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铜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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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把龟甲锁进床头柜的铁盒时,窗外的天色己经擦黑。

出租屋没装空调,闷热的空气里飘着旧书的霉味,他打开半本《青乌经》,指尖刚碰到泛黄的纸页,就听见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陈先生!

陈先生在家吗?”

是苏振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陈砚拉开门,就见苏振海满头大汗地站在楼道里,手里攥着个牛皮纸袋:“我查到了!

最近确实有个陌生的风水师在苏杭活动,姓黄,叫黄九真,据说是南洋那边回来的,专门帮人做‘改运’的生意,收费高得吓人。”

他把纸袋递给陈砚,里面是几张模糊的照片和一份调查记录。

照片上的男人留着山羊胡,穿件黑色唐装,手里总拿着个罗盘,背景正是苏氏集团附近的写字楼。

记录里写着,黄九真上周去过西山公墓,和苏家祖坟的看守员聊过半个多小时。

“就是他。”

陈砚看着照片,指尖微微发凉。

公墓里那个黑衣人虽然戴着帽子,但身形和黄九真有几分相似,“苏老,你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醒了!

刚醒就说梦见有人拽他的脚,往黑水里拖,还喊着‘拿命来’!”

苏振海抹了把汗,“医生说他身体没问题,就是精神太紧张,可我总觉得不对劲,要不要再请你去家里看看?”

陈砚点头:“现在就去。”

宾利再次启动时,夜色己经浓得化不开。

苏振海坐在副驾,絮絮叨叨地说着苏哲的情况:“阿哲醒了就问钉魂钉的事,我没敢瞒他,他现在特别后悔,说当初不该不信你。”

陈砚没接话,目光落在车窗外。

苏杭市的霓虹在玻璃上划过,他忽然想起爷爷说过的“气脉”——一座城市的气运,就像人的血脉,一旦被外力干扰,就会引发灾祸。

苏家的事,恐怕只是个开始。

苏家别墅在城郊的半山腰,刚到门口,陈砚就皱起了眉。

别墅的大门正对着一条下坡路,这在风水里叫“穿心煞”,本就容易招灾,门口的石狮子还被人动了手脚,左眼的位置缺了个角,上面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

“谁动过门口的石狮子?”

陈砚蹲下身,指尖蹭过石狮子的缺口,那暗红色的东西是干涸的血迹,还带着淡淡的阴气。

苏振海愣了愣:“不知道啊,昨天还好好的...难道是黄九真干的?”

陈砚没说话,从帆布包里掏出张黄纸,蘸了点矿泉水,飞快画了道镇宅符,贴在石狮子的额头上。

符纸刚贴上,就传来“滋啦”一声轻响,石狮子的缺口处冒出缕黑烟,散发出一股焦糊味。

“进去吧,里面还有问题。”

陈砚站起身,往别墅里走。

客厅的水晶灯亮着,却照不亮角落里的阴影。

苏哲靠在沙发上,脸色还是苍白,看见陈砚进来,连忙坐首身体:“陈先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就死了。”

陈砚摆摆手,目光扫过客厅的布局。

电视柜上摆着个青瓷花瓶,瓶身上画着“百鬼夜行图”,正对着沙发;窗帘是深紫色的,挡住了月光,整个客厅的阳气被压得极低。

“谁给你家送的花瓶?”

陈砚指着电视柜。

苏哲愣了愣:“上周黄九真来家里,说这花瓶能‘聚财’,我妈就留下了...怎么了?”

“聚财?

这是聚煞。”

陈砚拿起花瓶,瓶底贴着张黑色的符纸,上面画着扭曲的符文,“这是南洋的‘引煞符’,专门把外面的阴气往家里引,再加上门口的穿心煞,你家不出事才怪。”

柳玉茹刚从厨房出来,听见这话,手里的水果盘“啪”地掉在地上:“那...那现在怎么办?

这花瓶我天天擦,还以为是好东西!”

“先把花瓶扔了,窗帘换成米白色的,再在门口挂两串五帝钱。”

陈砚语速极快,“苏哲,你跟我来趟卧室,我给你画道护身符。”

苏哲的卧室在二楼,窗户对着后山。

陈砚刚走到窗边,就看见远处的山坡上有个红点在闪烁,像是有人在那里窥视。

他拉开窗帘,夜风灌进来,带着股淡淡的檀香——是黄九真常用的那种香。

“陈先生,怎么了?”

