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楚，一个道法没落时代的天师传人，穷得响叮当。为了月底的房租，我摆下香案，
想召唤个小财神。结果，符咒画错一笔，请来了一位被封印千年的大魔头。现在，
他正掐着我的脖子，问我是不是想魂飞魄散。为了保命，我急中生智，
告诉他我能帮他收集人间七情，修复他残破的魔魂。代价是，他得做我的“打手”，
帮我捉鬼赚钱。01.“急急如律令，五方财神听我令……”我念着祖师爷传下来的咒语，
手里的三根廉价线香冒着呛人的烟。月底了。房东阿姨的催租电话一天三个。再不开张，
我就要被扫地出门，抱着祖师爷的牌位睡天桥。这是我最后的办法，召唤小财神，
求他赐我点偏财。哪怕是明天出门捡到五十块也行。我把画好的符咒点燃，扔进面前的铜盆。
火苗“呼”地一下窜起，烧成了诡异的绿色。不对劲。我画的明明是请神符。这绿火，
是召魔的征兆。完了，画错符了。一阵阴风凭空刮起，吹得我出租屋里的小物件叮当作响。
铜盆里的绿火猛地爆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烟雾之中。他穿着一身破烂的古装，
长发披散，面容看不真切。但那股子压迫感，让我双腿发软。“千年了……”他开口了，
声音嘶哑。“是谁，唤醒了本尊？”我咽了口唾沫，不敢出声。这气场，这台词，不是小魔，
是个大家伙。他朝我走近一步。我看到他衣服上的纹路，繁复而古老，
是我在任何典籍里都没见过的魔纹。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掐住了我的脖ě。窒息感传来。
“就是你这个小东西？”他的脸凑近，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样貌。俊美得不像凡人。
可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情绪。“本尊的魂魄被那帮伪君子撕成七份，封印千年。
”“你好大的胆子，敢动本尊的封印。”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流失。祖师爷救命啊，
我就是想赚点钱交房租。求生的本能让我大脑飞速运转。魂魄撕成七份？
这不就是需要人帮忙的意思吗？我用尽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能帮你……”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一分。“帮你……修复魔魂。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就凭你？一个连请神符都画不对的废物。”我急了。
“我是天师传人！我们这一脉最擅长的就是和‘灵’打交道！
”“你的魔魂不也是一种‘灵’吗？”“我能帮你收集修复魔魂需要的东西！
”他似乎来了点兴趣。“哦？你知道本尊需要什么？”我开始胡诌。
“当然是人间最纯粹的‘情’！喜、怒、哀、惧、爱、恶、欲，合称七情！”“这些东西，
只有人间才有。”“我可以帮你收集。”他沉默了。掐着我脖子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我大口大口地喘气，脖子上留下一圈清晰的指印。“你能收集七情？”“当然！
”我挺起胸膛，强装镇定，“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说。
”“我要成立一个‘捉鬼有限责任公司’，我当老板，你当我的员工。”他眯起了眼睛。
“本尊，给你打工？”“没错！”我豁出去了，“你帮我捉鬼赚钱，
我帮你收集七情修复魔魂。这是等价交换，一份契约。”“我负责接单，你负责动手。
”“赚来的钱，三七分，我七你三！”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我心里发毛。
是不是太嚣张了？要不改成二八？我二他八？“本尊凭什么信你？
”“就凭现在只有我能帮你！”我指了指窗外的高楼大厦，“大人，时代变了。
现在外面都是钢筋水泥，灵气稀薄，人心复杂。没了我的引导，你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更别说收集什么七情了。”他顺着我的手指看出去，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
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知道我赌对了。一个被封印千年的老古董，突然来到现代社会，
他需要一个向导。而我，就是那个唯一的人选。“好。”他终于开口。“本尊与你立下契约。
”“但若你敢骗我……”他没说完，但那意思我懂。我长舒一口气，总算把命保住了。
“合作愉快，员工。”我朝他伸出手。他没理我。“本尊，名唤‘驰原’。”“哦，驰原。
”我点点头，“我叫姜楚，是你的老板。”他瞥了我一眼，没反驳。
我看着他身上破破烂爛的衣服，和这个小出租屋格格不入。“你先在这待着，别乱跑。
”“我去给你弄身像样的衣服。”“还有，以后不许自称本尊，叫‘我’。
”“这是老板的第一个命令。”他没应声，算是默认了。我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叹了口气。
看来，我们公司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得靠信用卡了。“捉鬼有限责任公司”，
今天就算正式成立了。虽然公司目前只有两个人。一个穷得叮当响的老板。
和一个战斗力爆表，但需要被养成的魔尊员工。前途，似乎一片“光明”。
02.公司成立第二天，我就接到了第一笔生意。城西的24小时便利店闹鬼。
