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言驰隐婚三年,当成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心头白月光的完美替身。白月光回国那天,
他甩给我一份离婚协议,眉眼冷淡。我签了。他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
撞成了个只会哭着找妈妈的八岁傻子。他抱着我的腿,喊得撕心裂肺:“妈妈!
”我看着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男人,露出了这辈子最和蔼的微笑。“乖儿子,妈妈在呢。
”1.离婚协议,墨迹未干傅言驰把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的时候,窗外的天色阴沉如墨。
“签了它。”他声音没什么起伏,跟平时他吩咐我做事一个调子。我拿起来看了看。
条款很优厚。城西那套别墅,我名下那辆车,外加一张八位数的支票。
对于一个当了三年见不得光的替身来说,这笔遣散费相当体面。“乔欣然回来了?”我问,
手指捏着纸张边缘,没动笔。他点了根烟,烟雾缭绕里,
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显得有些不耐烦。“不该你问的,别问。”这就是他的答案了。
也是,除了他那位捧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还有谁能让他这么痛快地把我这个“傅太太”的位置给腾出来。我们结婚三年,领了证,
没办婚礼,没见家长,甚至连他最亲近的那帮朋友,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是个影子,
是乔欣然的仿制品。乔欣然喜欢穿白色裙子,我的衣柜里就不能有其他颜色。
乔欣然喜欢用栀子花味的香水,我洗澡都得用定制的栀子花精油。
他甚至在我开心的时候皱过眉,说:“别这么笑,她不这么笑。”这三年,我活得像个木偶,
任何行为,都要按照他心中那个模板来。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这个赝品也该退场了。
我没再废话,拿起笔,在末页签下我的名字。字迹落下,我心里反而松快了。
“钱和房子什么时候过户?”我把协议推回去,语气平静。傅言驰大概是没料到我这么干脆,
夹着烟的手顿了一下,烟灰掉了地毯上。他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或许是意外,或许是……什么都没有。“明天,律师会联系你。”他说完,
他将烟按在烟灰缸,拿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步迈很快,带着点急不可耐。我知道,
他要去机场接他的乔欣然了。门“咔哒”一声关上,偌大的别墅里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汇入城市的车流,消失不见。手机震了一下,
是银行的到账短信。一千万。他倒是守信。我笑了笑,转身走进衣帽间,从最底层的箱子里,
翻出了我自己的衣服。一件火红色的连衣裙,结婚前买的,一次都没穿过。换上它,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了一个有点生疏,但绝对不属于乔欣然的笑容。自由了。
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还没喝到嘴里,手机就跟疯了似的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我划开接听,对面是一个焦急又慌乱的声音。“您好,请问是傅言驰先生的家属吗?
他在机场高速上出了严重车祸,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抢救!”我端着酒杯的手,
停在了半空中。酒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晃了晃,像血。2.乖儿子,
妈妈在这儿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傅言驰刚从抢救室被推出来,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脸上没什么血色,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医生说,命是保住了,但脑部受到剧烈撞击,
具体什么情况,得等他醒了才知道。我坐在病床边,看着这张熟悉的脸,
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夫妻一场。但要说有多伤心,也谈不上。
毕竟几小时前,他还冷冰冰地让我滚蛋。我掏出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又看了看。
他现在这个样子,这协议……还算数吗?正想着,病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
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总是盛满冷漠和疏离的眸子,此刻一片茫然,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他的视线在我身上停住,然后,那双好看的眼睛里,
慢慢蓄满了水汽。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傻了吧?下一秒,他嘴一瘪,
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哭得惊天动地,中气十足。他一边哭,一边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下来,
动作笨拙得像只大号的熊。然后,在我的目瞪口呆中,他一把抱住了我的腿,
把脸埋在我的裙子上,蹭得我满腿都是他的眼泪和鼻涕。“妈妈!”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声音含混不清,但那两个字,我听得清清楚楚。
“妈妈……呜呜呜……我怕……这是哪里……妈妈!”妈......妈妈?
我整个人都石化了。走廊上传来脚步声,主治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走了进来,
看到这副场景也是一愣。“傅先生醒了?”医生走过来,蹲下身,
试图把傅言驰从我腿上扒拉下来。结果傅言驰抱得更紧了,跟个八爪鱼似的,
嘴里还嚷嚷着:“坏人!走开!我不要和妈妈分开!”医生一脸尴尬,
回头问我:“这位是……?”“他老婆。”我木着脸回答。“哦哦,傅太太。”医生点点头,
然后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傅先生脑部的血块压迫了神经,导致记忆和认知出现了严重混乱。
简单来说,他现在的心智水平,可能只有七八岁。而且,他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任何事。
”我低头,看着抱着我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巨婴”。七八岁?
