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墙上的日历纸被风吹得晃了晃，
红色的数字 “15” 刺眼得很 —— 今天是苏禾十五岁生日，就在昨天，
苏禾发现自己重生了！重生在还没被这狂吸人血的家人榨干所有希望的时候！“砰！
”青花瓷模样的汤碗砸在苏禾脚边的瞬间，滚烫的排骨汤溅在她裸露的小腿上，
像无数根细针扎进皮肤，疼得她膝盖一软。
死锁在自己的妹妹苏苗藏在身后的手上 —— 那只被娇宠出来的白胖小手上还沾着草莓酱，
指缝里夹着半颗没吃完的草莓，嘴角的红奶油像道刺眼的血痕。“死丫头眼瞎啊？
给你妹盛碗汤都做不好！” 妈妈柳玉梅的骂声裹着唾沫星子砸过来。可苏禾分明看见，
她骂人的时候，眼角一直往厨房门口瞟，连嗓门都压着几分，
像是在等某个能 “主持公道” 的人。今天是苏禾十五岁生日。中午放学就冲回家，
果然见奶奶准时提着一个陈旧的碎花保温桶过来，枯瘦的手摩挲着桶沿：“禾禾，
这里面是你爱喝的玉米排骨汤，让你妈再热一下给你们吃。
我还给你买了镇上最好吃的草莓蛋糕，不要总想着让妹妹，你吃。”苏禾点头应着，前世，
因为年岁小，她对奶奶的好并没有太大感触，后面多活几年，重生一世，才品出其中的秘密。
奶奶祝福了一番，末了，又拉着苏禾的手叹气道：“苗苗最近总跟我哭，说你抢她的玩具，
你今天多让着点，别让她在你爸面前告状，啊？”苏禾点头，
明白奶奶是不想让那母女俩抽空搞事。
她也不想自己重生后第一个生日再次被那一家子人弄得乌烟瘴气。可现在的光景是，
苏苗嚣张地把奶奶省下菜钱买来的蛋糕扣在地板上，
应该是香甜味道的奶油混着灰尘粘在瓷砖缝里。下一秒苏苗挤出眼泪，
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扑向走出厨房门的苏建国：“爸！姐把奶奶给的蛋糕摔了！还推妈妈，
把汤都洒了！”苏禾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她知道，无论前生今世，
只要被苏苗栽赃，父母总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打骂她 —— 有次苏苗自己摔碎了花瓶，
却说是她推的，苏建国抄起鸡毛掸子就抽得她胳膊满是血印。
直到她十八岁被卖去给瘸子当老婆，因为生不出儿子被打死前才从柳玉梅的骂声里知道，
苏苗可是从八岁起就会故意装可怜挑事。因为柳玉梅跟她说：“只有让你姐犯错，
爸妈才会更疼你，以后家里的钱都是你的。”苏禾不明白，同样是爸妈的女儿，
为什么自己总是招人嫌，而妹妹却可以得到他们所有的爱和关注。“苏禾！你越来越大胆了！
” 苏建国的巴掌带着风挥过来，苏禾猛地侧身躲开，巴掌擦着她的耳边过去，
打在门框上 “啪” 地响。苏禾指着苏苗嘴角的奶油，声音带着重生后的颤抖，
却字字清晰：“爸，蛋糕是她自己扣的，偷吃草莓留下的奶油还在她嘴上！
而且我根本没推妈，是她自己把碗砸在我脚上，你看！”她抬起裤腿，
小腿上的红痕已经肿了起来，像条丑陋的蚯蚓。客厅里瞬间静得能听见苏苗的呼吸声。
苏苗脸上的眼泪僵在脸颊上，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柳玉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慌忙想辩解：“你胡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我没胡说。” 苏禾从书包里掏出录音笔，
还带着她手心的温度 ——重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自己身上的钱买了一只可以录音的工具。
前世她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才被这家人拿捏了一辈子。“昨天晚上，
我听见妈跟苗苗在房间里说：‘明天你姐生日，你把她的蛋糕弄坏，就说是她摔的，
你爸肯定会骂她，到时候我再跟你爸说，让她以后少惹你生气。
’”柳玉梅尖细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记住了，哭的时候要大声点，
你爸最吃这一套……”苏建国的脸沉了下来，盯着苏苗。苏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扑到柳玉梅怀里：“不是的爸！是姐逼我录的！她拿我的玩具威胁我！”就在这时，
门铃响了。奶奶提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桶盖还冒着热气。她看见满地狼藉，
又瞥见苏禾腿上的红痕，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蓄满失望：“玉梅，建国，我昨天跟你们说的话，
你们全忘了？我说今天是禾禾生日，让你们好好待她，别找她麻烦，你们就是这么听话的？
柳玉梅立刻换了副委屈的样子，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妈，是苏禾冤枉我们，
她就是嫉妒苗苗有我们疼，故意栽赃……”“我在门外都听见了。” 奶奶打断她，
把保温桶递给苏禾，声音软下来，“禾禾，奶奶给你煮了长寿面，放了两个鸡蛋，你吃。
”苏禾接过保温桶，桶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心里。“跟奶奶走吧，以后别再回这个家了。
”她看着奶奶坚定的眼神，突然明白 —— 原来奶奶早就知道这家人的真面目，
只是前世的她太傻，总以为奶奶是怕得罪儿子儿媳，才不敢护着她。可现在她才懂，
奶奶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等她能勇敢站起来的机会。她攥紧保温桶，
抬头看向柳玉梅和苏建国，第一次没有退缩：“我跟奶奶走，以后这个家，
