楼窗外那片柔软的草坪。不是很高，跳下去应该不会有事。就在我打开窗户，
准备往下跳的时候，脑子里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你想死？我告诉你，没用的！
就算你从这里跳下去摔死了，我也能活下来！早产儿而已，周家有的是钱把我养活！到时候，
你猜猜，我会怎么‘报答’你那个好丈夫，和你那个盼孙子盼到发疯的婆婆？
我的动作僵住了。他说的对。周家有钱有势，就算我死了，他们也能保住这个孩子。
到时候，一个失去母亲、一出生就给家族带来“不幸”的孩子，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而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又会怎样报复这个世界？我不敢想。
一种更深的恐惧攫住了我。死都不行。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砰！
”卧室的门被撞开了。周明轩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我那个脸色铁青的婆婆，王丽。
看到我站在窗台上，周明轩的眼睛都红了：“沈月！你给我下来！你疯了吗！
”王丽更是直接冲了过来，一把将我从窗台上拽了下来，力气大得惊人。“你这个丧门星！
你想干什么！你想带着我孙子一起去死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我们周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怀个孕都怀不安生！我看你就是不想给我们周家生孙子！”我的手臂被她抓出一道道红痕，
火辣辣地疼。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又看了看一脸痛心和失望的周明z轩。
我知道，我被彻底困住了。他们不会让我离开这个房子一步，直到我把这个怪物生下来。
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坠入无底的深渊。这就对了，乖乖听话。做一个好母亲，
把我生下来。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先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那声音在我脑中轻笑，
得意洋洋。2从那天起，我被彻底软禁了。家里的保姆被辞退，
换上两个身强力壮、一看就是练家子的中年女人。她们24小时轮班，
一个守在我的卧室门口，一个守在一楼大厅。
我的手机、电脑、所有能和外界联系的东西全都被收走了。这栋漂亮的别墅，
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华丽牢笼。周明轩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体贴，他每天都会回来看我，
但脸上总是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担忧，有失望，也有深深的疲惫。
他会坐在床边，笨拙地给我削苹果，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话。“小月，你好好养胎，
别胡思乱想。等孩子生下来，一切都会好的。”“医生说了，你这是产前抑郁，
很多孕妇都会有。等你看到宝宝可爱的样子，你就会喜欢他了。”我只是麻木地听着，
不说话，也不反抗。因为我知道，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而我那个好婆婆王丽，
更是把对我的厌恶发挥到了极致。她每天都会端来各种名贵的补品，然后站在床边，
用一种监工的眼神，逼着我全部喝下去。“喝！这可都是为了我孙子！
你别以为你作天作地就能把我的宝贝金孙怎么样！我告诉你沈月，
你要是敢动我孙子一根汗毛，我跟你拼命！”她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的脸上。
我面无表情地接过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我却感觉不到一丝苦味。
因为再苦，也苦不过我心里的绝望。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会睁着眼睛，
感受着肚子里那个小生命一天天长大。他的每一次胎动，不再让我感到喜悦，
反而像是地狱的钟声，在一下下敲响，提醒着我末日的临近。而那个恶魔的声音，
也越来越频繁地在我脑中响起。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折磨我的游戏。他会告诉我，
今天王丽给我喝的汤里，放了多少钱一克的名贵药材。啧啧，
这老太婆为了我可真是下了血本。可惜啊，她不知道，她一心盼着的宝贝金孙，
出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亲手把她推下楼梯。你觉得，从二楼摔下去，
她这把老骨头还能剩下几根是完整的？他会告诉我，周明z轩公司里遇到的麻烦。
你那个好丈夫，最近为了一个项目焦头烂额。他的竞争对手，就是他当年最好的兄弟。
当年他为了往上爬，可是毫不留情地在背后捅了人家一刀。现在，报应来了。不过你放心，
他不会输的，因为有我。我会‘帮’他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我能看到，周明z軒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
身上的酒氣越來越重，脸上的疲惫也越来越深。而王丽，她依旧每天骂骂咧咧，
但眼角的皱纹却悄悄加深了。这个家，正在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慢慢拖入深渊。而我，
就是那个漩涡的中心。有时候，我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也许疯了的人不是我，
而是这个世界。这天晚上，周明z軒又喝得酩酊大醉回来。他跌跌撞撞地走进卧室，
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股陌生的香水味。那不是我的香水。我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身体瞬间僵硬。他走到床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走进了浴室。
很快，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脑子里那个声音，又带着恶劣的笑意响了起来。
闻到了吗？是‘魅惑’。城西酒吧里最受欢迎的一款女士香水。你猜猜，
