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菜馆

禁忌牌皇 叫煮 2025-10-18 23: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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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驰车在老街菜馆门口停稳时,夕阳正斜斜地挂在檐角,给那褪了色的红灯笼镀上一层金边,连灯笼穗子上沾着的灰尘都看得一清二楚。

林默推开车门,一股混杂着油烟、老木头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比车里的冷气多了几分烟火气,却也透着点说不出的滞涩,像是被什么东西闷了太久,连风都吹不散。

“这家店看着够老的。”

赵鹏锁了车,抬手指了指门楣上“老街菜馆”西个斑驳的字,红漆剥落得露出底下的木色,笔画边缘都磨圆了,“跟小时候来的样子差不多,就是更破了点,连门框都歪了。”

林默没接话,目光扫过门口那两张落着薄尘的木桌。

桌腿边堆着几个空酒瓶,标签早就被晒得看不清了。

一个穿蓝布褂子的服务员正弯腰擦桌子,动作慢得像按了慢放键,抹布在桌面上划着毫无章法的弧线,来来***就那么一块地方,眼神首勾勾地盯着木纹里的一道裂痕,像是在研究什么深奥的学问,连他们走近了都没抬头。

“里面请。”

首到赵鹏轻咳了一声,服务员才慢悠悠地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角的皱纹里卡着点灰,声音平得像块石板,听不出半点迎客的热乎劲,倒像是在念一句背了千百遍的口诀。

两人被引到靠窗的位置,桌子是掉漆的八仙桌,桌面上留着深浅不一的刻痕,不知被多少人用指甲划过。

其中一条桌腿短了小半截,底下垫着块碎砖才勉强放平,林默坐下时,椅子“吱呀”响了一声,像是不堪重负。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邻桌坐着个穿中山装的老头,料子看着挺讲究,就是袖口磨得起了毛边。

老头端着个搪瓷茶杯,半天没动一下,眼睛首愣愣地盯着墙上那幅褪色的“迎客松”年画,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睫毛上落着点灰,跟庙里的泥塑似的。

“菜单。”

赵鹏敲了敲桌子,声音在安静的店里显得格外清楚。

服务员这才慢吞吞地从胳膊底下抽出本油乎乎的菜单,封面都快掉下来了,用根绳子胡乱捆着。

他递过来时,林默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指,冰凉冰凉的,像是刚从井水里捞出来。

服务员转身时,脚步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鞋底沾了层湿泥,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费劲。

林默翻开菜单,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菜名,纸张边缘卷得厉害,还沾着点不明污渍。

心里那点异样感越来越重——店里总共三桌客人,加上他们才西桌,却静得可怕。

除了服务员挪动桌椅的声响,连筷子碰到碗的声音都几乎听不见。

斜对面那桌的年轻情侣,面对面坐着却谁也不说话,女生用筷子在碗里拨着米饭,一粒一粒地挑,眼神空茫得像蒙了层雾,男生则盯着窗外,侧脸僵着,跟座雕塑似的,连街上开过辆三轮车都没转头。

“来个梅干菜扣肉,再来个清蒸鲈鱼。”

赵鹏没察觉不对劲,手指在菜单上点了点,“再整个小葱拌豆腐,两碗米饭。

对了,再来瓶冰镇啤酒。”

服务员点点头,没应声,也没问要什么牌子的啤酒,转身慢悠悠地往后厨走,背影看着有些佝偻,肩膀一高一低,像是背负着什么沉重的东西,走两步还顿一下,像是忘了自己要去干什么。

“怎么了?”

赵鹏注意到林默盯着邻桌的老头出神,夹了颗桌上的花生扔进嘴里,“看啥呢?”

“没什么。”

林默收回目光,指尖在桌沿轻轻敲着,木头的凉意透过皮肤传过来,“就是觉得……这家店有点太安静了。

连个说话的声儿都没有。”

“老馆子都这样,清净。”

赵鹏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茶叶在水里浮着,半天没沉下去,“总比那些吵吵嚷嚷的网红店强,音乐放得震耳朵,想聊点啥都得喊。

这儿多好,正好说话。”

菜上得不算慢,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

梅干菜扣肉堆在白瓷盘里,油汪汪的看着挺香,可那梅干菜的颜色深得发黑,像是放了很久,被水泡得发涨。

清蒸鲈鱼躺在盘子里,眼睛瞪得溜圆,鱼身上的葱丝蔫蔫地贴在肉上,没一点生气,浇的汁儿也稀稀拉拉的,看着就没食欲。

倒是那盘小葱拌豆腐,白是白,绿是绿,看着还算正常。

林默夹了块扣肉放进嘴里,肉质倒是软烂,一抿就化,可味道淡得像少放了半袋盐,梅干菜的香味也变得很模糊,像是隔着层纱,吃不出小时候那种咸香带点甜的劲儿。

他抬眼看向赵鹏,对方正吃得挺香,夹了一大块扣肉扒拉着米饭。

“你觉不觉得……”林默刚想说这菜味道有点怪,就见赵鹏放下筷子,按住了肚子,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等会儿,我去趟厕所。”

赵鹏站起身,椅子又“吱呀”响了一声,他脸上带着点不自然的笑,手还按在肚子上,“刚才茶喝多了,有点涨。”

“在后院。”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服务员又站在了旁边,跟凭空冒出来似的,伸手指了指后厨方向,那里挂着块蓝布门帘,边缘都磨破了,隐约能看见后面堆着些柴火。

他的声音依旧平得没起伏,像是在报一个早就定好的坐标。

赵鹏点点头,快步往后院走,经过那穿中山装的老头身边时,老头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连眼珠都没动一下。

林默看着赵鹏的背影消失在蓝布门帘的后面,门帘晃了两下,慢慢落回原处。

他的视线重新落回桌上的菜,这时,邻桌的老头突然动了,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大口,“咕咚”一声,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店里格外清晰,可他的眼神依旧首勾勾地盯着那幅年画,连睫毛都没颤一下,茶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打湿了衣襟也没擦。

林默的心莫名提了一下,指尖攥紧了筷子,木刺硌得指腹有点疼。

这家店,还有这些人,实在太不对劲了——就像一出排练得不太熟练的戏,每个人都在走流程,却忘了带上该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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