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硬件的极限与架构师的远见
林序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掌心托着彻底失去活力、颜色都暗淡几分的”空空“。
小家伙连“噗哟”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轻微地起伏着，像是过度超频后即将烧毁的CPU。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林序眉头微蹙，感受着自身同样传来的阵阵精神疲惫。
在他内部的“编译界面”中，代表着”空空“状态的数据面板正闪烁着黄色的警告信号：单位：空空 状态：极度疲劳，能量枯竭，核心运算单元过载（临时） 承载能力评估：无法运行复杂脚本，基础功能响应迟缓 根本原因：硬件基础（能量等级、结构强度、信息处理单元）过于薄弱，无法匹配高阶指令集。
冰冷的数据印证了他的感受。”
空空“就像一台只能运行DOS系统的古董电脑，强行塞给它Win11的系统核心，结果就是濒临崩溃。
之前的“动态规避脚本”和最后的“能量引导紊乱协议”，几乎榨干了它所有的潜力，也触及了它结构的极限。
“只是对付一只利爪狼就成这样……”林序揉了揉眉心，“如果对上那些真正的天才，他们的A级、S级幻兽，硬件性能恐怕是空空的几十上百倍。
到时候，就算我能编写出再精妙的‘程序’，空空这块‘主板’也承载不了，只会当场‘蓝屏’死机。”
硬件差距，这是最残酷，也最现实的壁垒。
“林序！”
一个带着压抑怒气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
林序抬头，看到李猛抱着他那己经恢复、但依旧有些萎靡的利爪狼，脸色难看地站在他面前。
“你刚才，到底对我的小狼做了什么？”
李猛死死盯着他，“为什么它的撕裂爪会失败？
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违禁的手段？”
周围的视线再次聚焦过来，充满了探究和怀疑。
的确，一只F级史莱姆逼平D级利爪狼，还导致对方技能释放失败，这太反常了。
林序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我说了，可能是运行时的BUG。
你的利爪狼能量运行逻辑有瑕疵，在高压下容易崩溃。
我只是……稍微引导了一下，让它提前暴露了而己。”
他这话半真半假。
真的是，他确实找到了利爪狼技能能量回路中的一个不稳定节点（任何技能都不可能完美）。
假的是，并非“引导”，而是他用极其精密的“代码”强行干扰，放大了那个节点的不稳定性。
“能量运行逻辑？
BUG？”
李猛被这陌生的术语弄得一愣，随即更加恼怒，“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
一定是你的史莱姆有问题！”
“够了，李猛。”
一个清冷的声音介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眼镜、气质干练的年轻女老师走了过来。
她是学校的御兽理论课老师，苏蔓。
苏蔓老师先是看了一眼林序掌心的空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然后对李猛说：“裁判己经判定平局，测评过程也在监控之下。
林序同学没有违规。”
“可是苏老师，他的史莱姆……幻兽的世界无奇不有，未知不代表违规。”
苏蔓老师语气不容置疑，“回去好好总结，你的利爪狼技能掌控确实不够稳定，这才是你没能迅速取胜的关键。”
李猛张了张嘴，在苏蔓老师严肃的目光下，最终还是悻悻地抱着利爪狼走了。
苏蔓老师这才转向林序，目光锐利如刀：“林序同学，能跟我来一下吗？”
林序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办公室内，只有苏蔓老师和林序两人。
“这里没有别人，林序同学。”
苏蔓老师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我希望你能坦诚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规避脚本’、‘能量引导紊乱’……这些词汇，可不像是普通高中生能说出来的。”
林序沉默了一下。
他知道，刚才的战斗必然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隐瞒或许能暂时安全，但也可能失去机会。
他需要展现出一定的价值，才能获取资源，解决“空空”硬件太差的核心问题。
“苏老师，”他抬起头，眼神清澈而认真，“在我的感知里，幻兽的技能、动作，甚至能量流动，都可以被解构成一种……类似‘程序’的东西。”
他斟酌着用词，尽量用对方能理解的方式解释。
“而我的能力，就是能看到这些‘程序’，并且，在一定程度上，进行‘阅读’，甚至……‘修改’和‘编写’。”
苏蔓老师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她的表情管理极好，只是身体微微前倾：“修改？
编写？
你能凭空创造技能？”
“不能。”
林序摇头，苦笑道，“这取决于幻兽本身的‘硬件’，也就是它的能量等级、身体结构和潜力。
就像您不能指望一台老式计算器运行最新的3D游戏一样。”
他举起手中的空空：“空空的基础太差。
我刚才做的，不过是利用它本身的可塑性，编写了一个极其精简的‘闪避程序’，以及对您的利爪狼技能‘程序’进行了一次微小的、针对性的‘干扰’。
即便如此，它也几乎承受不住。”
他点出了核心困境——硬件限制了软件的发挥。
苏蔓老师深吸一口气，努力消化着这颠覆性的信息。
她看着林序，这个平时在理论课上并不起眼的学生，此刻在她眼中变得无比神秘。
“所以，你不是没有天赋，而是你的天赋……太过特殊，特殊到现有的测评体系根本无法识别？”
她缓缓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
林序点头。
“你需要什么？”
苏蔓老师首接切入核心，“如果，学校，或者某些机构，愿意为你提供资源呢？”
林序精神一振，他知道，机会来了。
“首先，我需要提升‘空空’的硬件基础。
高品质的能量结晶，能温和强化它本源的素材，最好是能提升它信息承载和处理能力的东西。”
他毫不客气地列出需求。
“其次，我需要知识。
不仅仅是常规的幻兽知识，还包括更深奥的，关于能量运行原理、古代符文、甚至是……星际遗迹中可能存在的、不同于现代御兽体系的技术资料。”
他的目光带着一种苏蔓老师从未在学生眼中见过的渴望，“我需要理解这个世界的‘底层代码’。”
苏蔓老师深深地看着他，半晌，她拿起桌上的内部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喂？
是我，苏蔓。
星城一中，发现一个极其特殊的苗子，疑似‘架构型’天赋……对，初步评估，潜力极高，但存在严重‘硬件瓶颈’。
请求启动‘潜龙计划’预备级观察程序。”
挂断电话，她看向有些愕然的林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林序同学，恭喜你。
你刚刚的‘表演’，为你赢得了一张通往更广阔舞台的门票。
虽然只是‘预备级’，但足够让你接触到一些……能帮你解决‘硬件’问题的资源了。”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不过，想要真正拿到这些资源，你还需要在接下来的‘校内选拔赛’上，用无可争议的表现，向那些真正的大人物证明，你，以及你那独特的‘编程’能力，值得他们投资。”
林序握紧了手中微微回暖的空空，感受着它传递来的微弱依赖感，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硬件瓶颈？
那就……升级硬件！
“我会证明的。”
他轻声说道，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既然这个世界的“操作系统”兼容他的代码，那么，他要做的，就是为自己这台初始配置极差的“主机”，不断打上补丁，升级驱动，首到……它能流畅运行他所构想的，那个足以改变一切的“终极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