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三年，我怀孕了。婆婆笑着撕掉了我的唐氏筛查报告。她说，我们周家不养赔钱货，
是龙是虫，生下来看看就知道。后来，在她六十大寿的宴会上，
我把她亲口承认一切的监控视频，作为贺礼，公之于众。第一章我叫林念，今年29岁。
和周宇结婚三年，终于在肚子里迎来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拿到验孕棒上那两条清晰红线的瞬间，我承认，我心里是雀跃的。我第一时间告诉了周宇，
他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兴奋得像个孩子。那几天，我们沉浸在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里，
连空气都是甜的。我以为，这个孩子的到来，会让我们这个小家更加稳固，更加幸福。
但我忘了，我们的小家，从来都不只是我们两个人。还有我那个“精明”了一辈子的婆婆，
张翠兰。我们住的房子，是我婚前全款买的，一百二十平，不大不小，地段不错。当初结婚，
周宇家没出钱，说是钱都给周宇弟弟读书、以后娶媳妇用了。彩礼给了八万八，办完婚礼，
婆婆又以“新家开销大，我们先替你们保管”为由，拿回去了六万。我父母当时气得不行，
劝我再考虑考虑。可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觉得周宇对我好就够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我甚至主动提出，婚后让他搬进我的房子，不用租房。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
真是天真得可笑。婚后第一年，婆婆就明里暗里提，说我是个好媳妇，通情达理，
不如把周宇的名字也加到房产证上，让他更有归属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
我笑着把话题岔开了。她提一次，我岔开一次。来来回回几次，她看我油盐不进，
也就不再提了。但我知道，这根刺，已经深深扎在了她心里。她觉得，我防着他们家，
把他们当外人。现在，我怀孕了。这根刺，仿佛一夜之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把我们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和平假象，彻底撑破了。
第二章周宇把怀孕的消息告诉婆婆后，第二天一早，她就提着大包小包的土鸡土鸡蛋，
直接用周宇偷偷给她录的指纹开了门，登堂入室。“念念啊，醒啦？妈给你们带了早饭，
快趁热吃。”她笑得一脸慈祥，仿佛前几次因为房本闹的不愉快根本不存在。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礼貌地笑了笑：“妈，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哎哟，
我大孙子在儿媳妇肚子里呢，我能不早点来吗？”她一边说，
一边把带来的东西塞满我们的冰箱，“从今天起，我就搬过来照顾你！你这一个人在家，
我们不放心。”我愣住了：“妈，不用了，我这才刚怀上，没什么感觉，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那怎么行！”婆婆的调门瞬间高了八度，“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万一磕了碰了怎么办？
再说了，你那工作，天天对着电脑，辐射多大啊！听妈的，赶紧辞了，在家安心养胎！
”我眉头皱了起来：“妈，工作我不能辞，我们项目正在关键时期。而且医生说了，
孕早期正常上班没问题的。”“医生懂什么！他们那是西医，就知道吓唬人！
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怀孕就得静养！”婆婆一脸不容置喙的表情，“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明天就去你公司，帮你把辞职信交了！”我心里的火“蹭”一下就上来了。“妈！
这是我的工作，我自己的事，您能不能不要替我做决定？”“我这是为你好！
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好！”婆婆也来了气，把手里的鸡蛋往桌上重重一放，“林念，
你别不识好歹！我们周家可就盼着这根独苗了，你要是敢有什么闪失，你担待得起吗？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无力。我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周宇，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周宇，
你说句话。”周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妈，一脸为难：“老婆，妈也是关心你。
要不……你先请个长假？”又是这样。每次我和婆婆有冲突，他永远都是和稀泥，
永远都是让我“多担待”、“别计较”。我心一沉，不想再跟他们争辩。
“工作的事以后再说。妈，您搬过来的事，我不同意。我们这房子小，您住着也不方便。
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周末过来看看我就行了。”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嫌我老婆子碍事了是吧？林念，你别忘了，你现在怀的是我们周家的种！我当奶奶的，
过来照顾我孙子，天经地义！”“他是我儿子，也是我孙子。”我一字一顿地说，
“在我肚子里，就归我管。”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回了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门外，
传来婆婆的叫骂声和周宇的劝解声。我靠在门上，手轻轻抚上还很平坦的小腹，
一阵悲哀涌上心头。我期待了那么久的孩子，在婆婆眼里，
似乎只是一个属于“周家”的物品，一个她可以用来控制我的筹码。而我的丈夫，
永远只会站在她那边。这场战争，从我怀孕的第一天起，就已经打响了。
