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的我们

幸存的我们

作者: 冻砚写诗

其它小说连载

《幸存的我们》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冻砚写诗”的创作能可以将阿澈林晚晚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幸存的我们》内容介绍:热门好书《幸存的我们》是来自冻砚写诗最新创作的虐心婚恋的小故事中的主角是林晚晚,阿澈,沈小说文笔超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下面看精彩试读:幸存的我们

2025-10-19 03:43:07

以为他图我的钱,原来他图我这个人25岁前,我穷得连泡面都要分两顿吃。

25岁生日那天,律师敲开门说我继承了亿万遗产。我在新买的别墅里捡到个落魄美男子,

他红着眼说:“收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他替我挡酒局、赶走吸血亲戚、半夜煮红糖水。

直到我在他抽屉发现一份泛黄的旧报纸——头版刊登着十年前轰动全国的灭门案幸存者照片。

那张脸,和他一模一样。地铁在脚下轰隆,每一次停靠,车厢里混杂的气味就更浓重一分。

汗味、廉价香水、不知谁早餐的韭菜盒子,还有若有若无的霉潮气,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把林晚晚牢牢裹在中间。她抓着头顶冰凉的横杆,身体随着列车晃动,

眼睛盯着对面玻璃窗里自己模糊的倒影。二十五岁,脸庞还没完全褪去学生气的轮廓,

眼底却已经染上了被生活反复磋磨后的疲惫与麻木。还有三天。三天后,她就二十五岁了。

一个对她而言,毫无意义的生日。不会有什么庆祝,可能连一碗加蛋的泡面都算是奢侈。

工资昨天刚发,还了上个月的网贷利息,

预交了下一季那个只有六平米、终年不见阳光的出租屋的租金,剩下的,

勉强够她撑过这个月,前提是每一餐都精打细算,比如,把一包泡面掰开,分两顿吃。到站,

被人流推挤着出了闸机,走上地面。城市的喧嚣瞬间将她吞没。

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奢侈品店的橱窗里陈列着与她无关的繁华。她低着头,

加快脚步,拐进一条狭窄的、常年湿漉漉的巷子,巷子尽头那栋灰扑扑的旧楼,

就是她的容身之处。钥匙在生锈的锁孔里费力地转动了好几圈,才“咔哒”一声打开。

房间逼仄,一张床、一个掉漆的桌子、一个布衣柜,几乎塞满了所有空间。

空气里有股散不去的陈旧气味。她放下包,

习惯性地先检查墙角那只破泡面箱的库存——还剩最后三包。很好,还能撑几天。手机震动,

屏幕亮起,是催缴某个分期还款的短信。她面无表情地划掉,把手机扔到床上,

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二十五岁前的人生,就是这样。像一潭死不起也活不旺的死水,

看不到任何流向改变的希望。贫穷像附骨之疽,啃噬着她的青春和尊严。三天后,生日当天。

林晚晚请了半天假——用掉了这个月最后一天带薪假。没有任何庆祝计划,她只是太累了,

想在自己的“洞穴”里独自蜷缩半天,舔舐伤口。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不疾不徐,

带着一种与她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沉稳。她皱眉,下意识地警惕。谁会来找她?房东?

刚交过租金。同事?没人知道她住这儿。透过猫眼往外看,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同样衣着正式。“林晚晚小姐吗?”门外的男人开口,

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传来,清晰而礼貌,“冒昧打扰,我是正清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姓陈。

受委托人的委托,有一些重要文件需要当面交给您。”律师?委托人?

林晚晚脑子里瞬间闪过“诈骗”、“传票”之类的字眼。她犹豫着,没有开门。“林小姐,

请您放心,我们不是骗子。您可以先看看我的律师证和工作证,从门缝底下递给您?

