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拿到两条杠的孕检报告,手机就“叮”地一声,弹出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照片里,
我的丈夫顾言,正小心翼翼地给他的白月光初恋——白月,喂一勺蛋糕。镜头拉近,
他们手上戴着同款的卡地亚情侣对戒。我的结婚戒指,此刻还安稳地戴在我的无名指上,
硌得我生疼。我给他打电话,他语气不耐:“林晚,我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别烦我。
”我捏着孕检单,开车回家的路上,脑子里一片混沌。在一个十字路口,
一辆失控的货车撞了过来。剧烈的冲击中,我看见顾言的车就在我对面,他惊恐地看着我。
玻璃碎片四溅的瞬间,我感到一阵奇异的电流穿过我的身体,与他对冲而去。
我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孩子,我的孩子。再次醒来,我躺在医院,孩子保住了。
顾言守在床边,脸色苍白。他还没开口,我却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恶心,猛地干呕起来。
诡异的是,我呕一下,对面的顾言也跟着捂住嘴,脸色更难看地干呕一下。那一刻,
一个荒诞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型。我们的感觉,好像……共通了。1.“晚晚,你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顾言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假的关切,试图握住我的手。
我面无表情地躲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再次袭来。我干呕,他也跟着干呕。
他惊愕地看着我,又看看自己的手,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你……你怎么了?”他问我,
也像在问自己。我冷冷地看着他:“没什么,孕早期正常反应。”“怀孕?
”顾言的瞳孔骤然收缩,震惊、怀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的反应像一根针,
刺进我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没有惊喜,没有为人父的喜悦,只有麻烦被撞破的惊慌。“顾言,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却冷得像冰,“在我孕吐的时候,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你身上的香水味,让我更恶心了。”那是我从未闻过的女士香水味,甜得发腻,
和白月照片里那身纯白的连衣裙一样,装模作样。顾言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大概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强压着怒火说:“林晚,你别无理取闹。
我刚从一个重要的酒局下来,有点味道很正常。”“是吗?”我扯了扯嘴角,
“那看来你和白月小姐的‘酒局’,品味挺独特的。”我把手机扔到他面前,
屏幕上是他和白月你侬我侬的照片。他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你跟踪我?
”他下意识地反问,语气里全是恼羞成怒。“顾言,我们结婚三年,你的心在哪儿,
我比谁都清楚。以前是我自欺欺人,现在,我不想装了。”我话音刚落,
强烈的孕吐感再次涌上。我冲向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而病房里,
也同时传来了顾言撕心裂肺的呕吐声。等我扶着墙出来,他正狼狈地趴在垃圾桶边,
英俊的脸上满是冷汗,吐得比我还厉害。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颤抖着问。我擦了擦嘴角,
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我什么都没做。可能是老天爷开眼,觉得你这个当爹的,
也该替孩子体验一下,他妈妈有多辛苦吧。”这,就是那场车祸带给我的“礼物”——情链。
从此以后,我所有的感官、痛苦、情绪,他顾言,都将感同身受。
2.顾言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找来医生,做了全身检查,
结果显示他健康得不能再健康。“顾总,您可能是因为车祸受了惊吓,加上疲劳过度,
引起的应激性呕吐。”医生委婉地给出了结论。顾言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在我身上盯出个洞来。我懒得理他,
拿起闺蜜苏晴给我送来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柠檬水。酸涩的液体滑过喉咙,
压下了些许恶心。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看到顾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紧绷的表情似乎也舒缓了片刻。他眼中的惊疑更甚了。“林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我靠在床头,
慢悠悠地说:“我说了,这是报应。”他被噎了一下,
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简直是无稽之谈!”说完,他像是为了证明什么,转身就走。
刚走到门口,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声音瞬间温柔了八度:“小月,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公司有点急事……别担心,我处理完就去看你。”挂了电话,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一片冰冷。我的丈夫,
在我因为车祸差点流产躺在病床上时,心心念念的却是另一个女人。他匆匆离开,
大概是去安抚他受惊的白月光了。我拿出手机,
给苏晴发了条信息:“帮我找个最好的离婚律师。”苏晴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晚晚!