“那……他为什么管我叫妈?”我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这是一种雏鸟情节。
”医生解释道,“他在意识最混乱、最脆弱的时候,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
出于本能的依赖,他会把你当成最亲近的人,也就是母亲。这种情况……虽然罕见,
但也有过先例。”“那怎么办?”“千万不能强行纠正他,否则会刺激到他,
不利于病情恢复。”医生叮嘱道,“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他。他认为你是什么,
你就是什么。给他营造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有助于他后续的治疗和康复。”顺着他?
我看着傅言驰那张英俊的脸,上面挂着两条清晰的泪痕,鼻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
像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兔子。他曾经用这双眼睛冷漠地看着我,说:“江宁,摆正你的位置。
”他曾经用这张嘴对我说:“你只是个替代品,别有不该有的妄想。”现在,他抱着我的腿,
哭着喊我“妈妈”。一个大胆又邪恶的念头,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破土而出,
然后以疯长的速度,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蹲下身,
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对抱着我腿的男人说:“乖儿子,别哭了。”我伸出手,
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妈妈在这儿呢。”傅言驰的哭声渐渐小了,他抬起头,
泪眼汪汪地看着我,抽噎着问:“妈妈……你不会不要我吧?”我看着他,
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属于母亲的微笑。“傻孩子,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
”3.思想品德,抄一百遍傅言驰出院那天,我给他换上了一套我新买的运动服。
蓝白相间的,胸口还有个大大的卡通熊。他对着镜子,高兴得直蹦跶。“妈妈,我好看吗?
”“好看,我儿子最好看。”我敷衍地夸了一句,然后把一张纸拍在他胸口,“来,
把这个背下来。”纸上是我给他新编的“个人档案”。姓名:傅宝宝。年龄:八岁。
身份:一个需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小学生。以及最重要的——家庭成员:妈妈,江宁。
“傅宝宝?我叫傅宝宝?”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新奇。“对,你以前的名字不好听,
妈妈给你改了个新的。”我面不改色地胡扯,“快背,待会儿医生叔叔要检查,
背不出来不许吃冰淇淋。”一听到冰淇淋,傅言驰的眼睛都亮了,立刻捧着那张纸,
嘴里念念有词。办完出院手续,我带着这个“巨婴儿子”回了家。
不是我和他之前住的那个冷冰冰的别墅,而是我自己的小公寓。一进门,
傅言驰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看什么都新鲜。“妈妈,这个会亮!
”他按着客厅的开关,玩得不亦乐乎。“妈妈,这个软软的!”他扑到沙发上,滚来滚去。
我没理他,径直走进书房,
从一堆旧书里翻出了一本封面都快掉下来的《小学生思想品德教育三年级上册》。
我拿着书走出去,傅言驰正试图把我的猫——年糕,塞进洗衣机里。年糕发出凄厉的惨叫。
我走过去,一把揪住傅言驰的耳朵。“傅宝宝!”我厉声喝道。傅言驰“嗷”地叫了一声,
捂着耳朵,委屈地看着我,眼圈又红了。“妈妈,你打我……”“我为什么打你?
”我把书拍在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吓得一哆嗦,看看我,
又看看在旁边舔爪子、心有余悸的年糕,小声说:“我不该欺负小动物……”“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错了该怎么办?”他茫然地看着我。我翻开《思想品德》,
指着第一章《爱护小动物,尊重生命》的标题,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把这一章,
给我抄一百遍。抄不完,今天没晚饭吃。”傅言驰的脸瞬间垮了下去,嘴巴瘪得能挂个油瓶。
“一百遍……太多了……”他小声抗议。“那就两百遍。”“我抄!
”他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乖乖地坐到书桌前,拿起笔和本子,一笔一划地开始抄。
我满意地笑了。傅言驰,你也有今天!想当年,你让我给你手抄文件,一抄就是通宵。
理由是,我的字迹,和乔欣然有七分像。现在,风水轮流转。
我给你准备了一整套《九年义务教育》教材,咱们慢慢来。
我正欣赏着“乖儿子”奋笔疾书的背影,门铃响了。我通过猫眼一看,
外面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乔欣然。她居然找上门来了。
4.不好意思,儿子写作业我打开门,没让她进来,就堵在门口。乔欣然看到我,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露出那种正宫看小三的、带着优越感的微笑。“江小姐?言驰呢?