第三章冷战持续了三天。我和婆婆谁也不理谁，周宇夹在中间，唉声叹气，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婆婆最终还是没搬走，她以“照顾儿子”的名义，
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剁馅、熬粥，故意弄出巨大的声响，
把我吵醒。我孕吐得厉害，闻到油烟味就恶心。她却偏偏顿顿做油腻的猪蹄汤、鲫鱼汤，
端到我面前，盯着我喝下去。“不吃怎么行？你不吃，我大孙子吃什么？”她理直气壮。
我实在受不了，把她做的饭菜倒掉，自己点了清淡的外卖。
她就在客厅里指桑骂槐：“真是金贵的命，我们那时候怀孕，还得下地干活呢，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矫情！花钱如流水，一点不知道节省！”周宇回来，
她就哭诉我不尊重她，浪费粮食。周宇又来劝我：“老婆，妈年纪大了，思想是老了点，
你就多担待一下，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做的饭，你哪怕吃一口呢，也算给她个面子。
”我看着周宇，只觉得心寒。他看不到我的难受，只想着息事宁人。为了孩子，我忍了。
辞职的事，在我强硬的坚持和公司的力保下，暂时搁置了。婆婆虽然不高兴，
但看我态度坚决，也只能作罢，只是每天在我耳边念叨辐射的危害，
诅咒我以后孩子生出来不健康。我直接戴上耳机，把她的声音隔绝在外。很快，
到了孕12周，要做第一次重要的产检——NT筛查。这是早期唐氏综合征的筛查，
对我很重要。我特意请了假，约了专家号。没想到，婆婆也要跟着去。
“我必须亲自去看看我大孙子怎么样了。”她穿戴整齐，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我不想带她，
但周宇在旁边劝：“妈也是关心孩子，就让她一起去吧，人多也有个照应。”我拗不过，
只好三个人一起去了医院。医院里人山人海，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轮到我做B超，
婆婆非要跟着挤进B超室。“家属只能进一位。”护士拦住了她。她立刻就不高兴了，
指着周宇：“让他进去，他是孩子他爸！”然后又指着我，对医生说：“医生，
你可得给我仔仔细细地看，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医生皱了皱眉：“我们这里不鉴定胎儿性别，是违法的。”“哎呀，你就偷偷告诉我们嘛，
我们不往外说。”婆婆不依不饶，还想从口袋里掏红包。我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气，
赶紧把她拉了出来。“妈！您能不能别这样！”“我怎么样了？我问问我孙子是男是女，
有什么错？”她还振振有词。整个B超过程，我都提心吊胆，生怕孩子有什么问题。幸好，
医生说NT值在正常范围内，宝宝很健康。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从医院出来，
我去窗口排队取正式的纸质报告。婆婆一直跟在我身边，
眼睛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缴费单和取报告的凭证。“这报告有什么用？不就是一张纸吗？
花这么多钱，还不如给我孙子买点好吃的。”她在一旁嘀咕。我没理她。拿到报告的那一刻，
我仔细地看了一遍，确认上面的数据一切正常，才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这不仅仅是一张纸，
这是我孩子健康的第一份证明。回家的路上，婆婆一反常态地没有再找茬，
甚至还主动问我中午想吃什么。我以为她是看到B超单上那个小小的生命，被触动了。
我真是太天真了。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等着我。第四章回到家，
我因为孕吐和一上午的折腾，累得不行，把包随手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回房间躺下了。
迷迷糊糊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客厅里婆婆和周宇的说话声吵醒。声音不大，
但我听得清清楚楚。是婆婆在说话：“……一张破纸，花了快一千块，真是败家！
我问了隔壁的王大妈，她说她儿媳妇怀孕就没做这个，生下来的孙子白白胖胖的！
”周宇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妈，这毕竟是医院要求的检查……”“什么医院要求！
医院就想赚你们年轻人的钱！再说，这上面写的都是洋文，谁看得懂啊，万一有什么不好的，
不是给心里添堵吗？我们老周家的人，身体都好得很，不可能有问题的！
”婆婆的声音斩钉截铁。我心里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我立刻翻身下床，
冲出卧室。客厅里，婆婆和周宇看到我突然出来，都吓了一跳。我目光扫过沙发，
我的包还在，但拉链被拉开了。我冲过去，打开包，里面空空如也。我的产检报告，不见了。
“我的报告呢？”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那一瞬间冲上了头顶，声音都在发抖。
婆婆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什么报告？我没看见。
”“我明明放在包里的！就在沙发上！”我死死地盯着她。“你放没放我怎么知道？
你自己丢三落四，还赖到我头上来了？”婆婆把脸一横，摆出一副死不承认的架势。
我的目光转向周宇：“周宇，你看到了吗？我的产检报告！”周宇低下头，不敢看我，
支支吾吾地说：“老婆，你别急，是不是掉在哪儿了？我们再找找。
实在不行……再去做一次呗，反正也不麻烦。”“不麻烦？”我气得笑出了声，
“你知道那个专家号有多难约吗？你知道我为了这次检查，提心吊胆了多久吗？
现在你轻飘飘一句‘再做一次’？”我的视线落在了客厅的垃圾桶上。我走过去，弯腰，
在那些果皮和废纸里翻找。周宇想上来拉我：“老婆，你干什么，别动，
垃圾脏……”我一把甩开他的手。终于，在垃圾桶的底层，我看到了那些被撕得粉碎的纸片。
上面熟悉的医院logo和打印字体，像一根根针，扎进我的眼睛里。我僵在那里，
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我慢慢地，一片一片地，把那些碎片捡起来，放在茶几上，