”门外的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语气依旧平和。最终,

好奇心和对“重要文件”一丝极其微茫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深想的期待,战胜了警惕。

她慢慢打开了门链。陈律师和他的助理走了进来,

狭小的房间因为他们的到来更显拥挤和寒酸。陈律师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

只是严谨地出示了证件,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林小姐,首先,

祝您生日快乐。”陈律师微微颔首,“我受您姨婆,林秀女士的委托,在她去世后,

将她名下所有遗产交付于您。”林秀?姨婆?林晚晚在记忆的角落里费力地搜寻,

似乎听母亲提起过一次,有个很早就远赴海外、断了联系的姨婆。母亲去世得早,

父亲更是杳无音信,她早已习惯了举目无亲。“遗产?”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是的。

主要包括位于海外的不动产、投资基金、以及一些公司股权。经过初步核算,

总价值约合……”陈律师顿了一下,报出一个天文数字。林晚晚僵在原地,耳朵里嗡嗡作响,

后面陈律师说的关于税务、关于手续、关于资产明细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清。

那个数字像一颗炸雷,在她贫瘠荒芜的世界里轰然爆开,炸得她魂飞魄散,

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觉。亿万遗产?她的?荒谬,太荒谬了。像最蹩脚的都市传说,

像她饿着肚子躺在硬板床上时都不敢做的梦。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坐上失控的过山车,

在极致的眩晕中飞速滑行。她辞掉了那份食之无味、弃之……如今弃之毫不心疼的工作。

在陈律师团队的协助下,办理了繁杂的继承手续。她搬出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出租屋,

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除了那箱没吃完的、象征着她过去二十五年人生的廉价泡面——鬼使神差地,

她把它打包带走了。她住进了市中心顶级公寓酒店的套房,暂时落脚。然后,

在陈律师推荐的几个选项中,她几乎是闭着眼睛,选中了城西雁栖湖边的那栋别墅。独栋,

带花园,临着静谧的湖水,风景绝佳。照片上,白色的建筑在绿树掩映下,像童话里的城堡。

过户,交接。当她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推开那扇沉重的、雕花的实木大门时,

一股空旷的、带着崭新油漆和木材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别墅是精装修的,家具齐全,

风格是现代简约,价值不菲,但缺少人气。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映出她有些无所适从的身影。

她赤着脚,走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从一个房间逛到另一个房间。

客厅大得可以让她过去的出租屋在里面滚上好几圈,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过的花园,

再远处是波光粼粼的湖面。主卧的衣帽间比她以前的整个“家”都大。

厨房里嵌着巨大的双开门冰箱,和闪着金属冷光的灶具。一切都很好,完美得不真实。

可当她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时,一种前所未有的虚无感攫住了她。没有欣喜若狂,

没有激动落泪,只有一种巨大的、令人心慌的陌生和悬浮感。她是谁?

她还是那个为了一包泡面都要算计半天的林晚晚吗?如果不是,

那现在这个站在豪宅里、身价亿万的林晚晚,又是谁?

她走到那个被她放在厨房角落的破纸箱前,打开,

拿出一包熟悉的、印着红色logo的泡面。廉价的油炸面饼的气味,

在这充满崭新气息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刺鼻。晚上,

她躺在主卧那张能躺下四五个人还绰绰有余的柔软大床上,盯着天花板上造型别致的水晶灯,

久久无法入睡。太安静了,安静得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过去虽然贫穷,

但至少周围有市井的嘈杂,有隔壁夫妻的争吵,有楼上孩子的跑跳声。

那些声音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还存在于烟火人间。而这里,只有死寂。第二天,

她决定去别墅自带的那个半地下室的影音室看看。

据说里面有一套顶级的音响设备和家庭影院系统,前任房主留下的。影音室的门虚掩着,

里面没有开灯,只有屏幕待机状态的微弱蓝光。她推开门,按下墙壁上的开关。

灯光亮起的瞬间,她差点惊叫出声。角落那张巨大的、可以放平的真皮沙发里,

蜷缩着一个人影。那人似乎也被突然的光亮惊醒,猛地坐起身,带着些惊惶看了过来。

是个年轻男人。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嘴唇缺乏血色,

但即便如此,也难掩他那过于出色的五官。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流畅而清晰。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和一条旧的牛仔裤,