苏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没什么。”

陈砚收回目光,从包里拿出朱砂和毛笔,在黄纸上画了道护身符,“你把这个贴身戴着,别摘下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把窗户开条缝,让阳气进来。”

苏哲接过护身符,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陈先生,三天后的拍卖会,你真的要去吗?

黄九真肯定会在那里等着。”

陈砚点头:“我必须去。

那尊镇水兽不简单,可能和华夏的龙脉有关。”

他刚说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条匿名短信,只有一句话:“拍卖会别带龟甲,不然苏家人的命,我不敢保证。”

陈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对方显然在监视他,还想用苏家人的命威胁他。

他抬头看向窗外,那个红点己经消失了,只剩下漆黑的山坡。

“苏老,你们最近别出门,尤其是晚上。”

陈砚走出卧室,对苏振海说,“黄九真可能还会来找麻烦,我会安排人保护你们。”

苏振海连忙点头:“谢谢陈先生!

需要什么尽管说,只要能保护我家人,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陈砚没提钱的事,转身往门口走:“我明天再来,帮你们彻底改改家里的风水。”

离开苏家别墅时,夜风吹得更急了。

陈砚刚走到路边,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车窗降下,露出张熟悉的脸——是那个在咖啡店穿唐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个罗盘,对着他笑。

“陈砚,终南山的传人,果然有点本事。”

男人的声音温润,却带着股压迫感,“三天后的拍卖会,我希望你能带来点惊喜。”

“你是谁?

和黄九真是什么关系?”

陈砚握紧了口袋里的符纸,随时准备动手。

男人轻笑一声,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指了指他的口袋:“龟甲里的《青乌秘卷》,你解开多少了?

虎丘剑池的秘密,你又知道多少?”

陈砚心里一沉。

对方不仅知道龟甲的存在,还知道虎丘剑池的事,显然对他的底细了如指掌。

他刚要追问,男人就升起了车窗,轿车悄无声息地汇入夜色,消失在路的尽头。

回到出租屋,陈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出龟甲和《青乌经》。

龟甲内侧的纹路又变了,这次显现的是镇水兽的剖面图,兽腹里藏着个小小的凹槽,里面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旁边还有行小字:“兽眼藏煞,腹内藏章,得章者,可定龙脉。”

“兽眼藏煞...”陈砚想起照片里镇水兽猩红的眼睛,心里有了个猜测。

那两颗宝石恐怕不是普通的宝石,而是用来聚煞的邪物,而兽腹里的“章”,可能就是控制龙脉的关键。

他翻开《青乌经》的最后几页,里面有段关于镇水兽的记载:“上古有兽,名镇水,可镇江河之煞,亦可引龙脉之气。

其眼若嵌煞石,可乱气脉;其腹若藏龙章,可定乾坤。”

“龙章...”陈砚喃喃自语。

爷爷生前曾说过,华夏有九枚龙章,对应九条龙脉,只要集齐龙章,就能掌控华夏的气运。

难道这尊镇水兽腹里,就藏着其中一枚?

第二天一早,陈砚就去了苏杭市博物馆。

博物馆还没开门,他绕到后门,发现这里的风水布局很奇怪——大门对着护城河,后门对着座小山,形成了“前水后山”的格局,本该是聚气的好地方,可周围的树木却长得歪歪扭扭,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

“陈先生?

你怎么在这儿?”

身后传来个熟悉的声音,是苏哲,手里拿着个保温杯,“我爸让我给你送点早餐,说你可能没吃早饭。”

陈砚接过保温杯,里面是温热的豆浆和包子:“谢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猜的。”

苏哲挠了挠头,“你昨天说镇水兽在博物馆,我想你肯定会来这里看看。

对了,我今天感觉好多了,护身符真的有用,晚上没再做噩梦。”

陈砚点点头,目光落在博物馆的后墙上。

墙上有个小小的通风口,里面似乎有阴气往外冒。

他从包里拿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死死指向通风口的方向。

“里面有问题。”

陈砚压低声音,“晚上我来这里看看,你别跟着,不安全。”

苏哲刚要说话,博物馆的大门突然开了,几个工作人员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看到陈砚,眼睛一亮:“您是陈砚先生吧?