你丈夫今晚和谁在一起？是他的新秘书，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年轻，漂亮，
而且……很听话。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一直以为，我和周明轩的感情很好。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创业，
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才走到今天。我以为，他只是因为我“病了”才会对我失望，
对我冷淡。原来，不是的。男人嘛，都一样。家里有个疯婆子，自然要在外面找点慰藉。
更何况，那个小秘书可比你这个黄脸婆有趣多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周家的财产，只能是我的。任何想来分一杯羹的人，都得死。那声音里透出的阴冷和杀意，
让我不寒而栗。水声停了。周明z軒从浴室里走出来，带着一身湿气躺到我身边。
他似乎想抱我，手臂伸到一半，又放下了。黑暗中，我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和压抑的叹息。我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着他。在昏暗的光线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痛苦。“明轩，”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你公司，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身体一僵，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开口问这个。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用一种疲惫至极的语调说：“没什么，小事。你别操心了，好好养胎。”又是这句话。
好好养胎。好像除了养胎，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我没有再追问，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问他啊，问他张林的事。问他是不是为了拿到‘宏远’的那个项目，
故意设局，让张林身败名裂，最后跳楼自杀的！那个声音在我脑中尖叫，
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恶意。张林。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尘封的记忆。
那是周明轩最好的朋友，也是我们公司的合伙人之一。三年前，公司因为一个项目决策失误，
陷入了巨大的财务危机。后来，张林因为涉嫌商业窃密和挪用公款被调查，最后……跳楼了。
当时所有人都说张林是咎由自取，是他的贪婪毁了公司。周明轩也因此消沉了很久。
难道……我的身体开始发抖，一种比得知胎儿是恶魔时更加刺骨的寒冷，瞬间包裹了我。
我看着黑暗中丈夫模糊的轮廓，那个我爱了十年，以为自己无比了解的男人。这一刻，
他变得无比陌生。我慢慢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周明z轩，
你还记得张林吗？”空气瞬间凝固。我清楚地感觉到，身边男人的身体，
在一瞬间绷紧到了极点。3“你……你胡说什么？”周明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惊恐。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床头的壁灯。昏黄的灯光下，
他的脸一片惨白，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
不再是面对一个“生病”的妻子，而是像在看一个窥破了他最阴暗秘密的鬼魂。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不需要再问了，他的反应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我脑子里那个声音说的是真的。我那个温文尔雅、待人谦和的丈夫，
那个在我面前永远扮演着好男人角色的周明轩，手上竟然沾着他最好兄弟的血。哈哈哈哈！
看看他那张脸！精彩！真是太精彩了！沈月，我的好妈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是不是觉得，你身边这个男人，比我还要像个恶魔？那个声音在我脑中疯狂大笑，
充满了打败一切的快感。我没有理会它，只是定定地看着周明轩。我的身体不再发抖，
内心反而涌起一种奇异的平静，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轻声问，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周明轩的嘴唇哆嗦着，他想伸手来抓我，
却被我躲开了。“小月，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张林他……”“是他什么？
”我打断他，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是他想跟你争公司的控制权？
还是他发现了你别的什么秘密？”周明z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颓然地跌坐回床上。“你怎么会知道……是谁告诉你的？”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充满了恐惧和不解。是谁告诉我的？我能告诉他，是我们的“儿子”告诉我的吗？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无比可笑。这个家，从根上就已经烂透了。一个为了利益可以出卖兄弟的丈夫，
一个只认孙子不认儿媳的婆婆，再加上一个还没出世就想着杀人夺产的恶魔胎儿。
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没错，就是这样！恨吧！绝望吧！你的痛苦，
就是我最好的养料！我能感觉到，我又变强了！那声音在我脑中发出满足的喟叹。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细微的抽动，带着一种邪异的力量感，
和我之前感受到的所有胎动都不同。它在吸食我的负面情绪。我的绝望，我的痛苦，
我的憎恨，都是它的食粮。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再被动地承受这一切。如果我注定要坠入地狱，