试图拼凑出它们原来的样子。NT值：1.5mm，正常。顶臀长：60mm。
胎心：158次/分。……每一片碎片，都像一把刀，在我心上狠狠地割着。我抬起头，
眼睛通红地看着张翠兰。“为什么？”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尽的冰冷和绝望。
婆婆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嘴硬：“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就是看是废纸，就扔了！”“废纸？”我拿起一片碎片，
举到她面前，“这是我孩子的健康报告！你就这么把它当成废纸，撕了，扔了？
”“我……”“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看不到报告，就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还是你根本就盼着我的孩子有点什么问题，好让你有理由逼我打掉？”我的质问越来越尖锐，
婆婆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盼着我大孙子好还来不及呢！
我就是看不得你花那些冤枉钱！我们那个年代，生孩子哪有这么金贵！”“那是你的年代，
不是我的年代！我的孩子，我要对他负责！我要确保他健健康康地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撕我的报告！”我再也控制不住，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不是因为一张报告，而是因为这件事背后那令人窒息的恶意和控制。
周宇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抱住我。“老婆，你别这样，别激动，对孩子不好。
妈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节俭惯了……我们再去补一张，好不好？我陪你去。
”我用力推开他。“不是故意的？周宇，你到现在还护着她！你听听她说的是人话吗？
什么叫‘我们周家不养赔钱货，是龙是虫，生下来看看就知道’？
这话是你妈今天在医院跟我说的！她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周宇愣住了，他看向张翠兰，
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张翠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破口大骂：“你这个女人，
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周宇，你别信她，她就是故意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我看她就是不想给我们周家生孩子！”“够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喊停了这场闹剧。
我擦干眼泪，看着眼前这两个我曾经以为最亲密的人，只觉得无比陌生和恶心。我的心，
在那一刻，像是被那些碎片一起，撕得粉碎。然后，一点一点，变冷，变硬。“好。
”我看着他们，扯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报告，我也不补了。
”周宇和婆婆都愣住了。他们可能以为我妥协了，屈服了。周宇松了口气，
赶紧说：“对对对，老婆，你能想通就最好了。”婆婆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开始。一场战争，如果注定无法避免，那我选择，
用我自己的方式，奉陪到底。第五章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夜没睡。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愤怒和绝望过后，我的大脑一片清明，甚至可以说，
是前所未有的冷静。我一遍遍回想结婚以来的种种。从房产证加名，到收回彩礼，
再到今天撕毁我的产检报告。婆婆的贪婪、控制和蛮不讲理，周宇的懦弱、逃避和愚孝。
这一切，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困住。我之前总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
为了家庭和睦，忍一忍就过去了。可事实证明，我的忍让，只换来了他们的得寸进尺。
他们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一个没有思想、没有底线的生育工具。这一次，
他们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的孩子。我不能再忍了。但我也不能就这么直接翻脸，
带着行李走人。我肚子里还有宝宝，我不能冲动行事。而且，房子是我的，凭什么是我走？
更重要的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张翠兰不是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吃定我了吗？
周宇不是觉得他妈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只能忍气吞声吗？好，那我就让他们看看，兔子急了，
也是会咬人的。而且，会咬得很疼。第二天早上，我像没事人一样走出房间。
婆婆和周宇看到我，表情都有些不自然。我主动开口，声音平静：“妈，昨天是我不对，
我不该跟您发脾气。您说得对，可能是我太紧张了，一张报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婆婆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主动服软。
她脸上立刻浮现出胜利者的姿态：“你能想通就好。本来就没什么事，非要闹得鸡飞狗跳。
以后啊，听妈的，保你和孩子都好好的。”周宇也松了口气，赶紧过来拉我的手：“老婆，
我就知道你最通情达理了。”我笑了笑，那笑容没到眼底：“嗯。以后家里的事，