我给他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听他朋友说他出了车祸,我很担心他。”她说着,就要往里走。
我伸手拦住了她。“你哪位?”我问。乔欣然的笑容僵在脸上。“我是乔欣然。
言驰没跟你提过我吗?”那语气,仿佛在说“我才是正宫,你这个替身还不退下”。“哦,
没印象。”我掏了掏耳朵,“我们家言驰……哦不,我们家宝宝,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
”“宝宝?”乔欣然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个称呼荒唐又可笑。“对啊,我儿子,傅宝宝。
”我侧过身,让她能看到客厅里,那个正趴在书桌前,
愁眉苦脸抄写着“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的男人背影。乔欣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看到了傅言驰。那个在她印象里,永远西装革履,冷峻矜贵的男人,
此刻穿着幼稚的卡通运动服,像个小学生一样在写作业。这画面太有冲击力,
她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你对他做了什么?”她指着我,声音都在发抖。
“我能对他做什么?我只是在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教育我的儿子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一脸无辜。“母亲?江宁你疯了!”乔欣欣终于反应过来,声音尖锐起来,
“言驰是你的丈夫!”“前夫。”我纠正她,然后晃了晃手里的离婚协议复印件,“看清楚,
他亲笔签的字。签完字就出了车祸,你说巧不巧?”乔欣然看着那份协议,脸色白了又青。
“不可能……他答应过我的,他会等我回来……”“那可能你回来得有点晚。”我耸耸肩,
“现在,我是他唯一的监护人,也是他认知里唯一的……妈妈。
”我故意把“妈妈”两个字咬得很重。乔欣然气得浑身发抖,她绕开我,直接冲进客厅,
跑到傅言驰身边。“言驰!你看看我!我是欣然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她抓着傅言驰的胳膊,用力摇晃。正在跟“锄禾日当午”作斗争的傅言驰被她吓了一跳,
抬头茫然地看着她。“你是谁啊?阿姨,你不要打扰我写作业,妈妈说写不完不给饭吃。
”他说着,还把作业本往自己怀里藏了藏,生怕被抢走。“阿姨?”乔欣然如遭雷击,
整个人都呆住了。傅言驰却不耐烦地推开她,“你走开啦!你好烦!”说完,
他又埋头继续抄书,嘴里还小声嘀咕:“这个阿姨好奇怪……”我走过去,
把呆若木鸡的乔欣然往门口推。“乔小姐,看到了吗?我儿子要写作业,很忙的。
就不留你吃饭了。”我把她推出门外,在她歇斯底里的叫骂声中,“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世界清静了。我回头,看见傅言驰正偷偷摸摸地把一张小纸条塞进书本里。我走过去,
抽出来一看,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画着一个乌龟,乌龟背上写着两个字:阿姨。我没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啊,傅宝宝。还挺有绘画天赋。5.小红花,
贴满墙自从乔欣然第一次上门被我怼回去之后,傅言驰的“小学生”生活就正式步入了正轨。
早上六点半,我准时把他从被窝里薅起来,带着他去楼下晨跑。他一边跑一边打哈欠,
眼泪汪汪地问:“妈妈,为什么我们天没亮就要起来?”“因为你是一个小学生,
小学生就要锻炼身体,磨炼意志。”我跟在他身边,轻松地慢跑,“你看隔壁王奶奶,
七十岁了,每天都起来打太极。你一个八岁的小朋友,好意思睡懒觉吗?
”傅言驰被我堵得哑口无言,只好鼓着腮帮子,吭哧吭哧地继续跑。白天,
我给他安排了满满当当的课程表。上午是语文和数学。
我从网上买了全套的小学教材和练习册。“来,宝宝,把这十道应用题做了。
做不完中午不许看动画片。”“妈妈,这个题好难……小明为什么要一边放水一边注水?
