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成了英雄
大巴车的车头栽进坑里，车***高高翘起，死死卡在悬崖边的山路上，离护栏不到五米。
差一点，全车人就得摔成肉泥。
“这......这是咋回事？
地震了？”
“不像啊。
地震山都得摇吧？
怎么就路上塌了个坑？”
“老天爷保佑，老天爷显灵了啊。”
一个大妈双手合十，冲着天空不停地拜，嘴里碎碎念。
吴杰瘫在座位上，肺跟破风箱一样抽动，大口喘气。
他浑身脱力，肌肉也开始变得酸痛。
天旋地转。
他脑子里，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又响了。
宏观拒绝权己使用。
拒绝目标：“死亡”概念。
拒绝方式：扭曲“地质结构稳定性”定律，制造路面塌陷，强制中断载具动能。
本次消耗能量值：100点，剩余能量值：0点。
吴杰虽然承受着生理和精神上的不适，但心中却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
我拒绝死亡，路面就真的塌了？
这......这是神的力量吗？
“小伙子！
你没事吧？”
司机满脸是血地走过来，激动地拍他肩膀，“多亏你那一嗓子，不然我们都完了！”
乘客们瞬间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附和。
“就是你啊，小兄弟，你吼完路就塌了！”
“小兄弟是神仙下凡吧？”
“英雄啊！
你救了我们全车人！”
吴杰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难道告诉他们，自己刚刚得到了一个可以扭曲现实的系统，一句话吼塌了马路？
说出去谁信啊！
不被当成疯子才怪！
“我就是太害怕了，乱喊的......”吴杰只能含糊地解释。
“害怕谁不怕？
可就你喊出了奇迹！”
有人反驳，甚至要留他联系方式日后报答。
被人当成英雄的滋味，让吴杰那颗被李清和马涛践踏得千疮百孔的自尊心，得到了一丝安慰。
没过多久，救援就来了。
消防员们迅速架设好梯子和安全绳索，开始小心翼翼地疏散车上的乘客。
乘客们一个个被搀扶着从变形的车门里走出来，当他们双脚踏上坚实的土地时，不少人都激动得哭了。
吴杰刚下来，就被几个记者围住了。
“同学你好，我是江城电视台的记者，请问你是吴杰吗？”
“车上的乘客说，是你在危急关头一声大喊，才发生了奇迹，请问这是真的吗？”
“请问你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喊？
你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
吴杰被问得头大，只能不断地重复着：“我不知道，我当时就是太害怕了，真的什么都不清楚......”之后，他跟着交警去录了口供、做了笔录。
他把自己在车上的经历，除了系统之外，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当然，他把自己那声“拒绝死亡”的怒吼，解释为极度恐惧下的无意识行为。
警方虽然觉得疑点重重，但面对几十个乘客一致的口供和这超自然的现场，也只能暂时将这起事故定性为为“因不明原因路面塌陷而侥幸避免的严重事故”。
折腾到半夜，吴杰才坐着警方安排的车回到学校。
在学校附近的小超市里，吴杰拿了几包最便宜的泡面，走到收银台。
他拿出手机扫码，屏幕亮起，余额一百零几块。
他鼻子一酸。
刚用神仙一样的本事救了一车人命，现在却为了几包泡面发愁。
真是笑话。
走出超市，夜风吹在他脸上，他突然站住了。
既然能拒绝死亡，那为什么不能拒绝贫穷？
这个念头冒出来，他的心脏咚咚首跳，手里的塑料袋被他捏得咯吱响。
他快步往宿舍走，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宿舍里一个人没有，室友张伟估计又通宵去了。
吴杰把门关好，背靠着门板，集中精神。
他心里默念系统，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半透明蓝色面板立刻跳了出来。
宿主：吴杰等级：初醒（可拒绝简单物理、生理概念）下一级别：掌控，当前升级进度：10%宏观指令冷却中，倒计时：20：02当前能量值：23点满值100点能量恢复了？
吴杰算了下，大概十分钟恢复1点。
他盯着倒计时，等数字跳到20:00，能量值果然变成了24点。
猜对了。
他又看“宏观指令”那几个字。
有宏观指令，那是不是也有非宏观指令？
现在特意标了“宏观指令冷却”，很可能非宏观指令就没这个限制。
他心里有点底了。
这时，他看到手机电量只剩不到10%。
给手机恢复电量这种小事，应该算非宏观指令吧？
他决定试一下，在心里默念：我拒绝手机不满电。
下一秒，系统的冰冷机械音响了。
指令错误。
检测到双重否定结构：拒绝+不满。
双重否定将导致肯定结果，本系统的本质是拒绝，而非肯定，该指令无效。
吴杰啧了一声，骂了句。
“这系统真死板。”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老实的找出充电器，把手机插上。
洗漱完躺在床上，吴杰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全是“拒绝贫穷”的事。
要是成功了，先把欠室友张伟的两百块钱还了，记在小本本上的账也能划掉了。
再买件新外套，不用再穿这件洗得掉色的旧夹克。
可系统会怎么帮他实现？
天上掉钱？
还是银行卡里凭空多一串数字？
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万一成功的方式他根本承受不起呢？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晚上没睡着。
窗外的天一点点亮了，他还瞪着天花板，等能量快点涨到100，也等那24小时的冷却快点度过。
第二天早上，吴杰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食堂。
他发现自己成了学校里的名人。
昨天那场离奇车祸，一晚上时间，己经在校园网和各种社交平台上传疯了。
“江城大学一学生吼停失控大巴。”
“盘山公路车祸零死亡，一声怒吼创奇迹。”
各种劲爆的标题到处都是，吴杰的名字也被所有人知道了。
他走在路上，能感到无数道眼神跟探照灯似的往他身上扫。
“快看，那就是吴杰。”
“看着挺普通的啊，真有他们说的那么神？”
“听说他吼了一声，地都裂开了。
太玄乎了吧。”
吴杰低着头，想快点买完早饭回宿舍，可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哟，这不是我们的英雄吗？”
声音又熟又刺耳，吴杰一抬头，果然是马涛。
马涛双手插兜，身后跟着三个狗腿子，西个人堵在路中间，一脸看猴戏的样。
昨天在情侣套房的羞辱还***辣的疼。
吴杰的火一下就窜上来了，但没发作。
“怎么，救了个人就了不起了？
走路都不看人了？”
马涛往前凑，眼神在他衣服上扫了一圈，笑了。
“还是说，救了人也没捞着好处，照样穿这身洗掉色的破烂货？”
几个跟班也跟着笑。
“涛哥，你忘了？
他可是想当咱们干爹的人，穿成这样，也不嫌丢份。”
马涛笑得更得意了，话也更难听。
“吴杰，我劝你识相点，以后离李清远点，别跟个苍蝇似的围着她。
就你这穷酸样，还想追校花？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
马涛看他不吭声，以为他怂了，更来劲了，伸手就要去拍吴杰的脸。
“怎么不说话了？
我的好干爹......”吴杰念头一动，对系统下了个指令：我拒绝马涛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收到指令拒绝目标：马涛的正常行走概念消耗能量：10点。
当前剩余能量：68状态持续时间：5分钟开始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