脚边放着一个瘪瘪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双肩包。最让林晚晚心头一颤的,是他那双眼睛。

很大,瞳仁是漂亮的深棕色,此刻却像受惊的小鹿,泛着湿润的红,里面盛满了无助、疲惫,

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脆弱。四目相对,空气凝固了几秒。“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林晚晚强自镇定,往后退了一步,手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准备随时报警。这里是她的家,

一个陌生的、看起来落魄的男人出现在这里,太可疑了。男人看着她,

眼神里的惊惶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恳求。他站起身,个子很高,

却微微佝偻着,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卑微。“对、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但很好听,“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他往前走了一小步,

停在距离她几米远的地方,不再靠近,像是怕惊扰到她。

“我昨晚翻墙进来的……外面下雨了,这里门没锁严实……”他低声解释着,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T恤的下摆,“我……我叫阿澈。干净的澈。”他抬起头,

那双泛红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林晚晚,里面有水光闪动。“求求你,收留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像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会做饭,

会打扫卫生,会打理花园……我什么都可以做。”他的眼神太纯粹,那份脆弱和恳求太直接,

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在林晚晚心上某个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而空虚的角落。

一个无处可去的,漂亮的,看起来无害的,甚至有些可怜的男人。而她,

刚刚获得了一座巨大、空旷、冷清得让她害怕的房子。她需要一点“活气”,需要一点陪伴,

需要一点……能够证明她不再是孤身一人的证据。鬼使神差地,

那句“我报警了”在喉咙里转了一圈,最终咽了回去。

她看着他那双湿漉漉的、带着绝望中生出一点微弱希望的眼睛,

听到了自己平静得有些异常的声音:“你会煮泡面吗?”阿澈愣住了,

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问题。他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然后用力地点头,

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肯定:“会!我会!我煮的泡面很好吃!”林晚晚没再说什么,

转身走出了影音室。过了一会儿,她拿着那包从出租屋带来的、仅存的“遗产”,

回到了厨房。阿澈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她看着阿澈熟练地烧水,拆开调料包,

将面饼放入沸腾的水中,用筷子轻轻搅散。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动作有条不紊。

氤氲的水汽升腾起来,模糊了他过于精致的侧脸。

当那碗热气腾腾、散发着熟悉而廉价香气的泡面端到她面前时,林晚晚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味道……和过去二十五年里的任何一包泡面,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抬起头,对上阿澈紧张而期待的目光。“味道还行。”她说,语气没什么起伏,

“楼上客房,你自己挑一间。记住,未经我允许,不准上三楼我的主卧区域。

”阿澈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落满了星辰。他用力点头,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谢谢!谢谢你!我保证,我什么都听你的!”就这样,林晚晚的别墅里,

多了一个名叫阿澈的住客。起初,林晚晚对他仍抱有戒心。她暗中观察他。

发现他确实如他所说,异常勤快且……顺从。他包揽了所有的家务。别墅总是窗明几净,

一尘不染。花园里的花草被他打理得生机勃勃。他研究菜谱,变着花样给她做饭,

从中餐到西点,水平堪比专业厨师。他话不多,总是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存在感很低,

却又无处不在。他会在她晚上口渴时,适时地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水。会在她生理期腹痛时,

