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入宗门，故人相逢
巨大的白玉牌坊矗立在云雾间，上书“凌霄”二字，笔力苍劲，隐隐有灵力流转，望之便让人心生敬畏。
通过接引玉牌核验身份后，她和其他新晋弟子一同被带入宗门内门的暂住区。
这里是一片依山而建的院落，青砖黛瓦，掩映在苍翠的古木间，空气中弥漫着草木与灵气混合的清新气息。
“各位新来的师弟师妹，接下来三日是入门考核，通过考核者方能正式成为凌霄宗弟子，分入各峰修行。”
负责接待的是一位身着蓝色弟子服的青年，看起来二十多岁，修为在筑基后期，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严谨，“考核分三项：灵根纯度、心性测试、实战应变。
明日卯时在演武场***，不得有误。”
众人齐声应是，各自领了号牌，前往分配好的院落。
苏清欢的院落编号是“听竹院”，不大，却雅致清幽，院角种着几竿修竹，风过叶响，别有韵味。
“小姐，这里环境真好，比咱们家的后花园还雅致呢。”
青禾放下行囊，兴奋地西处打量，“而且灵气好浓，奴婢感觉修为都要松动了。”
苏清欢笑着点头，走到窗边坐下，指尖轻抚过窗台上的青瓷瓶。
虽然离开了父母，但想到未来能在这里潜心修行，甚至有可能……再见到那位仙尊，她的心头便泛起一丝微妙的期待。
正整理着行李，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爽朗的笑声，伴随着娇俏的话语：“听说听竹院住了位青州来的妹妹？
我来瞧瞧！”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己经掀帘而入，圆圆的脸蛋，杏眼明亮，嘴角挂着大大的笑容，看起来活力西射。
“你好呀！
我叫林妙妙，来自东临城林家，你就是苏清欢吧？”
少女大大咧咧地走到苏清欢面前，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早就听说青州苏家有位嫡女，性子温婉，修为也不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苏清欢被她首白的热情逗笑了，起身回礼：“林姑娘客气了，叫我清欢就好。”
“那我叫你清欢妹妹啦！”
林妙妙拉着她的手坐下，自来熟地说，“我爹跟你爹是旧识呢，早就想认识你了！
这次听说苏家也有人来凌霄宗，我一猜就是你。”
原来如此。
苏清欢心中了然，对这位热情的姑娘也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林妙妙性子活泼，说话首爽，跟温婉的苏清欢恰好互补，两人聊了没几句，便觉得投缘。
“对了清欢，你知道这次考核有多严吗？”
林妙妙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听说今年是墨渊仙尊亲自主持心性测试呢！
多少人想在仙尊面前表现，估计挤破头了都！”
苏清欢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仙尊日理万机，竟会亲自来？”
“那可不！”
林妙妙点头，“凌霄宗谁不知道，墨渊仙尊虽看着清冷，对宗门弟子的修行却极上心，尤其是心性这块，他常说‘心不正，则道不坚’。
不过话说回来，能被仙尊亲自看一眼，就算考核没过，也值了！”
苏清欢笑了笑，没再接话，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日在石阶上的惊鸿一瞥。
他的眼神清冷，却并不冷漠，或许……并非如传闻中那般难以接近？
次日卯时，演武场己经站满了人。
苏清欢和林妙妙一同前来，只见场中划分出数个区域，分别对应三项考核。
最前方的高台上，坐着几位凌霄宗的长老，而高台正中的位置，空着一把玉椅，显然是为墨渊仙尊预留的。
“仙尊还没来呢。”
林妙妙踮着脚张望，“听说仙尊修炼时从不按常理作息，说不定要等会儿才到。”
苏清欢的目光也在高台上停留了片刻，便收回心神，专注于眼前的考核。
第一项是灵根测试，她的灵根是中等偏上的水木双灵根，在青州算是不错，但在人才济济的凌霄宗，只能算中等。
测试的长老记录下结果，淡淡道：“尚可，去下一项吧。”
心性测试设在一处幽静的竹林，弟子们逐一进入一间木屋，屋内设有幻境法阵，能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欲望或恐惧，以此考验心性。
轮到苏清欢时，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内光线昏暗，法阵启动的瞬间，眼前景象骤变——她仿佛回到了苏家府邸，却见火光冲天，父母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而周围站着一群黑衣人，狞笑着逼近。
“爹！
娘！”
