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师门当成祭品的那一天,天色阴沉得像是要滴下墨来。他们说这是为了天下苍生,
为了镇压魔尊百年,必须献上一个灵根纯净的处子。整个清虚门,只有我的灵根最纯净。
于是,我,为师门立过功、为师尊挡过剑的亲传弟子沈知夏,就被五个长老联手捆仙索绑着,
扔进了连接仙魔两界的渊口。师尊虚伪的眼泪还挂在脸上,
师兄弟姐妹们同情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他们都以为我会被传说中残暴嗜血的魔尊撕成碎片,魂飞魄散。当我从黑暗的传送阵中跌出,
摔在冰冷坚硬的黑曜石地板上时,我看到的,是足以让任何仙门弟子吓破胆的场景。
高耸入云的魔殿,狰狞的石雕,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烛台,
以及王座上那个被无尽魔气包裹、看不清面容的身影。那股威压,几乎让我当场跪下。
我闭上眼,心想,完了,死定了。可等了半天,预想中的折磨没有到来。我悄悄睁开一只眼,
看见王座上的魔尊似乎……动了一下。然后,一道低沉又带着一丝……紧张的男声,
在大殿里响起。“你……你好。”1.我当时就懵了。你好?
这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以生魂为食、能止小儿夜啼的魔尊该说的话?
难道是什么新的折磨手段?先礼后兵,精神摧残?我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大脑飞速运转,
思考着一万种可能的死法。王座上的魔气又涌动了一下,那个身影似乎微微前倾。
“那个……你,你别怕。”他的声音更清晰了些,听起来很年轻,甚至有点无措,
“他们……他们说会送个祭品来,我,我不知道是活的。”我:“……”我缓缓抬起头,
努力想看清他的脸,但那团浓郁的魔气像打了马赛克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所以……你本来想要个死的?”我试探性地问,声音因为紧张而有点发抖。“不,不是!
”他立刻否认,语气里透着一股急切,“我什么都不想要!是他们硬要塞给我的!
我……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我彻底傻了。这剧本不对啊。按照我师尊的说法,
魔尊每百年都需要吸食纯净灵根来压制体内的狂暴魔气,否则就会冲破封印,为祸人间。
怎么到了这里,版本完全不一样了?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我们就这样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大殿里死寂得可怕,
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一声。为了把我送来,
师尊他们给我下了软筋散,还饿了我一天,说是为了让我的灵气更“纯粹”。这一声,
把王座上的人也吓了一跳。“你……饿了?”我老实地点点头:“饿了。”他似乎更无措了,
魔气都波动得厉害了些。“魔宫……好像不开火。”他小声说,“我们平时都……呃,
吸收魔气就够了。”我一听,绝望了。合着我不是被杀死的,是要被饿死的?
求生的本能让我胆子大了起来。我想起我那枚被师尊默许留下的储物戒,
里面塞满了我平时囤的各种食材和调料,本来是打算在修炼间隙犒劳自己的。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中形成。我清了清嗓子,仰头看着那团马赛克,
用我这辈子最真诚的语气问:“那个……尊上,要不要……一起吃个火锅?
”2.空气再次凝固。王座上的魔尊显然没听懂。“火……锅?是何种法器?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不是法器,是一种……美食。”我努力解释道,“就是一口锅,
里面有汤,烧开了,把各种好吃的菜放进去涮着吃,特别暖和,特别香。”我说得绘声绘色,
自己都快流口水了。他沉默了。我心想,完了,他肯定觉得我疯了。一个阶下囚,
不想着怎么活命,居然惦记着吃。就在我准备放弃,
开始思考是撞墙死还是咬舌自尽比较有尊严时,他终于开口了。“……好。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我说……好。”他的声音依然很低,
但似乎多了一丝……好奇?“在哪里吃?”“就在这!”我指了指空旷的大殿,
“只要有个平坦的地方就行。”他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王座旁边的空间一阵扭曲,
走出来四个身影。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魔尊座下四大护法。传说中,
这四位每一个都有着踏平一个仙门的能力,个个凶神恶煞,手上沾满了鲜血。
为首的青龙护法,一身青衣,面容冷峻,看到我时眉头紧锁:“尊上,此女乃仙门祭品,
灵气污浊,不可靠近。”脾气最火爆的白虎护法直接拔出了刀:“尊上,让属下剁了她,
免得脏了您的眼!”一身红衣、妖艳无比的朱雀护法捏着嗓子笑了一声:“哎呀,
长得倒还算清秀,可惜是个短命鬼。尊上,不如赏给奴家做花肥吧?