我再也不会回来了。”2第二天清晨的早读铃还没响，苏禾刚把书包放在课桌里，
就被班主任张老师拦在了走廊尽头。张老师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眉头拧成了疙瘩，
语气里满是无奈：“苏禾，你爸妈早上特意来学校，说你偷了家里两千块钱买录音笔，
还伪造证据陷害你妹妹，让我对你进行思想教育，并给你处分。”苏禾接过那张纸，
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面 —— 上面是苏建国歪歪扭扭的签名，旁边是柳玉梅的红指印，
最下面是苏苗用彩色笔写的 “证词”，
字里行间全是 “姐姐抢我玩具”“姐姐偷妈妈的钱” 之类的话，末尾还画了个哭脸。
“老师，我没有。” 苏禾的声音很稳，没有丝毫慌乱。
“录音笔是我省钱加上捡废品买来的二手的，是有点贵，但我需要它。
”她从书包侧袋里掏出录音笔，指尖在播放键上顿了顿 —— 这是她昨晚特意充电时，
又补录的片段。按下播放键，苏建国的声音立刻在走廊里响起，
带着算计的得意：“等学校把苏禾开除，就送她去城南的电子厂，听说那边管吃管住，
一个月能拿三千块，全给苗苗存着，明年她去学芭蕾舞的学费就够了。
”紧接着是柳玉梅的声音，尖细又刻薄：“对，就说她偷钱买录音笔，再让苗苗写个证词，
学校肯定信。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丫头，突然有笔钱，谁不怀疑？
”张老师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握着纸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苏禾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体检报告，展开时纸边都有些磨损：“老师，
这是上周学校医院给我做的体检，医生说我有严重贫血。
因为他们每天只给我吃前天剩下的硬馒头，肉和鸡蛋全留给苗苗，上次奶奶给我带的煮鸡蛋，
也被柳玉梅抢过去剥给苗苗吃了。”报告上 “营养不良”“中度贫血” 的字样红得刺眼，
张老师看着苏禾单薄的肩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酸又胀。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苏苗抱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书包跑进来，看见苏禾，
眼睛立刻红了，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扑向张老师：“老师！姐又欺负我！
她昨天偷了我的书包，还把我作业本撕了！”苏禾看着苏苗怀里的书包，突然笑了。
那是她小学时奶奶给她买的书包，上面的小熊图案都快磨没了，
昨天放学被苏苗趁她不注意藏了起来。她走过去，
从书包外侧的小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封面的日记本，
封面上还贴着苏苗喜欢的卡通贴纸：“老师，这是苏苗的日记本，
她每天都会把怎么陷害我、怎么跟爸妈撒谎写在上面。”张老师接过日记本，翻开第一页，
里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一笔一划写得认真：“3 月 12 日，
妈妈说只要我跟爸爸说姐姐抢我的发卡，爸爸就会骂姐姐，我试了，
爸爸真的打了姐姐一巴掌，好开心，这样爸爸就不喜欢姐姐，只喜欢我一个了。
”“5 月 20 日，今天姐姐生日，妈妈让我把她的蛋糕扣在地上，说是姐姐摔的，
爸爸果然骂了姐姐，妈妈还奖励我一块巧克力。”每一页都记着类似的内容，
有的地方还画着小太阳，像是在庆祝自己的 “成功”。苏苗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像纸一样，
转身就要往门外跑，却被张老师一把拉住胳膊：“苏苗，你看着我，
为什么要撒谎陷害你姐姐？”苏苗被抓着胳膊，眼泪 “啪嗒啪嗒” 掉下来，
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是妈妈让我做的！她说如果我不这么做，就不给我买新的公主裙，
还不让我吃草莓蛋糕！”张老师气得浑身发抖，松开苏苗的手，立刻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
指尖因为用力都在颤抖：“喂，是教育局吗？我要举报…… 对，
学生家长涉嫌虐待儿童、伪造证据，还教唆小女儿撒谎……”而此时的苏家，
柳玉梅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给苏苗织毛衣，一边跟苏建国得意地说：“你放心，
苏禾那丫头没什么脑子，学校肯定会信我们的，等她去了电子厂，
苗苗的芭蕾舞课就能报最好的班了。”苏建国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
他的脸上满是无所谓：“一个丫头片子，能赚点钱就不错了，还想读书？做梦。”突然，
门铃 “叮咚叮咚” 响个不停，柳玉梅不耐烦地起身去开门，刚拉开一条缝，
就看见教育局的工作人员穿着制服站在门口，身后跟着脸色严肃的张老师，
还有低着头的苏苗。没等柳玉梅反应过来，苏苗就扑进她怀里，哭着喊：“妈妈，
我再也不撒谎了！老师都知道了，他们知道你让我陷害姐姐了！”柳玉梅的脸瞬间垮了，
血色全褪，手里的毛衣针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教育局的工作人员拿出证件，
语气严肃得没有一丝温度：“苏建国，柳玉梅，有人举报你们虐待大女儿苏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