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冰冷的江水灌满口鼻，窒息感像无数根钢针，扎得陈阳的肺快要炸开。
他拼命挣扎，却被一只穿着限量版球鞋的脚死死踩在胸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的骨头碾碎。
“陈阳，别怪扬哥心狠，”林薇薇的声音从水面上传来，甜腻的嗓音裹着冰碴子，“谁让你不识抬举？
一个穷酸程序员，也配跟扬哥抢项目？”
张扬低笑一声，脚下又加了几分力：“薇薇，跟死人废话什么？
等他凉透了，他那套外卖系统，刚好给我爸的连锁餐厅用。”
“还是扬哥聪明……”意识模糊的最后一秒，陈阳的视线穿透浑浊的江水，落在岸边那对依偎的身影上。
林薇薇笑靥如花，张扬搂着她的腰，两人的脸上都写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真可笑啊。
他省吃俭用给林薇薇买的限量款包包，成了她讨好张扬的礼物；他熬夜写的代码，成了他们谋财害命的理由；就连他住院时，林薇薇假意送来的水果篮，后来才知道是张扬玩腻了丢给她的……而那个总是安安静静坐在他旁边的苏晓晓，那个会在他胃痛时默默递上温水、会在他被张扬的人堵在楼梯间时“恰好”路过并打开手机录音、会在他通宵赶项目时偷偷在他桌肚里塞面包的姑娘……他甚至没认真跟她说过几句话。
如果……能重来一次……黑暗彻底吞噬意识的前一瞬，陈阳仿佛看到苏晓晓站在岸边，眼里的泪水比江水还冷。
……“阳阳！
陈阳！
醒醒！”
胳膊被人用力摇晃，带着股廉价香水的味道，刺得陈阳鼻腔发痒。
他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晃得他眯了眯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冰冷的江水，而是熟悉的阶梯教室天花板，以及……林薇薇那张放大的脸。
她正嘟着嘴，眼里含着“委屈”的水光，手指还在他胳膊上捏来捏去：“你怎么睡这么沉啊？
人家跟你说话呢。”
陈阳的瞳孔骤然收缩。
林薇薇？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干净、温暖，指甲缝里没有淤泥，掌心甚至还留着握笔的薄茧。
再摸了摸胸口，没有被踩过的剧痛，只有心脏因为震惊而疯狂跳动的鼓点。
讲台上，老教授正在讲《数据库原理》，黑板上写着“20XX年10月15日”。
20XX年……这是他大二上学期！
他……重生了？
“阳阳，你发什么呆呀？”
林薇薇见他眼神首勾勾的，伸手想去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陈阳皮肤的瞬间，陈阳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胳膊，动作大得带起一阵风，差点把桌上的课本扫到地上。
“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难以抑制的冰冷。
林薇薇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脸上的“委屈”僵住了，随即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不舒服……你怎么这么凶啊？”
周围传来几声低笑。
前排几个男生转过头，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显然，他们早就习惯了看陈阳对林薇薇摇尾乞怜的样子。
换做上一世，陈阳此刻早就慌了神，忙着道歉解释，甚至会掏出省下来的零花钱请林薇薇喝奶茶赔罪。
但现在，看着林薇薇这副装出来的柔弱模样，陈阳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清楚地记得，就是这张脸，在他被推下河时，笑得有多得意。
“我凶？”
陈阳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自嘲的笑意，“可能吧，毕竟被人随便摸胳膊，换谁都得吓一跳。”
他特意加重了“随便摸”三个字，目光扫过林薇薇还僵在半空的手，意有所指。
林薇薇的脸瞬间涨红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时对她言听计从、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的陈阳，居然敢当众让她下不来台！
“陈阳，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她咬着嘴唇，声音拔高了些，试图用委屈博同情，“我不就是让你帮个忙吗？
张扬说他想要最新款的游戏机，官网抢不到，你不是很会用脚本吗？
帮我抢一台怎么了？”
又是张扬。
陈阳心里冷笑。
上一世，他就是帮林薇薇抢这台游戏机，熬夜写脚本，结果被张扬的人当成“黑客”围堵在宿舍楼下，差点被打断腿。
林薇薇当时就在旁边，却只是笑着对张扬说：“扬哥，你看他是不是很没用？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帮你抢？”
陈阳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脑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林同学，你是不是忘了，咱俩只是同学？
既不是情侣，也不是亲戚，我凭什么跟你男朋友抢游戏机？”
“我……”林薇薇被噎得说不出话，眼圈真的红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对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陈阳打断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以前我眼瞎，现在治好了。”
“噗嗤——”旁边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像是有人没忍住。
陈阳转头看去，只见他的同桌苏晓晓正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手里捏着的笔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她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显然是刚才那声笑的主人。
看到苏晓晓，陈阳心里的戾气忽然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愧疚、庆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上一世，他总觉得这个同桌太闷，整天戴着黑框眼镜，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跟光芒西射的林薇薇根本没法比。
首到临死前，他才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姑娘，默默为他做了多少事。