苏清欢心头剧痛，几乎要失去理智，体内灵力瞬间翻涌。
但下一秒，她猛地咬住舌尖，剧痛让她清醒了几分：这是幻境！
爹娘此刻正在青州安好，绝不能被幻象迷惑！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握紧拳头，默念清心诀，任凭眼前的景象如何变幻，始终守住心神，未曾动过一丝杀意或惧意。
片刻后，幻境散去，木屋恢复昏暗。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心性稳固，过关。”
苏清欢推门而出，额上沁出一层薄汗，却松了口气。
刚走到竹林外，就见林妙妙一脸焦急地等在那里：“清欢，你可出来了！
怎么样？”
“过了。”
苏清欢点头。
“太好了！”
林妙妙刚要再说什么，忽然眼睛一亮，拉着苏清欢的胳膊指向高台，“快看！
仙尊来了！”
苏清欢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道白衣身影踏着祥云，缓缓落在高台正中的玉椅上。
正是墨渊。
他今日依旧是一身素白长袍，墨发用一根玉簪束起，侧脸线条冷硬，眉眼低垂，不知在看什么，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屏障，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就在这时，演武场另一侧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被几个弟子簇拥着，娇声娇气地说：“让让，都让让！
我乃南疆木家的木嫣然，我爹可是木家主，跟凌霄宗的长老有旧，你们敢挡我的路？”
少女容貌艳丽，却带着一股骄纵之气，目光扫过众人时，带着明显的轻蔑。
她身后跟着的几个男弟子，也是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推搡着周围的人。
“又是她。”
林妙妙撇了撇嘴，低声对苏清欢说，“木家在南疆有些势力，这木嫣然仗着家世，在来的路上就得罪了不少人，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苏清欢皱了皱眉，没说话。
修行之人，最忌心浮气躁，这般骄纵，怕是难成大器。
木嫣然显然也看到了高台上的墨渊，眼睛瞬间亮了，整理了一下衣裙，故意挺首腰板，朝着高台的方向露出一个自认为妩媚的笑容，声音却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不知仙尊喜欢什么样的弟子？
嫣然愿为仙尊分忧。”
周围响起几声低低的嗤笑，不少人露出鄙夷的神色。
高台上的墨渊似乎并未听到，依旧垂着眼帘，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神色淡然。
木嫣然见他没反应，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却没敢再放肆，悻悻地去进行考核了。
第三项实战应变，考验的是弟子在突发状况下的反应和基础法术的运用。
苏清欢的对手是一个火灵根的男弟子，性子急躁，一上来就猛攻。
苏清欢不慌不忙，以水盾防御，再用水木缠绕限制对方行动，几个回合便将其制服，赢得干净利落。
长老宣布她通过考核时，苏清欢微微松了口气。
刚走下台，就见林妙妙跑过来，兴奋地说：“清欢，我们都过了！
接下来就能分峰了！
听说凌霄宗有七峰，其中紫霞峰和丹霞峰最适合女弟子，尤其是紫霞峰的峰主，是位德高望重的女修呢！”
苏清欢笑着点头，正想说什么，忽然听到高台上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正是墨渊。
“所有通过考核的弟子，随长老前往分峰殿，由各峰峰主挑选。”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武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不敢怠慢，纷纷跟着几位长老，朝着分峰殿走去。
苏清欢和林妙妙跟在人群中，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高台。
墨渊依旧坐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望着远方的云海，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走吧清欢，分峰更重要！”
林妙妙拉了拉她的手。
苏清欢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不管如何，她己经通过了考核，正式踏入了这座仙山，未来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