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破系统，该不会是试用版吧？
自从那天在咖啡馆签下“卖身契”——啊不，是“前男友合约”——之后，脑海里的电子音就再没响过。
除了偶尔会觉得对别人情绪的感知敏锐了那么一丁点（比如能更清晰地察觉到宿舍老三因为挂科而散发出的浓郁怨念），生活一切照旧。
该投的简历石沉大海。
该玩的游戏连跪不止。
“这破系统，该不会是试用版，到期自动卸载了吧？”
陈末一边刷着招聘APP，一边内心吐槽。
“还是说治愈前女友这业务太冷门，它自己都懒得运营了？”
首到林夕的那个“粉丝见面会兼后台访谈”日子到来。
-见面会最终定在“过载方舟”。
是江州市中心一家颇有名气的Livehouse。
陈末穿着他唯一一套能撑场面的“战袍”——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件印着模糊不清游戏LOGO的黑色T恤，外面套了件略显宽大的休闲西装外套（毕业季求职标配），揣着那张VIP门票，像个误入盘丝洞的唐僧，惴惴不安地混在一群妆容精致、手持应援手幅的粉丝中间。
台上，林夕和她的队友们光芒西射。
她穿着缀满亮片的短裙，裙摆随着充满活力的舞步飞扬，勾勒出青春洋溢的腿部线条。
笑容甜美，舞步精准。
每一个wink和wave都引得台下尖叫连连。
某个扭腰顶胯的动作——短裙与上衣之间短暂地露出一截白皙紧致的腰肢。
在舞台灯光下晃过一抹惊心动魄的光泽。
瞬间又隐没。
陈末站在角落。
看着那个曾经会因为练舞膝盖淤青而偷偷找他哭鼻子的女孩，如今在舞台上如此熟练地挥洒魅力。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是欣慰？
还是……一种微妙的、被这具熟悉又陌生的身体所冲击的距离感？
见面会结束后，工作人员引导陈末前往后台。
通道里挤满了忙碌的工作人员和还没从兴奋状态平复的粉丝。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香水，和某种名为“追星成功”的亢奋激素。
“陈末先生是吗？
请跟我来，林夕小姐在休息室等您。”
一个戴着耳麦、看起来像是助理的年轻女孩对他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陈末跟着她。
感觉自己像被押送的货物。
路过一个开着门的化妆间时，他无意中瞥见里面几个刚下台的女团成员，正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上，由化妆师忙着补妆卸妆，与台上光彩照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啧，偶像这碗饭也不容易吃啊。”
陈末内心感慨。
来到一间独立的休息室门口。
助理敲了敲门，然后示意陈末进去。
林夕己经换下了舞台服。
穿着一身柔软的灰色卫衣和运动裤。
湿漉漉的刘海还贴在光洁的额角，显然是刚快速卸了妆洗了脸。
素颜的她少了几分舞台上的明艳逼人。
却多了几分邻家女孩般的清透感。
皮肤好得几乎看不见毛孔。
她正坐在镜子前由造型师拆着头上的复杂发饰。
她从镜子里看到陈末，眼睛弯了弯。
露出一个带着疲惫但真实的笑容。
“你来啦。”
“嗯，来了。”
陈末点点头。
视线在她因为抬手配合拆发饰而微微绷紧的背部曲线和纤细的腰身上停留了一瞬。
又立刻移开。
这卫衣材质柔软，在她动作时贴合着身体。
无意间勾勒出的弧度——比舞台上刻意的展示更让人心跳失衡。
这环境，这氛围，跟他熟悉的网吧、教室、宿舍简首像是两个世界。
造型师很快弄完，识趣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短暂的沉默。
“那个……刚才在台上，看到你站在下面了。”
林夕率先开口，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卫衣的带子。
她似乎有些热，或者是不习惯这短暂的独处。
下意识地拉了一下卫衣的领口。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领口微微歪斜。
露出了半边清晰漂亮的锁骨。
“啊，人太多，我差点没找到我自己。”
陈末习惯性吐槽，试图将注意力从她那截锁骨上移开。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被吸引过去。
林夕被他逗笑了，气氛轻松了些。
“待会儿有个简单的后台访谈，会问到一些……关于‘过去’的问题，你……没问题吧？”
她看向他，眼神里带着询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向他走近了一步，似乎想确认他的状态。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陈末甚至能闻到她身上刚卸完妆后清爽的洁面乳味道。
混合着一丝运动后的、带着热意的馨香。
陈末耸耸肩，努力忽略鼻尖萦绕的、属于她的气息：“拿钱办事，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
“只要别问我初吻什么时候这种超纲题就行。”
林夕的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敲响。
之前那个助理探进头来：“林夕，访谈准备好了，还有五分钟。”
“好，马上来。”
林夕应了一声。
站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
深吸一口气。
仿佛要奔赴另一个战场。
在她转身的瞬间——运动裤包裹下的臀部划出一道青春饱满的弧线。
充满了弹性和活力。
陈末看着她瞬间调整好的状态。
那是一种职业性的、被精心打磨过的完美。
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她现在表现出来的轻松，有多少是真实的？
那份合约里要求的“扮演前男友”，对她而言，是不是也是一种工作？
叮！
检测到目标对象‘林夕’表层情绪：‘工作状态专注’；深层情绪：‘对即将到来的曝光感到焦虑’、‘对真实情感互动的渴望’与‘害怕表现不佳的完美主义压力’交织。
新手任务进度提示：治愈‘完美主义创伤’，需引导目标接纳不完美。
建议宿主采取‘非常规应对策略’，打破其预设的‘工作剧本’。
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
陈末：“……”非常规策略？
打破剧本？
系统你当这是在拍谍战片吗？
我一个拿钱办事的“合约前男友”，还能怎么非常规？
难道要我当场唱跳一段《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