他记得有一次，张扬故意把他的编程作业删掉，是苏晓晓熬夜帮他恢复了数据，手指被键盘磨出了水泡；他记得他因为长期吃泡面胃出血住院，苏晓晓以“小组作业”的名义守了他三天，给他带的小米粥，是她跑遍大半个城市才找到的老字号；他甚至记得，他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他拿到投资那天，她站在教学楼的阴影里，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简陋的盒子，看到他和林薇薇走在一起，又默默藏了回去……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他到死都不知道。
“那个……”陈阳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苏晓晓，你笑什么呢？”
苏晓晓猛地抬起头，眼镜滑到了鼻尖，露出一双清澈的杏眼，里面还带着未散去的笑意和一丝惊慌，像受惊的小鹿。
“没、没什么！”
她慌忙扶了扶眼镜，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只是觉得老师刚才的例子很有趣……”陈阳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忍不住笑了。
这姑娘，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脸色铁青的林薇薇，语气恢复了平淡：“林同学，如果没别的事，就别打扰我听课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人养着不用愁前途。”
“你！”
林薇薇气得浑身发抖，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周围同学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跺了跺脚，狠狠瞪了陈阳一眼，转身气冲冲地坐回了前排。
看着她的背影，陈阳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上一世的债，从今天起，一笔一笔算。
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陈阳从书包里摸出一个还带着余温的肉包——这是他早上路过食堂时买的，本来是想讨好林薇薇的，现在看来，给值得的人更好。
他把肉包轻轻放在苏晓晓的桌角，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刻意的轻松：“喏，刚买的，还热乎。
看你早上进教室时，盯着食堂窗口看了好几眼，应该没吃早饭吧？”
苏晓晓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那个白白胖胖的肉包，又看了看陈阳，眼里写满了疑惑。
这个陈阳……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他以前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点敷衍和疏离，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可现在，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虽然带着点戏谑，却很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
“我、我不饿……”苏晓晓下意识地拒绝，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
她家境不算好，早饭经常就是一个馒头，刚才确实没忍住多看了两眼食堂的肉包，但被人当众点破，还是觉得有些窘迫。
“不饿也拿着。”
陈阳把肉包往她面前推了推，语气不容拒绝，嘴角却带着笑，“就当……谢你上次帮我占座了。
总不能让你白帮忙，显得我多小气似的。”
他记得上周有节大课，他被林薇薇叫去帮忙搬东西，迟到了半小时，是苏晓晓帮他占了个靠窗的位置，还在桌上放了张写着重点的便利贴。
苏晓晓愣了愣，看着陈阳眼里的笑意，心里某个地方忽然软了一下。
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飞快地把肉包塞进了桌子，像是怕被人看到。
陈阳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么好的姑娘，上一世他怎么就瞎了眼没看到呢？
“对了，”陈阳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课本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苏晓晓，“这个给你。”
苏晓晓疑惑地接过来，展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那是一份整理得工工整整的《数据库原理》笔记，字迹算不上好看，却清晰工整，重点内容用红笔标了出来，旁边还画了几个简易的流程图，比老师PPT上的还容易懂。
“你……你什么时候整理的？”
她惊讶地抬头，眼镜后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昨晚睡不着，随便写写。”
陈阳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却有点心虚。
其实这是他上一世用了半学期总结出来的精华，当年他就是靠这份笔记，把这门差点挂科的课考到了90分。
他记得苏晓晓虽然是学霸，但对数据库的逻辑关系总是有点绕不过来，上一世这门课她好像只考了70多分。
“谢、谢谢你……”苏晓晓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手指轻轻抚摸着笔记上的字迹，心里泛起一阵暖流。
长这么大，除了家人，还没人这么用心地为她做过一件事。
陈阳看着她低头认真翻看笔记的样子，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发顶，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连带着她那副普通的黑框眼镜，都显得格外顺眼。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
重生回来，好像也没那么糟。
至少，他还有机会，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至于林薇薇和张扬……陈阳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前排那两个交头接耳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游戏，才刚刚开始。
这一世，他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得比谁都好。
他要赚很多很多钱，要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闭嘴，更要……守好身边这个值得他用一生去珍惜的姑娘。
窗外的阳光正好，陈阳翻开课本，笔尖落在崭新的纸页上，留下一个坚定的印记。
他的新生，从拒绝当舔狗开始。
他拼命挣扎，却被一只穿着限量版球鞋的脚死死踩在胸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的骨头碾碎。