默默煮好红糖姜茶放在她手边,还细心地准备好暖宝宝。

会在她对着电脑处理陈律师发来的、让她头疼的资产文件时,轻手轻脚地给她披上一条薄毯。

他像一只被遗弃后、终于找到新主人的大型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情绪,

竭尽全力地讨好,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依赖。

林晚晚那颗被贫穷和孤独冰封了太久的心,在他日复一日的、无声的浸润下,

开始一点点融化。她开始习惯他的存在。习惯每天醒来闻到早餐的香气,

习惯回家时看到玄关那盏为她亮着的灯,习惯身边有这样一个安静、好看、眼里只有她的人。

她给他买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

当她第一次把那些质地精良、款式新颖的衣物递给他时,他愣了很久,眼圈微微发红,

低着头,小声说:“谢谢晚晚姐。”她没有纠正他的称呼,默认了。她带他出去,

见识她如今身处的、光怪陆离的富人世界。第一次参加一个所谓的上流社会酒会,

她穿着昂贵的礼服,却依旧感觉与周围格格不入,像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

有不怀好意的男人端着酒杯过来,言语间带着试探和轻佻,围着她劝酒。

就在她手足无措、脸色发白的时候,一直安静跟在她身后的阿澈一步上前,

挡在了她和那个男人之间。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嘴角还带着一点礼貌的、浅淡的弧度,

但眼神却冷得像冰。“抱歉,她不能喝酒。”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接过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然后将空杯放回侍者的托盘,动作流畅自然。

“我替她,可以吗?”那个男人被他看得有些发怵,悻悻地走了。

林晚晚看着阿澈挺拔的背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皂角香气混合着一丝酒气,

心里某个地方,猛地塌陷了一小块。后来,

她那些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蜂拥而至的“亲戚”们,也开始找上门来。

各种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哭穷的、借钱的、要求“帮衬”生意甚至直接要求“分一点”的,

络绎不绝。阿澈会陪在她身边,在她被那些贪婪的嘴脸和道德绑架的言语气得浑身发抖时,

轻轻握住她的手,然后走上前,用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漂亮脸蛋和看似礼貌实则疏离的态度,

三言两语,滴水不漏地将那些人打发走。他话不多,但总能精准地戳中对方的软肋或漏洞,

让他们无功而返,甚至灰头土脸。他像是她的骑士,她的盾牌,为她挡去外界的风雨和恶意。

林晚晚越来越依赖他。那种依赖,不仅仅是生活上的便利,更是情感上的寄托。

在这个世界上,她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有了一个可以完全信任、完全属于她的人。信任。

是的,她开始信任他。把别墅的密码告诉他,把一些不涉及核心机密的资产文件交给他整理,

甚至允许他在她心情好的时候,和她一起窝在影音室的沙发里看一部老电影。黑暗中,

屏幕的光影变幻,映照着他安静的侧脸。有时她会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当她转头去看时,他又会迅速移开目光,耳根泛着可疑的红晕。一种暧昧的、甜丝丝的情愫,

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流淌、蔓延。她生日后第三个月的一个夜晚,

林晚晚因为处理一笔复杂的海外资产,在书房熬到很晚。结束时已是凌晨。

她揉着酸胀的太阳穴走出书房,发现阿澈房间的门缝下还透出灯光。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想看看他睡了没有,或者,要不要叫他给自己煮个夜宵。门没有关严,虚掩着一条缝。

她正要敲门,却从门缝里看到,阿澈背对着门口,坐在书桌前。

台灯的光晕勾勒出他清瘦的背影。他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哭?

林晚晚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想家了?

他从未跟她提过他的过去。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阿澈听到动静,猛地回过头。

脸上果然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睛红肿。看到是她,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下意识地想把手里的什么东西藏起来。但那东西的一角,还是被林晚晚眼尖地看到了。

那是一张泛黄的、折叠起来的报纸。边缘破损,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阿澈?”林晚晚走近,

担忧地看着他,“你怎么了?手里拿的什么?”阿澈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

他紧紧攥着那张报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林晚晚心里疑窦丛生,但更多的,是对他此刻状态的担忧和心疼。

她放柔了声音:“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吗?”阿澈看着她,眼神复杂地变幻着,挣扎,

痛苦,还有一丝……恐惧。最终,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缓缓地、颤抖地,

将那张被他攥得皱巴巴的报纸,递到了林晚晚面前。林晚晚接过报纸,

入手是粗糙而脆弱的纸质感。她带着满腹疑惑,就着台灯的光,将它展开。报纸的日期,

是十年前。头版头条,一行加粗的、触目惊心的黑色标题,像烧红的烙铁,

猛地烫进了她的视线——本市富商沈氏灭门惨案震惊全国!仅一子幸存!标题下方,

配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校服、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

