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诶，居然还有相机，可惜没电了。”
相机？
“相机就是用来拍照的，就像这个一家五口的相片，说声茄子，就可以把生活记录在一张薄薄的相片上。”
“我也想拍照。”
月牙儿咧嘴“茄子。”
“等人类文明恢复的那天，可能就可以拍照了。”
李霖总是爱说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月牙儿不喜欢这个字。
“现在不行吗？”
“不行，城市没有电。”
如果有发电机会好很多。
“啊——真可惜。”
“好啦好啦，如果我们继续前进，说不定会遇到有电的地方。”
李霖把食物分为一类，杂物分为一类，书分为一类，工具分为一类。
果然不能没有车。
“这个也是食物吗？”
月牙儿指了指鼓鼓的袋子问道。
“这个是……薯片，己经不能吃了，过期了，吃了会拉肚子。”
李霖看了一会儿，残忍的丢出了外面。
过期了？
“什么是过期？”
“每个食物都有保质期，基本都是一到三年，一旦过了那个时间就不能再吃了。”
“再饿也不能吃吗？”
“对，因为你吃坏了身体，没有医院治病，会痛苦的死去，痛死总比饿死好。”
月牙儿似懂非懂，又问了许多问题。
下午，吃完午饭就是下午，这是大叔告诉她的。
两个人分头行动，上午是一个往东一个往南，下午就是一个往西一个往北。
推车给了李霖，因为他能找到更多好用的东西。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二一二一……这是书上的口号，月牙儿觉得李霖念的好听，也学了一段。
“这是娃娃吗？”
月牙儿见过这个，是在车上，一个小朋友怀里抱着的，大叔说这个是娃娃，女孩子最喜欢的东西，他有个女儿也喜欢，家里摆了一排。
这个看起来灰灰的。
月牙儿拍了拍上面的脏东西，然后抱在怀里。
“好舒服。”
突然，美妙的歌声从娃娃的身体里出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好听！”
月牙儿找到了按钮，歌声结束后又按了一下，就这样，伴随着娃娃的歌声，继续前进。
她今天穿了一双李霖找的厚靴子，踩在地上格外的厚实。
穿过一扇扇门，月牙儿看到了一辆三轮车，脚踏的，比她之前的那个还大！
就是后座坏了，轮胎也坏了一个。
还能走，没有掉链子。
月牙儿把沉重的背包放在三轮车上，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刚开始。
天，地，三轮车，包，还有月牙儿。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回到大楼，李霖仔细研究了这辆三轮车，发现并不难改装，刚好附近有几个轮胎，工具也有，上面再换个结实的木板，盖个顶，下雨也不怕了。
晚上，李霖没有念书，月牙儿听了一晚上的“叮叮咚咚”，不过再吵，她也睡得着。
车子修了两天，总算改造完了，里面可以容纳两个成年人躺下。
很结实，李霖把东西整齐的塞进三轮车上。
“有了这个，我们就能去到更远的地方了。”
生活有了希望，也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2*2*3的空间，他们把这个狭小的空间利用到极致，轮胎的加固，承压能力一流，最下面做了储物柜，一格一格的，上面的空间也不放过，做个挂钩，可以用来挂衣服挂背包。
“从今天开始我们又多了一个新伙伴！
以后就叫它超级无敌三轮车吧！”
“好！”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李霖骑上三轮车，载着月牙儿和所有家当继续前进。
他们经过了堆满沙袋的广场、印着狗狗图案的宠物店、被搜刮一空的便利店、无人在意的手机店、空空如也的甜品店、千疮百孔的金店。
李霖停下车，挑挑拣拣拿了几个崭新充电宝，还有店里仅剩的面粉、扑克牌、打火机。
手机也能开机，很多都还有电，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
科技的进步，唯一有用的就是信号，他觉得这是希望，有了信号说明就能联系到其他的同胞。
他插上电话卡，在曾经的各大社交平台上询问：还有人吗？
有。
对方说他在北方的城市，没了地暖，可能要熬不过冬天了，家里没有火炕，因为火炕被这个时代淘汰了。
看了眼方位，两个人差了八百公里，实在太远了，如果他们有未来，应该可以想见。
路上，李霖看见了很多心仪的三轮车，但都没有他这个好。
不过三轮车上的一些零件还是能拆下来当备用的。
轮胎就放在车顶上固定好，万一踩到了钉子还可以换。
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
“这，本来是稻田，种大米的地方。
那里还有一些种的蔬菜果树，可以去看看还有没有。”
李霖拉着月牙儿走在梯田上，拨开厚重的大棚，本应该冻死在这冬天的植物，绿油油的，仿佛在给这个肮脏的世界，展现出它顽强的生机。
“是番茄！
好多好多的番茄！”
李霖开心的抱头痛哭，眼泪糊了一脸，他颤抖的手伸向地上的番茄，用衣服擦干净了表面的泥土，然后用小刀切成两半，一半给了月牙儿。
二人坐在土地上细细品尝。
“这个小小的子儿是不是种子？”
月牙儿用手抠出黄黄的小点，小心翼翼的放在掌心上。
种子，对啊，有了种子就可以播种，以后就不怕没有吃的。
“我去找一家店，等我一下。”
李霖端了一筐番茄放进三轮车里，然后又返回了刚才的街道。
有田地，那附近肯定有卖种子和化肥的店。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找到了。
种子很小，店里库存很多，还有一本培育种子的书，化肥太重了，所以只拿了一小袋，小锄头可以翻土。
月牙儿负责把泥土装进塑料袋里面，然后再放进鞋盒。
手机的歌声比娃娃唱的好听，但李霖说，一天只能放一首，不然电用完了就再也听不见了。
“这个世界会有神明吗？”
月牙儿趴在李霖身后，听着他的喘息声，周围光秃秃的树林不断往后移。
书上说，这个世界有神仙也有上帝，东方是玉皇大帝，西方是上帝，人类的命运都是他们安排的，死了之后东方人就会有黑白无常来接他们，西方人也有他们的死神。
“没有神明，如果有，那么发动战争的那些人罪无可恕，十八层地狱都不够。”
一个晚上过去，三轮车顶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李霖踩在一旁的石墩上清理积雪。
“小心一点。”
“当然，我可是格外惜命的。”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他们没有看到一丁点食物，但是多了些医疗用品，手上的小伤口经过处理，包了一层纱布。
很多大楼都面临着坍塌，为了确保安全，李霖找了两个大小合适的头盔，如果有东西砸下来，命运就会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