”最后那个玄武护法……他好像站着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我心凉了半截。得,
大魔王是社恐,但手下是正常反派啊。我今天还是得死。“都退下。”王座上,
魔尊终于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虽然声音不大,但四大护法瞬间噤声,
齐齐跪下。“尊上息怒!”“我……”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卡住了,最后憋出一句,
“我饿了。她……她要做火锅给我吃。”四大护法:“???”他们脸上那精彩的表情,
我估计能记一辈子。震惊、不解、荒谬,最后统一变成了“尊上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你们也一起。”魔尊又补了一句,然后他周身的魔气迅速收敛,终于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张……过分好看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很薄,肤色是常年不见光的冷白。
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写满了与这副容貌不符的局促和躲闪。最要命的是,他的耳朵尖,
是红的。一个社恐宅男魔尊。我心里瞬间给他贴上了标签。3.于是,
魔界历史上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宏伟森严的魔尊大殿中央,
我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套锅碗瓢盆,架起了炉子,点燃了灵炭。
浓郁的牛油火锅底料在锅里慢慢化开,辛辣霸道的香气开始在大殿里弥漫。魔尊,
渊烨——这是我后来才知道他的名字——已经从王座上下来了,但他不敢靠太近,
就远远地坐在一张临时搬来的椅子上,紧张地捏着衣角。四大护法分立四角,像四个门神,
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口锅,而是什么上古凶阵。“这……这是什么味道?
好呛!”白虎瓮声瓮气地抱怨,但眼睛却死死盯着锅里。“闻起来……似乎能增进食欲?
”青龙比较含蓄,但喉结也上下滚动了一下。朱雀用袖子掩着鼻子,满脸嫌弃:“俗气,
太俗气了。这种东西怎么能入尊上的口?”玄武……玄武已经找了个柱子靠着睡着了。
我没理他们,专心致志地摆盘。肥牛卷、羊肉片、毛肚、黄喉、鸭肠、虾滑,
还有各种蔬菜菌菇。当第一盘鲜红的肥牛卷下锅,十几秒后烫熟,被我夹出来,
在蒜泥香油碟里滚了一圈,然后放进嘴里时,我幸福得眯起了眼睛。“嗯——!就是这个味!
”我这一声满足的喟叹,像一根导火索。渊烨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筷子。
四大护法除了玄武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我心里偷笑,清了清嗓子,
夹起一片烫好的毛肚,小心翼翼地递到渊烨面前的碟子里。“尊上,您尝尝这个,七上八下,
脆得很。”渊烨看着碟子里的毛肚,又看看我,似乎在进行天人交战。“尊上,小心有诈!
”青龙立刻出声提醒。我翻了个白眼,
自己夹起一片吃了下去:“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阶下囚,能下什么毒?再说,就算有毒,
能毒死您堂堂魔尊吗?”渊烨被我说动了。
他拿起那双我递给他的、他可能几千年都没用过的筷子,笨拙地夹起毛肚,学着我的样子,
迟疑地放进嘴里。一秒,两秒,三秒。他的眼睛,慢慢地,亮了。
那是一种仿佛发现了新世界的光芒。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又把筷子伸向了锅里。
4.一顿火锅,成功地让我从一个祭品,变成了魔宫的……临时厨子。
渊烨似乎对我彻底放下了戒心,虽然还是不怎么敢跟我说话,但眼神里的躲闪少了很多。
他给我安排了一个偏殿住下,非常宽敞,比我在清虚门的房间大了十倍不止,就是空荡荡的,
没什么人气。接下来的几天,我摸清了整个魔宫的状况。这地方,太无聊了。
除了渊烨和四大护法,偌大的魔宫里连个鬼影都没有。据说其他的魔族都住在外面的城里,
没有召唤不得入内。而这五个人,日常活动就是——发呆。渊烨坐在王座上发呆。
青龙站在殿外发呆。白虎在演武场擦他的刀,对着空气发呆。朱雀在他的寝宫里照镜子,
边臭美边发呆。玄武……玄-哪儿都能睡-武,无时无刻不在发呆的最高境界。
整个魔宫死气沉沉,唯一的娱乐活动,可能就是听白虎砍石头。我受不了了。
我是个热闹性子,在清虚门的时候就经常组织师弟师妹们搞点娱乐活动。现在到了这儿,
简直是要我的命。不行,我得自救。于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
我抱着一堆我新刻好的木牌,找到了正在王座上发呆的渊烨。“尊上。”他被我吓了一跳,
身体猛地一震,差点从王座上滑下来。“何……何事?”“我做了个新东西,
想请您和几位护法大人一起玩。”我扬了扬手里的木牌。
他好奇地看着那些刻着奇怪符号的牌子。“此乃何物?”“麻将。”我神秘一笑,
“一种能促进同僚感情、锻炼思维、消磨时间的绝佳娱乐活动。
”5.渊烨再一次被我说动了。或者说,他对我的提议,似乎从来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于是,
魔尊大殿中央,那张吃火锅的桌子再次被搬了出来。渊烨、我、青龙、白虎,四个人,
刚好凑一桌。朱雀照例在旁边围观,嘴里说着“此等凡俗之物,毫无美感”,
但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们。玄武……玄武靠在柱子上,睡得很香。我花了一刻钟,
给三个“萌新”讲解了规则。“吃、碰、杠、胡,很简单。凑齐了牌型,就能赢。
”白虎脾气最急,一听就懂了:“不就是凑对子吗?简单!”青龙不说话,
只是默默地记着规则,眼神里透着思索。而渊烨最紧张,小声问:“输了……会怎么样?