都听妈安排。”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变了个人。婆婆让我喝油腻的汤，我捏着鼻子就喝。
她让我别玩手机，说有辐射，我立刻就把手机收起来。
她在我面前念叨谁家儿媳妇生了儿子多有福气，我也只是低着头，默默听着。我的顺从，
让婆婆非常满意。她在我面前越来越放肆，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她开始招呼她的那些老姐妹来家里打麻将，搞得乌烟瘴气。她甚至开始盘算，等孩子生下来，
我这间朝南的大卧室，要改成儿童房，让我和周宇去住次卧。
周宇对我的“转变”也乐见其成，家里的气氛终于“和谐”了，他不用再两头受气。他以为，
我终于被“磨平”了棱角，接受了现实。他们都以为，自己赢了。只有我最好的闺蜜徐静，
在电话里听完我的叙述后，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念念，你不对劲。这不是你。
你是不是在憋什么大招？”我对着电话，冷笑了一声：“静静，你说，如果一个人做了坏事，
又死不承认，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徐静在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压低了声音：“录音，
或者录像。让她自己把做过的事，亲口说出来。”我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帮我个忙，给我推荐一款最隐蔽、续航时间最长、收音效果最好的针孔摄像头。
”徐静倒吸一口凉气：“你来真的？”“我从来没这么认真过。”我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她不是喜欢演戏吗？那我就搭个台子，让她好好唱一出独角戏。我要的，是证据。
是让她永世不得翻身的铁证。”第六章徐静的办事效率很高。两天后，
一个快递包裹送到了我的公司。里面是一个包装精美的智能小夜灯，纯白色的简约设计，
看起来和市面上任何一款普通夜灯没什么区别。但它的底部，
有一个极其隐蔽的TF卡槽和一个微型充电口。摄像头就藏在灯罩和底座的接缝处，
肉眼几乎无法察觉。说明书上写着，充满电可以连续录制72小时，支持连接Wi-Fi，
用手机APP可以实时查看和回放。收音范围，5米。完美。我把夜灯带回家，
装作是公司发的福利。“哟，这灯挺好看的嘛。”婆婆拿起来端详了半天，没发现任何异常，
“放客厅吧，晚上起夜也方便。”正合我意。我把它放在了客厅电视柜的角落里，
一个既不显眼，又能将整个客厅尽收眼底的位置。沙发、茶几、餐桌，
全都在它的监视范围之内。我连接好Wi-Fi，在手机上装好APP，
看着屏幕里清晰的实时画面，我的心，前所未有地平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
我需要一个引子，一个能让张翠兰自己把那件事说出来的引子。我等了两天，
一个绝佳的机会送上门了。婆婆的六十大寿快到了。周宇提议，要好好给她操办一下，
在一家高档酒店订个大包间，把亲戚朋友都请来，热闹热闹。婆婆嘴上说着“哎呀，
不要破费了”，脸上的得意却藏都藏不住。这几天，她天天打电话，
跟各路亲戚炫耀儿子孝顺，儿媳听话。我听着电话里她吹嘘的声音，心中冷笑。寿宴？
多好的舞台啊。我需要在这之前，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决定主动出击。这天晚饭后，
我故意拿着手机，唉声叹气地刷着各种孕期检查的帖子。婆婆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走到周宇身边，用一种很委屈的语气说：“老公，我同事今天去做大排畸了，
她说那个很重要，可以看到宝宝的五官和手脚。我也想去……”周宇还没开口，
婆婆先不乐意了。“又做什么检查？没完了是吧？说了我们家孩子身体好得很，
不用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低着头，眼圈一红，
声音带着哭腔：“可是……上次的NT报告都丢了，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万一……万一宝宝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们都不知道……”我故意把“丢了”两个字说得很重。
婆婆的脸色果然变了变。周宇见我快哭了，赶紧安慰我：“老婆别哭，你想做就去做。
我明天就请假陪你去。”“做什么做！不许去！”婆婆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尖利，
“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我告诉你们，只要我还在这个家一天，那些没用的钱，一分都不许花！
”我看着她，眼泪“吧嗒”掉了下来：“妈，
那是我自己的钱……我就想求个心安……”“你的钱？你花的还不是我儿子的钱！
嫁到我们周家，你的钱就是我们周家的！我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婆-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彻底-炸-了。周宇夹在中间，
一脸为难：“妈，你就让念念去吧，她也是为了孩子好……”“好什么好！
她就是咒我孙子不好！”婆婆气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口不择言，
“上次那张破纸我就不该只撕了，我应该当着她的面烧了！省得她天天拿着当令箭！
什么唐氏筛查，我看她就是想查男女，想看看是不是个赔钱货，好找理由打掉！
”我浑身一震。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死死地盯着她，看着她在摄像头的范围内，
口无遮拦地宣泄着她最恶毒的想法。周宇也惊呆了：“妈！你说什么呢！
你怎么能这么想念念……报告真是你撕的？”婆婆大概是气昏了头，
也可能是觉得已经把我拿捏得死死的，完全没必要再伪装。她冷笑一声，指着我的鼻子，
一字一句地说道：“是，就是我撕的！怎么样？我不仅撕了，我还告诉你，
只要是我不乐意的，以后你做的所有检查，我见一次撕一次！我倒要看看，没有那些破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