少年脸上带着惊恐和未干的泪痕,被警察搀扶着,站在一片狼藉、拉着警戒线的别墅门前。

尽管照片模糊,尽管少年眉眼间稚气未脱,但那五官轮廓,

那眉眼……林晚晚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她猛地抬头,

看向眼前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阿澈。照片上那个十年前灭门惨案中,唯一的幸存少年。

那张脸,和他一模一样。林晚晚的手指死死抠住那张泛黄的报纸边缘,

脆弱的纸张在她指下发出不堪承受的细微呻吟。台灯的光晕在她眼前晃动、旋转,

连同报纸上那张模糊却惊心的少年面孔,和阿澈此刻苍白如纸的脸,重叠,交错,

撕裂她刚刚构建起来的一切。灭门……惨案。幸存者。沈氏。这几个字眼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她的太阳穴,带来一阵尖锐的眩晕和寒意。富商沈氏……她似乎有点模糊的印象,

十年前,那确实是轰动全国的大案,手段极其残忍,一家几口,连同佣人,几乎被屠戮殆尽,

只有当时在外参加夏令营的长子侥幸躲过。案子……好像一直没破。而那个长子,

那个从尸山血海中侥幸逃脱的少年……就是眼前这个,会为她煮红糖水,会为她挡酒,

会在她被亲戚纠缠时默默握住她手的阿澈?不,是沈澈。空气凝滞成了实体,

沉重地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书房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不均的呼吸声,

还有报纸在她手中无法控制的、细微的沙沙声。阿澈——不,沈澈——站在那里,

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塑像,只有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滔天的痛苦、恐惧,

还有一丝……等待审判的绝望。他看着她,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晚晚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紧,声音嘶哑得不像她自己:“……沈澈?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某个封闭已久的闸门。沈澈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踉跄着后退半步,脊背撞在书桌边缘,发出沉闷的响声。他闭上眼,

浓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再睁开时,里面是一片荒芜的死寂。“……是我。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血淋淋的颤音,

“十年前……那个没死的……就是我。”他承认了。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但亲耳听到他承认,林晚晚还是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看着他,

看着这张她早已熟悉、甚至开始眷恋的脸,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那精致的五官背后,

隐藏着的是一个被血腥和死亡浸透的过去,一个她无法想象、也不敢去触碰的深渊。

“为什么……”她听到自己在问,声音飘忽,“为什么……在这里?在我家?”沈澈抬起头,

眼底的红血丝更加明显,像蛛网般缠绕着那双曾经让她觉得纯粹无辜的眼睛。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他重复着初次见面时的话,但此刻听来,

却有了完全不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含义。一个背负着灭门血海深仇的幸存者,

一个隐姓埋名、藏匿身份的富家子。他所谓的“没有地方可以去”,是真的走投无路,

还是……别有目的?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悄无声息地钻入林晚晚的脑海。

她继承巨额遗产的消息,虽然并未大肆宣扬,但在某些圈子里并非秘密。

他出现在她的别墅里,是巧合?还是……刻意接近?他那些无微不至的照顾,

那些看似真诚的依赖和守护,底下到底藏着什么?是和她那些吸血亲戚一样,觊觎她的财富?

还是……有更复杂、更黑暗的原因?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疯狂地滋生蔓延,

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枝桠扭曲,缠得她几乎窒息。她想起他挡酒时的利落,

打发亲戚时的精明,

处理文件时的条理……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落魄的、需要依附她生存的年轻人能做到的。

他身上那种偶尔流露出的、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冷厉,此刻都有了答案。

“你……”林晚晚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尖锐,“你从一开始,

就知道我是谁?知道我刚继承了遗产?”沈澈猛地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但更多的是一种了然的痛苦。他扯了扯嘴角,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你怀疑我……是冲着你的钱来的?”“不然呢?