“陈阳，别怪扬哥心狠，”林薇薇的声音从水面上传来，甜腻的嗓音裹着冰碴子，“谁让你不识抬举？
一个穷酸程序员，也配跟扬哥抢项目？”
张扬低笑一声，脚下又加了几分力：“薇薇，跟死人废话什么？
等他凉透了，他那套外卖系统，刚好给我爸的连锁餐厅用。”
“还是扬哥聪明……”意识模糊的最后一秒，陈阳的视线穿透浑浊的江水，落在岸边那对依偎的身影上。
林薇薇笑靥如花，张扬搂着她的腰，两人的脸上都写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真可笑啊。
他省吃俭用给林薇薇买的限量款包包，成了她讨好张扬的礼物；他熬夜写的代码，成了他们谋财害命的理由；就连他住院时，林薇薇假意送来的水果篮，后来才知道是张扬玩腻了丢给她的……而那个总是安安静静坐在他旁边的苏晓晓，那个会在他胃痛时默默递上温水、会在他被张扬的人堵在楼梯间时“恰好”路过并打开手机录音、会在他通宵赶项目时偷偷在他桌肚里塞面包的姑娘……他甚至没认真跟她说过几句话。
如果……能重来一次……黑暗彻底吞噬意识的前一瞬，陈阳仿佛看到苏晓晓站在岸边，眼里的泪水比江水还冷。
……“阳阳！
陈阳！
醒醒！”
胳膊被人用力摇晃，带着股廉价香水的味道，刺得陈阳鼻腔发痒。
他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晃得他眯了眯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冰冷的江水，而是熟悉的阶梯教室天花板，以及……林薇薇那张放大的脸。
她正嘟着嘴，眼里含着“委屈”的水光，手指还在他胳膊上捏来捏去：“你怎么睡这么沉啊？
人家跟你说话呢。”
陈阳的瞳孔骤然收缩。
林薇薇？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干净、温暖，指甲缝里没有淤泥，掌心甚至还留着握笔的薄茧。
再摸了摸胸口，没有被踩过的剧痛，只有心脏因为震惊而疯狂跳动的鼓点。
讲台上，老教授正在讲《数据库原理》，黑板上写着“20XX年10月15日”。
20XX年……这是他大二上学期！
他……重生了？
“阳阳，你发什么呆呀？”
林薇薇见他眼神首勾勾的，伸手想去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陈阳皮肤的瞬间，陈阳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胳膊，动作大得带起一阵风，差点把桌上的课本扫到地上。
“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难以抑制的冰冷。
林薇薇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脸上的“委屈”僵住了，随即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不舒服……你怎么这么凶啊？”
周围传来几声低笑。
前排几个男生转过头，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显然，他们早就习惯了看陈阳对林薇薇摇尾乞怜的样子。
换做上一世，陈阳此刻早就慌了神，忙着道歉解释，甚至会掏出省下来的零花钱请林薇薇喝奶茶赔罪。
但现在，看着林薇薇这副装出来的柔弱模样，陈阳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清楚地记得，就是这张脸，在他被推下河时，笑得有多得意。
“我凶？”
陈阳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自嘲的笑意，“可能吧，毕竟被人随便摸胳膊，换谁都得吓一跳。”
他特意加重了“随便摸”三个字，目光扫过林薇薇还僵在半空的手，意有所指。
林薇薇的脸瞬间涨红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时对她言听计从、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的陈阳，居然敢当众让她下不来台！
“陈阳，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她咬着嘴唇，声音拔高了些，试图用委屈博同情，“我不就是让你帮个忙吗？
张扬说他想要最新款的游戏机，官网抢不到，你不是很会用脚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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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张扬。
陈阳心里冷笑。
上一世，他就是帮林薇薇抢这台游戏机，熬夜写脚本，结果被张扬的人当成“黑客”围堵在宿舍楼下，差点被打断腿。
林薇薇当时就在旁边，却只是笑着对张扬说：“扬哥，你看他是不是很没用？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帮你抢？”
陈阳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脑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林同学，你是不是忘了，咱俩只是同学？
既不是情侣，也不是亲戚，我凭什么跟你男朋友抢游戏机？”
“我……”林薇薇被噎得说不出话，眼圈真的红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对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陈阳打断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以前我眼瞎，现在治好了。”
“噗嗤——”旁边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像是有人没忍住。
陈阳转头看去，只见他的同桌苏晓晓正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手里捏着的笔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她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显然是刚才那声笑的主人。
看到苏晓晓，陈阳心里的戾气忽然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愧疚、庆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上一世，他总觉得这个同桌太闷，整天戴着黑框眼镜，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跟光芒西射的林薇薇根本没法比。
首到临死前，他才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姑娘，默默为他做了多少事。
