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钟摆“滴答、滴答”,已经过了十一点。我丈夫靳铭,又在“加班”。
我起身走向厨房,该给他准备夜宵了。这日子,看着光鲜,
其实..01厨房的油烟味混着饭菜香,熏得我一阵阵发晕。
我给靳铭准备的夜宵在锅里温着,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客厅的钟摆声规律得让人心慌,
像在倒数我的生命。女儿卧室里传来一声咳嗽,很轻,却像一根针扎在我心口。
我扶着冰凉的墙壁,想过去看看她,双腿却重得抬不起来。身体里的力气被一点点抽干,
我顺着墙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皮重得像压了两块石头。就在我意识快要消散的时候,
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两个缥缈的声音,一唱一和。
声音A带着点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这女人真蠢,她老公刚把这个月的分红转给小三,
她还在这傻乎乎地给他炖汤。”声音B有点惋惜:“可不是嘛,
她前世随便一张图纸都能换座金山,现在倒好,为了这么个渣滓,命都快耗没了。”小三?
图纸?我猛地睁开眼,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睡衣。心脏咚咚咚地狂跳,
身体的疼痛都被这巨大的震惊给压了下去。我撑着地板,慢慢站起来,扶着墙壁,
一步步挪到客厅的沙发上。这一切太诡异了,我必须查清楚。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这点刺痛让我保持清醒。02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靳铭就起床了。
他洗漱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
语气里带着一丝敷衍:“嗯,公司有个紧急会议。夜宵不错,辛苦了。”辛苦?
他要是知道我昨天差点死在厨房,还会这么轻描淡写吗?我压下心里的翻江倒海,
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早啊,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他没察觉我的异样,
换好衣服,拿起公文包就准备出门。就在他弯腰穿鞋的空当,
我看他放在床头柜上没来得及锁屏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我趁他出门关门的瞬间,
一把抓过手机。我的手指抖得厉害,划开微信,一个置顶的,没有备注的头像跳了出来。
点开头像,是一个叫“夏薇”的女人。聊天记录不堪入目,
那些我只在小说里见过的露骨情话,一字一句,都是靳铭发过去的。往上翻,
还有几笔大额转账,五万,十万……。昨天我听到的……是真的!我瘫坐在床上,
手机从手里滑落,砸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可我的世界已经天崩地裂。就在这时,
那个声音又响了。声音A有点焦急:“哭什么哭!快!去客厅角落那个旧木箱看看!
那才是你翻盘的本钱!”我擦干眼泪,被这句话提醒,跌跌撞撞地跑到客厅。
角落里确实有个蒙尘的旧木箱,上面堆满了杂物。我费力地搬开杂物,打开箱盖,
一股陈旧的木头味扑面而来。箱子底部,压着一个卷轴。我打开卷轴,
上面是一份画满了复杂线条和古怪符号的设计图纸。我正疑惑着,手机响了,
是一条银行短信。尊敬的沈女士,您的尾号XXXX储蓄卡已被冻结,操作人:靳铭先生。
我脑子“嗡”的一声,立刻拨通了靳铭的电话。“靳铭,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冻结我的卡?
”我的声音都在发颤。电话那头,靳铭的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家里开销太大,
需要节制。你最近不用出门,需要什么跟我说,我会安排。”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好一个“我会安排”。他这是要彻底断了我的后路,把我像宠物一样圈养起来。
我看着手里的图纸,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03接下来的几天,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我把女儿送去了我妈家,我告诉她我想专心搞点“创作”。我把那份晦涩的图纸铺在桌上,
台灯的光晕将那些古怪的线条照得清晰无比。起初,我完全看不懂。可当我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图纸的瞬间,脑子里那些缥缈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不对,
这条弧线应该更圆润,才能把能量传导效率提升百分之三。”“这个结构太冗余了,
用‘幻影’经典的榫卯结构替代,能节省一半材料。
”无数碎片化的知识和画面在我脑海里闪现、重组。我的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拿起笔,
在草稿纸上飞快地勾勒、修改。我忘了时间,忘了饥饿,沉浸在这种奇妙的顿悟里。
这……这才是我!我不是那个只会在厨房打转的黄脸婆!三天后的深夜,
一张改良后的设计图纸在我笔下诞生。它不再晦涩,线条流畅,结构精巧,
充满了打败性的美感和科技感。我看着它,像是看着一个新生的孩子,
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狂喜和自信。傍晚,靳铭回来了。他推开书房的门,看到满桌的图纸,
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怎么,还在玩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他走过来,语气里全是嘲讽,
“我不是说了吗,别不务正业。家里经济紧张,你还有心思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他伸手想抢我手里的图纸。我身体一侧,避开了他的手。他随即恼羞成怒,
声音拔高了八度:“沈清野,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这样疯疯癫癫,我就申请乔安的抚养权!