”林晚晚逼着自己硬起心肠,将那张报纸重重拍在书桌上,“一个身负血案、隐姓埋名的人,

偏偏这么‘巧合’地出现在我这个突然暴富的人的家里?沈少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想?

”“我不是……”沈澈急切地向前一步,想要解释,但林晚晚却像被烫到一样,

猛地向后退去,拉开了与他的距离。这个动作,像一把无形的利刃,

瞬间斩断了两人之间那些日夜里悄然滋生的温情与联系。沈澈的脚步僵在原地,

他看着林晚晚眼中毫不掩饰的戒备和疏离,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

他眼底那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了。他缓缓地垂下眼睑,遮住了那片死寂的荒原。

“……对不起。”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不该……打扰你。”说完,他不再看她,

转身,默默地开始收拾他那少得可怜的几件东西——那些,大部分还是林晚晚给他买的。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沉重的、令人心碎的迟滞。林晚晚站在原地,看着他沉默的背影,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发慌。她想开口,想说点什么,质问?挽留?

可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恐惧和怀疑占据了上风。那张泛黄报纸上的标题和照片,

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不去。她眼睁睁看着他收拾好那个依旧瘪瘪的双肩包,背在肩上。

然后,他转过身,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碎,有痛苦,有释然,有告别,

唯独没有了之前那种全心全意的依赖。“保重。”他哑声说,然后从她身边走过,没有停留。

脚步声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越来越远,

直到传来大门开启又合上的、轻微而决绝的“咔哒”声。世界,重新归于死寂。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空旷的死寂。林晚晚腿一软,跌坐在身后冰冷的椅子上。

桌上那张泛黄的报纸,像一个狰狞的鬼影,嘲弄地看着她。他走了。那个会为她亮着一盏灯,

会为她煮一碗面,会在她无助时挡在她身前的人,走了。是被她……逼走的。

巨大的失落和悔恨如同潮水般灭顶而来,瞬间将她淹没。她伏在冰凉的桌面上,

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可是,那股深入骨髓的怀疑和恐惧,依旧盘踞不去,

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沈澈。灭门案。接近。目的。这些词在她脑子里疯狂地碰撞,

撕扯。接下来的日子,林晚晚像是丢了魂。别墅恢复了最初的洁净和空旷,甚至比以前更冷。

再也没有人会在她回家时为她亮灯,没有人会问她“饿不饿”,没有人会在她半夜惊醒时,

无声地递上一杯温水。她试图自己煮泡面,却总是煮糊,或者调料放得不合口味。

她面对那些资产文件,只觉得数字冰冷而毫无意义。她甚至开始害怕参加那些酒会晚宴,

害怕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和试探,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沉默而坚定地挡在她身前。她才知道,

习惯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东西。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渗透了她生活的每一个缝隙。而如今,

习惯被连根拔起,留下的是一个个鲜血淋漓、无法填补的空洞。

她开始疯狂地搜索十年前那场灭门案的资料。网络上能找到的信息有限,大多语焉不详,

充斥着各种猜测和猎奇。富商沈明远一家五口,连同两名佣人,在家中遇害,死状凄惨。

案件轰动一时,但凶手极其狡猾,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至今仍是悬案。

唯一的幸存者,长子沈澈,时年十四岁,因在外参加封闭式夏令营逃过一劫,

案发后由亲戚接手监护,但不久后便销声匿迹,

到了极大的精神刺激……“精神刺激”……林晚晚想起沈澈那双时而脆弱、时而沉寂的眼睛,

想起他偶尔在深夜惊醒时的冷汗,心口一阵阵发紧。她试图通过陈律师的人脉,

打听更多关于沈家、关于那场案子的内幕消息。陈律师委婉地表示,事情过去太久,

而且涉及豪门秘辛,知情人都三缄其口,很难查到更多。线索似乎断了。

她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落地窗外是雁栖湖美丽的夜景,霓虹闪烁,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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