你终于想通了!那个渣男,早就该踹了!你等着,我马上把我们律所的金牌律师微信推给你!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顾言,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3.第二天一早,
顾言顶着两个黑眼圈来了。他看起来憔悴不堪,身上那件昂贵的定制西装也皱巴巴的。
“你昨晚……”他欲言又止。我淡淡地说:“没睡好,孕妇嗜睡,但也容易失眠。”昨晚,
我因为担心孩子,翻来覆去到半夜才睡着。每一次辗转反侧,每一次心悸不安,
想必他都“享受”到了。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挣扎。这时,
他的助理小陈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了进来。“顾总,这是您吩咐的,
给太太买的‘静安阁’的早餐。”静安阁,白月最喜欢的餐厅。他们家的点心,甜得发腻。
而我,怀孕后最讨厌的就是甜食。顾言打开食盒,献宝似的端到我面前:“晚晚,你尝尝,
你以前最喜欢他们家的水晶虾饺了。”我看着那晶莹剔透的虾饺,胃里又开始翻腾。
我以前是喜欢,但那是因为他说白月喜欢,爱屋及乌罢了。现在,我看着就恶心。“拿走,
我不想吃。”我别过头。“林晚,你别闹了行不行?”顾言的耐心告罄,
“我特意一大早去给你买的!”“是给你自己买的,还是给白月买,顺便带给我的?
”我冷笑。他脸色一僵。我懒得再跟他废话,
拿起苏晴给我准备的早餐——一碗清淡的小米粥,配着一碟酸脆的腌萝卜。我喝了一口粥,
嚼了一口萝卜。酸爽的感觉在味蕾上炸开,瞬间驱散了所有的油腻和恶心。舒服。
对面的顾言,脸色却瞬间变得无比精彩。他捂着腮帮子,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像是被人强行灌了一瓶老陈醋。“这……这是什么味道?酸得倒牙了!”他惊呼。
我慢条斯理地又吃了一口:“好吃啊,开胃。你要不要尝尝?”顾言的脸都绿了,连连摆手。
我故意吃得津津有味,每一口都细嚼慢咽,让他充分感受这极致的酸爽。他坐立难安,
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还是白月。他走到阳台去接,声音压得很低,
但我还是能听到。“小月,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味觉出了点问题,
吃什么都酸得要命……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心中冷笑。顾言,这才哪到哪儿。好戏,
还在后头呢。4.顾言到底还是不信邪。他认为这一切都只是巧合,是他的心理作用。于是,
他开始了他的作死之旅。出院那天,他没来接我。苏晴开车把我送回了我和他的婚房。
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榴莲味。顾言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个打开的榴莲,
他一脸视死如归地捏着鼻子,往嘴里塞了一小块。众所周知,顾言最讨厌的水果就是榴莲,
闻到味道都想吐的那种。而我,恰好是个榴莲爱好者。他看到我回来,愣了一下,
然后强忍着恶心,把那块榴莲咽了下去。“你……你回来了。”他艰难地开口。
我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差点笑出声。“嗯,”我点点头,走到他面前,拿起一块最大的榴莲,
香甜地吃了起来,“你也喜欢吃榴莲?我怎么不知道。”我每吃一口,顾言的脸色就白一分。
那股他避之不及的味道,通过我们的“情链”,以一种霸道的方式,
在他的味蕾和鼻腔里横冲直撞。“呕——”他终于忍不住,冲进了卫生间。等他出来,
已经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林晚,你故意的。”他咬牙切齿。“我故意什么了?
”我一脸无辜,“我只是在吃我喜欢的水果而已。哦,对了,医生说榴莲对宝宝好,
富含叶酸。”我特意在“宝宝”两个字上加了重音。顾言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看着我平坦的小腹,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厌恶,有烦躁,但更多的,
是一种被未知力量掌控的恐惧。“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终于放弃了挣扎,
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我放下榴莲,擦了擦手,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顾言,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从今天起,
我吃的每一口,我睡的每一觉,我感受到的每一次疼痛,每一次恶心,你,都将奉陪到底。
”5.接下来的日子,对顾言来说,简直是地狱。孕早期的反应在我身上格外强烈。我孕吐,
他就在重要的董事会上,当着所有公司元老的面,吐得天昏地暗。
他手下的高管们都以为他们一向冷静自持的顾总,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和担忧。我失眠,他就在和白月烛光晚餐的时候,哈欠连天,
眼皮打架,最后直接趴在餐桌上睡着了,气得白月摔了叉子走人。我半夜腿抽筋,
他就在嫩模的床上,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惊醒,疼得抱着腿嗷嗷叫,
吓得身边的人以为他马上要猝死了,连夜打了120。
顾言的“怪病”很快就在圈子里传开了。有人说他压力太大,精神衰弱。有人说他纵欲过度,
身体被掏空。还有人说他是不是撞了什么邪,该去找个大师看看。顾言焦头烂额。
他找了无数名医,做了无数检查,甚至真的偷偷去找了所谓的大师。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他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公司里人人自危。而我,则在他的痛苦中,安然地养着胎。
苏晴来看我,一脸解气地说:“晚晚,你这招也太绝了!简直是物理超度渣男啊!