”“输了就给钱啊。”我说着,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堆亮晶晶的下品灵石,“我们就玩小一点,
输一把,给一块。”渊烨看着灵石,眉头微蹙:“魔宫……不用此物。”他挥了挥手,
桌上出现了一堆黑色的、蕴含着精纯魔气的晶石。“用魔晶吧。”我眼睛都直了。
这玩意儿要是拿到仙界,一颗就能换一百块下品灵石啊!发财了!我强压住内心的狂喜,
一脸淡定地说:“好,那就用魔晶。”第一局开始。我作为老师,打得比较保守,
主要是观察他们。白虎是个直肠子,想要什么牌全写在脸上,牌打得哐哐响,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碰。青龙则深沉得多,不动声色,打出的每一张牌都经过深思熟虑。
而渊烨……他就是个纯纯的新手。他面前的牌码得歪歪扭扭,每次摸牌都小心翼翼,
打牌更是犹豫不决,打一张牌要看我们三个人脸色的那种。“尊上,您快点啊。
”白虎催促道。渊烨脸一红,随手丢出了一张“三万”。“碰!”白虎眼睛一亮,
把牌拿了过去。渊烨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捂脸,小声提醒:“尊上,
白虎护法打的都是万字,您这张打出去,正好喂他了。”渊烨的耳朵“唰”地一下红了,
头埋得更低了。一旁的朱雀发出一声嗤笑。十几圈下来,渊烨面前的魔晶已经输了一小半。
他看起来有点沮丧。就在这时,轮到我摸牌,我看了眼牌面,眼睛一亮。清一色,听牌了!
我正盘算着怎么才能自摸,就见上家渊烨又在长考。他纠结了半天,
最后颤颤巍巍地打出了一张——“幺鸡”。我手里的牌,正好听这张!“胡了!
”我兴奋地把牌一推,“清一色,杠上开花,海底捞月……呃,不对,就是清一色。
给钱给钱!”渊烨看着我推倒的牌,又看看自己刚打出去的牌,整个人都石化了。
他……给我点炮了。白虎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大笑:“哈哈哈哈!尊上,您这技术不行啊!
”青龙也难得地勾了勾嘴角。渊烨的脸,从耳根到脖子,全红透了。
他默默地从自己的魔晶堆里,数出相应地数量,推到我面前。那委屈的小眼神,
看得我都有点于心不忍了。6.麻将,这项伟大的发明,迅速风靡了魔宫。
一开始还一脸不屑的朱雀,在围观了三天后,终于忍不住手痒,把睡得正香的玄武踹醒,
强行把他按在了白虎的位置上,自己上了桌。你别说,朱雀这人虽然臭美又毒舌,
打麻将倒是一把好手,精于算计,很快就成了我和青龙之外的第三个强者。
玄武……他打麻将突出一个随缘。摸到什么打什么,从不思考,有时候打着打着都能睡着,
但偏偏就是这种“无为而治”的打法,让他手气好得离谱,经常莫名其妙就胡了。至于白虎,
他成了输得最惨的那个,每天都在嚷嚷着“再来亿把,我必翻本”,然后输得底裤都不剩。
而我们的魔尊渊烨,在经历了初期的惨败后,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能力。他开始研究牌路,
揣摩我们的心思,虽然因为脸皮薄,不怎么会做表情管理,但技术已经突飞猛进。魔尊大殿,
彻底从一个威严的议事场所,变成了一个烟火气十足的……奇牌室。每天,
我们四个雷打不动地凑一桌,输了的白虎负责端茶倒水,背景音是玄武均匀的鼾声。
这种日子,简直比我在清虚门当亲传弟子还快活。我甚至都快忘了,我是个祭品。
渊烨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虽然大多时候还是“该你了”、“碰”、“胡了”这种短句,
但至少不再是那个连说一句完整话都会脸红的社恐了。有一次,我手气特别好,
连胡了三把自摸,把他们三家的魔晶赢了一大半。我正得意地哼着小曲,
渊烨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小声地说了一句:“你……笑起来很好看。”我愣住了。
大殿里瞬间安静下来,青龙、朱雀、玄武他居然醒着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们。
渊烨说完就后悔了,整个人僵住,耳朵红得像要滴血。他手忙脚乱地抓起一张牌,
看也不看就打了出去。“杠!”朱雀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把牌拿了过去。“哎呀尊上,
您怎么把这张打了?您没看见奴家碰了三张了吗?这下好了,大三元,给钱吧您呐!