委托人是便利店的老板，出价五千。五千！够我交两个月房租了。我挂了电话，
回头看向正坐在我那张破沙发上的驰原。他已经换上了我刷信用卡买来的现代服装。
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虽然他一脸嫌弃这料子粗糙，但不得不说，他穿什么都好看。
“开工了，员工。”我把便利店的地址拍在他面前。“第一个活儿，城西便利店。
”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纸条。“酬劳？”“五千。”“这么弱的怨灵，值五千？
”“这还少？”我瞪着他，“这都够你买五十件黑T恤了！”他不再说话。
我们打车去了便利店。车上，驰原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一言不发。
我知道他正在努力适应这个全新的世界。到了地方，便利店老板已经在门口等我们。
老板是个中年胖子，一脸愁容。“大师，你们可来了。”“就是这里，一到半夜十二点，
货架上的东西就会自己掉下来。”“监控也拍不到任何东西，吓得我夜班的店员都不敢来了。
”我点点头，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老板放心，小问题。”我领着驰原走进便利店。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店里除了我们，没有别的客人。我从背包里拿出罗盘。指针在疯狂转动，
最后指向了零食区的角落。“在那边。”我小声对驰原说。他跟在我身后，像个称职的保镖。
我们走到零食区。这里的阴气比别处都重一些。我打量着货架，上面摆满了各种薯片和糖果。
“能看到吗？”我问驰原。“一个地缚灵。”他语气平淡，“太弱了，一指头就能捻碎。
”“别！”我赶紧拦住他，“客户没说要魂飞魄散套餐。”“我们的服务宗旨是，和谐化解，
尽量超度。”“而且，我要的是‘情’，不是‘灰’。”驰原没说话，算是同意了。
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下，假装是顾客。我拿了包薯片，撕开。“咔嚓，咔嚓。
”安静的便利店里，只有我吃薯片的声音。驰原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我用手肘碰了碰他。
“哎，你说这个鬼，是图什么呢？”“为什么偏偏赖在这家便利店？”他眼皮都没抬。
“与我何干。”“你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这可是我们要收集的‘情’的来源。
”墙上的时钟，指针慢慢指向了十二点。“嗒。”十二点整。便利店里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一阵冷风吹过我的后颈。来了。我看到零食区的货架上，一包薯片晃晃悠悠地浮了起来。
然后“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接着是第二包，第三包。很快，那个角落的零食掉了一地。
我站起来，朝那个角落走过去。“别闹了，出来聊聊吧。”我对着空气说。没有回应。
只有零食还在不停地往下掉。我回头看了驰原一眼。他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行，
你不动手，我来。我从包里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显形符。“天灵灵，地灵灵，急急现形！
”我把符纸往前一扔。符纸在空中自燃，发出一道微弱的金光。光芒散去后，
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货架前。那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孩子，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他穿着一身外卖员的衣服，一脸茫然地看着掉落的零食。“是你一直在捣乱？”我问。
他看到我，似乎很惊讶，身体往后缩了缩。“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小声说。
“那你为什么待在这里不走？”他低下头，指了指货架上的一种巧克力棒。“我女朋友，
最喜欢吃这个口味的巧克力。”“我答应她，下班了就带一盒回去给她。
”“可是……我没能回去。”我大概明白了。“你出车祸了？”他点点头。
“就在这家便利店门口。”“我当时流了很多血，意识消失前，就想着要给她买巧克力。
”“等我再有意识，我就已经在这里了。”“我出不去，也想不起来别的事情，
只记得要买巧克力。”“可我一碰它，它就掉下去。”原来如此。不是恶灵，
只是一个被执念困住的可怜鬼。我心里有点酸。“你女朋友，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他看起来很难过，“我好想她。”我叹了口气。“你已经死了，
就算留在这里，也见不到她了。”“放下执念，去你该去的地方吧。”“她会难过，
但她也会好好生活下去的。”男孩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真的吗？”“真的。
”我从货架上，拿下了那盒他一直想拿的巧克力棒。递到他面前。“走吧，带着它。
”他伸出手，颤抖着接过了那盒巧克力。这一次，巧克力没有掉下去。他对着我鞠了一躬。
“谢谢你。”他的身影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空气里。
一缕带着淡淡悲伤和释然情绪的白色光丝，从他消失的地方飘起，飞向了驰原。驰原睁开眼，
任由那光丝融入他的眉心。他似乎在品味着什么。“这就是‘情’？”“嗯，