让你净身出户,一无所有!”他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他摆布的沈清野?我没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这是我通过一个大学同学联系上的律师,路明。
我将改良后的设计图纸匿名发布到了一个国际设计竞赛的网站上,这是路明律师给我的建议。
又过了几天,靳铭正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地看着电视。我的手机屏幕亮了,
一封来自某国际知名投资集团的邮件跳了出来。他们对我的设计方案表达了浓厚的兴趣,
并提出了一个让我呼吸一窒的数字作为投资意向金。我拿着手机,走到靳铭面前,
把屏幕递到他眼前。“靳铭,你不是说我异想天开,不务正业吗?”我语气平静,
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刮在他脸上,“你不是说要让我净身出户吗?”他看到邮件上的内容,
瞳孔剧烈地收缩,脸色瞬间煞白。“这……这不可能!你……你从哪弄来的?
”他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手指都在抖。我看着他惊恐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爽快。我拿回手机,冷冷地看着他。“这,
就是你口中‘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一字一顿地说,04第二天,
我约了路明律师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我把我掌握的所有情况,
包括靳铭出轨、转移财产的证据,都摊在了他面前。那几张从靳铭手机里拍下的转账记录,
铁证如山。路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大概没想到,
一个看似柔弱的家庭主妇,能如此冷静和有条理。“沈女士,你的冷静和详实的证据,
让我们接下来的工作会顺利很多。”他收起文件,语气专业而笃定,“我会立刻起草律师函。
”律师函寄到靳铭公司的当天,我的手机就快被打爆了。他先是暴跳如雷地质问,
然后是假惺惺地求和,最后,是赤裸裸的威胁。我一概不理。结果呢,他直接冲回了家。
门被他一脚踹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双眼通红地瞪着我。
“沈清野!你这个毒妇!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忘恩负义!
”我正陪着乔安玩积木,听到这动静,我把乔安抱进怀里,让她捂住耳朵。我站起身,
冷冷地看着他。“养我?靳铭,你摸着良心问问,这个家是谁在操持?乔安是谁在带?
你那些光鲜的应酬背后,是谁在给你收拾烂摊子?”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
钉进他心里。他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针锋相对。“至于忘恩负义,”我走近一步,
盯着他的眼睛,“这个词,你还是留给你的夏薇吧。”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恐慌和愤怒在他眼中交织。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路明律师。
我当着靳铭的面接起电话,开了免提。“沈女士,有个好消息。根据你提供的线索,
我查到靳铭先生在城郊有一处以他父母名义购买的房产,而且,就在上个月,
他还用公司的名义,在雾陵市外的一个银行里,租用了一个大型保险柜。”电话挂断,
屋子里死一般寂静。靳铭的脸色,从猪肝色变成了惨白。我看着他,
而脑子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兴奋。“保险柜!好家伙,那里头肯定有好东西!
那保险柜的密码,跟他小三的生日有关!”我心里有了底,看着靳明,信心更足了。“靳铭,
”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法庭上见。”05“宿世之音”给出的信息非常具体,
不仅有银行的名字,甚至连那个保险柜的编号都一清二楚。更绝的是,
银行监控进入储藏室的办法——利用前世“幻影设计师”对建筑结构和安保系统漏洞的知识。
我找了个周末,把乔安送到我妈那。然后,我换上一身不起眼的运动装,戴上帽子和口罩,
出现在那家银行附近。过程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我像一个幽灵,
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所有的探头,溜进了那个戒备森严的储藏室。找到那个编号的保险柜,
我输入了夏薇的生日。“咔哒”一声,柜门应声而开。那一刻,即使我有了心理准备,
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里面没有文件,没有古董,
全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现金捆,还有一根根黄澄澄的金条。好家伙,这数量,
怕是把他公司这几年的流动资金都掏空了。我冷静下来,用手机从各个角度拍下照片,
然后取走了几捆现金和一根金条作为实物证据。剩下的,我原封不动地锁了回去。
庭前调解那天,靳铭和夏薇都来了。靳铭一脸憔悴,但依旧强撑着一副精英的派头。
夏薇则挽着他的胳膊,画着精致的妆,挑衅地看着我,仿佛她才是正宫。
调解员还在说着场面话,靳铭的律师就先发制人,说我没有收入来源,
离婚后无法给孩子提供好的生活,要求乔安的抚养权归靳铭。路明律师不慌不忙,
推了推眼镜。“关于我当事人的经济能力,我想大家很快就会有新的认识。”他顿了顿,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调解员。
“这是靳铭先生婚内出轨、并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证据。”他话音刚落,
就把我拍的那些照片,一张张投到了会议室的投影幕布上。堆积如山的现金,
闪着金光的金条,清晰的保险柜编号,还有那张我特意拍下的,写着夏薇名字的存款单。
靳铭的脸,唰地一下,白得像纸。他死死地盯着屏幕,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大概到死也想不明白,
一个被他圈养了这么多年的家庭主妇,是怎么找到这个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藏金库的。
旁边的夏薇也慌了神,紧紧抓住靳铭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了他肉里。靳铭的心理防线,
在那些照片面前,彻底崩溃了。06庭前调解不欢而散后,第二天,
网上就铺天盖地出现了我的“黑料”。各种营销号统一了口径,说我“来路不明”,
凭空冒出一大笔钱,暗示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文章里还配上了我和乔安在小区里散步的照片,虽然打了码,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矛头直指我的抚养权资格,说我这种“品行不端”的女人,不配当妈。我看着那些污言秽语,
手脚冰凉。他们想毁了我,想把乔安从我身边抢走!路明律师很快打来电话,
语气严肃:“沈女士,他们这是想通过舆论向法院施压。而且,我得到消息,
靳铭向法院提交了新的‘证据’,诬告你那笔设计投资款是非法所得。”“他有证据?
