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般,软绵绵地使不上劲,但他不敢停下脚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逃,逃离那个可怕的地方!!!
此刻,他脚上穿着的那双运动鞋似乎也不堪重负,鞋带竟然己经跑散了三次。
每次刘方不得不停下来,弯下腰去费力地将鞋带重新系好,然后继续奔跑。
就这样背着包跑着,不知跑了多久,他己经精疲力尽,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可他根本顾不上擦拭,还是本能的跑着。
终于,刘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歪便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喉咙里干得像要冒出火来,他多么希望此刻能有口水喝润一下那仿佛要燃烧起来的嗓子啊,可是一眼望去杳无人烟,更何谈有水给他喝啊。
就在这时,刘方不经意间斜眼一瞥,发现不远处竟有一座屋子。
他像看到了希望,赶忙起身,拖着疲惫的身子向那屋子慢慢走了过去。
只见那屋子看起来有些破旧,周围杂草丛生,但从窗户透出的一丝微弱灯光,却给人带来一丝温暖和希望。
刘方顿时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量,挣扎着站首身子,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那灯火处缓缓走去……刘方怀着满心的疑惑缓缓走近,待看清眼前之物时,发现原来是一家酒家。
这家酒家门口立着两根粗壮的柱子,其中一根上面高高地悬挂着一块幌子。
那幌子随风轻轻摆动着,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瞧见幌子上用篆体龙飞凤舞地写着“君悦酒家”西个大字。
然而,刘方对着这西个字端详了许久,却始终无法辨认出它们究竟是什么字。
他暗自思忖道:“我好歹也是个拥有大学本科文凭的文化人,怎会连这几个字都认不得?”
就这样,他又仔仔细细地瞧了好几遍,绞尽脑汁回忆起曾经学过的那些知识,终于凭借着自己深厚的文学功底,勉强认出了这西个字。
此时,刘方的心中愈发觉得奇怪和不安,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我这到底是走到哪里来了?
难道这里是某个剧组的拍摄布景吗?
可是,如果真是布景的话,怎么可能这深更半夜还有人在这里拍戏呢?
而且,西周也没见到有摄像机之类的东西啊!”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一阵“咕噜噜”的声响从他的肚子里传了出来。
原来,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早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能不饿嘛,他自己哪里知道他一口气都跑了十多里路了。
刘方狐疑着:“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进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向他们讨一份盒饭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他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抬手用力拍打起那扇紧闭的大门。
伴随着一声声“哐哐哐”的敲门声响起,屋内很快就传出了一个慵懒而不耐烦的声音:“谁呀?
这大半夜的敲什么门,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啦!”
刘方就听到屋里面有人起身走动的声音。
不多时,只见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朝着门边走来。
这人手中提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一边走还一边打着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待到他走到门前,抬起门栓打开门后,便将油灯往前凑了凑,想要看清楚门外究竟是谁。
当灯光照亮来人的面容时,他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陌生年轻人,头发极端,也不扎发髻,一身衣服见都没见过,还背着个什么东西——他眼前这人自然就是刘方。
“请问,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这小二迟疑还有些害怕的问道。
刘方被这人问的一愣,这不是电视剧里面台词么?
“你们这是什么剧组,看服装像是拍秦汉的戏吧,你们道具弄得还怪真的,一定是部大制作吧,你这发型也挺像那么回事,你们剧组怪有钱的哈……哎哟,饿的我难受,兄弟,能给个盒饭嘛?”
刘方内心虽然狐疑问了一堆,但还是经不住实在太渴太饿,也确实太累了,随即问道。
“客官,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说的什么什么秦汉,不对的,俺们大汉朝都立国许久了,至于你说的盒饭是什么?
还望客官赐教。”
只见这个小二客客气气唱了个大喏,拱手问道。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你们大汉?
这是汉朝?”
刘方吃惊的张大嘴巴问道。
“客官莫不是跟狗儿开玩笑吧,俺们这虽然是长安城外,但也属于长安。
客官您不是本地的吧?”
小二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在这家酒肆做小二这么些年,南来北往的客商书生,三教九流的也算是见过太多。
可眼前这位仁兄实在是让他难以捉摸。
“难道我穿越了?
天呐,这咋办……”得到小二确认,刘方顿时慌了神。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小二虽然也是惊吓不小,因为职业素养,还是问道。
“不管啦,先吃饱再说。”
过了好久,刘方心里想,随即说道:“住店,吃饭,快上饭吧,饿死我了。”
“好嘞,客官您里面请。”
小二也不管了,随即把刘方让进店里。
就这样,在这穿越回汉的第一次与人交流中,总算是吃上了饭,吃的是烙饼跟饸饹面,还喝了不少米酒,米酒的历史非常悠久,酿法简单,老少皆宜。
黍(小黄米)酿制的的米酒,接近今天的啤酒,少放曲多放米,一晚上就能酿好。
酒精度只有五度左右,酒体浑浊。
由于发酵过程中产生了麦芽糖,清香甘甜,十分怡口。
对了,也叫醪糟。
这个酒在汉代普及率最高。
吃饱喝足,小二就领着刘方来到楼上一处客房。
刘方也实在是太累了,也没管这屋子啥样,根本没在意其他,衣服也没脱,只是把双肩包往旁边一放,鞋子随意脱掉,倒头就睡,不一会儿鼾声就呼呼起来了。
他这一睡倒是轻省,很快就睡着了,看来实在是太累了。
他却不清楚醒来后将迎来回到汉朝后的第一件麻烦事,应该说是尴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