他记得有一次，张扬故意把他的编程作业删掉，是苏晓晓熬夜帮他恢复了数据，手指被键盘磨出了水泡；他记得他因为长期吃泡面胃出血住院，苏晓晓以“小组作业”的名义守了他三天，给他带的小米粥，是她跑遍大半个城市才找到的老字号；他甚至记得，他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他拿到投资那天，她站在教学楼的阴影里，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简陋的盒子，看到他和林薇薇走在一起，又默默藏了回去……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他到死都不知道。
“那个……”陈阳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苏晓晓，你笑什么呢？”
苏晓晓猛地抬起头，眼镜滑到了鼻尖，露出一双清澈的杏眼，里面还带着未散去的笑意和一丝惊慌，像受惊的小鹿。
“没、没什么！”
她慌忙扶了扶眼镜，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只是觉得老师刚才的例子很有趣……”陈阳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忍不住笑了。
这姑娘，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脸色铁青的林薇薇，语气恢复了平淡：“林同学，如果没别的事，就别打扰我听课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人养着不用愁前途。”
“你！”
林薇薇气得浑身发抖，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周围同学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跺了跺脚，狠狠瞪了陈阳一眼，转身气冲冲地坐回了前排。
看着她的背影，陈阳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上一世的债，从今天起，一笔一笔算。
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陈阳从书包里摸出一个还带着余温的肉包——这是他早上路过食堂时买的，本来是想讨好林薇薇的，现在看来，给值得的人更好。
他把肉包轻轻放在苏晓晓的桌角，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刻意的轻松：“喏，刚买的，还热乎。
看你早上进教室时，盯着食堂窗口看了好几眼，应该没吃早饭吧？”
苏晓晓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那个白白胖胖的肉包，又看了看陈阳，眼里写满了疑惑。
这个陈阳……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他以前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点敷衍和疏离，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可现在，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虽然带着点戏谑，却很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
“我、我不饿……”苏晓晓下意识地拒绝，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
她家境不算好，早饭经常就是一个馒头，刚才确实没忍住多看了两眼食堂的肉包，但被人当众点破，还是觉得有些窘迫。
“不饿也拿着。”
陈阳把肉包往她面前推了推，语气不容拒绝，嘴角却带着笑，“就当……谢你上次帮我占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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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晓愣了愣，看着陈阳眼里的笑意，心里某个地方忽然软了一下。
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飞快地把肉包塞进了桌子，像是怕被人看到。
陈阳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么好的姑娘，上一世他怎么就瞎了眼没看到呢？
“对了，”陈阳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课本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苏晓晓，“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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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什么时候整理的？”
她惊讶地抬头，眼镜后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昨晚睡不着，随便写写。”
陈阳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却有点心虚。
其实这是他上一世用了半学期总结出来的精华，当年他就是靠这份笔记，把这门差点挂科的课考到了90分。
他记得苏晓晓虽然是学霸，但对数据库的逻辑关系总是有点绕不过来，上一世这门课她好像只考了70多分。
“谢、谢谢你……”苏晓晓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手指轻轻抚摸着笔记上的字迹，心里泛起一阵暖流。
长这么大，除了家人，还没人这么用心地为她做过一件事。
陈阳看着她低头认真翻看笔记的样子，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发顶，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连带着她那副普通的黑框眼镜，都显得格外顺眼。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
重生回来，好像也没那么糟。
至少，他还有机会，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至于林薇薇和张扬……陈阳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前排那两个交头接耳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游戏，才刚刚开始。
这一世，他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得比谁都好。
他要赚很多很多钱，要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闭嘴，更要……守好身边这个值得他用一生去珍惜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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