这是‘执念’和‘释然’。”我说，“七情之一，‘哀’的变种。”他没说话。
便利店恢复了平静。我把掉了一地的零食捡起来，放回货架。老板走进来，
看到恢复正常的便利店，千恩万谢。我收了五千块钱，心满意足。走出便利店，
已经是凌晨一点。夜风很凉。我看着走在前面的驰原，他身上那件黑T恤显得有些单薄。
虽然他是魔尊，大概不怕冷。但我还是觉得，应该给他买件外套。毕竟是我的员工。
员工福利，还是要有的。第二天，我用赚来的钱，去商场给他挑了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
不贵，但料子很软。我把衣服递给他。“给你的，天凉了。”他接过去，摸了摸。“丑。
”他嘴上说着，还是脱下T恤，换上了卫衣。我看着他拉上拉链，戴上帽子。嗯，挺好。
把那张过分俊美的脸遮住一半，安全多了。03.公司的第二笔生意，来自A大。
委托人是个叫林晓的女生，说她室友最近总是梦游，半夜跑到图书馆，对着一本旧书哭。
酬劳八千。我和驰原伪装成学生，混进了A大图书馆。午后的图书馆很安静，
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和偶尔的键盘敲击声。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旧书和阳光混合的味道。我喜欢这个地方。
驰原似乎也很适应这里的安静。他随便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千年战争史》，
就坐在窗边的位置看了起来。我则按照林晓给的信息，去找那本“闹鬼”的书。
那是一本很老的诗集，藏在文学区的最角落。书皮已经泛黄，边角都卷了起来。我翻开书，
里面夹着一张书签。书签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行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字迹的墨水已经有些褪色。我把书签收好，拿着诗集回到驰原身边。他看书看得入神。
阳光照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看起来不像个魔尊，倒像个清冷的学长。
“有发现吗？”我小声问。他翻过一页书，头也没抬。“书里有一丝很弱的念力。
”“和便利店那个差不多，也是执念所化。”“这次是‘相思’。”我点点头，
把书签递给他看。“应该是这本书原来的主人留下的。”“你说，那个梦游的女生，
和这本书有什么关系？”驰原终于把目光从书上移开，落在我脸上。“不知道。”他说完，
又低头看书去了。行吧，别指望他能有什么破案的热情。晚上，我和驰原潜入女生宿舍楼下。
宿管阿姨盘查得很严，我们进不去。只能在楼下花园里蹲着。夜里蚊子多，
咬得我身上好几个包。我一边挠痒痒，一边抱怨。“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驰原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姿态优雅，仿佛身处自家宫殿。蚊子都不敢靠近他三尺之内。
“你可以不干。”他说。“不干我拿什么交房租？拿什么养你？”他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等到半夜两点，一道身影果然从宿舍楼里飘了出来。是林晓的室友，那个叫苏晴的女生。
她闭着眼睛，穿着睡衣，脚步虚浮地朝图书馆走去。我们悄悄跟在后面。
苏晴熟门熟路地进了图书馆，来到文学区那个角落。她从书架上抽出那本诗集，抱在怀里，
开始低声啜泣。她的哭声很压抑，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清晰。我看到一丝丝黑气，
从那本诗集里冒出来，缠绕在苏晴的身上。“她在被吸取精气。”驰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我心里一紧。“那怎么办？”“把书毁了。”“不行！
”我立刻反对，“书里的念力是无辜的，而且那是我们要收集的‘情’。
”“那你就想办法把她和书分开。”我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张清心符。
这是我画得最熟练的符咒之一。我蹑手蹑脚地走到苏晴背后，准备把符贴在她背上。
就在我的手快要碰到她的时候，苏晴猛地转过身来。她的眼睛还是闭着，
但脸上却是一个诡异的笑容。她张开嘴，发出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别碰她！
”我吓了一跳，后退一步。驰原瞬间出现在我身前，把我护在后面。“一个念灵，也敢放肆。
”他伸出手，似乎要动真格的。“等等！”我拉住他的衣角，“让我来。”我相信，
只要是“情”，就一定能沟通。我看着抱着书的苏晴，放缓了声音。“你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缠着她？”苏晴或者说，那个念灵没有回答，只是把书抱得更紧了。
“你是这本书的主人？”我继续试探。“你留下的这句诗，是写给谁的？”提到诗，
那个念灵的情绪似乎有些波动。“她……喜欢这首诗。”“她是谁？”“是我的学妹。
”通过断断续续的沟通，我大概拼凑出了一个故事。几十年前，一个叫陈默的学长，
暗恋着一个叫林婉的学妹。他不敢表白，只能把自己写的情诗，夹在这本诗集里，
偷偷放在学妹常坐的位置上。可直到毕业，学妹也没有发现他的心意。后来，他因病去世，
一缕不甘的执念就附在了这本诗集上。而苏晴，是林婉的孙女。她无意中发现了这本诗集，
也发现了里面夹着的诗。她被这份深沉的暗恋所感动，经常来翻看。一来二去，
她与书里的念灵产生了共鸣，才会在梦中被他影响。“她不是你要等的人。”我对念灵说。
“我知道……”念灵的声音充满了悲伤，“可我太孤独了。”“我想找个人，说说话。
