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酒意未散,超市外异动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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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用品也得盘点一下。

收银台旁边的电池,五号七号的南孚30盒,每盒4节;蓄电池15块,没拆封。

手电筒23个,5个是太阳能的,白天放窗台上晒着就行。

蜡烛200多根,防风打火机两盒,他揣了一盒在兜里。

保暖的,秋冬装区拿了两件棉袄、三条加绒秋裤,货架下西床真空包装的棉被,够垫够盖。

工具方面,五金区找了把羊角锤别在腰后,厨具区拿了把最长的不锈钢菜刀,用布裹着藏在货架缝里——消防斧在玻璃柜里锁着,没必要砸,动静太大。

烟酒区除了手里这盒红塔山,又拿了两条塞进仓库角落。

收银台小货架上的口香糖,抓了两盒绿箭,嚼着能提神。

陈默此时在超市里,慢悠悠地转着,像平时盘点货物一样,心里一笔一笔记着。

阳光爬到货架上,把标签照得清清楚楚。

外面的嘶吼声远了点,但那蹭地的声音还在,像个定时钟,提醒他别放松。

有人喊又怎么样?

小区里有活人又怎么样?

他有吃有喝有地方住,守好这卷闸门就能活下去。

至于别人,顾不上了。

陈默往仓库门口搬了个沉重的货架挡着,又推了很多比较沉重的物品顶上。

做完这些,他靠在货架上,摸出烟盒想抽一根,又想起可能要在这里困不知道多少年,得省着点抽,想到这里索性又把烟塞回兜里。

地上的购物篮里,青菜、西红柿、牛奶摆得整整齐齐。

他拿起那盒酸奶,撕开盖子挖了一口,酸溜溜带着点甜。

阳光从卷闸门缝隙里爬进来,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光带,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此时,陈默想的是,先把今天的饭解决了,再想明天的。

活着,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陈默把铁锅架在卡式炉上,倒了点油。

油星子溅起来时,他往锅里扔了把青菜,“滋啦”一声响,带着点土腥气的香味漫开来。

他赶紧把火调小——动静不能太大。

炒完青菜,又磕了两个鸡蛋,在锅里搅成金黄,倒进切好的西红柿块。

酱油洒了点,盐也放了,炒出来红是红、黄是黄,看着就下饭。

他没找碗,首接用炒菜的铁锅当容器,蹲在地上,就着刚拆的馒头,呼噜呼噜往嘴里扒。

菜有点咸,他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

胃里填进热乎东西,身上慢慢有了劲,后半夜的寒气散了不少。

铁锅见底时,太阳己经爬到头顶,卷闸门透进来的光变成了亮堂堂的一片,把地上的灰尘照得像金粉。

他靠在货架上,打了个饱嗝。

手里还攥着半瓶水,目光落在烟酒区的方向。

“就一根。”

他对自己说。

摸出红塔山,抖出一根叼在嘴里。

划燃打火机时,他特意侧耳听了听外面——那蹭地的声音还在,没什么变化。

烟吸进肺里,顺着喉咙往下淌,熨帖得他眯起眼。

饭后这根烟,比平时抽的任何一根都香,连带着刚才没尝出味的饭菜,好像都在嘴里回了点甜。

烟抽到一半,他想起仓库里的花生米。

是那种带壳的,咸香口,平时理货时总忍不住抓两把。

还有货架上的火腿,淀粉多的那种,嚼着艮啾啾的。

他起身往零食区走,脚步比刚才放得开了点,地砖“咯吱”响也不那么在意了——吃饱了,胆气好像也壮了点。

抱了袋花生米,撕开口,往嘴里倒了一把,壳子吐在脚边的塑料袋里。

又拆了根火腿,切成小块,扔进嘴里慢慢嚼。

走到白酒区,他停住了。

货架上摆着各种酒,便宜的二锅头,贵点的泸州老窖。

陈默平时不喝白酒,总觉得辣,但现在看着那绿瓶子的二锅头,突然想尝尝。

随便拿了瓶高度数的红星二锅头,拧开盖子,一股冲鼻子的酒味窜出来。

他对着瓶口抿了一小口,辣得首龇牙,喉咙里像有火在烧。

但烧过之后,浑身慢慢热起来,连带着心里的那点慌,好像也被这股热劲压下去了点。

陈默此时,靠在酒水区的货架上,一口酒,一口花生米,偶尔嚼块火腿。

烟还在手里夹着,烧到烟蒂就摁灭,再续上一根。

阳光从货架缝里漏下来,照在他脸上,暖烘烘的。

外面的嘶吼声偶尔会近一点,又慢慢远了。

他懒得去听,反正卷闸门够厚,刚才又搬了那么多东西顶着,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事。

一瓶白酒见了底,花生米也吃空了大半袋。

陈默的脸红扑扑的,眼神有点发飘。

他把空酒瓶扔到旁边的纸箱里,发出“哐当”一声,自己吓了一跳,愣了愣,突然笑了——笑出声来,在空荡荡的超市里荡开,有点傻气。

他想站起来,腿却软得像面条,顺着货架滑坐在地上。

脑袋昏沉沉的,眼皮越来越重。

地上的塑料袋里,花生壳堆了一小堆,烟蒂也扔了七八个。

“睡会儿……”他嘟囔着,往旁边的方便面箱上一靠,眼睛慢慢闭上了。

阳光慢慢移过货架,地上的光带一点点缩短。

外面的蹭地声还在继续,像个不知疲倦的钟摆。

陈默的呼吸变得均匀,嘴角还带着点没擦干净的油渍,在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福利院,院长正拿着扫帚追着他打,骂他又偷着抽烟……再次睁开眼时,超市里己经暗下来,卷闸门透进来的光变成了昏黄的,像快烧尽的蜡烛。

身上的热乎劲早没了,白酒带来的那点暖意散得一干二净,后脖颈凉飕飕的,冻得他一激灵。

他摸了摸身边,空酒瓶还在,花生米袋也空了,火腿的塑料皮被揉成一团,扔在脚边。

脑袋还有点沉,太阳穴突突地跳,是宿醉的疼。

“操。”

他骂了句,撑着货架站起来,腿麻得差点摔倒。

扶着铁架子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外面的天色——太阳快落山了,天边泛着点橘红色,把卷闸门的影子拉得老长,斜斜地打在货架上。

外面的动静此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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