我们馆长有请。”

陈砚愣了愣:“你们馆长认识我?”

“馆长说您是风水方面的专家,想请您帮忙看看博物馆的布局。”

男人笑着说,“最近博物馆总出怪事,展品莫名其妙地移位,晚上还能听见奇怪的声音,我们找了很多人都没用。”

陈砚心里一动,跟着男人往博物馆里走。

苏哲想跟着,却被工作人员拦在了门口:“不好意思,非工作人员不能进去。”

博物馆的大厅很宽敞,正中央摆着尊巨大的铜鼎,却被放在了“五黄煞”的位置上,难怪会出怪事。

馆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叫周文博,见到陈砚,连忙迎了上来:“陈先生,久仰大名!

我也是听苏老提起您,才知道您在苏杭。”

“周馆长客气了。”

陈砚目光扫过大厅,“博物馆的布局有问题,铜鼎放错了位置,还有后墙的通风口,里面藏着邪物,需要尽快处理。”

周文博叹了口气:“我们也觉得布局有问题,可找了几个风水师,都说没问题...后墙的通风口,上周刚清理过,没发现什么东西。”

陈砚没说话,从包里拿出张黄纸,飞快画了道符,递给周文博:“把这张符贴在通风口上,晚上别让工作人员留在博物馆,不安全。

对了,三天后的拍卖会,镇水兽会放在哪里展出?”

“就在二楼的展厅。”

周文博领着陈砚往二楼走,“镇水兽是上周刚从民间收来的,据说以前是放在苏州河里镇水的,后来被人捞了上来,送到了博物馆。”

二楼的展厅里,镇水兽被放在个玻璃展柜里,兽首对着南方,猩红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陈砚刚走到展柜前,就感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龟甲在口袋里发烫,内侧的纹路浮现出来,这次显现的是兽眼的特写,里面有个小小的符文——是南洋的“聚煞符”。

“这尊镇水兽不能展出。”

陈砚压低声音,“兽眼里的宝石是煞石,会吸收周围的阳气,再这样下去,博物馆里的工作人员会出事。”

周文博脸色一变:“那...那怎么办?

拍卖会的邀请函己经发出去了,不能取消啊!”

陈砚皱起眉头,目光落在镇水兽的腹部。

展柜的玻璃反光中,他似乎看到个小小的凹槽,和龟甲里显现的图案一模一样。

他刚要仔细看,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条匿名短信:“别打兽眼的主意,否则,下一个出事的就是苏哲。”

陈砚的拳头瞬间握紧。

对方不仅在监视他,还把苏哲当成了威胁他的筹码。

他抬头看向展柜,镇水兽的眼睛似乎在盯着他,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周馆长,拍卖会照常举行。”

陈砚深吸一口气,“但需要做些准备,我会在拍卖会当天过来,帮你们处理镇水兽的问题。”

周文博点点头:“全听陈先生的安排!

需要什么,您尽管说,我们一定配合。”

离开博物馆时,苏哲还在门口等着,手里拿着个小小的香囊:“这是我妈给你做的,里面装了些艾草和朱砂,说能驱邪。”

陈砚接过香囊,心里一暖:“谢谢。

你赶紧回家,别在这里待着。”

苏哲点点头,转身往公交车站走。

陈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苏家人,不能让他们再出事。

回到出租屋,陈砚把龟甲拿出来,指尖在上面轻轻敲击。

龟甲内侧的纹路又变了,这次显现的是拍卖会的场景,黄九真站在镇水兽的展柜前,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盒子,似乎在准备什么。

旁边还有行小字:“黄雀在后,螳螂捕蝉,龙章现世,浩劫将至。”

“黄雀在后...”陈砚喃喃自语。

那个穿唐装的男人,恐怕才是幕后真正的黑手,黄九真只是他的棋子。

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盘棋里的一颗棋子?

他翻开《青乌经》,最后一页有爷爷的字迹:“当龙章现世,相士一脉,当以身镇之,不可退缩。”

陈砚握紧了拳头。

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必须走下去。

为了爷爷,为了苏家人,也为了华夏的龙脉。

三天后的拍卖会,注定是一场硬仗。

而他,己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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