他家水费不要钱吗?”“闭嘴,让你做你就做。”下午是思想品德和劳动课。
思想品德就是抄书,劳动课就是做家务。“傅宝宝,把地拖了,要拖得一根头发都看不见。
”“傅宝宝,把衣服洗了,你自己的内裤自己搓,不许用洗衣机。”“傅宝宝,
把这盆葱给我摘了。”一开始,他笨手笨脚,不是把地拖得更脏,
就是把洗衣粉弄得到处都是。有一次,他拖地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就哭。
“妈妈,地好滑……呜呜呜……”换做以前,傅言驰这种天之骄子,别说做家务,
恐怕连拖把都没摸过,现在摔一跤,就哭得跟个两百斤的孩子似的。我没去扶他,
就站在旁边,抱着手臂看他。“哭完了吗?哭完自己站起来,把地拖干净。”我语气平淡,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抽噎着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自己抹了抹眼泪,
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拖地。晚上,是他的自由活动时间。但大多数时候,
他都在补白天没完成的作业。为了激励他,我买了一大堆小红花贴纸。作业写得好,
奖励一朵。家务做得干净,奖励一朵。按时起床不耍赖,奖励一朵。他居然非常吃这一套。
每次得到小红花,都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把贴纸贴在他作业本的封面上。
没过多久,那本子的封面就快贴满了。他有时候会指着满满的小红花,
一脸骄傲地跟我炫耀:“妈妈,你看,我今天又得了五朵!”“嗯,我儿子真棒。
”我摸摸他的头,像在摸年糕。看着曾经那个高高在上、把我当成蝼蚁的男人,
如今因为一朵廉价的贴纸就开心得手舞足蹈,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快。这天,
他正在客厅里吭哧吭哧地做数学卷子,我手机响了。是傅言驰的特助,姓陈。
“太太……哦不,江小姐。”陈特助的声音听起来很为难,“傅总他……最近怎么样了?
”“挺好的,能吃能睡,胖了五斤。”“那公司这边……很多文件等着傅总签字,
董事会也一直在问……”我瞥了一眼那个正为了“鸡兔同笼”问题挠破头的“傅总”。
“他最近忙着搞教育,没空。”我言简意赅。“教育?”陈特助显然没明白。“对,
九年义务教育。”我顿了顿,补充道,“他现在刚上三年级,等他什么时候小学毕业了,
再考虑公司的事吧。”说完,我就挂了电话,留下电话那头风中凌乱的陈特助。傅言驰抬头,
一脸求助地看着我:“妈妈,这只兔子到底有几条腿?”我走过去,敲了敲他的脑袋。
“自己想。动动你那八岁的小脑瓜。”他“哦”了一声,
又苦大仇深地埋头研究那只该死的兔子去了。6.发小上门,怀疑人生安稳日子没过几天,
又有人找上门了。这次是傅言驰的发小,裴家的二公子,裴松。
裴松跟傅言驰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也是圈子里少数几个知道我存在的。不过,
他一直以为我是傅言驰养在外面的某个不重要的小情人。他来的时候,我正监督傅言驰练字。
“江宁?你怎么在这儿?”裴松一进门,看见我就皱起了眉,语气里满是嫌弃,“阿驰呢?
我听说他出事了,他人在哪?”他一边说,一边往屋里闯,那架势,
好像我是个霸占了他兄弟房子的恶毒女人。然后,他就看到了坐在小书桌前,
穿着海绵宝宝睡衣,一脸严肃地描红的傅言驰。裴松的脚步,停在了客厅中央。
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没错,是傅言驰那张脸。但是……海绵宝宝睡衣?描红字帖?
“阿……阿驰?”裴松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傅言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陌生又警惕,
然后扭头问我:“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啊?他长得好奇怪。”裴松:“……”妈妈?叔叔?
裴松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七八次,外焦里嫩,还冒着青烟。他指了指傅言驰,又指了指我,
嘴巴张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我好心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给他解释了一下当前的状况。“……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他现在叫傅宝宝,八岁,
是我儿子。”我做了个总结陈词。裴松听完,整个人都靠在了墙上,
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不是……这……这他妈也太离谱了!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把你当妈了?那你还真就当他妈了?”“医生说的,
要顺着他。”我摊了摊手,一脸“我都是为了他好”的无私表情。“顺着他?
”裴松的声音拔高了八度,“那你也不能让他穿海绵宝宝,写小学生字帖啊!江宁,
你是不是在报复他?”他倒是不傻。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傅言驰不高兴了。他放下笔,
跑到我面前,像只护崽的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挡在我身前,
对着裴松气鼓鼓地说:“不许你凶我妈妈!你这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