那我也要拉着这个恶魔一起！我要让他知道，我这个“愚蠢”的母亲，
不是一个任他摆布的容器！我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周明轩被我的笑容吓到了，
他不安地看着我：“小月，你……你别吓我。”我没有看他，而是低头，
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说：“宝宝，你是不是饿了？妈妈知道了，
妈妈会喂饱你的。”脑子里那个声音似乎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别急，你很快就知道了。”说完，我猛地抬起头，看向周明轩，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的疯狂。“周明轩，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我掀开被子，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是你的好儿子告诉我的！”“他不仅告诉我张林是你害死的，他还告诉我，他出生以后，
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妈，第二个，就是你！”“他要夺走你的一切，你的公司，你的钱，
然后把你像一条狗一样踩在脚下！”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利，
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向周明z軒的心脏。他彻底呆住了，张着嘴，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你不信？”我冷笑一声，
“你以为我疯了？那我问你，你新来的那个小秘书，是不是叫陈瑶？她最喜欢用的香水，
是不是叫‘魅惑’？”周明z轩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这件事，
他做得极为隐秘，除了他自己，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沈月她……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他不敢再想下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看着我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他的儿子，他的希望，可现在，
那里却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散发着让他灵魂战栗的寒意。你这个疯女人！
你竟然敢……脑子里那个声音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了气急败败的咆哮。我就是要让你气！
让你怒！你不是喜欢看戏吗？不是喜欢玩弄人心吗？现在，我亲自下场，
把这场戏搅得天翻地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还没出世的魔鬼，能奈我何！“周明轩，
你现在还觉得，我是产前抑郁吗？”我一步步逼近他，声音里充满了冰冷的嘲讽，
“你现在还觉得，他只是一个‘可爱’的宝宝吗？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周明z轩抱着头，痛苦地嘶吼着，
显然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又被推开了。王丽端着一碗燕窝站在门口，
显然是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她看到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把矛头对准了我。“沈月！
你又在发什么疯！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明轩，你别理她，她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来，把这碗燕窝喝了，我刚给你炖的。”她说着，就要把周明轩拉走。
我看着她那张一无所知的脸，突然觉得无比畅快。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燕窝，高高举起。
“喝？喝什么喝！”在王丽和周明轩惊恐的注视下，我将那碗滚烫的燕窝，
尽数从自己头顶淋了下来。黏腻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我的脸颊往下淌，狼狈不堪。
但我却笑了。我指着自己的肚子，对着目瞪口呆的王丽，一字一句地说道：“妈，
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孙子吗？恭喜你啊，
你很快就要有一个能亲手把你推下楼梯摔死的‘好孙子’了！”4王丽彻底傻了。
她呆呆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地上一片狼藉的碎瓷片，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这个疯子！你真是疯了！”她不像周明轩那样会因为我道破秘密而恐惧，
她只觉得我不可理喻，觉得我是在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她的宝贝金孙。她尖叫着扑上来，
想撕扯我的头发，却被一旁的周明轩死死抱住。“妈！你冷静点！小月她……她不是故意的！
”周明轩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力。“我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你看看她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叫把我推下楼梯？她这是在咒我死！咒我们周家断子绝孙啊！
”王丽在周明z軒的怀里疯狂挣扎，状若泼妇。我站在原地，
任由黏腻的燕窝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毯上，脸上带着一种冷漠的笑意。沈月！你竟敢如此！
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你错了！你越是痛苦，我只会越强大！你等着，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惨死，而你无能为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