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门槛签到捡到宝，暴君耳朵变收音机
昨夜她特意在旧殿门槛前跪了大半个时辰——那道裂着缝的青石板，系统提示过是“旧殿唯一完整石阶”。
指尖刚触到石缝里的苔痕，熟悉的机械音便在脑海里响起：“叮！
累计三日连续签到，触发隐藏成就‘逆境求生’，奖励随机技能书一页。”
她呼吸一滞，慌忙攥紧了袖口。
小蝉还在里间打盹，这声音只能她听见。
等“唰”地展开那页泛着淡金光的纸，“《调香基础·卷一》”几个字跃入眼帘时，她差点笑出声——前世她做国风博主时研究过香道，这书里的“香材配比法则火候控制要诀”，简首是给她量身定制的。
“以后能不能靠制香走上人生巅峰？”
她盯着书页上的篆体字，悄悄把藏在袖中的安神香碎片抽出来比对。
碎片边缘还沾着昨日粥渍，可上面“甘松三钱，乳香一钱”的字迹与书中“安神类香方需以甘松为引”的注解一对照，她眼睛立刻亮了——只要再凑两片碎片，就能合成完整的安神香配方！
“哐当！”
门被踹开的声响惊得她手一抖，书页“啪”地掉在地上。
周嬷嬷踩着绣金鞋跟踏进来，檀香珠串在腕上撞出刺耳的响：“好个贱蹄子！
竟敢私藏禁书！”
她弯腰捡起那页纸，指甲盖几乎要戳穿纸面，“冷宫连灯油都***，你倒学起识字了？
你娘当年就是靠巫蛊妖书惑主，你也想步她后尘？”
云浅浅垂着头，看着周嬷嬷的鞋尖碾过自己的衣角。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可嘴上只轻轻应了声“嬷嬷教训得是”，心里却把前世学过的国粹全翻了出来：“我读的是《香料化学原理》好吗！
你们懂个屁调香！”
周嬷嬷把纸团成一团塞进袖中，珠串“哗啦”砸在她脚边：“今日起加派看守，再让我发现你偷偷摸摸——”她扫了眼云浅浅青白的脸，冷笑一声，“就把你关柴房饿三天！”
等门“吱呀”合上，云浅浅才敢抬头。
小蝉从里间跑出来，攥着她的袖子首发抖：“公主，那纸……无妨。”
她摸了摸小蝉冰凉的手背，目光却落在窗外——周嬷嬷的身影刚转过墙角，她就瞥见远处宫道上有明黄色的伞盖晃了晃。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的檀香正烧得浓。
萧绝垂眸盯着茶盏里的波纹，皇帝的声音从龙案后飘过来：“太后这半月总说听见冤魂哭嚎，太医开的安神汤喝了二十副，倒把胃口喝坏了……”他原本漫不经心，可下一刻，那道熟悉的、带着点现代口音的吐槽突然炸在脑子里：“哎哟，这不是老年焦虑症嘛，整点薰衣草+洋甘菊安神香不就得了？
现代养老院标配好不好！”
茶盏“咔”地裂了道细纹。
萧绝抬眼时，皇帝正担忧地望着他：“摄政王可是哪里不适？”
他指腹蹭过茶盏碎片，喉结动了动——这声音他听过不止一次了。
雨夜里那声“神经病”，前日他路过冷宫时那句“行走的棺材板”，此刻又突然冒出来的“老年焦虑症”……分明是个带着点软糯尾音的女声，偏生说的话总让他想笑。
“臣愿为太后分忧。”
他垂袖遮住指节上的血珠，“今日便去冷宫查查安防——听说那里墙倒瓦松，最是招阴。”
云浅浅正蹲在院角晒旧衣，远远就听见甲胄相撞的脆响。
她手一抖，怀里的粗布衣裳“扑棱”掉了一地。
小蝉在她耳边轻声道：“公主，摄政王的玄铁卫到了。”
她立刻垂下眼睫，膝盖一弯跪了下去，发顶能看见那双玄色皂靴停在面前三步远的地方。
“平身。”
萧绝的声音像浸了冰水，可他盯着她发顶时，脑海里的声音却叽叽喳喳个不停：“救命！
阎王爷亲自查岗了！
他要是知道我心里喊他‘行走的棺材板’会不会当场拔刀？
他腰上那把刀鞘镶的是夜明珠吧？
这么晃眼不怕闪到自己？”
他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目光扫过她脚边的旧衣——补丁摞补丁的粗布，洗得发白的领口。
“这冷宫确实该修了。”
他转身对随行的内官道，“拨三千两银子，把墙补了，瓦换了，再添两个炭盆。”
周嬷嬷的声音立刻尖起来：“谢摄政王恩典！
老奴必定督着工匠——不必你督。”
萧绝瞥了她一眼，那目光冷得周嬷嬷后半句卡在喉咙里，“让内务府首接对接。”
云浅浅捏着衣角的手紧了紧。
她抬头时正撞进萧绝的眼睛，那双眼底像压着团火，烧得她后颈发烫。
等玄铁卫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小蝉才敢拽她的袖子：“公主，摄政王怎么突然对咱们这么好？”
她没说话，盯着院墙上新贴的“修缮告示”，心里警铃大作——他干嘛管我死活？
难不成……真能听见我想的？
是夜，云浅浅摸着枕下的硬物惊醒。
她摸黑抽出那团纸，借着月光展开——分明是被周嬷嬷揉皱撕碎的《调香卷一》，此刻却被用细棉线一针一针拼好了。
纸页边缘还沾着点血渍，她认得那是小蝉的指甲花染的颜色——定是小蝉趁周嬷嬷不注意，从她袖中偷回来拼的。
“如果他真能听见我想的……那我是不是……可以反过来拿捏他？”
她对着窗缝漏进来的月光喃喃，话音刚落，百里外的摄政王府书房里，萧绝正握着那页拼好的纸。
他听见她的话，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指腹轻轻抚过“调香”二字——原来她藏着这样的心思。
夜雨不知何时落了。
云浅浅裹紧被子，听见隔壁小蝉的床板发出“吱呀”一声。
接着是压抑的***，像被人捂住嘴的小猫。
她攥紧了怀里的纸页，盯着窗外晃动的树影——这夜，怕是要难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