”我摸着渐渐隆起的小腹,笑了笑:“这都是他应得的。”他不是觉得生孩子是女人的事,
与他无关吗?那我就让他亲身体会一下,孕育一个生命,到底有多辛苦。6.顾言的公司,
因为他的“怪病”,陷入了一片混乱。一个重要的海外并购案,到了最关键的谈判阶段。
顾言作为总裁,必须亲自出席。那天早上,他穿戴整齐,人模狗样地准备出门。临走前,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林晚,今天对我非常重要,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我正坐在餐桌前,慢悠悠地喝着一碗鱼汤。医生说鱼汤对宝宝大脑发育好,
但我不喜欢鱼的腥味。每次喝,都像在喝药。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面无表情地又喝了一大口。浓郁的腥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顾言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他捂着嘴,干呕了两声,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算我求你了,”他几乎是在哀求,“就今天,
一天,行吗?”我放下碗,擦了擦嘴,淡淡地说:“顾言,你求我没用。你应该求求你儿子,
让他今天乖一点。”他气得浑身发抖,但又拿我毫无办法,只能恨恨地摔门而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好戏,还在后头呢。我拿出手机,
给苏晴发了条信息:“可以开始了。”7.顾言的谈判会议,是通过跨国视频连线的。
对方是业内有名的巨头公司,这次并购,对顾言的公司来说,是生死存亡的关键。会议室里,
气氛严肃。顾言坐在主位上,强打着精神,开始了慷慨激昂的陈述。然而,刚说了没几句,
一股强烈的困意毫无预兆地袭来。这是孕妇的嗜睡反应。我躺在家里柔软的沙发上,
盖着毯子,昏昏欲睡。而在万里之外的会议室里,顾言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
他的头一点一点的,像个不倒翁。视频对面的外国高管们面面相觑,一脸错愕。
顾言的助理小陈在桌子底下,使劲地掐着他的大腿,试图让他清醒一点。顾言疼得龇牙咧嘴,
却丝毫无法抵抗那排山倒海的困意。他掐着自己的脸,喝了三杯浓缩咖啡,但都无济于事。
最终,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砰”地一声,一头栽倒在会议桌上,
发出了均匀的鼾声。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这场价值数十亿的并购案,
就以这样一种荒诞的方式,宣告失败。顾言公司的股价,应声暴跌。
8.顾言被助理叫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当他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他冲回家,一脚踹开门,双眼赤红地瞪着我。“林晚!你毁了我!
你毁了我的事业!”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朝我咆哮。我正靠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
我甚至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淡淡地说:“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如果不是你,
我怎么会在那么重要的会议上睡着!”他冲到我面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吃痛地皱起眉。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也发出一声闷哼,
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疼痛,是共通的。他意识到这一点,眼神里的疯狂慢慢褪去,
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颓然地松开我,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像个迷失的孩子。我冷冷地看着他:“顾言,
在你和白月卿卿我我的时候,你想过我吗?在你为了她,一次次欺骗我,冷落我的时候,
你想过我们这个家吗?”“你把我的爱当成理所当然,把我的付出当成空气。现在,
你只是尝到了我痛苦的万分之一,你就受不了了?”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他抬起头,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啊,
他有什么资格抱怨呢?这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9.并购案的失败,像一根导火索,
引爆了顾言事业上的所有危机。公司的股东们对他怨声载道,董事会开始质疑他的能力。
而他的白月光白月,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顾言再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随叫随到,
为她一掷千金了。他变得憔悴、暴躁,甚至会在和她约会的时候,
突然莫名其 tòa地呕吐,或者因为腿抽筋而疼得满地打滚。白月开始觉得,他不是病了,
而是疯了。她开始疏远他,不再接他的电话,不再回他的信息。顾言的世界,
一点点地崩塌了。他失去了事业,也失去了他所谓的“真爱”。他终于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