”我心里一紧。“是伪造的。”路明说,“但足够恶心人,我们必须反击。”挂了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飞速运转。“宿世之音”在这时幽幽响起。“笨女人,急什么。
靳铭的公司能做到今天,屁股底下干净吗?他刚起家那会儿,为了拿下一个项目,
可是做过商业欺诈的。还有,他前年炒股赚的那一大笔,你真以为是运气好?
那是他搞到的内幕消息。”声音提供了几个关键的时间点和项目名称。我眼睛一亮,
立刻把这些信息发给了路明。法庭上,靳铭的律师果然拿出了所谓的“证据”,
一份伪造的合同,指控我的投资款是商业贿赂。夏薇还作为“证人”出庭,
哭哭啼啼地说我早就和别的男人有染,那笔钱是“分手费”。真是可笑。
我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轮到路明律师发言,他没有直接反驳,
而是向法官提交了一份新的证据清单。“法官大人,在讨论我当事人的财产来源之前,
我想我们应该先看看被告人靳铭先生的财富积累史。”他调出第一份证据,
是靳铭公司早年的一份项目合同,旁边附上了一份确凿的,
他伪造资质、进行商业欺诈的证据链。靳铭的脸色变了。路明没给他喘息的机会,
接着放出第二份证据。“另外,关于被告前年的股市收益,我们有理由怀疑,
其涉嫌内幕交易。”屏幕上,
靳铭与某上市公司高管的通话记录、以及他精准在利好消息发布前建仓的交易记录,
被一一展示。法庭内外,一片哗然。靳铭“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我,
嘴唇哆嗦着:“你……你……”夏薇也傻了,脸上的妆都哭花了,这回是真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想用舆论和法律毁了我?结果呢,我只是把你们送上了绝路。身败名裂,
说的就是你们。07法庭的判决下来得很快。
靳铭和夏薇因为商业欺诈、内幕交易等多项罪名,被移交司法机关,等待他们的是牢狱之灾。
我,沈清野,正式离婚。乔安的抚养权,毫无悬念地归我。靳铭名下的大部分财产,
包括他藏起来的那些,都作为对我的补偿,划到了我的名下。我带着乔安,
搬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新家在晴川公寓,一个高层,视野开阔,阳光充足。
我和乔安一起布置我们的新窝,把她喜欢的玩偶摆在沙发上,
把阳台种满了她喜欢的花花草草。午后的阳光洒进来,落在我和乔安的身上,暖洋洋的。
我抱着女儿,坐在地毯上,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和阳光的味道,
心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宁。我自由了。我不再是谁的妻子,谁的附庸。
我只是沈清野,是乔安的妈妈。晚上,等乔安睡着了,我打开电脑,开始规划我的未来。
那笔巨额的设计投资款已经到账,加上从靳铭那里分来的财产,我有了足够的资本。
“宿世之音”带来的,不仅仅是前世的记忆碎片,
更是“幻影设计师”那惊人的创造力和对未来趋势的洞察力。我注册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
就叫“幻影”。08公司“幻影”成立初期,我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个新兴的智能家居领域。
凭借“幻影设计师”的超前理念,我设计出了一套打败性的全屋智能生态系统。
但在核心的交互技术上,我们遇到了瓶颈。现有的技术,
根本无法实现我脑海中那种无缝、自然的人机交互体验。项目卡住了,团队里一片愁云惨雾。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深夜,“宿世之音”又响了。“瓶颈?
那是因为你还没找到第二个‘溯源秘宝’。”“去雾陵市的旧图书馆,三楼,历史区,
编号K-7的那排书架,第三层,最里面那本《雾陵风物志》里,有你要的东西。
”我心头一跳,立刻驱车前往。旧图书馆带着一股纸张发霉和时光沉淀的味道,
我在深夜悄悄潜入,找到了那个书架。那本《雾陵风物志》很厚,很旧。我翻开它,
书页里竟然被挖空了一块,里面嵌着一张薄如蝉翼的金属芯片。我把它带回实验室,
连接到电脑上。芯片里存储的,是一套完整的人工智能交互算法。它的逻辑和架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