”朱雀笑得花枝乱颤。渊烨的脸更红了,几乎要埋进桌子底下去。我看着他窘迫的样子,
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被夸奖,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在清虚门,
师尊永远只会说:“知夏,你还需努力,不可骄傲自满。”从来没有人,会因为我笑了,
而说我笑得好看。7.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我来魔界已经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我不仅用麻将征服了魔宫高层,
还陆续开发了斗地主、狼人杀、烧烤晚会等一系列娱乐项目。魔宫的画风,彻底被我带歪了。
演武场不再是白虎一个人砍石头的地方,而是变成了我们的露天烧烤场。
我指挥着青龙用风系法术生火,白虎负责用他的大刀切肉,朱雀嫌油烟味重,
就负责在旁边用法术变幻出各种绚丽的灯光烘托气氛,玄武……玄武负责试吃。
渊烨一开始还很拘谨,后来在我的鼓励下,也开始尝试自己烤。他烤的第一串鸡翅,
外面焦了,里面还是生的。但他看着那串鸡翅,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得到了什么绝世珍宝。
那天晚上,我们围着篝火,喝着我从储物戒里翻出来的果酒,玩起了狼人杀。渊烨第一次玩,
抽到了狼人牌。法官我让他杀人,他紧张得手心冒汗,指了半天,指了睡得正香的玄武。
到了白天发言环节,轮到他,他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最后说:“我……我是个好人。
昨晚……我看到白虎好像偷偷出去了。”白虎当场就炸了:“尊上!我没有!我一直在睡觉!
你这是污蔑!”结果那一轮,白-真预言家-虎,被全票投出。渊烨愧疚得一晚上没睡好。
我看着这群活了几千年的“老古董”,像孩子一样玩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这里没有清虚门的勾心 douzeo,没有师尊的虚伪算计,
更没有“天下苍生”的沉重枷锁。这里只有一群……很单纯的宅男。我甚至觉得,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然而,我忘了,清虚门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或者说,
他们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彰显自己“正义”的机会。8.那天,我们正在大殿里打麻将,
打得热火朝天。渊烨的牌技已经炉火纯青,正和青龙斗智斗勇。突然,
大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法力波动。渊烨和四大护法瞬间警觉起来,脸上的嬉笑神色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属于魔族的冷冽和杀气。“有只小老鼠溜进来了。”白虎冷哼一声,
握住了刀柄。渊烨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看向我,眼神里有一丝担忧。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种不好的预感。青龙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片刻之后,
他提着一个穿着清虚门弟子服饰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扔在地上。那人我认识,是我的师弟,
林风。平时在门里不怎么起眼,没想到被派来当探子。林风一被扔在地上,就吓得魂不附体,
但当他看清我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想象中的场景,应该是我被铁链锁着,衣衫褴褛,
受尽折磨。可他看到的,是我安然无恙地坐在一张方桌旁,
桌上还摆着一副他从未见过的、奇怪的牌。而我的对面,坐着传说中的魔尊。旁边,
是传说中的四大护法。整个场景,和他出发前长老们描述的“人间地狱”魔宫,
没有半点关系。“沈……沈师姐?”林风结结巴巴地开口,一脸的难以置信。我叹了口气,
站起身。“林师弟,好久不见。”就在这时,渊烨因为分心,看错了一张牌,
打出了一张绝张“东风”,正好点了朱雀的大四喜。朱雀兴奋得尖叫起来:“哎呀!
胡了胡了!尊上您真是我的福星!快给钱!”我当时就火了,下意识地一拍桌子,
对着渊烨吼道:“渊烨!你会不会打牌啊!你没看见朱雀碰了三副风了吗?你还打东风?
你是不是跟他一伙的!”这一声怒吼,清脆响亮,回荡在整个魔尊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