”“你这样会害了她的。”念灵沉默了。我把那张夹着诗的书签拿出来。“你的心意，
我会想办法传达到。”“现在，你该走了。”念灵似乎在犹豫。驰原有些不耐烦了。
“跟他废话什么。”他抬起手，一团黑气在他掌心凝聚。“不要！”我挡在他面前。
我回头对念令说：“相信我。”念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驰原掌心的黑气。他终于点了点头。
他松开抱着诗集的手，身影慢慢变淡。“谢谢你。”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苏晴身体一软，倒了下去。驰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我松了口气。又一缕情感，
这次是带着苦涩的“爱恋”，飞入了驰原的眉心。我们把苏晴送回宿舍门口，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心情很好。不仅赚了八千块，还做了一件好事。路过一家甜品店，
我拉着驰原走了进去。“老板，两杯热可可。”我把其中一杯推到驰原面前。“给你的，
员工福利。”他看了一眼那杯冒着热气的饮料，和上面那层厚厚的奶泡。我拿起勺子，
挖了一大勺奶泡放进嘴里。“唔，好甜。”我看到驰原，也拿起了勺子。但他不是要吃，
而是小心地，一点一点地，把那层奶泡全都撇掉了。撇干净之后，他才端起杯子，
喝了一口下面的可可。我记住了。原来他不喜欢吃甜的，也不喜欢奶泡。这个发现，
让我心里莫名地也泛起一丝甜意。04.连着解决两单生意，
我们的“捉鬼有限责任公司”总算有了点启动资金。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还清了信用卡。
剩下的钱，我存了一半，另一半用来改善生活。主要是改善驰原的生活。
我给他买了个新手机，教会他怎么用微信和移动支付。他学得很快，但表情始终淡淡的。
好像这些新奇的东西，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他唯一每天会做的事，就是坐在窗边，
感受那些收集来的“情”在他的魔魂里流转。这天，我接了一个大单。
城郊一栋废弃的别墅闹鬼，据说非常凶。之前请了好几个“大师”都无功而返。委托人开价，
十万。十万！我眼睛都亮了。这够我一年房租了。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驰原。他没什么反应，
只是问：“什么时候去？”“今晚。”晚上，我们打车到了那栋别墅。别墅坐落在半山腰，
周围荒无人烟。铁门已经生锈，院子里杂草丛生，比我的脸还干净。阴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在别墅周围盘旋。我一下车就打了个哆嗦。“这里面的东西，不简单。
”驰原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有点意思。”我们推开别墅的大门。
一股霉味和血腥味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大厅里一片狼藉，家具上盖着白布，
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我拿出罗盘，指针转得像个风扇。“怨气太重，已经影响到磁场了。
”“是个恶灵。”驰原说，“由极度的‘怨’和‘恨’催生。”“这种东西，可是大补。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兴奋。我有点不安。“小心点。”我们开始在别墅里探查。
一楼没什么发现。我们顺着楼梯往二楼走。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在安静的别墅里，格外渗人。二楼的走廊很长，两边都是紧闭的房门。走廊尽头，
是一扇虚掩着的门。最浓的怨气，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我们走到那扇门前。驰原伸手，
推开了门。里面是一个儿童房。房间的布置很温馨，有小木马，有玩具熊。但墙上，
却用暗红色的，像是血的东西，写满了“恨”字。房间中央，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我们，
坐在地上。那是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她穿着一条白色的公主裙，
正在玩一个布娃娃。“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试着开口。她没有回头。
只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天真又诡异。突然，她猛地转过头来。那不是一张孩子的脸！
她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眼睛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正直勾勾地看着我们。“陪我玩啊！
”她尖叫着，朝我扑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我只来得及在身前布下一道金光咒。“砰！
”小女孩撞在金光咒上，被弹了回去。但金光咒也瞬间破碎。好强的怨力。“滚出我的家！
”她再次尖叫，整个别墅都开始震动。周围的家具开始漂浮起来，朝我们砸过来。
驰原把我拉到身后，随手一挥。那些飞过来的桌子椅子，就在半空中化为了粉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